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云少的私有寶貝、假千金被休后我穿來了[穿書]、全帝國都知道他被退婚了、穿到戰(zhàn)亂年代后、團寵乖寶之星際頂級煉丹師、好久不見,總裁咫尺已天涯、絕世斬神、[反穿]寫手妹子非人類、撼天、小貓咪就該被寵愛
太子有沒有豢養(yǎng)死士,何皇后最清楚,根本就沒有的事,皇上居然一個機會也不給太子解釋,就直接將人幽禁起來! 何皇后面色陰沉,卻越是怒火攻心越是冷靜。 不久前何家才爆出一連串的事,她的兄長前腳才被壓進詔獄,太子后腳就被囚禁,顯然有人要趁此次至何家于死地。 何皇后雙眼通紅,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咬牙切齒:“溫家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岑元燁從死士身上搜出太子玉佩?不愧是走狗,果然狼心狗肺!” 她覺得一切荒謬至極,大笑出聲:“他是太子伴讀,自幼與太子交好,這些年來不知出入東宮多少次,皇上怎么知道那玉佩究竟是從死士身上搜出來的,還是他岑元燁陷害太子的!” 岑煊忠于明帝,這幾年來不知替明帝做了多少腌臜事,明帝自然對他深信不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即便皇帝有心包庇太子也難。 難怪,難怪行宮發(fā)生那么嚴重的行刺事件,明帝卻這么久都沒有動靜,更沒有發(fā)怒怪罪任何人,原來是在顧忌著何氏勢力。 難怪要等到何家接連出事,才終于對太子發(fā)難。 當務之急,還要是先替太子求情才行,哪有人笨到將玉佩給死士的,皇上只是一時被岑煊蒙騙,只要她耐心解釋,只要皇上細想,必能嗅出其中貓膩,還太子清白。 何皇后很快就來到御書房,求見皇上,沒想到還沒進御書房,就聽見里頭傳來皇上的愉悅的朗笑聲與溫貴妃的嬌笑聲。 饒是何皇后再有修養(yǎng),也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溫昭昭這個賤人! 如今溫貴妃名下的七皇子與五公主不日就要成親,太子如今還被禁幽起來,何家一倒臺,朝中便是溫岑的天下,太子也離被廢不遠了,明帝如今又對七皇子寵愛有加,一再扶持…… 到時陸君平成了太子,這溫岑兩家便要比如今的何家還要強勢鼎盛! 她真的沒想到溫昭昭兩個兒子死了,居然到頭來還能多個兒子,一路扶搖直上。 何皇后臉色鐵青,渾身嗖嗖涼透,幾乎維持不住席日的優(yōu)雅從容。 溫貴妃離開御書房時,何皇后猶立于原地,面色晦暗不明。 太子病重一事不久之前已曉喻六宮,溫貴妃如何不知何皇后如今正在氣頭上。 想必,剛才她與皇上的歡笑聲,她這位好姐妹都盡收耳底了? 溫貴妃明眸掃過何皇后,紅唇微勾。 她與何皇后私下雖然早已撕破臉,在明帝面前卻還是一對相敬相愛的好姐妹。未免落人口實,只能上前福身請安:“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何皇后冷笑:“meimei無需如此多禮?!?/br> 溫貴妃微微笑了下,輕聲嘆息:“臣妾聽聞太子病重,想來娘娘定是心急如焚,臣妾就耽誤娘娘了?!?/br> 太子無緣無故病重,溫貴妃也覺得事有蹊蹺,她本就不喜歡落井下石,不欲與何皇后多說,沒想到何皇后并不打算這么輕易讓她離去。 “本宮聽聞五公主與容將軍的婚事就定于下月二十九?”何皇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并未讓她起身。 溫貴妃與何皇后始終維持著表面和平,以往兩人見了面,何皇后也從未在人前為難過她,溫貴妃可說很久沒有維持這么長時間的福身姿態(tài),她素來身嬌體貴,沒一會兒,便有些受不住,額間沁出薄汗,身子微微搖晃。 “是?!睖刭F妃垂眸。 何皇后上前一步,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又問:“七皇子與溫二姑娘的婚事,應該就定在十一月十七?” “是?!睖刭F妃眸色漸冷。 何皇后見她臉色發(fā)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眼中笑意更盛:“要是在此時,百姓們知道我們的五公主,也就是溫家的三姑娘,其實根本不是什么自幼病弱,而是從小就被擄走,甚至還曾經(jīng)在國公府當過丫鬟,當過容子玉的通房,早就失了清白……” 溫岑兩家既然敢明目張膽的陷害太子,欲拉他們下馬,那么他們何家也不會坐以待斃,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誰也別想好過! 何皇后輕撫頭上珠釵,巧笑倩兮:“meimei說,到時候,溫家這兩位姑娘的婚事可能還成?” 第67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fā) 進宮拿聘禮【雙更合一…… 何皇后話說得極輕,輕得只有她與溫貴妃聽得見。 她原意是想激怒溫貴妃,引她在御書房前沖撞自己,不承想,微屈膝福身的溫貴妃卻是不怒反笑:“jiejie在說什么?可是太子病重,您也跟著胡涂了?” “且不說五公主的身世究竟如何,”溫貴妃的聲音好聽極了,似水如歌,悠揚婉轉(zhuǎn),嬌中帶甜,柔中帶媚,“就說嬈兒如今已是我大凌的五公主,jiejie可是忘了,我朝公主成婚前就可養(yǎng)面首,何來清不清白?” “難道jiejie這是在暗指未成婚就養(yǎng)了數(shù)個面首的大長公主不自愛?”溫貴妃低笑,“或是成親前就與榮國公私定終身的長公主失了清白?” 除了剛撕破臉的那一年之外,溫貴妃人前人后都對何皇后極為敬重,說話也是客客氣氣,就是個乖巧沒脾氣的草包美人,鮮少有這般伶牙俐齒的時候,何皇后不由得臉色微沉,撫著珠釵的手緩緩堅捏成拳。 何皇后微微俯下|身,瞇了瞇眼,再次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那就看看溫瀾清的婚事究竟能不能成?!?/br> 溫貴妃眸色微閃,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跟著跌落于地,面無血色。 何皇后故作驚訝,連忙扶起她,言語間盡是心疼:“meimei如今貴為貴妃,禮數(shù)還如此周全,瞧本宮都忘了你還福著身,來人,還不快回貴妃娘娘回翊坤宮?!?/br> 御書房前的小插曲,并未傳到明帝耳中,只是何皇后雖然暫時出了心底那口怨氣,卻依舊沒能將太子撈出來,甚至,就連見太子一面也無法。 何皇后不得已,最后只能求到太后面前。 太后素來不喜陸君平那個私生子,絕對不會允許明帝廢掉現(xiàn)在太子,扶持陸君平上位。 與此同時,何皇后還立刻派人將長公主請進宮,溫貴妃則即刻派人出宮,通知溫斯年此事。 起初聽聞太子被死士指認,溫貴妃便覺得事有蹊蹺,方才御書房前何皇后的話,更是印證她心中猜測。 何皇后明顯以為此次是他們溫岑兩家連手做的局。 近日來何家雖然接連出事,但他們在朝中的根基卻非一時半刻可瓦解,太子從小到大累積起來的人脈,也不是陸君平這個中途被認回來的皇子可比,太子若是保不住,何家定會與他們玉石俱焚。 溫貴妃得先弄清楚,這個局究竟是不是大哥屬意岑煊所為,才有辦法想對策。 消息傳到相府時,陸君平與容珺剛好在與溫斯年談事,溫斯年聽完溫貴妃貼身內(nèi)侍的傳話之后,面色瞬間冷沉。 陸君平與容珺原先為了回避,隨便尋了個原由退到書房外,打算離開,沒想到溫貴妃的內(nèi)侍沒一會兒就退了出來,兩人跟著被管事請進書房。 陸君平得知死士指認太子,進而被明帝幽禁之后,大為驚訝:“太子瘋了嗎?” 同時覺得事有蹊蹺。 太子要是沒瘋,絕對不可能在明帝也在的行宮對他下手,難道真的是被人陷害? 溫斯年似是看破陸君平的心思,沉聲道:“此事非我們所為。” 容珺點頭:“溫府好事將近,就算想動手也不會挑在此時,況且,岑元燁為太子伴讀,就算溫何兩家有恩怨,他也不會無緣無故陷害太子。” 岑煊若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明帝也不會對他如此器重,前世也不會明知陸君平是溫家全力支持的對象,依舊幫著太子對付他們。 溫斯年看向容珺:“何皇后既然如此威脅溫貴妃,定然已想好萬全準備,不會自己出手。如今知知已貴為五公主,就算謠言散開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瀾清與七皇子的婚事,就不好說了?!?/br> 顧太后若是要以此取消兩人的婚約,明帝也不得不從。 容珺沉吟片刻:“嬈兒身份一事,只要榮國公與長公主不認,謠言便會不攻自破?!?/br> 陸君平覺得容珺光天化日就在做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榮國公為了你,為了國公府的名聲也許還有可能幫你。長公主巴不得你身敗名裂,怎么可能幫你?” 話一出口,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溫斯年也在,陸君平不禁抬手掩唇,干咳幾聲。 溫斯年倒是不以為然:“此事,七皇子大可放心,再過不久子玉也是我們溫家的人,他的事便是溫家的事,榮國公府當年的事,如今知曉的人雖不多,我卻是知曉一二?!?/br> 這還是溫斯年頭一回直呼容珺的表字,不再稱他為容將軍。 容珺不由得微微一怔,心底淌過一股暖流,很是溫暖。 溫斯年雖與容珺相識不深,卻感覺得到他與自己是同一類人,不會輕易做沒把做的事、說沒把握的話。 “子玉當真有辦法說服長公主?”溫斯年問。 容珺笑了下,聲音溫和而冷靜:“不必我說服,長公主不是傻子,不久前太子才在我的接風宴上設計了容子揚,意圖將她母子倆拿捏在手,如今何家出事,太子被禁幽,長公主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就算她不趁機將他們踩到底,也絕不會輕易如何皇后的意?!?/br> 陸君平還是覺得不妥,搖頭道:“長公主不是從以前就不喜歡云嬈嗎?不會現(xiàn)在看她成了公主,更是覺得礙眼嗎?” 溫斯年聽見陸君平的話,眉頭微皺:“長公主不喜歡知知?知知以前在國公府可曾被長公主為難過?” 容珺沉默片刻,道:“當時嬈兒是我身邊的人,長公主重禮數(shù)、好面子,明面上的為難倒是沒有,只是……” 他眼神轉(zhuǎn)冷:“只是曾經(jīng)以絕子湯裝作避子湯,想騙嬈兒喝下,此事,鐘大夫也可作證?!?/br> 當初那碗藥雖被云嬈親手打翻,但碗里還殘留幾許,鐘鈺仔細聞過之后便知道里頭根本不是什么避子湯,只是她怕嚇到云嬈,始終閉口不提。 溫斯年面色瞬間冷若冰霜。 “當初太子用這么法子,硬塞了個人到容子揚身邊,當時容子揚理虧,長公主與榮國公只能忍隱不發(fā),如今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何家與太子接連失勢,她絕不會再忍耐。”容珺說,“想必太子安插于容子揚身邊的女郎,如今已被長公主隨便尋了個緣由打賣?!?/br> 不得不說,容珺的確了解長公主,何皇后本意就是想藉旁人之口,抖出云嬈身世,進而讓溫岑兩家難堪,到時只要長公主點頭承認此事,便再難杜悠悠之口。 明帝是個好面子的人,只要將此事鬧大,天下百姓及文武百官都認為溫斯年故意欺君瞞上,明帝也是受騙才會收云嬈為義女,到時騎虎難下,按明帝的個性,定會將一切過錯都往溫家身上推。 到時就算太子真的被廢,皇帝也不可能立陸君平為儲君,而溫家,怕是要跟二十年前的容家一樣,毀于一旦。 何皇后對于當年容府的事,知道的雖不多,卻也略知一二,曉得長公主并不如表面那么疼愛容珺,她原以為長公主定會趁這個機會幫自己,沒想到長公主直接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進宮。 甚至讓何皇后派去的太監(jiān)帶話回去,要何皇后好自為之,還說了:“珺哥兒與五公主的婚事將近,本宮甚是期待,皇后娘娘莫要在此時犯傻,萬一惹得皇弟不痛快,一怒之下廢了太子,到時連太后娘娘都無力回天,可就得不償失?!?/br> 明顯是在告訴何皇后,如今大凌只有五公主,只有溫三姑娘,云嬈是誰,她可不知。 皇后娘娘莫要亂來。 何皇后當下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連素日里那套最喜歡的茶碗都摔了,接連幾日,一點小事便逮著內(nèi)侍斥責一通,近身的宮人們可說苦不堪言。 何家囂張多年,早在何皇后坐上后位起,便在京城橫行霸道以久,仇家比起溫岑兩家只多不少,自是墻倒眾人推,有關何國舅及何家子弟的罪證接踵而來,沒多久,何國舅便被罷官。 何家失勢,朝政一片嘩然,何皇后欲與齊家連手,可惜齊妃也不是傻的,不欲卷入何皇后與溫貴妃的的恩怨,屢次稱病,避而不見。 何家為了自保,忙得焦頭爛額的同時,不忘想辦法拉溫家下水,兩家可說斗得不可開交。 云嬈對于這些事,知道的并不多,只曉得太子似乎失勢,并不知何皇后欲將她的身世公諸于世。 一來是她婚事將近,溫斯年不欲她煩惱,二來是所有人都心疼她,不想她好不容易認祖歸宗,還要受到傷害,是以溫家上下,包括岑家人及容珺都對她絕口不提此事。 大凌尚公主與尋常人娶妻不同,本該由男方出的聘禮,全由皇室準備,準駙馬只需準備嫁妝即可。 賜婚圣旨頒下時,容珺傷勢未好,明帝就暫且將此事往后挪了挪,如今容珺行動自如,馬上就被明帝召進宮,接受駙馬該有的聘禮。 不止有金鑲玉腰帶、靴子,馬鞍等各色服飾,還有綾羅一百匹、銀器一百對、白銀萬兩等,賞賜之多,可說令人咋舌。 就連陪著容珺一塊進宮的陸君平都吃驚不已。 不止如此,收下聘禮之后容珺還得騎著高頭駿馬,帶著一眾宮人及聘禮,在京城內(nèi)一路鳴鑼奏樂,召告京城百姓,知曉駙馬身份及姿容。 陸君平跟在后頭,一路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種容珺被當成什么珍異動物觀看的錯覺。 他心想,難怪沒有人想當駙馬,雖然明帝賞賜的聘禮多得不象樣,但是一個大男人成親不止要準備自己的嫁妝,還要扛著妻子的聘禮在京城繞上幾圈召告天下,這簡直……簡直絕了。 陸君平一臉同情的看著容珺,見他仍維持一貫溫潤儒雅的笑容,不由得越發(fā)敬佩。 云嬈一早就聽聞容珺進宮接受賞賜,一開始,她并不知是什么賞賜,直到街游隊伍來到相府門口前,看到容珺身后一抬又一抬的聘禮,才知道,原來容珺是進宮拿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