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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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宮器靈大笑,橫刀上前,不退半步。 一黑一金兩道身影戰(zhàn)在一處,身形快得幾乎分不清。仿佛兩道流光,飛速交纏在一起。于觀者而言,這不像一場戰(zhàn)斗,更像一場舞蹈。 源自荒古,帶著彪悍之風(fēng),凌厲的煞氣,青色刀鋒,長槍的嗡鳴,都是樂章,亦是歌頌。 老樹心驚,卻有更多感嘆。 這場斗法,讓他看清了仙寶和靈器的差距。 哪怕有幾千年的修為,也不及二者萬分。這樣的差距,乃是上天注定。好似天道劃下的一道深溝,一面洪域,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 “此乃天定!” 老樹嘆息,樹身浮動靈光,心境似有突破。 噬魂藤纏繞得更緊,幾要楔入樹干。老樹升級,他也要沾點(diǎn)光。 九條巨龍瞠目,不是沒見過仙寶的戰(zhàn)斗,卻是第一次看到三界至寶對抗。這般靈光,此等法力,便是合全部巨龍之力也無法抗衡。 “若是龍王在,或許可以。” “廢話!” 說話的巨龍?jiān)俦话藗€大頭鄙視。 龍王為荒古至尊之一,同兇獸大能并稱,有擎天之能,可以在天地間橫著走??v是不能一舉拿下發(fā)瘋的人皇宮器靈,也可戰(zhàn)得旗鼓相當(dāng)。 一族王者,豈是自身能比? 問題是,自從荒古大戰(zhàn),龍王同幻獸大能同歸于盡,早已隕落,神魂不存。說能對抗仙寶器靈,也只是美好暢想,根本不可能實(shí)現(xiàn)。 暢想越美,便越是錐心。 想到幻獸,巨龍同時皺眉。 自剛剛起,他們都察覺到一股討厭的氣息。不是鳳凰那群傻鳥,也不是妖獸,而是更加古老,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是什么?” 巨龍都有記憶傳承,只因龍王隕落而不完全。 他們皆知幻獸,卻沒真正見過幻獸。當(dāng)然,混血的不算在內(nèi)。如果知曉綠洲中有一枚幻獸蛋正在孵化,荒古的幻獸大能正在蘇醒,哪怕拼掉半條性命,也會沖上去一戰(zhàn)。 趁對方還沒醒來,先滅掉他復(fù)蘇的可能。 可惜,他們都不知道。 也幸虧不知道。 不然的話,滅掉幻獸老祖尚在其次,惹怒李攸,后果會相當(dāng)嚴(yán)重。 李尊者豪富不假,但沒富裕到對此一笑置之。 想想看,幻獸,還是源自荒古的幻獸,身懷白虎藏寶窟和麒麟洞府的秘密,真被巨龍滅掉,神仙也會發(fā)飆。 投入和產(chǎn)出不成比例,絕不是商界成功人士的作風(fēng)。 于是乎,幻獸繼續(xù)孵蛋,巨龍繼續(xù)疑惑,人皇宮器靈繼續(xù)發(fā)瘋,巫帝宮器靈盡忠職守,繼續(xù)守護(hù)本體和云山。 李攸飛身趕至殿外,恰逢戰(zhàn)斗到最緊要處。 人皇宮器靈和巫帝宮器靈都使出看家本領(lǐng),丟開武器,赤手空拳對戰(zhàn),幾乎拳拳到rou。 每挨一下,兩座帝王宮殿都會輕微顫動。 總體而言,這樣的戰(zhàn)斗,巫帝宮器靈略占上風(fēng)。幾萬年盤踞靈山,自比曾分作行宮、剛剛聚攏的人皇宮更有底氣。 “住手!” 見情況危急,李攸顧不得其他,催動靈氣,御風(fēng)飛起。 黑袍未能系緊,自肩頭滑落,露出同色中衣。鳳羽纏在腰間,尾端不斷飛舞,綻放出奇特靈光。 “去!” 顧不得衣衫不整,李攸手捏法訣,長袖翻飛,腕上圖騰現(xiàn)出虛影,黑鳳發(fā)出輕鳴,自光中沖出,振翅翱翔九天。 “別叫了,快過去!” 非是刻不容緩,這場面堪稱美景。 然兩個器靈正在打生打死,隨時有本體崩潰的風(fēng)險(xiǎn),哪還有時間欣賞美景?救人要緊! 黑鳳不敢違背命令,揮動雙翼,化作一道流光,急速沖向戰(zhàn)團(tuán)。 尖喙張開,兩團(tuán)暴烈的火球當(dāng)頭砸落。 火光中,人皇宮器靈和巫帝宮器靈各退半步,皺眉看著烈火成海。有心再戰(zhàn),火球再至,在兩人正中豎起一道火墻,熱度驚人,器靈亦要顧忌幾分。 “我說住手,都沒聽到?” 李攸飛身而至,立在黑鳳身側(cè),怒視兩尊仙寶器靈。 巫帝宮器靈剛剛蘇醒,未曾見過李攸,然敢其神色,便能猜出幾分。 “見過陛下。” 知曉巫帝對人皇的心思,自然需要客氣。 人皇宮器靈瘋狂之色稍減,迎上兩步,擔(dān)憂道:“陛下,可無事?” 聽他語氣,只要李攸稍有不妥,必要和巫帝宮器靈繼續(xù)打下去,不死不休。 “我無事?!?/br> 李攸捏了捏額心,雖有巫帝相助,又立下心誓,仍有些難受。 面對一場亂局,心情能好才怪。 山河卷里兩個熊孩子,藏寶閣中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器靈,人皇宮和人皇劍又不定時發(fā)瘋,他當(dāng)真是頭疼,牙更疼。 “巫帝是為助我,并無他意,你誤會了?!?/br> 雖然頭疼,自己的器靈也好護(hù)著。先定下“誤會”,總能遮掩一二。不然的話,單是闖界和巫帝宮器靈斗法,就是不小的罪名。 “陛下,我……” “我知你是為我擔(dān)憂。”李攸擺手,周身現(xiàn)出靈光,整肅過衣冠,轉(zhuǎn)身對帝宮方向道,“此過在我?!?/br> 話至此,巫帝不能不回應(yīng)。 比起李攸現(xiàn)身時的焦急,巫帝仍是長袍輕帶,銀發(fā)未束,卻不見半點(diǎn)凌亂。 “無礙?!憋w至李攸身側(cè),揮袖收起鳳火,巫帝輕笑道,“不過是尋常斗法,無需介懷?!?/br> 尋常斗法,無需介懷? 聽聞此言,巫帝宮器靈無語半晌,突然產(chǎn)生背主沖動。 他拼了老命,是為了誰? 打到這地步,還稱是尋常斗法? 虧心不虧心?! 李攸也知此事是自家理虧,見巫帝宮器靈默然不語,頭頂黑氣越來越濃,知曉仙寶器靈高傲,必是不甘。掃了闖禍的人皇宮器靈一眼,大方取出兩瓶金丹,外加數(shù)塊寒冰巖石。 “權(quán)當(dāng)賠罪,勿怪?!?/br> “不敢!” 巫帝宮器靈連忙拱手。 仙寶器靈有脾氣,但也知深淺。得界主賠罪,絕不能繼續(xù)端著。 況且,守衛(wèi)云山本是他分內(nèi)之事,如何處理事端,卻非他能置喙。以巫帝和人皇的關(guān)系,處置人皇宮器靈很不現(xiàn)實(shí),能得些好處,掙到些面子,也算是皆大歡喜。 金丹和寒冰巖入手,立刻察覺不凡。 巫帝宮器靈凝神內(nèi)視,只覺停滯的境界略微松動,倏地一驚。莫非是剛剛一場斗法,巧合催動靈氣,引得經(jīng)脈運(yùn)轉(zhuǎn),由此得福? 思及此,看向人皇宮器靈的眼神產(chǎn)生了變化。不再滿是怒氣,而是充滿喜意。后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又想舉刀砍人。 “此事已……” 安撫過兩個器靈,李攸正要說話,腕上圖騰突然發(fā)熱。 拂起長袖,發(fā)現(xiàn)不是黑鳳,而是幻獸。 怎么回事? 圖騰愈來愈熱,李攸神識為止?fàn)肯担坏貌淮邉屿`氣,方能穩(wěn)住身形。 巫帝同樣皺眉,不解的看著李攸,“此乃幻獸古圖,你養(yǎng)了一只幻獸?” “你見過的?!?/br> 李攸握住手腕,眼角淚斑又開始產(chǎn)生變化。 巫帝不再旁觀,掌心覆上李攸背心,紫色靈氣涌入氣海,圖騰終于慢慢安定。 “你……” 話聲剛起,綠洲中突然騰起七彩云霞。 靈霧漫天,沖開層層阻隔,一頭馬首鹿身的兇獸,足踏火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通體雪白,背生數(shù)條金紋,頭頂四角,雙眸如血般赤紅。 金銀兩色鬃毛覆蓋馬頸,垂落虛空,似兩匹綢緞,炫發(fā)波狀靈光。 “荒古幻獸?” 巫帝面露驚詫。 他的確見過這頭幻獸,然是通過光幕,并不真切。當(dāng)時,后者不過是靈識化成的虛影,連靈體都不是。如今竟成就血rou之軀? “幻獸!” 九條巨龍齊聲大吼,縱身飛起,直沖半空。 眼見來者不善,幻獸哪里還會客氣。 馬首揚(yáng)起,前足輕踏,幻境當(dāng)即鋪開。 剎那間,無論巨龍還是李攸,都如置身荒古戰(zhàn)場,四周是無盡的血河,腳下是熊熊烈焰,頭頂有星辰隕落,耳邊充斥殺伐之聲。僅這一幕,便令人心生黑暗,如墜噩夢。又如陷入泥淖,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