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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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心陪容珺出席,最后卻莫名其妙的幸了太子的那個小外室,稀里胡涂地挨了家法。 若非太子后來告訴他,說容珺臨走前幫他倒的那杯酒有異,才會害他犯下如此大錯,最后還念在兩人是表兄弟的情面上,網(wǎng)開一面放過他,他早就身敗名裂。 容子揚早就覺得當(dāng)初容珺世子之位被搶卻無動于衷,十分可疑,接風(fēng)宴一事更是坐實了他的懷疑。 原來容珺忍辱負(fù)重這么多年,為的就是博個好名聲,如此對他下手時,旁人亦不會對他起疑。 半醉半醒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容子揚想也沒想,冷笑道:“云嬈那丫頭何止在我們國公府當(dāng)過丫鬟?何止當(dāng)過我那個好兄長的通房?!?/br> 幾人聽見他的話,臉色一變再變,定遠侯小公子則問:“誰是云嬈?” 不等容子揚回答,定遠侯小公子手中折扇往掌心一敲,又自己答道:“難不成是五公主以前在榮國公府當(dāng)丫鬟時的名字?” 定遠侯小公子一臉恍然大悟:“云嬈、云嬈,難怪溫三姑娘的閨名就叫溫嬈!看來小公爺?shù)脑捠钦娴牧?!?/br> “當(dāng)然是真的,”容子揚仰頭又灌下一杯酒,眉宇微挑,“五公主不止當(dāng)過我那好兄長的通房,還當(dāng)過他的外室,當(dāng)初容子玉就是為了她不惜沖撞我爹?!?/br> 當(dāng)初容珺養(yǎng)外室的流言四處,容子揚卻是不信,不止容子揚不信,與容珺接觸過的人也都不信。 容珺此人最是恪守禮教,他再如何荒唐行事,也絕不可能干出養(yǎng)外室這種事,更何況,根本就沒人見過這個傳言中的“外室”。 不過容子揚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有人敢傳小報說五公主當(dāng)過容珺的通房,那再加一個外室又何妨? 小報上的事已足夠荒謬,沒想到容子揚說出來的話更加荒唐。 這次不止永昌伯次子臉色大變,上前制止,就連其他幾位還算清醒的世家公子也紛紛變了臉,勸阻連連,其中一人更是打圓場笑道:“小公爺這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的醉話不可信、不可信!” 說到最后,冷了聲:“今日雅間的話,誰要敢流出半句,別怪爺們下狠手?!?/br> 容珺養(yǎng)外室的傳言,明帝才在賞花宴上親口否認(rèn)過,并且直言他不想再聽見任何不帶證據(jù),空口造謠污蔑的話,容子揚這么說豈不是在說皇上說謊?就算他是明帝的親侄子,那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 況且,明帝早在賞花宴上親口否認(rèn)過,之后其他人向榮國公求證,榮國公也說了,當(dāng)初是下人誤傳,長公主才會因此誤會,鬧出這么個大烏龍,容珺有外室的謠言早就不攻自破。 三歲小兒都知道是個烏龍,容子揚卻在此時提起此事,這不是造謠是什么? 造謠、誹謗公主清譽,那可是要殺頭的! 容子揚的意識早就被酒精侵蝕,完全不知道此話一出會招回來種禍端,聽見好友的威脅警告,仍醉醺醺的駁斥:“我沒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還有話還沒說完,我──” 幾人上傳團團圍住容子揚,永昌侯次子更是直接一掌將人劈暈,阻止他繼續(xù)說更多胡話。 容子揚是明帝的親侄子,他們可不是,萬一這話傳到明帝耳中,容子揚死罪可免,他們卻有可能要掉人頭! 幾人扛著容子揚離去時,定遠侯小公子卻是悠悠哉哉的坐回原位,氣定神閑地?fù)u著折扇,仰頭飲酒,好不快活。 - 云嬈身世鬧得滿城風(fēng)雨,明帝果然就如姜公公猜測,龍顏大怒,不止下令徹底此事,還令岑煊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揪出始作俑者。 事關(guān)云嬈名聲,無需明帝下令,岑煊也早已命人滿城搜索,只可惜人找是找到了,卻已成一具尸首。 “污蔑五公主的小報一流出來時,臣已第一時間追查造謠者,只可惜臣還是晚了一步,臣趕到時,此人已懸梁自盡。” 明帝震怒,拍案而起。 岑煊單膝跪地,肅容道:“皇上息怒,此事臣原本已在想辦法化解,無奈榮國公世子在清云樓內(nèi)親口證實其事,甚至還污蔑五公主曾當(dāng)過容子玉外室,有關(guān)五公主身世的傳言才會一直壓不下去,甚囂塵上?!?/br> “你剛剛說誰?”明帝聽聞始作俑者已被滅口,本就怒火中燒,如今聽見岑煊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岑煊垂首斂目,聲冷如冰:“榮國公世子,容子揚。” 明帝氣得一把將桌案上的大半物什掃落于地:“你現(xiàn)在即刻傳朕口諭,上國公府緝拿容子揚!今日他都敢造朕的女兒的謠,不將此無知豎子關(guān)進詔獄幾日,他日連朕的謠都敢造!” 岑煊剛領(lǐng)命離去,明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顧太后就來到御書房。 “皇帝這是怎么著?哀家遠遠的就聽見你吼人的聲音?!鳖櫶笙仁顷P(guān)懷明帝一番,待明帝平息怒火,才終于切入正題,“哀家人雖在深宮,卻都知道五公主的身世已鬧得人盡皆知。如今溫家女名聲半毀,皇帝打算如何處理溫二與七皇子的婚事?” 明帝安靜的看著顧太后,半晌,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原來是母后?!?/br> 顧太后揣著明白裝胡涂,困惑地皺著眉:“什么?” 明帝笑著搖頭,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卻是更多的悲涼。 從小到大顧太后就偏心他的親弟弟江北王,對江北王百般縱容,卻對他極為嚴(yán)苛。 他做這么多,這么聽話,除了希望顧太后能扶持他上位之外,還希望他的母后能多看他一眼,真心將他當(dāng)成親兒子疼愛。 可惜,他錯了,人的心一旦偏了,再多的卑微與配合對方都只會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 他如今已過不惑之年,顧太后卻始終將他當(dāng)成當(dāng)年強烈渴求母愛,任她拿捏在手的小兒。 明帝已經(jīng)不想再當(dāng)顧太后手里cao控的木偶了,他微微笑著,漫不經(jīng)心的點頭道:“母后所言極是,兒臣也覺得文若這椿婚事需要再議。” 顧太后原以為明帝會大發(fā)雷霆,原以為又要跟之前一樣婆口苦心的勸他,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輕易就同意了。 她略微遲疑:“皇帝真這么認(rèn)為?” 明帝笑容溫和:“當(dāng)然,只有完美無缺的人才配得朕的皇兒,如今溫二名聲都受牽連,自是不能讓她嫁進七皇子府?!?/br> - 容子揚醉醺醺的被抬回府時,長公主當(dāng)下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立刻將容子揚身邊的小廝叫了過來,仔細(xì)盤問。 問完,險些整個人昏死過去。 “不是早就說過,不許世子碰酒,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嗎?”長公主勃然大怒,也不管容子揚小廝解釋與求饒,當(dāng)下就叫人將他拖出去活活打死。 長公主沒想到自己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敢說,自己的兒子居然轉(zhuǎn)頭就捅出這么大的簍子。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讓人備馬車,準(zhǔn)備進宮。 沒想到馬車都還沒來得及備好,岑煊已經(jīng)領(lǐng)著數(shù)十個錦衣衛(wèi)魚貫而入,涌進國公府大廳。 長公主知道他所為何來,臉色煞白,卻強裝鎮(zhèn)定,厲聲怒斥:“大膽狂徒,本宮的住處豈是爾等可闖?” 岑煊卻是不以為然地勾唇冷笑。 他身穿玄色飛魚服,一身寒氣,冷峻的眉眼微微低垂,拱手淡道:“岑某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一切行為皆奉圣意,今日亦是奉皇上口諭,捉拿容子揚榮世子,難不成長公主這是要抗旨?” 話落,身邊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飛身走進內(nèi)院捉拿容子揚,完全無視前來阻擋的家丁及護院與長公主不顧形象的怒斥。 容子揚被帶走時,還在醉生夢死,渾然不知發(fā)生何事,長公主卻是受不住打擊,活活暈死過去。 榮國公趕回府時,容子揚早就被帶走,長公主也病倒于榻。 就在榮國公府一團亂時,管事卻急忙忙地來到榮國公跟前稟報:“大人,大公子和、和……”管事結(jié)結(jié)巴巴,緊張地咽了口涶沫,才又道:“大公子和五公主來了?!?/br> 榮國公怔了下,瞬間就被氣笑:“他們還敢來?因為他們,國公府都亂成什么樣了?他們怎么還有臉來!” 長公主昏死過去后,容穗穗便守在她身邊,聽見榮國公的話,卻是不以為然的反駁:“爹爹此言差矣,不管是為了我們國公府,或是為了二哥,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要讓五公主及大哥哥消氣,如此,我們才能拜托五公主到皇上面前為二哥說好話,求皇上網(wǎng)開一面?!?/br> 榮國公臉色忽青忽白。 云嬈以前不過是個乞兒,就算現(xiàn)在成了五公主,在他心中她依舊是那個無父無母,渾身臟兮兮的乞兒。 當(dāng)初若不是他一時心軟,同意容珺帶她回京,她哪有可能這么順利被溫家認(rèn)回去?他本就對她有恩,憑什么要低聲下氣的求她? 長公主此時也悠然轉(zhuǎn)醒,有氣無力道:“求什么?立刻叫人備馬車,本宮即刻進宮求母后?!?/br> 榮國公回過神,立刻坐到榻邊,攙扶起她:“對,你母親說得對,求容珺和五公主,不如求太后娘娘?!?/br> 容穗穗覺得荒謬:“娘之前不是才說,太后娘娘不久前才與皇上鬧得不歡而散,要是皇上因為此事反而遷怒二哥那該如何是好?” 長公主冷笑:“要我和你爹求他們倆,那還不如讓死我了算了?!?/br> 容穗穗勸阻不成,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讓人準(zhǔn)備馬車。 沒想到幾人來到大廳時,容珺與云嬈卻未曾離去,反而坐在大廳從容品茶,好似在等著長公主出來。 長公主一心只有容子揚,不欲與他們糾纏,沒想到欲要拂袖而去,容珺卻是溫聲笑道:“母親可是要進宮求見太后娘娘?” 長公主不理他。 容珺卻兀自道:“可惜,兒子離開相府時,恰好聽見宮里傳來消息,說太后娘娘忽得急病,如今您進去,怕是見不到人?!?/br> 第74章 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還不快去將鐘大夫請…… 長公主前幾日與顧太后見面時,她人還好好的,身體健朗的很,怎么可能得了急??? 容珺的話,長公主半點也不信,只當(dāng)做他是故意來看她與榮國公笑話的。 長公主臉色蒼白嚇人,神情卻是鎮(zhèn)靜又倨傲,她微微抬起下顎,冷聲笑道:“本宮可跟你們不同,旁人或許見不到太后娘娘,本宮身為皇上嫡姐,太后娘娘的親女兒,豈有見不到之理?” 話落,她挺直著背脊,在容穗穗的攙扶下離去。 容穗穗充滿歉意的看了眼云嬈及容珺,榮國公雖然心中不滿云嬈,卻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冷著臉,隨長公主離去。 然,長公主匆匆趕進宮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容珺所言不假,居然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見不到顧太后! “太后娘娘得了什么?。烤尤贿B本宮都進不得永壽宮?!”長公主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擋在永壽宮門口。 永壽宮門口全是帶刀侍衛(wèi),除了禁軍以外,還有不少錦衣衛(wèi),無論長公主如何軟硬兼施地威逼利誘,皆不得其門而入。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明帝耳中。 “長公主求見太后娘娘?”明帝冷笑,問著前來稟報的陳公公。 “是,”陳公公躬身垂首,“奴才聽太醫(yī)院的人說,午時岑指揮使到國公府緝拿榮世子時,長公主昏死過去,府里的人連請了好幾次太醫(yī)。此次求太后,應(yīng)是為了世子而來。” 明帝忽地大笑:“皇姐果然就跟母后一樣,心里都瞧不起朕,不把朕當(dāng)一國之君,將朕的孝順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覺得只要母后開口就能為所欲為,朕就得憋屈一輩子!” “皇上息怒,”陳公公連忙跪地,垂首急道:“長公主只是一時心急,求助無門──” 明帝冷聲打斷:“陳正?!?/br> 陳公公噤聲,額間冷汗冷冷:“奴才在?!?/br> “傳朕旨意,榮國公教子無方,放任次子造謠污蔑一國公主,按大凌例律容子揚當(dāng)斬,其余男丁皆流放北疆,女眷充作官奴官婢。” 陳公公年輕時就跟在明帝身旁,最是清楚他的脾氣,他無奈而又惋惜地閉上眼,雙唇微微哆嗦,安靜地聽著帝王下旨。 “朕念在他為長公主駙馬,特此網(wǎng)開一面,容子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詔獄其間,無朕旨意,任何人皆不得探望?!?/br> “降榮國公為榮安侯,現(xiàn)在就讓禮部的人去把榮國公府大門的匾額給朕拆了!” 明帝不知何時,已回到桌案前,一邊說,一邊龍飛鳳舞地寫著。 “容子揚德不配位,即日起削去世子之位,榮安侯世子之位當(dāng)由榮安侯長子容珺繼之?!?/br> “現(xiàn)在就立刻到長公主面前宣讀朕的旨意!”明帝說完,像是想到什么,又寒聲補道:“告訴她,朕已網(wǎng)開一面,若還有意見,朕會立刻按大凌例律,將容子揚流放邊疆為奴,終生不得返京城!” 明帝以前權(quán)勢不足,再加上太在意、太在乎顧太后及長公主的感受,是以一退再退,這么多年來,他也已經(jīng)退得夠多了,當(dāng)初皇后太子的人選他沒有辦法自己決定,如今他根基穩(wěn)固、獨攬大權(quán),要不要廢太子就是他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