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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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引起暴/亂,鄭文特意讓雎她們把粥水烹煮的很稀,而且也并不是讓那些人吃飽,只要不餓就好,為了維持秩序,還讓田幾派了五個人守在棚子處,領(lǐng)粥者必須當時喝完,一者是因為陶碗不多,二者是因為食物外泄很有可能有些人根本都吃不到這些粥,容易引起糾紛。 施粥過程中,她一直戴著幃帽站在棚子后面看著。 在到一個男人時,鄭文俯身對著一旁的阿苓說了一句話。 阿苓點點頭走出去,直接攔住那名排隊的男人:“你已經(jīng)排過隊了?!?/br> 男人有些心虛,不過看阿苓個子嬌小,心中底氣也足了起來,大聲道:“我沒有,你看錯了。” 阿苓不為所動,她相信自家女公子沒有看錯,于是抬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又說了一遍:“你排過隊了?!?/br> 男人看著阿苓小小的一個毫不起眼不足為懼,心中勇氣漸起,伸出手就要把她推開,結(jié)果一下子還沒推動,阿苓直接一只手擰住對方的手腕,在男人一聲尖叫中轉(zhuǎn)頭就讓護衛(wèi)把這人趕出去。 在解決這場小事故時,這邊小小的棚子早就已經(jīng)吸引了不遠處來往貴族的注意,車上的貴女們掀開馬車的車窗好奇地看著這邊,當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這邊無償施粥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些在富貴中長大的貴女,很難對那些臟亂不堪渾身長滿虱子的窮民起同情之心,當看見粗俗不堪且胡攪蠻纏的那個男人時更是面露嫌棄,讓人驅(qū)著馬車離棚子這邊遠離了一些。 最后面一輛很熟悉的寬大馬車出現(xiàn)在鄭文的視野中,她隔著帷幕看去,就是那天在官道上見到的一群騎兵擁簇的那輛馬車,而時隔多日馬車上的那個字她也已經(jīng)識得。 一面不小的魯字旗在上面飄揚。 這應該是兩人的第三次見面,那位郎君踩著男性/奴仆的脊背從車上下來,盡管已經(jīng)暮春,對方身上依舊披著厚實的皮裘,下了馬車見風后還是咳嗽了好幾聲,臉色也看著蒼白了幾分,身旁的仆從趕緊圍在公子身旁,擋住四周的風??雌淠由眢w可不是一般的孱弱。 第23章 飽暖思yin/欲 公子奭看向鄭文所在的那個棚子,不過因為外圍站著眾多的奴仆,他并沒有看見鄭文的身影,只在看見排隊的那些難民時?目光稍微多停駐了幾秒鐘,之后便在一?堆人的擁簇下走了進?去。 那名男人已經(jīng)被田幾幾人給趕了出去,對方看田幾幾人高大的身材也不敢再惹事?,只能畏畏縮縮地在棚子不遠處轉(zhuǎn)溜。 鄭文看著公子奭遠去才慢慢地收回?目光,落在棚子前。 這里的難民不多,也才幾十人,大多已經(jīng)餓的并無力?氣,對于這里的守衛(wèi)來說并無威脅,等一?群人都喝過一?碗粥后,鄭文就叫人把餐具都收了起來,她事?先預算過,粥水煮的很稀,其實也并未用很多米。 棚子她并未拆,留下雎和幾個護衛(wèi)在這里收拾,鄭文吩咐好后面?的事?宜才和阿苓先行離開?,至于還?在苦苦哀求貴人施舍多一?點食物的那些難民鄭文也只能裝作?未看見,她清楚在這個時?代純粹的善只會招來純粹的惡,只要一?直處于亂世,君主不慈,山河不一?,這種場景只會見的越來越多。 而?施舍一?點粥水是她目前已經(jīng)能做的極限。 灃水溪兩?岸基本都是黃色帷幕,一?些地方都已經(jīng)被貴族占領(lǐng),鄭文慢慢走過去,能看見不少貴女攜手在草地上散步,溪水旁也有人提起裙擺悄悄泡著腳,不過并沒有看見幾位郎君,應該是不在這塊區(qū)域。 鄭文帶著阿苓向里面?走去,人漸漸多了起來,寬闊的地方擺上了很多桌案,地上鋪著厚實的毛毯和絹布,有小娘子坐在一?起吃喝玩樂,她也漸漸地看到了幾位郎君,年齡都不是很大,對上鄭文的目光耳尖還?會發(fā)紅卻還?是盡量大方的一?笑,鄭文也回?視禮貌一?笑,在對方怔愣中帶著阿苓快速走開?。 不過,她沿著帳篷一?下一?下的搜尋,也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不知道?蔡夫人她們?nèi)ツ睦锪恕?/br> 她轉(zhuǎn)身詢問身后跟著的仆從,也都一?問三不知,畢竟她一?下馬車就去了外面?,后面?跟著的仆從也一?直跟著她忙活,蔡夫人給的那些仆從她都留在來了棚子那里。早知道?剛才就留一?個蔡夫人給的仆從在身邊了。 一?直往溪水下游走,直到走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阿苓突然指著一?處人群說道?:“女公子,那位似乎是表郎君公子宜究。” 鄭文看去,果然那處的溪水旁跪坐著不少郎君,隱隱能聽見泠泠琴音,公子宜究跪坐在人群中正與一?郎君談笑,旁邊還?有諸位郎君琴音相和。而?不遠處還?可?以看見不少小娘子,都羞于見郎君,只能站在遠處一?派羞羞澀澀模樣,卻又探頭打量,與旁邊的小娘子打笑。 溪水中漂浮著不少浮棗和酒杯,有的郎君甚至都脫了鞋履身穿輕便的衣服踩在溪水中,爽朗的大笑。 鄭文其實對這個時?代的男女大防還?不熟悉,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迎上去是否合理,心?中正有些踟躕時?,公子宜究卻率先發(fā)現(xiàn)了她,神色怔愣一?瞬,低頭和旁邊的人說了句話后就走了過來。 春風暖暖,這位身穿青衣的郎君面?帶笑容走來喚了一?聲:“表妹?!?/br> 鄭文被這春光晃了一?瞬間的神,對上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眸回?過神后才抿著嘴喚道?:“表哥?!?/br> 公子宜究看了眼她身后的人,有些好奇:“表妹怎么走到這邊來了?”蔡夫人她們的帳篷可?不在這邊。 鄭文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只說:“此地人多,我與世母她們走散了?!标P(guān)于在外施粥之事?鄭文并不想多說,在這時?君貴民輕,可?沒有后世的“民水也,君舟也。民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言論,反而?認為平民低賤,而?在庶民之下的奴隸就如同牲畜,甚至比牲畜還?不如,在這種思想下接受教育熏陶的貴族郎君們顯然不會把那些流落的難民放在眼里,聽到她如此行事?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位怪人。 所以鄭文才說她有些喜歡蔡夫人,至少蔡夫人是位難得的溫柔良善之人,在她施粥時?并未阻止,反而?借奴婢相助,雖其中有看顧她的意思,可?行善心?意猶在。 公子宜究皺了皺眉,不知道?腦補了些什么,看著鄭文身后的奴仆眼中的笑意明顯少了一?些:“這里人多,如果有什么人沖撞了表妹怎么辦,等下我親自帶你去找蔡夫人?!?/br> 鄭文怕對方腦補過頭,以為是蔡夫人苛責她,趕緊解釋:“是我自己?頑皮,下了車后到處亂走才和家?中姐妹們走散了?!?/br> 公子宜究聽見這番解釋神情反而?越發(fā)柔和了,他摸了摸鄭文的頭:“不用怕,先和我在這邊玩一?會,等下表哥再送你回?去?!闭f完吩咐手下奴仆,“去和蔡夫人說一?聲,表妹在我這里,等下我親自送表妹回?去,讓蔡夫人不要擔心??!?/br> 奴仆領(lǐng)了命令向外走去。 鄭文看著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不遠處撫琴和嬉水的郎君們,有些遲疑又滿含期待地小心?問了一?句:“表哥,這樣會不會有不太合適?” 公子宜究對上自家?表妹一?雙明亮的黑眼睛,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適,在齊地時?到了上巳節(jié),未出嫁女子和郎君同游比比皆是,娥姁表妹不過還?未及笄的年紀而?且有我同在,也不用太避諱?!?/br> 鄭文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俗話說的好,飽暖思□□。她如今生活富貴吃穿不愁甚至還?有盈余,如今春日出游,這般好天氣,與貌美君子同游賞其美色也是一?大樂事?。 大善,大善。 不過這個時?代的世俗禮儀規(guī)矩在鄭文看來有時?候頗為矛盾。有時?候?qū)δ信蠓揽吹臉O重,有時?候在特定的節(jié)日中男女關(guān)系又特別開?放,就比如她曾聽家?中奴婢講過一?女多嫁的故事?,甚至兄弟同妻這種在一?些地方也是習俗,還?有什么某家?未婚女子與未婚夫婿當街同游婚前懷孕各種軼聞趣事?,當時?可?是震碎了她的三觀。 總的來說,這真是一?個不一?樣的時?代。禮教甚嚴,在某些時?候又遵循著自然界動物的天然本性行事?,要鄭文來說,她時?常能感覺到這個時?代人們身上的矛盾感,野性與克制并存。 她腦海中各種想法翻滾時?,公子宜究已經(jīng)帶著她來到了溪邊,對于公子宜究離開?片刻后便帶回?來這么一?位俏麗的小娘子,那里的幾位郎君都有些好奇,紛紛投來打量目光,鄭文皆是大膽地直視回?去,順便附贈一?面?微笑,有些郎君面?皮薄,率先敗下陣來臉頰發(fā)紅地避開?鄭文的視線,鄭文倒是一?番好興致,一?一?看了過去。幸好雎此時?不在,要不然準大呼女公子沒有女兒姿態(tài),行事?太過張揚跋扈。 不過對上一?位郎君的目光時?,鄭文愣了一?下。 竟是熟人。 上次在上元節(jié)救了她的那位公子晞竟然也在這里,還?剛好就是與公子宜究相談的那位郎君,只不過剛才對方半邊身體都被遮住,她沒看見全貌罷了。 那位公子晞率先站起身來,一?派率性姿態(tài),笑著對著鄭文施了一?禮:“鄭小娘子,又相見了?!?/br> 鄭文也是真開?心?,喚了對方一?聲伯服郎君。 他說過下次有機會相見便以伯服相稱,不過鄭文怕太過親昵,還?是加了郎君二字。 公子宜究把鄭文安置在一?位案桌后,讓下面?的奴仆重新擺上漿酪,才好奇地問詢:“伯服,你們認識?” 公子晞看了正在好奇摸索桌上各種飲品的鄭文笑而?不語,鄭文倒是聽到了從桌上之物移開?目光抬頭回?了一?句:“表哥,那日上元節(jié)我走丟便是這位伯服郎君所救送回?了鄭府?!?/br> 公子宜究只知道?那日鄭文是被一?位郎君救了,到不知是公子晞,一?時?之間有點驚訝,最后只嘆一?句:“倒是緣分。” 鄭文笑,端起桌上的飲品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地,也不知是什么果飲,她一?時?貪杯,又飲了好幾杯。公子宜究看見又讓仆役端上來一?些就放在她面?前。 這邊又恢復了談笑聲,鄭文品著美漿一?遍聽郎君撫琴,感覺來到這個時?代后心?中所堵塞的不順都隨著琴音遠去。 其中一?位少年模樣的小郎君已經(jīng)偷偷瞥了鄭文數(shù)眼,但在她笑著回?望過去時?又快速移開?目光裝模作?樣地看向別的地方,要不是對方紅的快要出血的耳尖遮不住,恐怕別人就真相信了,鄭文被對方逗得直樂,她覺得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少年心?思了,想不到來到這個時?代還?有償能體驗一?下。 琴音相和,美酒佳肴,諸位皆閉目品鑒,身后忽然傳來喧鬧聲,彈琴的郎君也被影響,停下了撥琴的手指皺眉看向喧鬧處,只見那里走來了一?群人,其中一?位帶著驕矜之色的少年郎君衣著華麗,被諸位郎君擁簇著走來,明顯地位不一?般?! ∴嵨霓D(zhuǎn)身時?一?眼就看見落在人群后面?的公子奭,對方一?臉病色地走在最后面?,目光和步伐皆是漫不經(jīng)心?,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絲怠慢,身后只跟著兩?位仆從,其他的奴仆不知所蹤,在鄭文看過去時?,那位郎君的目光也恰好投向了這邊,在鄭文身邊侍奉的阿苓身上停頓了一?秒才看向鄭文。 兩?人目光相望。 一?瞬間的明了,公子奭神色平淡地移開?目光,一?雙斂了神色的黑眸落在前方被人群圍住的那位公子身上,不知為何,鄭文能從對方那毫無波瀾的目光和平淡神情中看出一?絲嘲諷。 鄭文目光也慢慢落在那位被眾人擁簇的郎君身上,她聽見有人喚那位少年郎君公子伯吉。 第24章 林子大有鳥 她身旁的公子宜究在看見那位少年時神色變得有些奇怪,和公子晞對視一眼?,兩人神色肅穆也一同站了起來,周圍的郎君行為明?顯也拘束很多。 鄭文不清楚對方身份,看見這一幕也知道對方身份尊貴,在她看來,能?讓諸侯嫡系公子如?此相待,起碼也得是周天?子的兒子,而且還是嫡子。 公子宜究看鄭文一臉茫然?,只能?拉著人低聲快速解釋了幾句:“這位公子伯吉乃周王最寵愛妃子虢媤的兒子,周王有意改立太子?!彪綃w就是周天?子極為寵愛的那位小國妃子,不過鄭文只聽說那位小國妃子極為受寵,想不到對方兒子都這么大了,這明?顯就是子憑母貴,在宮斗劇中鄭文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 鄭文正向再問一句現(xiàn)任太子呢,那位少年郎君就已經(jīng)帶著人走了過來,她還能?聽見那位少年郎君略有些稚嫩的嗓音:“我剛才進來時,還看見幕帳外有些仆從在向那些難民施粥,聽那些人說施粥之人還是位小娘子。”少年的語氣滿含好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參加上巳節(jié)看見這樣的事情,難免覺得有意思。 周圍那些郎君進來的早,并?未看見,聽見這話目露好奇,聽到主?事之人是位小娘子就更好奇了。 鄭文并?不想和這位可能?會是下任太子的少年公子產(chǎn)生一絲聯(lián)系,而阿苓等人先前?在棚子在露了臉,說不定會被人認出,在聽到這番言論時她早已經(jīng)拉著阿苓不露痕跡地往公子宜究的后面?退了幾步,不過她剛一動作就對上了公子晞打量的目光,正有些為難時,公子晞卻?對著笑了一下已經(jīng)上前?一步,把她和阿苓擋在了身后。 對方已經(jīng)及冠,身姿挺拔,儼然?一番保護者的姿態(tài),頎長高挺的身影頓時擋住了鄭文和阿苓的大半身體,在身前?留下一方陰影,鄭文的目光在對方的玉冠上停留了一瞬,抿了抿嘴角,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公子晞壓低的聲音也從前?方傳來,像是悶在胸腔中的氣息噴發(fā)?出來,鄭文竟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也跟著顫抖了一下:“趁著公子伯吉還沒有看見你們?,現(xiàn)在趕緊離開,等下你表兄問起時我來與他解釋。” 他是位極聰慧之人,少年便外出游歷,因此也在諸國揚名,只剛才一眼?便可看出鄭文臉色不對,幕帳之外施粥之事恐怕與這位鄭小娘子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且鄭小娘子退避行為莫不說明?對方不想與這位榮寵一時的公子伯吉扯上關(guān)系。 剛一說完他便聽見身后低低的一句道謝,女孩語氣很輕,如?水上一撇鴻毛,雁過不留痕,他感覺到背脊處一陣瘙/癢,隨之便是一陣衣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和腳步聲,漸漸遠去。 在公子宜究上前?與公子伯吉交談時,過了片刻,公子晞上前?時心?中突然?一動向側(cè)方一瞥,剛好看見了一抹消失在人群中的朱色裙擺,他不知想到什么低頭笑了笑,然?后幾步上前?也加入了幾人的交談中。 公子伯吉今日來此,不外乎為拉攏他們?背后的力量,希望增加天?子立他為太子的預算,自夏商以來,都是嫡長子才能?繼承王位,也算是祖宗禮制,不可違背,要不然?損害地都是嫡長利益,朝中卿大夫們?肯定是不依的。 而在人群后的公子奭突然?一抬頭,就看見拉著奴仆一頓小跑,姿態(tài)全無的鄭文,身上的朱色曲裙裙擺像只蝴蝶一樣,飛入人群,他突然?想到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對方應該沒有看見他,可是坐在馬車中的他卻?看見了鄭文的全貌,一個?貌美的小娘子毫無儀態(tài)地和一個?奴婢趴在窗口處,半個?身體都探出了窗外四周打量,眼?神明?亮且毫無禮儀尊卑,帶著說不出的囂張恣意,讓人印象深刻,有一種……想讓人毀滅的沖動。 而鄭文對此事毫無察覺,她在拉著阿苓離開溪水畔又遠遠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撫平自己的胸口喘氣,剛才真是差點就要扯上是非了,在鄭文看來,那位公子伯吉不關(guān)身份如?何高貴尊榮,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麻煩精。 很后跟著的奴仆還不知道為何自家女公子突然?急行離開,一路匆匆跟隨根本來不及詢問只能?跟著鄭文一路小跑,此時停下不由?一臉疑惑地看著鄭文:“女公子,如?此匆匆可是有何要事?” 鄭文擺擺手,用衣袖散了散風,驅(qū)除臉上的躁熱十分隨意地找了一個?借口:“是我有點內(nèi)急?!?/br> 身后的奴仆對視一眼?,聽到這話還有些無所適從,看了看周圍都是陌生的帳篷:“女公子,那我們?現(xiàn)在是去找蔡夫人嗎?要不然?這些都是……” 鄭文點點頭:“我看表兄吩咐奴仆找世母時是從這邊走的,我們?再往前?找找?!?/br> 奴仆們?無奈對視一眼?,只能?點點頭。 一行人又前?走了幾步,穿過好幾個?營帳,阿苓就看見了熟人,趕緊拉了拉鄭文:“女公子,那好像是蔡夫人身邊的奴婢?!彼裉?早上出發(fā)?時看見蔡夫人身邊便跟著這人。 那位奴婢也發(fā)?現(xiàn)了鄭文這行人,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三娘子?” 對方端著一個?木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放著一個?陶壺,還有熱氣冒出,應該是裝著熱飲:“三娘子,你怎么在這里?”她說這話還向幾人的后面?又望了一下。 鄭文訕笑一下,解釋道:“表兄沒來,他有事,我就先回來了?!彼儐柕溃骸笆滥改??” 奴婢點點頭,對鄭文道:“蔡夫人和幾位大夫的夫人們?在營帳內(nèi),諸位女公子也在里面?閑談。” 鄭文點點頭,明?白對方是在好心?提醒,以免她沖撞了幾位夫人。她在奴婢前?走了進去,這個?帳子空間很大,半開放式,上座跪坐著幾位夫人,皆是發(fā)?髻高聳,用玉笄束在頭頂,身穿各色曲裙,盡管跪坐著,神態(tài)與姿勢依舊是一派優(yōu)雅,卻?又看著萬分閑適。她斂了神色上前?向蔡夫人行禮,在外人面?前?鄭文不至于不知分寸:“世母,我回來了?!?/br> 蔡夫人放下手中杯盞,臉色帶著絲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可是內(nèi)兄弟送回來的?” 旁邊有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咦了一聲,面?帶微笑詢問:“貴府三娘子的內(nèi)兄弟可是那位公子宜究?” 鄭文不知所以地看了那位貴夫人一眼?。 蔡夫人道:“三娘子母親乃是齊王嫡親meimei,公子宜究是三娘子的親親內(nèi)兄弟?!彼聪蚰俏环蛉耍骸半y道阿姊認識公子?” 貴夫人搖了搖頭:“只是聽夫君提起過,公子宜究師從萇弘,極為擅長音律樂理,撫的一手好琴,且風姿雋雅讓人難以忘懷,是不折不扣的君子是也?!?/br> 鄭文聽的心?中生囧,這不就是夸公子宜究會彈琴且長得好看嘛。 那位夫人說完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鄭文的面?容贊嘆,面?露喜愛色:“三娘子容貌迤邐,生的如?此好看,那位公子宜究的容貌也可窺見一二了?!?/br> 鄭文眨了眨眼?,合著這位夫人還是位顏控。 蔡夫人知道自己這位好友品性,生來喜愛好顏色,她家夫君當?時便是因為自己生得一副好相貌才抱得了美人歸,生怕話題越走越偏,讓小輩看了笑話,她趕緊道:“三娘子,二娘子她們?還有幾位夫人家中的娘子們?都在隔間,你一起去玩吧。”說完吩咐一旁的奴婢帶路。 鄭文這才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