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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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時辰才出發(fā),鄭文就被小鄭家的人安排在一間?屋子暫時休息,有家中的傭人端來茶水,十多歲的小姑娘過來沏茶,應(yīng)該也是鄭家的旁系子孫,看見鄭文面?上的白紗也不感覺奇怪,全程半垂著眼,認(rèn)真?地做好手中的工作。 等鄭海橋安排好了以后,幾個人直接上車出發(fā),不過在上車之前,鄭海橋拿來了一個長盒子,遞給鄭文。 坐在車中的阿苓和?嘉木都看見了這一幕,她有些好奇地從車中車窗中探出身體。 鄭文愣了一下,知道?這應(yīng)該是阿榛的吩咐。 長盒中放著一把鐵劍,大約有□□十厘米的長度,算一把中款漢劍,但承了周制式,所以也屬于周制劍。這把劍由特殊的隕鐵打造,陪伴了她許久,不過因為世道?變化?,后來戴著這把漢劍也不太方便,在大約兩三百年前就被她寄放在小鄭家,如?果不是這次被鄭海橋拿出來,鄭文都已經(jīng)忘了自己曾經(jīng)隨身攜帶的這把鐵劍。 鄭文在沉默了一會兒從鄭海橋手中接過劍盒,拿出了幾年的鐵劍,摩挲了許久,沒有再多說,在鄭海橋的目光下她上了車。 從寶雞這邊去格爾木,穿過蘭州,然后到達西寧,走109國?道?過去,如?果快的話可能十七八個小時就到了,不過現(xiàn)?在北方應(yīng)該下了大雪,路上難走,車速恐怕不能開到最快,要?不然容易出事,所以估計十多個小時應(yīng)該到不了格爾木。 他們一行?人有八個人,開了三輛車,都是越野車,畢竟要?去格爾木那邊,鄭文怕到了那邊路上走的路不太好走。 阿苓和?嘉木這次和?她坐在同一輛車中,嘉木坐在副駕駛,阿苓坐在鄭文的旁邊,司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人,叫鄭子威,是子字輩的鄭家人,一路上話不斷,看的出來是個活潑外向的人,而且對?方說的還是一口東北腔調(diào),估計是鄭海橋從東北那邊叫過來的鄭家人,不過片刻,整個車內(nèi)的氣?氛都火熱起來。 耳邊是嘉木他們和?這位鄭家小哥的談話,鄭文坐在后座,認(rèn)真?地把一層黑色的布包裹住劍鞘,用一根帶子固定住,這樣方便攜帶,而且直接背著一把漢劍出去也太引人矚目了。 她記憶中曾有一個璀璨的時代?,凡君子必配劍,貴族們的配劍上會綴有各種珍貴的寶石玉石來象征著自己的地位,帝王將相必有名劍相隨,現(xiàn)?如?今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一些歷史也泯滅在了長河中,誰也不再知曉,那些腰佩君子劍的禮儀也不再,□□木倉的出現(xiàn)?,讓冷兵器的輝煌成為了過去。 可是比起殺傷力更大的木倉,鄭文更喜歡用劍,盡管百年未曾再拔過劍鞘,可是當(dāng)她的指腹再次觸碰冰冷的劍首時,她依舊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陪伴她許久的熟悉感。 “鄭苓小姐和?嘉木少?爺,你們這次去格爾木可要?好好的逛一下,那邊風(fēng)貌與西安這邊完全不同,整個格爾木市大部分都是荒漠和?戈壁灘,還有胡楊林,中國?最大的鹽湖這些景點,只有市區(qū)內(nèi)綠樹成蔭,春夏時還可以看見繁花,相當(dāng)于戈壁灘上的一片綠洲,不過現(xiàn)?在到了冬天,格爾木的空氣?又干又冷,鄭苓小姐過去估計會適應(yīng)不了,有不少?南方的人過去皮膚都會干裂起皮,你們小姑娘家家可以在臉上多補一點水。” 鄭子威面?上帶著墨鏡,穿著沖鋒衣,就像一個驢友一樣,而且對?方皮膚裸露在外的皮膚很黑,與袖口里面?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笑?著時露出一口大白牙,整個人一看就是常年在外跑動的,估計去過不少?地方,也怪不得鄭海橋把這人安排在鄭文身旁。 鄭子威說著話偏了偏頭,看向后座的阿苓,目光并不偏移,面?上帶著笑?盡量忽略后座的鄭文,在出發(fā)時,家中的人就說過,這次他帶的人身份不一般,是主家這邊的人,不要?隨意打聽,鄭子威腦子不傻,除了最開始打量鄭文的目光,剩下的路程中一直都很克制自然。 他說了一些格爾木市中的美食和?景點之后,對?著車中的第一次出遠門明顯很興奮的兩位少?年說道?,“知道?那個地方為什么?叫格爾木嗎?” 阿苓搖了搖頭,半個身子都趴在嘉木的椅背上,兩個腦袋看著青年人。 “格爾木其實是蒙古音譯過來的,原來的意思為河流密集的地方?!编嵶油?著副駕駛座上的嘉木露出大白牙笑?了一笑?,“所以在這里,能看到最壯麗的景觀,不僅有一望無?際的黃色戈壁灘,還有冰川湖泊、昆侖雪景?!?/br> 不過因為格爾木獨特的地理位置,到了春天,等風(fēng)一刮,這座位于八百瀚海戈壁灘地處柴達木腹地的城市就會黃沙漫天,很久以前這邊還沒有防風(fēng)帶時,風(fēng)沙有時候大的可以阻斷一段公路,如?果沙塵暴一來,能見度只有幾米,走上一天的時間?都看不到一棵綠色的樹。 “現(xiàn)?在好了?!闭f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趕了一夜的路,途中只在一個服務(wù)區(qū)休息了一兩個小時,這時已經(jīng)過了蘭州和?西寧,因為是趕夜路,走的還是一路山洞,途中一直開著大燈,不過這個時候在路上的行?車很少?,所以視野還算好,但一夜過去,青年的臉上也有了疲倦,鄭子威看著外面?一排排的白楊樹說,“有路了,日子也好過了?!?/br> 此時他們正在穿過一段戈壁灘,不過因為現(xiàn)?在是雪天,戈壁灘都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路邊是高壓變電鐵塔,上面?的電線一直沿著這條國?道?延到西藏那邊去,阿苓和?嘉木都趴在車窗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鄭子威打開了車窗,阿苓的頭發(fā)都風(fēng)吹的凌亂,又干又冷的冬風(fēng)吹了進來,嗆了她一口,不一會兒,臉皮都感覺到了疼,阿苓這才把車窗搖上去。 “這邊其實就是青海湖,不過現(xiàn)?在到了冬天,都結(jié)冰了,來年春天的時候這邊都是一片又一片的油菜花,還可以看見不少?牦牛和?牧民在這邊。” 鄭子威看著不停搓手的阿苓笑?著說道?。 在這段路程中又看見不少?大卡車,應(yīng)該都是運輸物?資的,路上很滑,還下著雪,這些車輛都行?駛地很慢,視野也被模糊,跟風(fēng)沙天也沒什么?區(qū)別了,這種天氣?下能見度幾乎也就面?前的幾米路,而且比起風(fēng)沙天更為危險。 車開的很慢,他們從山下下來后就走向了平原,途中又看見了不少?石頭山,沉默地坐落在這片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上面?的山脊都落了一層雪,看不太分明,又過了一個埡口后行?駛了很久,他們才在路燈的照射下看見了路標(biāo),接近格爾木了。 不過這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氣?溫極低,估計是零下十幾度,車內(nèi)的暖氣?呼呼的吹,阿苓和?嘉木一路精神亢奮現(xiàn)?在都有些困倦,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車頂?shù)臒艄饣璋?,也讓整個車內(nèi)溫暖了一些。 因為路程太長,鄭文這輛車的司機換過一次,不像鄭子威,這名司機明顯沉悶許多,一路沉默。 這個時節(jié)的格爾木一般七點鐘天才黑,如?果實在夏天,九點多才會天黑,他們到達格爾木市區(qū)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四五個小時了,路上幾乎沒有人,路上的行?道?樹在黑暗中看著也格外的張牙舞爪起來。 鄭文其實也有些疲倦了,這一路上她幾乎沒閉眼,盡管并非她開車,可是她的神經(jīng)其實是一路緊繃的,等到了格爾木才微微松懈下來那么?一點。不過還好地是,一路上他們幾個人都沒有出現(xiàn)?高原反應(yīng),于是攜帶的紅景天也就沒有用上。 進了格爾木市區(qū)后,他們的車開向一家招待所,這家招待所不是尋常的招待所,應(yīng)該是和?鄭家人有些關(guān)系。車子直接駛進了一個院子,這里面?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大多頂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就像已經(jīng)放在這里很久了。 鄭文把阿苓和?嘉木叫了起來。 兩人睜開了眼睛,還有些迷茫,這段路程太久了,長時間?坐在車中幾個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別提兩個孩子。 鄭文說:“我們到格爾木的招待所了?!?/br> 司機這時已經(jīng)下了車,鄭文看見鄭子威從后面?的車上下來了,從后備箱中拿出來幾個箱子,對?方轉(zhuǎn)過身看了看才走過來敲了敲鄭文這輛車的車窗。 “下車吧,房間?之前我們已經(jīng)訂好了?!币苍S是因為溫度太低,對?方幾乎整個人都被衣物?包裹著,臉上還圍了一件厚圍巾保護耳朵,鄭子威叮囑說,“多穿幾件,夜里溫度低?!?/br> 鄭文點了點頭。讓阿苓和?嘉木穿到衣服,把帽子也戴上。 招待所的燈光很暗,走進去就像走近了幾十年前,這間?招待所并不大,屋子的裝修都很古老,不過屋內(nèi)有暖氣?,倒不至于太冷,甚至可以說的上溫暖,幾個人把面?上的圍巾和?帽子摘了下來,鄭子威一個人走到了前臺辦理了入住手續(xù),鄭文幾人跟在后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 阿苓有些不懂:“先生,我們?yōu)楹尾蝗プ【频???/br> 而且過來的時候還是自駕,為何不乘坐飛機,那樣不是更快。 鄭文還沒回答,鄭子威就已經(jīng)提著行?李走了過來,聽到阿苓的這句話笑?了笑?,“酒店?鄭苓小姐,那里可不比這個地方安全。” 特別是對?于不想暴露蹤跡的鄭家人來說,酒店那種地方到處都是攝像頭,身上稍微帶著違規(guī)物?件都容易露出馬腳,他們身上攜帶的那些東西住在酒店里,太危險了。 鄭子威說:“入住已經(jīng)辦好了,一共四間?房間?,兩個人住一間?屋子,我和?嘉木少?爺一間?,鄭苓小姐和?您一間??!?/br> 鄭文點了點頭。 前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柜臺不遠處就是上樓的樓梯口,也許是他們這一隊深夜來的人太過奇怪,那位小姑娘目光一直落在他們身上,不斷地打量著,有些好奇?! ‘吘灌嵨倪@一行?人深夜到來,也不像南來北往的客商,更不像旅客了,大冬天的什么?地方都去不成,市區(qū)在的那些河流也都結(jié)冰了,過去只能看見一片白茫茫,哪個傻帽會這個季節(jié)來格爾木旅游。 樓道?有些狹窄,墻面?主要?是青白亮色,有些地方地墻皮都已經(jīng)脫落了,上面?的吊燈也是用了很久,光亮都不太明亮?! ∷麄兊姆块g?在二樓,面?對?面?。雖然設(shè)施有些老了,不過隔音效果還行?,他們沒有聽見什么?不可以聽見的聲音。 鄭文隨意要?了一間?,背著包進去,阿苓跟在后面?進了房間?,鄭子威也跟了進來,他的視線在屋里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異常后才對?鄭文說道?,“您早點休息?!?/br> 鄭文點了點頭,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鄭子威才帶著嘉木離開了,他們的房間?就在對?面?,如?果發(fā)生什么?事,也能很快地反應(yīng)過來。 房間?中有兩張床,整個設(shè)施很簡單,沒有什么?東西,一臺老式電視機放在床前的柜臺上,不過應(yīng)該很久沒使用過,電視機上面?都落了一層灰,旁邊還放著一個熱水壺和?兩個茶杯。 阿苓有些嫌棄地看了看桌上的水壺和?茶杯,說道?,“先生,這里也太簡陋了吧,而且,還很臟。”這個水壺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污垢。 鄭文把身上的漢劍取了下來,放在柜臺上,目光從周圍掃過,對?著阿苓說,“我們也不是過來度假的,鄭子威讓我們住在這里肯定有他的原因,先勉強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阿苓只好咽下了口中的不滿,她想起來了在小鄭家時她自己主動提起要?跟著先生過來的。 鄭文這才說:“包中有干凈的被套。” 聽到這句話小姑娘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她從鄭文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掏出兩套干凈的床單被套,鋪在床上,做完這個之后,阿苓掏出毛巾準(zhǔn)備去洗漱,幸好這間?招待所雖然很簡陋,但是房間?里還是配備了衛(wèi)生間?的,這讓阿苓著實松了一口氣?。 鄭文則坐在床上,抽出了那把漢劍,這把漢劍比起一般的青銅劍輕薄很多,劍身也更為狹窄,劍刃在燈光下能看出來十分鋒利,看來這把劍放在小鄭家得到了很好的養(yǎng)護。 指腹從劍刃上輕輕擦拭而過,在半晌后,鄭文又把劍重新插入了劍鞘,用一層黑布包裹起來,如?果有識貨的人看見了這把劍就不好了,有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個老貨,恐怕也會生出不必要?的禍端。 在睡覺前,兩人都感覺到了一些饑餓,留著之前攜帶的水吃了一些干餅干,那股餓意才算下去了,察覺到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外面?的夜黑的看不見底,風(fēng)不斷地刮著窗戶,發(fā)生呼呼的聲音,雪還在下著。 阿苓有些擔(dān)憂,這種天氣?根本上不了山,而且到了冬天大雪天,昆侖山肯定已經(jīng)封山了,他們到時候怎么?過去就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鄭文對?于阿苓的擔(dān)憂只淡淡一笑?,說了一句,“會有辦法的,已經(jīng)很晚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br> 不過上了床榻后許久,鄭文躺在床上,還能聽見另一張床榻上不停的翻身聲音,估計是睡不著。這對?于阿苓來說應(yīng)該是一次難得的體驗,不亞于貴族大小姐下鄉(xiāng)體驗農(nóng)民生活,新奇卻又不太適應(yīng)。 鄭文閉著眼,對?于身旁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作任何反應(yīng),其實,她也不太睡得著,也許是因為到了格爾木,她有時候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那個男人在她面?前倒下的身影,還有那一句—— 阿文,救我。 就像扎在她心?口上一樣。 屈奭就是有這種威力,如?果他難受,也一定讓別人難受,他從來不會是讓自己受氣?的人。 翌日醒來時,外面?的天還未亮,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七點鐘了,這個季節(jié)大約八點多鐘太陽才會出來,更別提現(xiàn)?在這個大雪天,估計會晚一些。 過了一會兒,阿苓也醒了過來,頭發(fā)亂成了雞窩狀,眼瞼一片青黑色,看得出來昨晚上睡得不好,應(yīng)該說這兩天都睡得不好,前天晚上他們一行?人還是在車中過得夜。 鄭文已經(jīng)洗漱好,把劍背在背上后,一身沖鋒衣就準(zhǔn)備出門,對?著阿苓說,“我下去看看,現(xiàn)?在還早,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br> 阿苓坐在床上茫然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有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鄭文走了出去關(guān)上房門,樓道?中的燈已經(jīng)開了,一股冷空氣?彌漫在樓道?中,對?方的房間?房門禁閉,鄭文看了一眼就向外走去,下了樓,發(fā)現(xiàn)?前臺并沒有人,不過招待所的門卻已經(jīng)開了,對?面?有幾家早餐店,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開始營業(yè),在昏黃的燈光下飄出來一陣陣白氣?。 她正準(zhǔn)備出門,就發(fā)現(xiàn)?昨晚上看見的那個前臺小姑娘從對?面?的早餐店中走了出來,向這邊小跑著過來,全身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看見鄭文還有些驚訝,目光在她眼上的白紗上一掠而過,說道?,“起來這么?早?” 鄭文淡淡說:“睡不著了?!?/br> 小姑娘把門合上,錯了搓手,脫下大衣才說,“你們外地人過來,是可能會有點水土不服,或者高原反應(yīng),缺氧等癥狀?!?/br> “這種情況下適應(yīng)一下就好了,或者去我們旅店的對?面?的藥店買一些藥?!彼贿呺S意地說話,一邊把身上的雪拍掉一些,對?著站在一旁的鄭文說,“是不是要?去吃早餐?對?面?的那家牦牛骨湯店還不錯,在我們當(dāng)?shù)剡€挺有名的。你可以去嘗一嘗?!?/br> 鄭文說了句謝謝,然后向?qū)?面?的早餐店走過去,那個小姑娘看著鄭文的背影好一會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怪人,才轉(zhuǎn)身回到前臺的后面?坐著繼續(xù)追劇。 鄭文到了對?面?的早餐店,推開門進去,就看見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都是些大老爺們,圍坐在一起,年前放著一個瓷盤子,擱著一塊餅,然后就是一碗牦牛骨湯,還有一碟小菜。 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因為知道?西北這邊人定義的分量大小,鄭文特意點了一份小碗的牦牛骨湯,一般店家會自動搭配一塊青稞餅還有一碟小菜。 雖說是小碗,可是也是大大的一碗,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幾片牛rou飄在上面?,還有一些細(xì)碎的蔥花,下面?是粉絲還有一些切片煮爛的蘿卜,聞起來很香。 鄭文坐在這里喝了幾口湯,一邊用餅蘸著吃,過了幾分鐘左右,阿苓他們也趕了過來,推開門后,目光在店里面?巡視了一圈后,看見坐在角落里的鄭文后,才松了一口氣?向這邊走過來。 小姑娘的頭發(fā)還有些亂,看得出來起來的很急,估計是鄭文才出門不久,對?方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鄭子威沒有跟過來,在店子的前臺那邊點餐,阿苓走到了鄭文旁邊坐下,喚了一聲先生后才對?著鄭子威那邊喊了一聲,“哥,我也要?一份這個湯?!?/br> 然后又看了一眼嘉木,見嘉木點頭后,才又加了一句,“嘉木也要?這個湯?!?/br> 因為店內(nèi)的人足夠多,大老爺們坐在一起,又都是大嗓子,阿苓的這幾聲倒也不顯眼,平平地被淹沒在了店內(nèi)的吵鬧聲中。 很快,鄭子威幾個人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這個桌子不夠坐,其余的四個人只能找了其他的位置坐下。 阿苓率先喝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從前天出發(fā)的那天開始,他們一行?人一直在路上,就沒喝過熱水了,都是礦泉水隨意地湊合,昨天在招待所的水壺又太臟了,他們嫌棄地不得了,寧愿在大冬天喝冷水也不愿意用那個水壺。 阿苓和?嘉木埋頭吃著,鄭子威坐在鄭文旁邊,喝了一口湯才說,“先生,我打聽過了,昆山山下好像被封山了,我們要?進去估計有點麻煩?!?/br> 第130章 西大灘 鄭文聽到這句話,眉眼不動,手中拿著勺子慢悠悠地喝了幾口熱乎乎的牦牛骨湯,才?說,“這幾天下了雪,路不好走才?會封路,過幾天封天氣好一些應(yīng)該就可以過去了,你先去打聽一下市里面的那些登山俱樂部,看能不能找一個熟悉這邊山脈地形的向?qū)В詈蒙钊脒^昆侖山的,趁著這幾天天氣不好,順便可以把一些手續(xù)給辦了?!?/br> 鄭子威咬了一口青稞餅,蘸著骨湯點點頭。 阿苓看了看坐在他們不遠處的那幾個鄭家人,一路上走過來,他們其實也?沒說幾句話,帶著屬于鄭家人獨有的緘默,只有鄭子威就像一個奇葩一樣,簡直就是個社交小能手,估計也?就對方這口純粹的東北調(diào)子,說起話來也自帶了一股平和感,容易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幾個人咕嚕咕嚕把碗中的湯都喝了以后,外面的天漸漸地也都亮了,越來越多的人進來。 這里面人多,坐著也?就暖和了許多。 鄭文放下了碗筷不久,鄭子威幾人也呼嚕完了一碗粉絲骨湯,里面一點渣都沒留下,光潔地像洗過地一樣。 阿苓覺得這里的青稞餅好吃,越嚼越香,她摸了摸肚子,覺得還有空間,又讓鄭子威去打包了幾個,準(zhǔn)備帶回去吃。 “先生,我們下午去干嘛?”阿苓跟在鄭文身后,鄭子威手中拿著一袋子青稞餅也跟在后面,幾個大男人都把自己遮地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在招待所?待著,等消息?!编嵨恼f。 阿苓啊了一聲。 幾個人快步穿過街道,回到了招待所?,之前的那個小姑娘依舊坐在前臺,聽到門口的動靜抬了一下頭,見到幾人笑著說了一句,“我們這邊的牦牛骨湯好喝吧?早上天氣冷,喝一碗全身都是熱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