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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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日過去,容珺一日比一日陰沉,就連陸君平派人過來通傳,讓他過去皇子府一趟,亦置之不理。 每日就待在屋里,抱著昏睡不醒的小姑娘,哪里也不去。 云笙從沒見過公子如此消沉。 公子一向恪守禮節(jié),就算當(dāng)年世子之位被奪也未曾頂撞過榮國公與長公主,沒想到今天居然為了一個女子破了例。 還鬧出那么大的動靜。 容珺雖不再回國公府,但如今這件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fēng)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容珺為了一個外室沖撞榮國公。 那日長公主得知容珺不服榮國公管教,和下人動了手,氣得不輕,揚言要找出容珺藏在外頭的那個外室。 不知是不是因為長公主這番大動作的關(guān)系,短短幾日,容珺就被言官參奏不少次,連帶陸君平也被明帝叫去訓(xùn)了一頓。 云笙不愿見公子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前程毀了,忍不住勸了幾句,容珺卻不以為意,反倒突然對著懷中人自言自語起來。 男人唇邊勾勒著恰到好處的溫潤笑意,眸色溫柔的看著懷里的小姑娘,溫聲呢喃:“嬈兒別怕,我不會讓她的人找到你的?!?/br> 他看起來與平時無異,從小跟在容珺身邊,伺候他長大的云笙,卻是立刻就發(fā)現(xiàn)公子的不對勁。 男人雙眸漆黑深沉,仿佛連光都透不進去。 情緒恍若瀕臨崩潰邊緣。 云笙瞬間背脊發(fā)涼,就連呼吸也被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給占滿。 公子的模樣,明顯不對勁。 云笙隱隱覺得,云嬈姑娘若是再不醒來,公子怕是真的要瘋。 所幸當(dāng)天下午,昏睡數(shù)日的小姑娘終于睜眼。 云嬈并不知道自己會病得這么重,醒來時,見到容珺下巴冒出了一點青胡茬,面上雖揚著開心的笑容,卻完全掩不住憔悴,不由得微微一怔。 但很快的,她就想起自己為何的病倒。 容珺見到小姑娘默不吭聲的撇過頭,不再看自己,對少女近乎病態(tài)的執(zhí)拗在血骨中肆意翻騰。 一股難以壓抑的躁意竄了上來,夾雜著酸澀與火氣,一路燒進心口。 容珺不想再嚇到她,極力壓制著躁意,不論是目光、語氣,或是一切的言行舉止,都充滿了隱忍與克制。 留給她的只有如沐春風(fēng)般的溫柔。 “嬈兒要是生氣,打我便是,別再憋出病來?!?/br> 男人嗓音低沉溫潤,帶著無可奈何而又寵溺的笑意。 云嬈不說話,緊緊閉上眼。 不理他,不看他。 男人微涼的指尖撫上臉頰,想像平時那樣安撫她時,她甚至煩躁地揮開。 之前被容珺鎖在屋里,哪里也不能去時,她非常絕望,對容珺更是失望。 甚至有點不明白,為何老天要讓她再重活一世。 也不明白,為何容珺明明也重生了,卻還是重蹈覆轍犯下前世的錯,將她收為通房。 云嬈覺得自己逃不過前世的命運,就算現(xiàn)在容珺將她藏在外宅,等到將來他要成親,她的下場肯定也和前世相差不遠。 容珺怔怔地低眸,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眼中有些迷茫,充滿受傷。 小姑娘分明醒了,卻與昏迷不醒時差不多,對他不理不應(yīng)。 甚至……抗拒他。 酸澀猶如蔓藤在心中瘋狂滋長。 男人手指微蜷,驀地緊攥成拳,喉嚨發(fā)緊,手背青筋畢露,極力壓抑內(nèi)心的焦躁。 “嬈兒?!痹匍_口,滿嘴都是苦澀。 男人胸膛急促起伏,終是再也忍耐不住,上榻將人緊攬入懷。 “鐘鈺那日打過罵過之后,我已經(jīng)知道哪里錯了,我以后不會再鎖著你?!?/br> 所以不要再生氣,別不理我。 他解釋著,語調(diào)不似平時那般慢條斯理,反而帶著急切、不安與……罕有的暴躁。 云嬈聽見鐘鈺的名字,這才有了反應(yīng)。 “……我想見阿鈺?!?/br> 容珺渾身一僵,從她一醒來就被徹底無視的躁意再也壓抑不住。 男人眼神瞬間冰冷,狠戾而瘋狂,點點猩紅自眼尾暈開。 他突然無比嫉妒鐘鈺,甚至有一股沖動,想一刀殺了她,這樣他的嬈兒就不會一醒來只想著別人,卻連一眼都不肯給他。 但是殺了鐘鈺,嬈兒會難過的。 嘖,他不想她傷心難受。 容珺沉默片刻,因為極力壓制心中殺意而微微|顫|抖的指尖,再次輕輕撫上少女精致白皙的臉龐。 “嬈兒乖,看我一眼,我馬上讓人將鐘大夫請來?!?/br> 男人聲音干澀,溫柔到極致的語調(diào)中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云嬈覺得男人的要求很無理,極度不想理他,但她實在太想見鐘鈺。 她想問鐘鈺,之前岑煊說要幫她尋的假死藥,究竟有無著落。 小姑娘似是猶豫,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甘愿的轉(zhuǎn)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看完又飛快地扭開頭。 容珺微怔,垂下眼眸,無奈苦笑,箍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圏緊了一些。 云嬈早就習(xí)慣被男人從后抱住,起初不以為意,直到男人微燙的呼吸灑在頸側(cè),她才微微一僵,突然意識到危險。 她立刻出聲,呼吸漸次急促:“公子不能出爾反爾,我剛剛已經(jīng)看你了?!?/br> 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笑聲。 “我如果就是想出爾反爾呢?” “……”無賴! 她就知道,公子果然就和以前一樣的無恥,什么翩翩君子,都是假的。 云嬈咬了咬唇瓣,眼波流轉(zhuǎn),眸色微冷,很快就軟著嗓子小聲哼唧:“公子,阿嬈還難受,你趕緊讓阿鈺來給我瞧一瞧?!?/br> 就如鐘鈺所說,小姑娘一旦撒起嬌,這世間沒有幾人拒絕得了,容珺也不例外。 那天在百味樓,那是被醋意淹沒,才會氣得一口拒絕,如今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醒來,還似小貓一般,有氣無力懶懶嬌嬌地說難受,他哪里舍得再逗她。 剛才因為鐘鈺而騰起的醋意與殺意,登時消逸無蹤,立刻讓人去將鐘鈺請來。 然而鐘鈺來是來了,容珺卻始終坐在一旁。 前幾日離開后,鐘鈺就已經(jīng)從岑煊手中拿到假死藥,就等著云嬈醒來之后,將藥交給她。 但現(xiàn)在,容珺就在一旁緊盯,她根本沒辦法把藥交給云嬈。 鐘鈺此時就坐在榻邊,有模有樣地替云嬈搭著脈。 容珺坐的位置,只看得到云嬈的臉。 男人全然不知鐘鈺面上故作沉吟,實際上正背著他,對云嬈擠眉弄眼,用眼神意示她快點想辦法將容珺支開。 云嬈知道容珺在看自己,不敢與鐘鈺眼神交流,只能在鐘鈺的手背上輕點兩下,表示她也沒辦法。 她醒來之后,容珺就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像是她怕會不見一般,緊迫盯人的毛病比第一次被捉回來后還要嚴(yán)重。 鐘鈺皺了下眉,一雙眼滴溜溜的轉(zhuǎn),沉吟半響,忽地驚呼出聲。 云嬈并不知好友要做什么,瞬間就被她嚇到,只以為自己的病并不單純,面色煞白:“怎么了?可是我的身子有什么問題?” 容珺早在鐘鈺出聲的剎那,飛快來到榻邊,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如何?” 鐘鈺愁眉苦臉的看著好友,臉上露出許些猶豫,接著看向容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男人清雋的眉眼微彎,笑容一貫溫和,漆黑如墨的眼眸卻是透著森冷的寒意:“嬈兒膽子小,鐘大夫有話直話便是,不要這樣嚇?biāo)!?/br> “……”真兇。 鐘鈺忍不住撇嘴。 她飛快地掃了眼伺候在屋內(nèi)的下人,像是在顧忌著什么。 容珺登時就意會過來她的意思,很快就揮手,讓屋里的人盡數(shù)退下。 鐘鈺先云嬈手背上輕拍兩下,才終于開口:“阿嬈的身子沒什么大問題,只是……” 容珺笑了下,臉色微沉,平時溫潤的嗓音此時全是森然冷意:“說了別嚇?biāo)?。?/br> 他本來就對鐘鈺有很深的敵意,如今更是毫不掩飾話中的警告意味。 鐘鈺故作害怕的縮了下肩膀,靠向云嬈,表情委屈:“阿嬈他好兇啊,我有點害怕?!?/br> 云嬈自然知道鐘鈺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好友要做什么,卻是十分配合地咬了咬唇,跟著縮起細肩。 “公子……您別嚇阿鈺,您這樣我也有點害怕?!?/br> 小姑娘五官極其精致漂亮,不施粉黛便明艷動人,如今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看的模樣,更是教人心頭一軟,渾身都酥了。 儒雅清雋的男人微怔,抬手摸了摸腰間鐵笛,無奈低笑。 只見他原本稍顯凌厲瘆人的雙鳳眼,飛快地彎了起來,徒剩溫柔笑意,目中的寵溺之情似流淌而出。 再開口,聲音已如和風(fēng)細雨,溫潤謙和:“抱歉,剛才是容某失禮了,請鐘大夫見諒,不知是何事讓鐘大夫如此驚訝,還要容某屏退左右才能說?!?/br> 鐘鈺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人變臉?biāo)俣饶苓@么快,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看了好友一眼。 看來這位國公府大公子,是真的對阿嬈情根深種。 鐘鈺嘆了口氣:“我說了,你們別嚇到。” 云嬈好奇地看著她,容珺笑容溫和,瞧不出情緒。 “我方才給阿嬈搭脈,脈象滑數(shù),似是喜脈,已有孕將近一個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