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玉點頭：“謝謝肖蓉姐！”

    “謝什么。”肖蓉想了想，“今天你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沒有什么新場景要布置。你要不先回家休息？”

    肖蓉見她似乎還在猶豫，便催促道：“回去吧，有時間寫寫更新？我還等著看后面的呢！”

    但如玉笑了笑：“好，那我先走咯?！?/br>
    她和劇組的大家告別，不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昨天存放道具的屋子看了一圈。走了幾步，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之處。

    是她想多了？

    就算再怎么趕進度加班，春節(jié)畢竟對中國人十分重要?！端螘r月》劇組終于也要放假休息了。

    但如玉決定今天辛苦一點，將到放假之前的道具都準備好，或者至少列出單子。她就不用再天天跑過來。

    肖蓉忙完一陣，看到她正捧著劇本和場務的拍攝計劃對照，不由對她的認真分外贊賞。

    “如意，真是辛苦你了?！?/br>
    “不辛苦，我做這些也很有興趣?！钡缬竦溃皼r且我還拿你們工錢呢！”

    肖蓉笑笑：“有興趣就好。拍戲雖然是個辛苦差事，但是真的投入了就會發(fā)現其中樂趣無窮。而且，每次拍完看到成品，就好像辛苦栽培結出了閃爍的果實，特別激動?！?/br>
    但如玉眨眨眼。

    肖蓉的表情那樣生動投入，讓她這個旁觀者也能完全體會到她的心情。

    “肖蓉姐，你覺得我能寫劇本嗎？”但如玉忽然問。

    “當然可以！”肖蓉想到什么，“對啊，如意你寫東西這么厲害，應該也能寫出很好的劇本。我怎么早沒想到！哎，讓你做道具顧問真是本末倒置，屈才了?！?/br>
    但如玉忙道：“別這么說。這個道具顧問我做的也很開心?！?/br>
    她這么說并不是作偽。這幾天的經歷，讓她不斷回憶起那些塵封在千年之前的記憶。每當一個場景布置完成，那些沉睡的畫面仿佛在眼前重新蘇醒過來，讓她倍感親切的同時，也有幾分舊地重游的喜悅。

    肖蓉上了心，一邊思考一邊道：“如意，你之前寫過劇本嗎？”

    但如玉搖搖頭。

    “我想了想，覺得你寫劇本肯定有潛力。但是可能劇本這種文學體裁對你還比較陌生。再加上國內電視拍攝的一些具體情況，對于新人編劇并不算友好……我建議你先從加入工作室，幫參與一些劇本創(chuàng)作，然后一邊學習一邊熟悉。”

    說到這里，肖蓉眨眨眼睛，狡黠地笑著?！拔业墓ぷ魇揖褪且粋€不錯的選擇哦！”

    但如玉知道肖蓉這是在招攬自己。

    “恩，我考慮一下。如果真的決定要做編劇，我會給肖蓉姐打電話?！?/br>
    她目前只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對編劇產生興趣，但是將來是否真的去做，還是未知數。貿然答應加入對肖蓉，對她自己都是不負責任的。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毙と氐溃斑@樣，如果你有興趣，我先給你一些資料，然后你試著寫一寫?！?/br>
    借著，她想到了什么：“說實話，我是很希望你能嘗試這一行的。因為目前工作室也確實缺少一個能寫劇本的人?！?/br>
    接下來幾天，劇組倒是再沒發(fā)生什么特別大的事。年前，但如玉又去了一次便不去了。到了大年三十前一天，劇組也徹底停工，要到初七才再開始工作。

    最后一天，但如玉回頭看劇組仍在拍攝的場景，忽然心里咯噔一下。

    她似乎隱約看到黑色的云霧，籠罩在《宋時月》劇組的上空，跟隨者每個劇組成員。就連肖蓉的頭頂也隱隱有些陰翳。

    這是怎么回事？但如玉想要再仔細去看，卻眨眼之間，黑色消失不見了。

    春節(jié)的但家并不熱鬧。甚至顯得冷清。傭人們只剩下張媽和一個老司機，其他人都回家了。

    但如意他們老家雖然不在這里，過節(jié)卻沒有回老家的習慣。留在了北京。再加上但潮升業(yè)務繁忙，總共就會在家吃一頓年夜飯。

    所以對但如玉來講，久違的春節(jié)好像與其他日子沒有什么不同。甚至讓她隱隱有幾分失望。

    然而，當她上網時，卻發(fā)現在這個新興的世界里，有著另一番熱鬧和沸騰。不論這些熱鬧是商家為了刺激消費故意制造出來的，還是真實的，都讓她有幾分以外的歡喜。

    企鵝群、微博、晉江網站和論壇里，到處都在發(fā)送著祝賀的消息，滿是喜慶和歡騰。

    她終于有了幾分記憶中過年的感覺。甚至在許多的網絡節(jié)目、文章中，她都看到了關于傳統(tǒng)習俗的討論和介紹。雖然現在這么做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它們終究流傳了下來。

    原來人類的傳統(tǒng)并沒有被遺忘，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延續(xù)著。

    但如玉不禁為這個時代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吸引，歡天喜地地加入到其中。

    她先是在企鵝群和微博發(fā)出了新年祝賀，遣詞造句不自覺就帶上了幾分古風色彩。尤其是發(fā)微博的時候，更是自己找來紅紙和毛筆，寫了一副對聯(lián)拍照放上去。

    如玉姑娘：歲末除夕春意早，濁酒溫香醉顛倒。但邀新朋同相賀，萬事如意人不老。不才賦詩一首，對聯(lián)一副，恭祝所有新朋舊友春節(jié)快樂！[圖片]

    如玉姑娘發(fā)微博不多，所以每次說話都能引起很多人關注。而這一次，當大家看到她的微博祝賀時，都先是下意識地回復“新春快樂”之類的話，緊接著他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臥槽，如玉姑娘居然寫詩寫對聯(lián)了！

    臥槽這圖片里的字怎么這么好看，這么漂亮，居然是如玉姑娘自己寫的？！

    “qaq女神果然是全能的！我不該因為女神是寫西方玄幻題材的就以為女神對中國文化不了解！”

    “這是楷體吧楷體吧?。空娴膶懙暮闷?，求大大分享掃描版本，我覺得我可以印刷掛起來了！”

    “曾經學過幾年毛筆字，家里面也有人熟悉這方面，剛才看了一下，如玉姑娘這手毛筆字已經至少八級以上，而且已經不但楷體規(guī)整到位，也有自己的風格，非常難得?！?/br>
    “自從做了如玉大大的粉絲，我感覺我跪著看網頁日子比坐著要多了”

    “瘋了……我忽然好想看如玉大大用毛筆字寫小洛和小易的名字，酷愛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爾康手]”

    “l(fā)s你的腦洞，無可救藥了……”

    “怎么辦，被ls一說，我也好想看……如果有古風版的畫就更好了……完了，我居然開始腦補他倆的古風同人了oiz”

    “==如玉大大的微博都被同人女占領了嗎？”

    不管怎么樣，但如玉雖然知道自己的水平，但是看到這些評論還是很高興。她接下來又到幾個編輯群、作者群里冒泡。

    落愁：嗷嗷，如玉大大出現了，新年快樂！

    如玉姑娘：新年快樂^_^

    什錦炒飯：如玉大大我剛才看到微博了，太帥了你！

    什錦炒飯：春節(jié)happy！

    如玉姑娘：新春快樂，萬事如意哦，炒飯。

    什錦炒飯：?。。?/br>
    什錦炒飯：[星星眼][桃心眼]

    落愁：完了，有個nc粉淪陷了……

    其實什錦炒飯轉發(fā)的時候，如玉就看到了。這姑娘雖然是大神級別的作者，可是年齡似乎不大，而且性格特別直爽可愛。在晉江的作者群里，她最喜歡她，兩人關系也最好。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什錦炒飯是最主動與她交往的人。

    正在這時，群里信息顯示se發(fā)了個紅包，要大家快搶。

    但如玉看到好奇，就順手點了一下，系統(tǒng)顯示他搶到了七毛八，要綁定什么通提現。

    “這是什么？”

    但如玉點開規(guī)則仔細看下來。原來這是企鵝運營商為了春節(jié)特意開發(fā)的一個功能。它讓用戶可以自己將錢充值進去，做成紅包的樣子發(fā)給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發(fā)給群里的時候，數額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據總額和設定好的紅包數量隨機分配。

    這么一看，還是挺有趣的啊。

    但如玉立刻關聯(lián)銀行卡，在群里發(fā)了一個100塊的紅包。這個作者群大家彼此發(fā)紅包不少，十幾二十，甚至是五十的紅包也出現過。不過一百塊的紅包倒是將數額推到了新的高度。

    當然，大家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畢竟群里都是大神級別的作者，單靠網站連載文章月收入就不少，更不要提其他渠道和版權的收入了。

    眾人搶完紅包，熱鬧了一通，彼此將祝賀過節(jié)的心意傳遞到，也就各自散去忙碌。該寫更新的寫更新，該回家的回家。

    倒是但如玉，剛剛接觸電子紅包這種東西，在群里又發(fā)又搶地玩了一通，仍然覺得不過癮。

    想到自己還有其他群，而且還有微信，微博，便將這些一個個點出來。

    她先是在其他群里都發(fā)了100塊錢的紅包，又跑到微信，給但如意的爸爸mama，但天明，肖蓉，王素素全都發(fā)了隨機紅包過去。

    這些數額是隨機生成的，有的上百，有的只有幾塊錢，還附帶與數字相關的短語，讓人只覺得好笑又有趣。順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新春祝福。

    但如玉發(fā)完不久，很快收到了一些人的回復。群里自不必說，微信里，王素素和但天明最先回復她。前者一邊感謝一邊發(fā)了一張大頭照，說明自己現在狀態(tài)不錯，再過不久等手頭寬裕了一定給但如玉包個大紅包。

    至于但天明，除了哭訴就是哭訴——他還困在非洲呢！

    但潮升回復的時間晚了點，不過一回復就是一個霸氣的定額紅包：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還附贈了一段說自己工作忙，疏忽如意和她mama了，讓她們多照顧自己。尤其是如意明年一定要更小心，千萬不能再出車禍這種狀況。

    但如玉看了，心里頗有幾分感慨和酸澀。

    雖然但潮升總是不著家的忙碌，可是僅有的一點時間里卻不會忽略他的妻子和女兒，十分上心。她可以感受到她對如意這個女兒nongnong的愛。

    只是真正的如意畢竟已經不在了。

    而如意mama賀雨婷那邊就更有意思一些。她看到微信，沒有回復，直接跑來敲如意的房門，問她是怎么回事。

    但如玉簡單解釋并且演示了一下之后，賀雨婷立刻好像發(fā)現寶貝一樣，眼睛亮了起來。

    “哎呀現在的科技發(fā)展真厲害，這不都環(huán)保節(jié)約了嗎，也不用再買什么紅紙袋子了?！辟R雨婷開心地關聯(lián)了自己的銀行卡，開始給所有朋友發(fā)紅包。

    而她的朋友，大多也是本城上流社會的一些闊太太，或者自己就是女強人，資產豐厚，或者老公和家庭有雄厚資本。這些人平時只在意有什么新鮮好玩有趣的，很少在意錢的數目。見到賀雨婷的紅包，紛紛也好奇起來，然后也互相轉發(fā)。

    當然，最后參與到潮流種的人究竟是真的覺得好玩，還是多少帶了點攀比和順應潮流的意味，就不知道了。

    總之服務運營商是樂開了花。

    不管怎么說，這些與但如玉的關系倒是不大。

    只是賀雨婷也和她爸爸一樣，給她又發(fā)了一個紅包，甚至是數額還要大：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美其名曰：壓過你父親！

    但如玉哭笑不得。

    但如玉玩得正開心，忽然瞥見企鵝面板上有兩個人的頭像開始跳動。一個是什錦炒飯，一個是火因編輯。

    但如玉先點開第一個，發(fā)現什錦炒飯是讓她不要在意鬼鬼說的話，說她沒有惡意。

    鬼鬼？怎么回事？

    但如玉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知道她也是晉江大神級別的純愛作者，和自己都是火因編輯手下。不過鬼鬼在幾個作者群里并不是很活躍，至少和她很少同時出現，所以她對這個人印象不深。

    她于是打開群，往上翻了翻，找到了鬼鬼的發(fā)言。

    什錦炒飯：呀，鬼鬼來啦，嘿嘿，可惜你來晚了，沒搶上紅包。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