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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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除了健身、瑜伽,保養(yǎng)皮膚臉和頭發(fā)……完全找不到其他有意義的事情來做。 實在煩悶的時候,她還會想念當初在神越做廣告文案時候的日子,當然那些工作經(jīng)歷也有許多不愉快。 可那個時候,她至少有一個明確的升職加薪的目標,有一幫并不算特別交心但還可以在繁忙的工作后一起坐下來喝杯咖啡聊天的同事和朋友。 那些并不是很美好,甚至有些一地雞毛,就是普通的,被所有人擁有的白領(lǐng)生活,可她后來居然羨慕那樣的人和生活。 她出身在中產(chǎn)家庭,自小生活并不貧瘠,本來就沒有太多對于物質(zhì)的*,她也厭煩曲嫣想要帶她融入的所謂“上流社交圈”,終于在日復(fù)一日乏味單調(diào)的生活中,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困在華美籠子里的金絲雀,生存的意義狹窄到可怕。 這種對現(xiàn)實的不滿意和厭倦也影響了她對肅修然的感覺吧,他們的交流一天比一天更少,甚至在節(jié)日和一些特殊的紀念日里,也只不過是互贈禮物,說一些很慣例的話。 當然還是有*的,和肅修然在一起后,林眉就知道他的身體對自己有吸引力,自己的大概也對他有。 所以哪怕感情日益淡薄,他們還是能夠保持一個夫妻間比較和諧的*頻率,這點直到他們臨近離婚前都沒有改變。 他們婚姻的長度,林眉后來算了一下,竟然有三年,這樣淡而無味,棄之也毫不可惜的婚姻竟然能持續(xù)三年,不得不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對于是否結(jié)束這種讓人窒息的壓抑生活,她有過猶豫的,畢竟除去關(guān)系冷淡外,肅修然并沒有犯諸如出軌之類無法容忍的錯誤,而且她和曲嫣以及肅修言的關(guān)系都還算不錯。 但最終當他們終于連續(xù)好幾天彼此沒有說過一句除了必要之外的話后,她還是下定了決心……也許曾經(jīng)有過感情的痕跡,或許比從沒有過還難以維持淡如白水的婚姻吧。 對他曾經(jīng)的悸動還仍然記得,卻再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回,也是另一種折磨。 林眉選擇在一個清晨對他說出那句“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離婚”,她并不是直接表示我們是否該考慮下離婚,因為那樣說顯然她覺得這個婚姻還有修復(fù)的可能,離婚只是其中一個選擇。 而這句話,則代表她已經(jīng)有過許多深思熟慮的考量,最終的結(jié)論卻是:我們應(yīng)該離婚。 她相信肅修然這樣聰明的人,會明白她的意思,果然他只是微微沉默了片刻,就抬起頭微微笑了,一如既往的溫和卻又無情:“好?!?/br> 她看到他的手指在胸口的位置輕按了按,接著又移開來,想問下他是否不舒服,卻想了下就又作罷了。 肅修然的身體不是很好,然而可笑的是究竟不好的什么程度,連她這個妻子都不知道。 這三年來他工作太過繁忙時,偶爾會生病發(fā)燒,她開始是也盡力關(guān)心,可他就像不喜歡被她關(guān)懷一樣,每次都表示沒什么,然后千篇一律地安撫她說很快就好。 她不知道那是怕她擔心的意思,還是不希望自己觸碰到他的*……總歸他每次聯(lián)系醫(yī)生,哪怕就醫(yī),也都要盡量避開她。 甚至有時候他和那位叫程昱的家庭醫(yī)生討論什么的時候,也會在看到她走近就不約而同地噤聲。 她明白對于神越這樣的大企業(yè)來說,掌權(quán)者的身體狀況是需要保密的,更何況哪怕不是為了公司考慮,只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患者的*也是接受法律保護的,哪怕伴侶也不例外。 只是她還是無法避免產(chǎn)生那種被隔離在外的感覺,好像她即使身為他的妻子,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也還是無法融入他的人生。 總之,他們是進入離婚程序了,她也在那天早上就搬出了肅家的大宅,住進了自己在婚前置辦的小公寓里。 她承認自己對于即將開始的新生活有點迫不及待,也并不怎么留戀在肅家的感覺——至于肅修然,她有時會想起來他,卻也只能想到他臉上數(shù)年如一日般的輕淡笑容,和總帶著幾分冷然的沉黑眼眸。 她搬走后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返回肅家整理自己的物品,當然都挑選的是肅修然不會在家的時間,避免見面了彼此尷尬。 他們的臥室里屬于她的物品越來越少,相信肅修然也不是沒有察覺。 她在家遇到肅修言和曲嫣的時候,也會跟他們聊幾句,畢竟如果真的離婚完畢,和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幾乎就沒有了。 那天是她又回肅家的大宅去整理東西,這一次帶走了最后一點物品,如果不出意外,她應(yīng)該就必要再出現(xiàn)在這個宅子里了。 想到這里她也不免有點感慨,正好肅修言在家,他們就坐下喝茶聊天,談了許多以前會聊到的話題,無非是興趣愛好之類的等等。 然而當他們正聊得開心的時候,卻都聽到了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結(jié)婚三年,林眉還算記得肅修然特有的腳步聲:沉穩(wěn)、利落,和他的人一樣,走在哪里似乎都帶著冷冷的余韻。 自從提出離婚后,林眉也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時就有些意外地站了起來。 出乎她的預(yù)料,她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他輕抿了下薄唇,然后冷冷吐出了一句話語:“林小姐如果愿意的話,還可以第二次嫁入肅家,我不介意?!?/br>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并沒有多明顯的侮辱性詞匯,暗含的意思卻何其歹毒,她聽著簡直為之氣結(jié),她自問和肅修言從來沒有任何曖昧,這種朋友一般的叔嫂關(guān)系竟然在他眼里也可以顯得如此不堪。 她氣急了,就一股腦將這幾年對他的看法傾訴了出來,她知道自己也許說了重話,然而氣憤之下沒有說出更加激烈的言辭,也已經(jīng)是刻意壓抑怒火了。 她說完后就繃緊了身體等著他反駁回來,肅修然并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這點在她進入神越工作后就知道了,他為人冷靜嚴苛,卻沒有太多耐心浪費在他認為不值得的事情上,他在公司發(fā)火的時候往往不動聲色,卻有一種更加可怕的威壓。 一面繃緊了神經(jīng)準備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火山噴發(fā),她還不免悲哀地想,果然任何一對離婚的夫妻都需要一場淋漓盡致又狗血的大吵大鬧,不知道肅修然有沒有潛在的暴力因子,會不會對女人動手。 可是她卻沒有等到預(yù)想中的一切,她一直緊盯著肅修然的身體,為防他突然沖過來對自己動手,卻看到他在后退了一步之后,又后退了一些,然后就抬起手撐住了身側(cè)的廊柱。 事情太突然,她和肅修言都沒能做出反應(yīng),他們就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手中的公文包滑落在地上,接著就是他無力的身軀。 直到他半靠著廊柱倒在地板上,他們才慌亂地一起跑過去。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蒼白到異樣,似乎在他剛走進來時就是這樣,她只聽到他薄唇中說出的冰冷話語,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唇色淡白到極致,現(xiàn)在更是泛起了青紫。 他的五指緊緊扣在胸口的位置,卻并沒有溢出任何呻吟,好像如此忍耐痛苦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常事。 慌亂中她看著他的樣子,覺得自己也快要不能呼吸,想是不是她氣到他了,如果早想到他心臟不好,她肯定不會和他吵架。 他還有些意識,目光在掃過肅修言后,就留在了她身上,她以為會從中看到憤怒和譴責,畢竟是她氣到了他,其實卻并沒有,他只是用一種她無法形容的目光看著她。 接著他甚至微微彎了下已經(jīng)青紫的唇角,她聽到他輕聲說:“抱歉。” 那聲音太小,小到她恍然地以為那只是她的錯覺,但他卻在說完那句話后就微微向后傾了下身體,悄然地合上了雙目。 她伸手攬住他無力滑到的身體,覺察到他已經(jīng)開始下降的體溫,聽到肅修言在旁邊命令別人叫救護車的聲音,才有些茫然地想起來,他剛才看著她的那種目光,也許就是眷戀。 明知必將失去卻又無能為力,明知一眼過后或許就再也沒有以后,明知必須放手卻又無法割舍……那樣輾轉(zhuǎn)卻又濃重的眷戀與絕望。 不知不覺地,蹲坐在地上努力抱著他的身體維持一個姿勢的林眉,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 ☆、第86章 ; 在警局跟于其真了解了情況之后,肅修然沒再多逗留,就帶著林眉從里面出來。 今天他們倆只在市區(qū)晃悠,肅修然早上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出門得時候,就是林眉開著她的小座駕出來的。 他們上了車后,肅修然不吩咐她回家,而是讓她沿著某條路走走看,他臉色有些蒼白,抿著唇的樣子像是有什么思慮,林眉也就沒追問,而是按照他的指示開車。 今天是工作日,錯開早晚高峰路面上車不是很擁堵,他們就肅修然先是讓她去了條主干道,然后又拐進了一條支道。 繞了一大圈之后,他終于開口說,先回家吧,要到午飯時間了。 講真心話上午剛在垃圾場看過那些畫面,林眉是有些吃不下的,她想著肅修然這么挑食有潔癖的人,難道絲毫不受影響? 路不遠,沒多久兩個人就又回到了別說,林眉有些糾結(jié)地站在冰箱面前說:“午飯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肅修然輕應(yīng)了聲:“沒關(guān)系,我也吃不下?!?/br> 不過他再挑食,有一樣?xùn)|西卻是永遠也吃不膩的,他說著就微微笑了笑側(cè)頭:“你可以做個糖水給我。” 林眉不得不再次上下打量了下他修長的體型……好吧不僅無論怎么吃都不胖,而且她還總想努力給他增肥。 注意到她的眼神,肅修然就對她溫和笑了笑,也不再推辭和留下來幫忙,就說:“我先上樓休息一下?!?/br> 他今天早上身體就不舒服,雖然看起來好些了,臉色卻還是蒼白,林眉本來就是擔心的,看他這么主動積極去休息,還特地開心地揚揚手說:“乖,快去。” 她這口氣還真跟對春申君一樣,肅修然看著她,卻還是彎了唇笑,唇邊溢出一聲輕咳,先上樓去了。 林眉做好了兩人份的糖水端上樓去,就看到他半靠在書房的沙發(fā)上,面前的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 林眉過去坐在他身邊,他就自然地將頭略微移動了下,靠在她肩頭,有些自言自語地說:“真是頭疼?!?/br> 林眉猜他這句話是指*上的頭疼,而非感覺案件棘手,就抬起手輕柔地在他太陽xue打圈,他果然微微舒展了蹙著的眉心,抬起眼沖她笑:“謝謝你,小眉?!?/br> 他這樣子,林眉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平時高冷之極,卻偶爾會蹭過來要求撫摸和順毛的春申君,側(cè)頭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下,她笑了笑說:“你舒服就好?!?/br> 他們在耳鬢廝磨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卻陰暗了起來,看樣子不久就要有一場大雨,而且從早晨就開始醞釀的時長來看,這場雨會來勢洶洶,還有可能綿延上幾天。 果然看她注意到天氣,肅修然就勾了下唇說:“未來兩三天以內(nèi),本市都有雨。” 這樣長時間的降雨,不同于或有或無的陣雨,因為形成的大氣條件比較容易預(yù)測,大部分都會提前好幾天乃至一周多就有天氣預(yù)報。 林眉只想到這里,就意識到:“難道說嫌疑犯選擇這個時間碎尸丟棄,是因為馬上快要下雨了?” b市地處北方,屬于較為干旱的城市,城市的排水循環(huán)系統(tǒng)一直被詬病不夠科學(xué),前幾年雨量太大的時候,也多次出現(xiàn)過全城被淹的慘狀,那時候全城的大雨,低洼地區(qū)的道路上積水可以沒過行人的頭頂,甚至還因為大雨釀成過致人死亡的慘劇。 在那種情況下,污水處理廠也基本處于癱瘓狀態(tài),大量的水從地下排水系統(tǒng)直接沖入河道,乃至百公里外的海中。 而現(xiàn)在正是夏初一年中雨量最大的時候,如果這具已經(jīng)如此散碎的尸骨不是在今天早上就隨著城市正常排水被送入污水處理廠中,又被發(fā)現(xiàn),而是等到大雨突襲過后,那么很有可能已經(jīng)早就被沖得無影無蹤。 肅修然看著就又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這次天氣預(yù)報又微妙誤差了,在預(yù)報里今天凌晨就應(yīng)該有大雨的?!?/br>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嫌疑犯的計劃,當他把散碎的尸骨丟入下水道系統(tǒng)里時,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雨替他沖走一切痕跡。 可惜的人算總是不如天算,雨只晚了不到24個小時,尸骨就已經(jīng)被警方發(fā)現(xiàn)了。 肅修然說著又開口說:“今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廢水處理池,處理廠方面已經(jīng)提供了線索,主要接收城區(qū)某部分的廢水。就算地下管道錯綜復(fù)雜,也總還是有固定的流向。” 林眉恍然他今天為什么要讓自己開車去那片城區(qū)繞,跟了肅修然這么久,她也應(yīng)該有這種洞察力的,只是一時還沒有想到。 肅修然一邊說,一邊就拿過了她煮好的糖水,這次是銀耳蓮子羹,用高壓鍋悶的糯糯軟軟,十分滋補。 林眉看他吃了幾口,就有些不滿地張了張嘴,表示:“我呢?” 肅修然微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就笑著用勺子舀了吹涼送到她嘴里,笑著說:“是我不對,沒有想到先人后己?!?/br> 林眉輕哼了聲,不是還在給他按摩額頭占著手,她也不會主動求喂,說起來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著手培養(yǎng)肅修然伺候女友的功力了,她都快把之前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大神養(yǎng)得跟春申君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即使她心里泛著嘀咕,肅修然服務(wù)起人來還是那么貼心,等她咽下一勺后就又吹涼送過去一次,勺子傾斜的角度和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她可以非常舒服地就著他的手吃東西。 看著她略顯滿足的樣子,他微垂長睫下的眼眸中就溢出柔和的笑意,微微停頓了一下,他就輕聲開口說:“小眉,你會信任我嗎?在任何情況下?” 林眉舔舔唇角,認真思考了下,她生性謹慎,大部分時候在回答任何問題前都會先思考一下,面對肅修然,她思考過后的答案仍舊是:“會的,大約是無條件信任吧?!?/br> 哪怕是這個回答并沒有出乎肅修然的意料之外,他眼中的笑意也更大了些,仿佛欣悅安慰,都在一瞬。 在她回答之后,他就將自己的電腦屏幕轉(zhuǎn)過來,對她說:“小于已經(jīng)在對照失蹤人口了,但即使確認死者的身份,我們?nèi)杂性S多事情要做?!?/br> 這就是碎尸丟棄案,特別是這種尸骨碎片已經(jīng)被嚴重破壞的案件最為棘手之處了。 在兇殺案件中,尸體上的信息往往是指認罪犯,確定犯罪事實的關(guān)鍵證據(jù),而在碎尸案中,因為尸體被刻意破壞得很厲害,能從中提取到的有效信息就很少。 所以甚至?xí)霈F(xiàn)已經(jīng)基本圈定了值得懷疑的嫌疑犯,卻還是無法根據(jù)法律將其定罪的狀況。 但話又說回來,能夠在殺人后淡定自若并周密辛勤地毀尸滅跡,即使在窮兇極惡的兇殺犯中,兇手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冷血程度也都是罕見的,這也是即使幾乎所有罪犯都知道隱藏尸體的重要性,卻很少有人能夠完全做到的原因。 林眉想著,就皺起眉來,覺得十分為難:“那么我們要做什么?” 肅修然沉默了片刻,接著才開口說:“依照分局和張衍以及小于的工作能力,只要死者的身份明確,不出三天就會圈定主要嫌疑人,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jù),嫌疑人又不肯招供的話,案子就會膠著?!?/br>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發(fā)現(xiàn)案情之處,就不是自己獨自默默思考,而是將心中的想法分享出來,林眉點頭表示理解。 肅修然接著又說:“我認為在此嫌疑人之后會有一個‘教唆者’,我們可以通過找到這個‘教唆者’來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如果幸運的話,也許還可以找到他們交流時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林眉注意到他用的時“交流”,而非交談,聯(lián)想到幕后‘教唆者’的很有可能就是林涵,以及他管用電腦網(wǎng)絡(luò)等情況,林眉想他應(yīng)當推論他們是通過網(wǎng)絡(luò)建立聯(lián)系的。 肅修然一邊說著,一邊輕閉上了眼睛,他的思路很快,林眉跟上已經(jīng)是吃力,她才剛接受他要做的事是什么,就聽到他又開口說,語氣里帶著莫名的感慨和疲憊:“也許我早就不應(yīng)該逃避了,哪怕藏在這些事背后的兩個人……都是我不愿意觸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