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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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點,越是這個時候,越不可打草驚蛇。”陸君平立刻將人攔下,他哪里不知道容珺在想什么。 容珺現(xiàn)在就是個毫無理智的瘋子,他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冷靜思考一切,肯定是要去找岑煊打架,追問云嬈下落。 “子玉,她逃了那么多遍,明顯就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你,難道你都沒想過為什么嗎?” “想過。” “但是想不通。” “……”陸君平啞口無言,這世上居然還有容珺想不通的事? “她說她想找親人,我也答應她,一旦岑煊幫她尋到親人,就讓她回去跟親人相認?!?/br> 陸君平點了點頭:“放她跟親人相認之后呢?” “我上門提親,娶她為妻?!?/br> “……”陸君平突然覺得有點窒息,他好像有點理解那個小通房為什么一心只想逃了。 陸君平沉默許久,再三斟酌用詞,才又開口:“我記得,你將人捉回來之后,就把人關在宅子里,哪里也不讓她去?” “我怕她逃。” 陸君平其實挺能理解容珺的做法。 那小通房第一次出逃前,容珺不止沒有限制她的自由,還給她令牌自由出府,帶著她四處游山玩水,她卻利用他對她的信任,轉頭就逃。 畢竟是她背叛容珺在先,容珺將人捉回來之后,怕她又跑,限制她的自由,實在是人之常情。 但有一點,他實在想不通。 “你說過,她曾經(jīng)弄來假死藥,想要死遁,在這之前,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否則那小通房不可能用這么激烈的方式。 容珺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就不說話了,沉默許久。 陸君平等了將近一刻鐘,都不見容珺開口,終是皺著眉再次追問,并要他不能有任何隱瞞。 容珺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將七巧節(jié)那日及后來云嬈被他鎖在屋里,關出來病來,包括鐘鈺罵他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地娓娓道來。 陸君平面色凝重,甩開扇子狂扇。 他實在有點難相信眼前向來冷靜沉穩(wěn)的摯友,居然會做出這些事。 半晌,陸君平看向容珺,表情一言難盡:“我大概知道她為什么要逃了,子玉,你且聽我說,如今各個城門都有我的人,岑煊跟你一樣,行事極為謹慎,他肯定不會選在今日將人送出城,她一定還在城內(nèi)?!?/br> “但是,”陸君平見他又想走,強硬地按住他的肩,“你昨晚那么瘋狂,他們現(xiàn)在肯定認為,你覺得云嬈死了,這個時候你更不該去找岑煊,只有讓他們放松戒心,才有可能找到她?!?/br> 容珺濃黑如墨的眼神微微亮了起來,微唇的唇角多了幾分真實笑意:“她真的沒死?” “對,她肯定還活著,”陸君平哪里敢說云嬈沒了,只能一口咬定她還活著,“在找到她之前,你都不能去質(zhì)問岑煊,讓他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知道云嬈還沒死?!?/br> 容珺此時就像個溺水的人,毫無思考能力,見到浮木就拼命想抓。 陸君平的話,就像是非常確定云嬈還活著,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大的鼓舞。 他站在原地,愣怔許久,昨晚仿佛被人狠狠撕裂成碎片的心臟,逐漸拼湊回原狀,半晌,他終于再次感受到緩慢的心跳。 男人的眼神迅速地恢復清明,狹長漂亮的雙鳳眸彎起來,笑得溫柔又開心。 “好?!?/br> - 相府 溫斯年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讓下人們準備好院子,這是專門為知知準備的院子,當時他想,無論知知日后回來,是要留在相府或是回到岑府,他都該為她準備這個房間。 是以昨日云嬈一說要當溫家女兒,溫斯年就帶著她來到早就準備好的院子。 院子整理得非常好,不止有個小涼亭,還有著不大卻極其精致的池塘,池塘里開滿了荷花,簡直比容珺的飛羽苑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釋月見云嬈看呆了,不禁笑道:“喜歡嗎?這可是我爹親自監(jiān)工的,我這個長女可都沒這個待遇?!?/br> 云嬈聽見她的聲音,緩緩瞪大眼:“你……” 她的容貌雖與印象中完全不同,聲音及說話語氣極為耳熟。 與當初她離京時,岑煊安排在她身邊的丫鬟一模一樣。 溫釋月狡黠一笑:“對了,你還不知我的閨名吧?我叫釋月,以后你可以叫我長姐或大jiejie?!?/br> 溫瀾清并不楚清她們兩人的過往,臉上全是疑惑。 云嬈捂著嘴,眼里亮晶晶的,開心的笑了起來。 早上云嬈是被丫鬟叫醒的。 相府下人們雖然不知為何府里突然多了個三姑娘,但溫斯年早上親koujiao待過,云嬈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二姑娘溫瀾清雙生meimei,任何人都不得怠慢。 溫斯年雖然沒有說是因為什么原因,隔了這么多年才將人接回來,但光看云嬈住在當年由丞相大人親自監(jiān)工的明珠閣里,還指派了四個丫鬟、六個婆子跟在她身邊伺候,相府眾人就知道大人有多重視她,自然不敢怠慢。 明珠閣的主事mama姓趙,四個丫鬟年紀約莫十五、六歲,分別叫春梅,春蘭,春竹,春菊。 云嬈一早醒來,被幾個丫鬟們圍著伺候洗漱更衣時,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直到溫瀾清笑盈盈的過來接她一塊到膳廳用早膳,這才不得不相信,昨日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真的找到家人了。 云嬈抿了抿唇,完全壓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溫夫人已經(jīng)不在,離世之后,溫斯年也沒有再娶,他本來就沒有納妾,相府一切大小,從很久以前開始,都是他一個人掌管。 幾人剛用完早膳,下人們便說岑太傅來訪。 溫斯年昨晚夢魘,沒有睡好,臉色有些差,聽見岑太傅來訪一開始不以為意,畢竟知知才剛認回來。 直到他見到岑太傅整個人極為憔悴,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岑太傅幾乎是一看到云嬈,瞬間就紅了眼,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溫斯年見情況不對,立刻將他們父女二人帶到書房。 可惜到了書房之后,岑太傅依舊不發(fā)一語。 云嬈有些不安地開口:“是因為我說要當溫家的女兒,所以您才這么難過嗎?” 可是昨晚岑太傅雖然難過,卻也沒有如此。 她不禁覺得奇怪。 岑太傅聽見女兒的話,渾身一僵,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目光望著她:“不是。” 他抬頭看向溫斯年,語氣沉重:“玄成兄現(xiàn)在就進宮吧?!?/br> - 知知失蹤了那么多年,如今終于尋回來,恢復身份一事自然刻不容緩。 溫斯年一大早就進宮向明帝稟明此事。 明帝聽見當年的小娃娃終于找回來了,微微一怔,旋即眉開眼笑,讓人到翊坤宮通知溫貴妃這件喜事。 “溫愛卿,你即刻帶著朕的口喻回府,朕要召她進宮,昭昭這些年可對她掛牽得緊,趕緊帶那個叫……” 明帝頓了下:“你剛才說她叫什么來著?” 溫斯年眼底掠過一抹怒意,微笑道:“溫嬈?!?/br> 明帝微微皺了下眉:“怎么?她不回岑家,要當溫家的女兒?” 溫斯年笑容溫和,語氣卻微微發(fā)冷,透著幾不可透的恨意:“嬈兒流落民間時,曾因身份過于卑微被岑時卿欺辱過?!?/br> “皇上,嬈兒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岑府大姑娘,岑時卿如今的一切身份地份、榮華富貴本該都是她的,她卻虎落平陽被犬欺,您說,她如何再當岑家的女兒?難道還要她回去看那‘岑大姑娘’的臉色?” 明帝原本充滿喜悅的笑容里忽然多了幾分尷尬。 當年自己的一意孤行被溫昭昭發(fā)現(xiàn)后,溫昭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對他不冷不熱,還是他再三保證,待日后知知尋回來后,絕對會給她無上尊榮,彌補她這些年受的苦,才終于再次博得美人一笑。 明帝笑笑:“如今正主已經(jīng)回來了,岑時卿朕自然會想辦法解決,此事溫愛卿就不必擔心?!?/br> 最后又輕聲道:“就別將這件事說給昭昭聽了,否則她又要難過?!?/br> 溫斯年微微笑著,心中怒火卻完全無法壓抑,寬袖下,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青白。 然而,溫斯年雖沒能來得及告訴溫貴妃這件事,溫貴妃聞風趕來時,面色卻十分憔悴,一雙漂亮勾魂的美人眼慘不忍睹,腫得像是兩顆大核桃,明顯痛哭過。 “愛妃這是怎么了?”明帝立刻起身將人攬到懷中。 溫斯年垂首,目不斜視。 “臣妾只是昨夜做了噩夢?!睖刭F妃笑容勉強,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知知呢?知知在哪?” 見到御書房內(nèi)只有兄長身影,她臉上浮現(xiàn)深深的失望。 明帝眼里只有美人兒,哪里還顧得了那個叫知知的小姑娘,繼續(xù)追問:“是什么噩夢讓愛妃哭得這么厲害?” 溫貴妃沉默了下,狹長漂亮的美人眼漸次浮現(xiàn)幽怨與憤怒:“臣妾夢見,知知被皇上找來塘塞jiejie的岑時卿欺辱,不止嘲笑她是個乞兒,還極盡羞辱,知知還因為她……” 她神色冰冷,話中全是憤怒:“被人逼得投井自盡。” 明帝眼瞳驟縮,臉色明顯有些怪異,好半晌才回過神,連忙哄道:“愛妃這夢還可真嚇人,沒事沒事,知知人如今好得很,朕立刻讓你兄長帶她進宮?!?/br> 他見溫貴妃眼里還有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心疼不舍,不禁失笑道:“那就只是個夢,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朕現(xiàn)在就吩咐禮部,準備冊封公主大典之禮,待她成了朕的義女,成了尊貴的五公主,朕看誰還敢欺負她?!?/br> 溫斯年聽見meimei的話,倏地抬頭,向來冷靜的眼里全是難以掩飾的震驚。 昨晚安置好云嬈之后,他也做了相似的夢。 他原以為自己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meimei居然也夢到了。 溫斯年面色飛快地沉了下來,眸色晦暗不明。 明帝最是舍不得美人落淚,見溫貴妃一雙眼哭得紅腫,立刻不耐煩的催促溫斯年回府,盡快帶人進宮。 溫貴妃只要一想到那個夢,簡直愧疚得透不過氣:“如今知知回來了,岑時卿要怎么辦?”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得就好像她親眼所見。 美人嬌嗔,動人嗓音猶如出谷黃鶯,發(fā)怒的模樣更是極為好看,明帝不由得心猿意馬。 他沉吟片刻,立刻又讓人到岑府,召岑時卿進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