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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在線閱讀 - 第98節(jié)

第98節(jié)

    糟糕,好像腫起來了,待會兒阿兄進(jìn)來會不會直接拿繡春刀砍了容珺?

    外頭的人沒聽到回應(yīng),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換溫斯年開口:“知知,我們要進(jìn)來了?!?/br>
    云嬈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猛地將容珺推開,欲蓋彌彰地走到一旁避人耳目,卻忘了自己嘴上的唇脂早就被吃光,嘴也腫著,眼尾還泛著嫵媚的桃花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

    倒是容珺眼尾雖微微泛紅,神色倒是比她正常許多,只是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像仍沉浸在幸福之中,開心傻了。

    岑煊上前跟他說話,見容珺不復(fù)以往的口齒伶俐,冷冽不悅的俊臉,這才逐漸染上幾分滿意之色。

    要若容珺之前差點(diǎn)沒了,云嬈強(qiáng)忍害羞,親口跟自己表明她對容珺的心意,還說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他肯定會想辦法讓明帝改變心意,絕不讓容珺輕易得逞。

    溫斯年見容珺眼底恢復(fù)清明,淡淡的點(diǎn)了下頭,將候在外頭的春梅及春蘭叫了進(jìn)來:“你們先帶五公主下去簡單洗漱一番,重新上好口脂?!?/br>
    梅蘭菊竹本來就候在大廳外頭,除了她們之外,還有負(fù)責(zé)保護(hù)云嬈安全的侍衛(wèi)們。

    幾人原本在閑聊,沒想到,相爺與指揮使大人突然從大廳退了出來,還飛快地帶上了門,幾人面面相覷皆不知發(fā)生何事,心中遐想連連。

    如今相爺這般吩咐,春梅春蘭哪還有不明白的。

    兩人抿著唇,忍著笑意,立刻將滿臉通紅的云嬈帶了下去。

    云嬈覺得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見春梅臉上全是曖-昧的笑容,又羞又惱地嗔道:“不準(zhǔn)笑!”

    “是?!贝好氛f,聲音里卻帶著明顯不過的笑意。

    春蘭憋著笑問:“公主,您與容將軍到底發(fā)生何事?方才岑大人上前跟他說話時(shí),他都慢半拍才回話,還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br>
    春蘭是想說,沒想到進(jìn)退有度的容將軍,居然也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shí)候。

    原來就算是平時(shí)看起來高高在上,永遠(yuǎn)一副清雋儒雅模樣,從容不迫的謫仙玉人,亦是會為愛一步步走下神壇,變得跟凡人一樣的癡傻。

    春蘭看著云嬈的眼里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敬佩。

    心想,她們姑娘可真是太厲害了!

    云嬈紅著臉不說話,嘴角卻是微微彎起一道柔甜蜜的弧度。

    待打理完,再回到大廳時(shí),容珺已神色如常,只是見到她時(shí),眼中的溫柔笑意都快要流淌出來。

    毫不掩飾,毫不克制。

    云嬈俏臉上很快再次浮出害羞的紅暈。

    岑煊帶著幾人來到主院,進(jìn)屋前,腳步微頓,轉(zhuǎn)頭看向容珺:“母親對你成見極深,知知還未認(rèn)回來前,就說過你非良人,待會兒不論她說了什么話,你都乖乖受著便是?!?/br>
    溫斯年亦語重心長道:“之前貴妃娘娘一心想湊合知知與江慎,阿婉不止看過他的畫像,還親眼見過他的人,對這位新科探花郎可說極為滿意,待會兒若是拿你倆比較,你且冷靜?!?/br>
    云嬈見兄長與舅舅都如此慎重,染著蔻丹的指尖不安地掐進(jìn)帕子里。

    容珺此時(shí)還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之中,聽到江慎的名字,竟然也不似之前那般醋意橫飛,只是微微笑著,一個勁的點(diǎn)頭。

    “……”呵,那傻樣。

    容子玉,你也有這一天。

    岑煊意味不明的哂笑了聲,這才推門而入。

    幾人進(jìn)屋時(shí),岑太傅剛好來到桌前,準(zhǔn)備倒水給岑母喝。

    不久前便有奴仆進(jìn)來通報(bào),說岑煊已經(jīng)帶著人過來,是以岑太傅并不意外,只是目光掃過容珺時(shí),仍是帶了幾分嫌棄與不滿。

    “玄成兄?!贬党瘻厮鼓挈c(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朝云嬈笑道:“知知,你們可終于來了,知知,你母親等你很久了,快進(jìn)去吧。”

    云嬈快步來到他面前,看了眼珠簾后的朦朧身影,小聲問道:“母親可還好?醒著嗎?若是已經(jīng)睡下,我們可以等她醒來之后再──”

    岑太傅溫聲笑道:“醒著,剛醒來?!?/br>
    容珺徹頭徹尾被無視,云嬈也注意到了,捏了捏帕子,軟著嗓音說:“爹,是我叫子玉哥哥過來的。”

    她見岑太傅仍是連半分眼神也不肯給容珺,咬了咬唇,小聲嗔道:“容子玉,還不快過來?!?/br>
    容珺雖然還有些恍神,聽到云嬈的叫喚,倒是反應(yīng)極快地來到兩人面前。

    “晚輩容子玉,見過岑太傅。”笑容溫和。

    容珺氣質(zhì)溫潤謙和,說話如沐春風(fēng),渾身上下流露著清雋儒雅的溫潤氣質(zhì),鳳眸彎彎笑得極為溫柔,身姿挺拔頎長,端的是玉樹臨風(fēng),一介翩翩濁世佳公子。

    岑太傅當(dāng)初得知容珺生得姿容不俗,俊美絕倫時(shí),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如今見他身段瀟灑利落,舉手投足都顯氣質(zhì),心頭更是突突直跳。

    這臭小子居然比那個叫江慎的探花郎還要俊上不少!

    岑太傅雖然對容珺有成見,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元燁還要好看。

    他不由得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云嬈一眼。

    果然是婉娘的親生女兒。

    岑太傅悶悶不樂的應(yīng)了聲:“都進(jìn)去吧,不要讓婉娘久等?!?/br>
    云嬈這才安心的拉過容珺的手,挑開珠簾走入寢間。

    溫斯年走過去時(shí),頓下腳步,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岑太傅的肩。

    岑母方才就聽見容珺的問安聲,見到女兒居然還親自牽著他的手走進(jìn)來,差點(diǎn)難受得暈過去。

    她的寶貝女兒怎么這么快就被容子玉給騙走了?

    岑母還記得容珺為了外室撞頂榮國公,見到他居然敢厚著臉皮上門,頓時(shí)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就躺在榻上,此時(shí)更是負(fù)氣的背過身,不肯見容珺。

    但她又好想見女兒。

    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見到女兒了。

    岑母矜持了一會兒,很快又悶著聲,別扭道:“知知你放開他,過來給娘看一眼?!?/br>
    她心里難過。

    沒想到云嬈這認(rèn)回來沒幾個月,就要成親嫁人。

    岑母眼眶微紅,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哽咽。

    云嬈緊張地靠了過去:“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容珺手腕驀然一輕的同時(shí),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

    這時(shí)才終于從云嬈有孕的喜悅中逐漸清醒過來。

    他有些嫉妒岑母,卻也有些羨慕云嬈。

    他也渴望,能擁有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

    容珺曾經(jīng)以為,榮國公是真心疼愛自己,只是為了復(fù)仇不得不忍辱負(fù)重。

    可根本不是如此。

    前世,他被自己最信任,且唯的一的親人,狠狠的背叛。

    當(dāng)他知道,榮國公滿嘴為了他好,卻幫著長公主隱瞞云嬈真正的死因,還細(xì)心地派人進(jìn)到云嬈屋內(nèi),搜出她親筆書寫的日記,偽裝成她的絕筆,讓他誤以為她是傷心欲絕的投井自盡時(shí),容珺就知道,父親從來就沒有愛過自己。

    當(dāng)他前世在榮國公面前,痛快地砍下長公主的人頭,榮國公卻無半分笑意,反而滿臉惶恐,對他破口大罵時(shí),他就知道,父親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復(fù)仇。

    他只想要他這個兒子光復(fù)容氏一族,讓容家及他自己能恢復(fù)昔日的風(fēng)光。

    所謂的隱忍負(fù)重,都只是哄騙他的話。

    他的父親從來就不在乎死去的母親和meimei,從來就不在乎。

    容珺回過神來,見云嬈歪著腦袋,笑眼彎彎的俯身,靠在岑母身邊,小聲的跟她說著什么,像在撒嬌,又像是在哄人,小臉上的笑容又甜又軟,他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還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她,甚至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擁有真心喜歡自己的血rou親人。

    若是女孩,一定會像她一樣?jì)汕慰蓯邸?/br>
    若是男孩,肯定也會像她一樣招人喜歡。

    岑煊并不知道容珺都在想什么,見到他對云嬈露出近乎癡迷的眷戀眼神,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警告:“容子玉,克制好你的情緒,不要用那種危險(xiǎn)的眼神看我的meimei,別以為你們即將成親,就能用這種放肆的目光看她?!?/br>
    容珺淡淡的嗯了聲:“內(nèi)兄說得是?!笔峙浜系氖諗亢们榫w,卻在岑煊流露出滿意之色時(shí),緩緩朝岑母及云嬈走去。

    云嬈不由得側(cè)眸看他,朝他搖了搖頭,用嘴形無聲說道:再等等,娘還不想見你。

    容珺卻像是沒看到般,微微笑了下:“晚輩容子玉,見過岑夫人?!?/br>
    岑母聽見容珺的聲音,背對著他冷哼一聲:“我根本就沒叫你上來,容大公子不必如此假惺惺,故作禮數(shù)周全的問安?!?/br>
    云嬈垮下臉,惱怒的看著他,那又氣又無奈的小眼神,似是在說:子玉哥哥怎么這么不乖。

    “娘,是我剛剛招手讓他過來的,您別怪他?!?/br>
    岑母聽見女兒幫容珺說話,焦急道:“知知啊,你不要被他騙了,你不知道這位容將軍的名聲有多糟糕,他不止不顧家規(guī),寧愿挨家法也要收通房,甚至還為了外室沖撞自己的父親?!?/br>
    云嬈聽著母親的話,笑容越發(fā)無奈。

    岑母繼續(xù)說:“娘知道,皇上圣旨不可違,但就算不可違,你也要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不可對他動心。”

    岑太傅這時(shí)剛好捧著水杯,走進(jìn)臥室:“婉娘說得極是,還沒成親就養(yǎng)外室,成何體統(tǒng)!知知若要找夫君,最少也要找像我或玄成兄這般的,后院干凈,一生一世一雙人!”

    溫斯年家大業(yè)大,妻子死后卻不曾續(xù)弦,政敵甚至曾經(jīng)拿這點(diǎn)來大做文章,四處造謠他有龍陽之好來中傷他。

    這些容珺都清楚,也覺得自己完全符合岑父的要求,只是對他頗有誤解。

    容珺沉默片刻,無聲地看了溫斯年一眼。

    溫斯年心領(lǐng)神會,微微頷首。

    “阿婉,今日我們前來,除了帶知知來見你,還有一些事要同你說。”

    岑母聽見兄長的話,心頭莫名一緊:“什么事?”

    云嬈同樣緊張,握著岑母的手驀然收緊。

    溫斯年略微沉吟,似在斟酌用詞。

    岑母與溫斯年皆是威永侯夫人所出,她最是明白兄長的脾氣,溫斯年說話素來單刀直入,鮮少會這般猶豫。

    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岑母不由得掙扎著起身,不安地看向溫斯年。

    目光掠過溫斯年身邊唇邊笑意如春,儒雅清雋的年輕男子時(shí)卻是驀地一頓,眼瞳微縮。

    就在云嬈將岑母扶起,在她背后塞好靠墊時(shí),溫斯年溫潤低沉的嗓音同時(shí)響起:“此事說來復(fù)雜,簡而言之,便是知知并非迫于無奈,才不得不與容子玉成親,他們二人不止兩情相悅,知知還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rou,有孕近兩個月?!?/br>
    溫斯年一如往常地直截了當(dāng),全盤托出的同時(shí),屋內(nèi)跟著陷入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