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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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能耗費五百年境界,煉成覽世鏡?!宾L王語氣一轉(zhuǎn),“此寶出世,即為幻獸克星,有惡其行徑者,召集眾獸,幾要滅除幻獸一族,最終引來一場大戰(zhàn)……” 說到這里,鯨王忽然停住,眼中閃過幾許迷茫。 世事皆有因果。 萬年前,他與同族共赴戰(zhàn)場,自認(rèn)是順心而為,死亦無悔。如今回想,殺與被殺,更似早有安排,由天道牽引,命中注定。 一場荒古大戰(zhàn),多少兇獸搭上性命,又有多少荒古大能隕落。 盛世百萬載,終化成黃土一抷,沉入冰湖,萬年不見天日。 鯨王忽然沉默,李攸未再追問。 得知寶物來歷,仔細(xì)回想,腦中閃過一道人影,瞬間恍然。 他終于明白,為何看到這面圓鏡會感到熟悉。 攬月宗宗主趙蓮持有一面相似圓鏡。名為映月,祭入法力,鏡面漫射靈光,可觀諸事真相。 兩鏡頗為類似,難不成,這面圓鏡也同攬月宗有關(guān)? 趙蓮曾說過,之所以同玄樓觀結(jié)仇,起因即是為宗門傳下法寶。 奪寶不算,玄樓觀事情做絕,害了趙蓮師兄,令其成為廢人,同這位東虢夫人徹底結(jié)下仇怨。 如果真是這樣,仿造圓鏡之人,很可能是攬月宗老祖。 兩面銅鏡為何相似,也就有了解釋。 正思索間,圓鏡忽然產(chǎn)生變化。 鏡面如水波流動,邊緣符文亮起,虛光映出,如彩帶回旋。 被彩光籠罩,李攸并未感覺到不適,反倒是鯨王嚇了一跳,瞬間回神,道:“小子,快些丟開那面圓鏡!” 丟開? 李攸揮袖,鏡子卻像黏在手上,無論怎么甩,都是紋絲不動。 氣海翻涌,靈力沿手指流入鏡中。 符文愈發(fā)耀眼,彩光當(dāng)空,鏡面照出一幕奇景。 巍峨高山上,群殿矗立。 靈云環(huán)繞,彩霞蒸騰。 三道光柱沖天而起,拱衛(wèi)一座九層祭臺。 祭臺之上,一峨冠修士手擎印璽,神情肅穆,衣擺被罡風(fēng)鼓起,袍袖翻飛。 兩道修長人影先后從光中落下,前者黑袍如墨,銀發(fā)星輝,浩然立于天地。后者紅衣如血,金眸赤發(fā),恍如混沌初生時,留存世間的一道妖火。 不知為何,李攸額頭冒出金色汗滴。 石頭流汗,堪稱奇象,簡直不可思議。但他已無心思考,心神全被祭臺吸引,移動不了分毫。 “小子!”鯨王大急,光球不斷膨脹,“不要再看,快些收斂心神!” 所謂廢寶,皆是生有缺陷。被幻象吸引,未知深淺,神魂定有損傷。 聽到鯨王大吼,李攸不由得苦笑。 說得容易,做起來何等困難。 眼前一幕太過熟悉,似昨日回放。牽動心魂,神識為止觸動。 鯨王或許看不真切,他卻明明白白看到,祭臺上三人談笑自若,應(yīng)該交情不錯。祭出印璽法寶,不似要斗法,更像在立下盟約。 “尊者!” 鯨王萬分焦急,直接影響到綠松梧桐。 守山器靈同時發(fā)飆,洞天福地瞬間震動。懸山亮起云圖,垂直砸落。 事情太過突然,噬魂藤和柳木器靈正在挖土,不是反應(yīng)夠快,險些被懸山壓扁。 噬魂藤攀上懸山,藤蔓揮舞,表達不滿。 柳木器靈化成一道綠光,急速飛入綠洲,立定后,正要哭訴委屈,突見圓鏡映出幻象,神情頓時一變。 “陛下?” 一聲驚呼,嬌態(tài)不見,俊逸面容現(xiàn)出凝重。 來回看著幻象和李攸,柳木突然化出本體,柳條飛舞,百千柳葉組成一匹綠色帷幕,強—壓靈光,覆上鏡面。 幻象扭曲,彩光消散。 圓鏡自李攸手中脫離,墜落地面,發(fā)出一聲輕響。 柳木上器靈前兩步,鄭重道:“小可未認(rèn)出陛下,屢犯圣顏,請陛下不罪!” 語畢,便要五體投地。 聽到柳木之言,李攸轉(zhuǎn)向玄龜,“你可認(rèn)識他?” “不識?!毙敁u頭。 不認(rèn)識? 李攸回頭看向柳木,面露疑惑,不解柳木來歷。 柳木似受到打擊,維持不住君子面容,以袖掩面,又開始抹淚,“陛下,您好狠的心……” 李攸:“……” 千萬別告訴他,這又是一個修真版的大明湖畔? “遙想千年之前,小可不過一株幼苗。陛下巡幸至此,偶然得見,贊小可美貌,欲將小可移栽行宮。小可何等榮耀……” 話至此,柳木器靈現(xiàn)出夢幻神情,眼角猶自帶淚,魅力全開。 費了好大力氣,李尊者才控制住情緒,沒有放出噬魂藤。 循跡回想,他上上輩子究竟是什么人? 老好人?老好人會干出這樣的事?還是說記憶錯誤? “只恨那些小人!”怒罵一聲,柳木器靈神情陡變,“背主已是大罪,這些小人更趁陛下不防,背后暗算!” “你知此事?”李攸微感驚訝。 “小可知道?!绷酒黛`咬牙切齒,美青年變成黑夜叉,身后柳枝狂舞,“只恨小可境界所限,不能護衛(wèi)陛下,反累得陛下耗費法力,將小可送出。小可萬死!” 聽到這番話,玄龜心有戚戚焉,走到柳木身邊,舉起前爪,欲加以安慰。 不想對方一點不領(lǐng)情,挪開兩步,嫌棄道:“小可心領(lǐng)?!?/br> 玄龜:“……” 難怪尊者要用藤蔓捆他,的確該捆! 擦掉眼角淚水,柳木器靈不理玄龜,繼續(xù)道:“陛下當(dāng)年遭遇不測,小可被陛下送出,偶遇一只身負(fù)重傷的玄龜。其言被逆賊追殺,命不久矣。小可不忍見其被賊人剝皮拆骨,便以柳木遮掩,將他移至此處?!?/br> 不待李攸開口,玄大焦急道:“你可知那只玄龜法名?” “不甚清楚。”柳木器靈回憶許久,方道,“他只說自己排行第三,為陛下鎮(zhèn)守行宮,余下再未多說?!?/br> “是玄三!” 玄龜淚濕雙眼,撲倒李攸身側(cè),哭道:“尊者,是玄三,不會有錯!” “玄三?” “正是!”玄龜?shù)?,“千年前,玄大同三名族人?zhèn)守行宮。后遇逆賊生亂,只能各負(fù)行宮逃離。玄大背負(fù)南宮,玄二北宮,玄三東宮,玄四西宮。” 行宮? 被玄龜所言提醒,柳木左手握拳,捶在右手掌心,道:“小可想起來了!當(dāng)初,那只玄龜?shù)拇_背著一堆石頭,只是過于殘破,實在看不出宮殿模樣?!?/br> 這番話出口,激動的不再只是玄龜。 “玄龜死后,背上的石頭卻取不下來,只能一起埋入山下。”柳木器靈頓了頓,道,“小可以靈力遮掩,千年未被觀中修士發(fā)現(xiàn)?!?/br> “你既知這些人修不是善類,竟還甘愿為其所用?” 聞聽同族死亡,玄龜已是氣怒,兼之玄樓觀藏有龜甲,更是怒上加怒,火氣沖頭,全朝柳木噴了過去。 “休要污蔑小可!”柳木器靈拂袖,怒道,“敢再出此言,小心你的龜殼!若不是當(dāng)年被那只玄龜托付,小可豈會留在此地?” 玄龜還要再說,被鯨王攔住。 藍(lán)色光球浮到柳木器靈面前,問道:“你被托付何事?” “守住他背上的石頭?!钡梢谎坌?,柳木器靈縱身飛起,手指懸山正下方,“玄龜就埋在此處。小可撤去靈力,還需深挖才能看到?!?/br> “玄樓觀不知此事?” “小可雖為劍山器靈,卻從未順服那群人修。”柳木器靈道,“那些人修手段惡毒,見小可不愿為其所用,便在山中布下法陣,積年累月,陣上加陣,不停抽—取劍山靈氣,意圖困殺小可?!?/br> “可惡!” 柳木的遭遇,綠松感同身受。 在山城時,趙氏的手段也是一般無二。 “小可受玄龜所托,不能擅離此地,不甘為修士困住,總要還以顏色?!闭f到這里,柳木器靈昂頭,臉上閃過幾許驕傲,“想占小可便宜,豈是那么容易!” 李攸挑眉,忽然升起興趣。 這株柳木是如何還以顏色,總不會半夜跑到床頭哭吧? 必須承認(rèn),此法雖然離譜,但實際執(zhí)行,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受不了。 “小可身為守山器靈,調(diào)動山脈靈氣,可傳音其他器靈,阻其被修士煉化。”柳木道,“陛下放走的那對血玉玦和長臚劍,都是小可暗中相護,才未被煉化,留存至今?!?/br> “因你之故?” “正是?!?/br> “千年前,小可受陛下大恩,卻不能追隨陛下到最后。”柳木器靈正色道,“今雖不堪大用,仍望陛下收留,為陛下驅(qū)使,鎮(zhèn)守洞府山門?!?/br> 鎮(zhèn)守洞府山門? 聽聞此言,綠松和玄龜神情陡變,同情立時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