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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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嬈點了點頭:“阿鈺從來沒在我面前這樣喊過岑大人?!?/br> “該改口了?!睖匮忧逭f。 “???”小姑娘臉上茫然更盛。 這模樣實在太可愛,溫延清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這么可愛的知知,他們怎么就花了這么多年的時間,才將人找回來呢? 溫延清忍著笑:“岑煊他也是你的哥哥?!?/br> 還是親的。 “???”云嬈越發(fā)困惑迷糊了,“岑大人他也是我的哥哥?” “可是你們一個姓岑,一個姓溫?!?/br>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哥哥?” “???” 太可愛了。 溫延清終于忍不住扶額,放聲大笑起來。 云嬈雖然不知這位二哥哥在笑什么,但看得他是真的很開心。 饒是她心中仍然充滿困惑,卻不妨礙她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的家人找到她,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不嫌棄她,也不責怪她,還這么開心。 云嬈突然覺得自己仿佛被人丟進蜜罐里泡著,從頭到腳,就連呼吸,都是甜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么幸福過。 溫延清看著她笑了好一會兒,似是看出她之前拼命隱藏的擔憂,微微傾身,抬手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別擔心,對我們而言,將你平安無事的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br> 云嬈很少與人這么親近,怔了怔,耳根不受控地熱了起來。 像是怕她聽不懂一樣,溫延清斂起懶散與笑意,鄭重地重復一遍:“你要記住,從今以后,你無需患得患失,也不必妄自菲薄,因為你永遠是最好,最重要的。” 云嬈還在想,和親人在一起,有哥哥的感覺真的好幸福啊,就聽見他這一番話。 一股暖意驀然涌上心頭,在心中擴散,她的眼眶忍不住濕潤。 這就是擁有親人的感覺嗎? 云嬈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難為情的低下頭,垂眸笑道:“好。” - 相府大廳坐滿了人,卻不見奴仆伺候左右。 溫斯年雖然還不確定云嬈就是知知,但為了知知的名聲,他非常謹慎,今天一大早府內(nèi)就不留任何奴仆,就連自己的貼身心腹也不留。 知知已經(jīng)受了太多苦,回來之后,不止是溫岑兩家都不會讓她再吃半點苦,甚至就連宮里那位都曾開過金口,說一旦知知尋回來,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當年知知被擄走之后,不論是他和岑錚,都沒有放棄尋找過知知,他們倆幾乎有長達一整年的時間都沒好好闔過眼,郁結于心的岑母就更不用說了,病得幾乎沒命。 而他們在深宮中的另一位meimei,她也不好受。 畢竟是賊人錯將知知當成三公主擄走的,知知可說是代替三公主才會遭受大罪。 當時還不是貴妃的溫昭昭,也是一整宿一整宿的沒能睡好,日益消瘦,為了知知被擄走和jiejie一病不起的事,心中自責不已。 明帝那段時間對溫昭昭最是寵愛,對她近乎癡迷,可是無論他怎么做,怎么哄溫昭昭開心,她始終郁郁寡歡,食不下咽。 這樣的時間整整長達一年,直到明帝的人找到了知知,終博美人一笑。 當時溫斯年與岑錚都不在京城中,兩人收到皇上不止找到知知,還已經(jīng)將人送回府消息之后,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京。 回京之后,兩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他們與病入膏肓、神智不清的岑母不同,看出的尋回來的小娃娃根本就不是知知。 兩人自然氣憤,進宮想問個清楚,明帝卻眉眼倨傲,態(tài)度強硬地告訴他們:“難道岑夫人丟了一個女兒,還要朕的愛妃跟著受苦?況且朕將人送回去之后,不止岑夫人病情迅速好轉(zhuǎn),就連昭昭臉上也恢復了笑容,如此皆大歡喜之事,有何不妥?” “朕找的那個小姑娘是個身家清白、無父無母的孤女,不必擔心會有什么麻煩?!?/br> “皇上,臣如果只想安撫拙荊,隨便找個人給她寄情,何必這一年來天南地北的四處尋找知知!您現(xiàn)在這么做,到時知知尋回來之后又該如何是好!” 岑錚覺得荒謬,氣得紅臉脖子粗,忍不住在御前放肆,大聲問道。 “皇上,您就算要這么做,也該先與臣商討一番才是,你這般一意孤行,到時人真找的回來了,臣該怎么跟阿婉交待?”溫斯年附和。 阿婉是岑夫人的小名。 “人尋回來之后,理由有千百種,可以說岑夫人本來就生了雙生子,只是一個自幼病弱,不得不遠送鄉(xiāng)下養(yǎng)病,也可以說雙生子其中一個命中帶煞,不得不送到佛寺修行。” “怎么能這般委屈知知!”岑錚第一個不同意,“我岑錚就只有一個女兒!” “皇上……”溫斯年也不贊同。 明帝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如今木已成舟,難不成你們要現(xiàn)在就去告訴岑夫人,跟她說,府里那個不是她的女兒,你們敢嗎?” 岑錚心底的憤怒瞬間翻涌了喉嚨口,雙手攥得青筋暴起。 溫斯年面色也沉了下去,眸色晦暗不明。 明帝溫和一笑:“兩位愛卿不必緊張,朕只是說理由有很多種,沒有說一定要哪一種,岑府獨女既然是代朕的三女兒受苦,朕自然不會虧待她。” 溫斯年年紀比岑錚大上不少,到底比他沉得住氣,恭敬微笑:“那么,臣膽斗詢問皇上有何打算?” 明帝沉吟片刻:“朕可以封她郡主?!?/br> 岑錚瞬間被氣笑:“皇上,您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一刀殺了臣算了!” 明帝似乎也覺得自己方才所言太過輕率,這樣不夠足以彌補岑家女兒受的苦,思量片刻,終是嚴肅抬眸:“一旦人尋回來,朕會認她當義女,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br> 岑錚根本就不想要女兒被皇上認做義女,他才不稀罕女兒有沒有公主尊稱,還想開口說什么,卻被溫斯年抬手制止。 溫斯年笑容溫和:“那么,到時知知的身份又該如何安排?” 明帝隨口說:“到時看你們要讓她當溫家的女兒還是岑家的女兒,朕剛才說了,理由很多,你們?nèi)粝氩怀鰜?,朕也可替你們想?!?/br> 他頓了下,笑:“若是要她當朕的女兒也不是不可,反正她模樣應該跟昭昭很像──” 岑錚繃著臉打斷:“知知福薄,恐擔不起皇上厚愛,臣多謝皇上好意?!?/br> 帝王被如此無禮的沖撞之后并沒有動怒。 明帝知道此次的決定的確霸道了些,也理解岑錚為何憤怒,他更不可能真讓岑家小姑娘當他自己的女兒,就只是挑眉笑笑。 當年溫斯年還不是丞相,岑錚也還不是太子太傅,兩人不過還是個小官,溫昭昭也還不是貴妃,溫斯年十分清楚,皇上能如此允諾已是最好,若再強求,極有可能適得其反,觸怒龍顏。 岑錚為了這件事氣憤許久,但妻子的病時好時壞,始終不敢告訴她。 不過他倒是一開始就清楚明白的告訴兒子岑煊事實真相,溫斯年也從未對家里孩子有過任何隱瞞。 只是他們都知道,在未能擁有足夠權勢之前,也為了知知的名聲,再如何不甘與憋屈,也只能獨自往腹里吞。 否則岑煊也不會那么努力,費盡心機的往上爬,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之位。 相府大廳原本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輕微杯盞茶蓋的碰撞聲,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 與溫斯年同坐主位上的岑太傅卻突然開口:“怎么還沒來?” 岑煊跟岑太傅提過那個小姑娘大概何時回府,如今卻遲遲等不到人,岑太傅不禁有些心浮氣躁。 尤其是岑煊跟他提過,容珺就是個瘋子,他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云嬈死了。 打從知知不見之后,岑錚的脾氣就改變許多,溫斯年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他如此毛躁,不由得笑:“是元燁帶著景德一起親自去接的,有他們倆在,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似乎是為了印證溫斯年的話,說到一半,大廳的木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眾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岑太傅更是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 云嬈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帶到丞相府。 自從得知岑煊也是自己的哥哥之后,她腦中便一片混亂,待馬車進到相府,她更是完全無法思考,整個人陷入一種茫茫然的狀態(tài)。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溫延清見小姑娘一副被嚇傻的模樣,不禁莞爾,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到了,可要二哥哥像以前一樣抱你下馬車?” 許是話中的輕挑調(diào)笑之意太過明顯,云嬈猛地回過神來,雙頰緩緩染上一抹俏麗的粉,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下馬車就好?!?/br> 溫延清懶洋洋的笑了聲,不再逗她。 他可不敢對小姑娘做什么。 他要是真敢對知知做什么,不止會被他爹打斷腿,還很可能會被知知的親哥哥拿著刀追殺,被姑母叫進宮狠狠訓上三個時辰。 嘖,光想就覺得可怕。 隨著溫延清來到大廳前時,云嬈已經(jīng)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 她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推開門。 溫延清看出她的緊張與害怕,也不催她,只是用一種極為憐愛與珍惜的目光看著她,輕聲鼓勵:“別害怕,我們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br> 云嬈還是不敢動。 溫延清垂眼看她,憊懶的笑容中隱有溫柔,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大手伸到她面前:“害怕的話,可以牽著我的手?!?/br> 他還記得,知知被人擄走的那天,也是他牽著她的手。 可是他實在太小又沒學過武功,根本沒辦法保護她,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無論發(fā)生任何事,他都拼盡全力,護她周全。 云嬈看著他,有些遲疑:“你真的是我哥哥嗎?” 溫延清懶洋洋地耷拉著眼,喉間仿佛含著淡笑:“嗯,不管將來如何,我永遠都是你的二哥哥?!?/br> 或許是男人一路上都很有耐心,又或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云嬈心中的怯弱不安瞬間一掃而空,她突然就有了勇氣。 “嗯,二哥哥,我們進去吧!” 云嬈笑,但她沒有牽他的手,她握著自己的手。 溫延清淡淡的嗯了聲,停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頓,改推向大門。 小姑娘鼓起勇氣踏進大廳的同時,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溫瀾清眼眶微紅,溫釋月笑容溫柔,就連溫斯年也微微笑著,目光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