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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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本人境界身家,僅觀白云山山主的態(tài)度,就值得一試。 若能得其相助,還怕宗門不興,自己在門內(nèi)的地位不升? 穆長老撫過長須,若能辦成此事,他日宗主閉關(guān),他必能越過其他長老,執(zhí)掌宗門。如此,婷兒的姻緣便有了著落。不是云霽,也能是白云山七位峰主的首座弟子,亦或凌霄觀中的俊杰。屆時,十八宗重新排位,五輪宗必可更進一步。 身為宗門功臣,還有誰可與他比肩? 穆長老兀自得意,穆婷和劉嬋靜立在兩側(cè),均未出言,只神情大有不同。 前者雙頰泛紅,紅唇微抿,目光緊隨云霽李攸,眼中似含春光,同一身粉衣相映成趣。 后者微微垂首,素手握住劍柄,神情淡然。偶爾抬眸,視線掃過穆婷,嘴角牽起一抹弧度,似嘲諷,又似可憐。 縱然先前懷有傾慕之心,如今也該知曉,有些人不是如她和穆師妹能夠奢望。 自荒川古境一行,被李攸從守山石人手中救下,劉嬋亦是心田萌動,生出幾許傾慕。甘冒風險,借為師門送信之機,請云霽代為傳訊,提防趙氏老祖。 想到這里,劉嬋彎起嘴角,笑容中多出幾分苦澀。 入宗門幾十年,未曾有過這般心思,更不曾如此堅定。只是尚未出口,已成鏡中花水中月,幻夢一場。 李攸身份為何,她不知曉,也不再重要。 單是李攸的境界,與她已是天上地下,猶如仙俗之別。 若苦修百年,求得飛升,或有緣當面一敘,現(xiàn)今……收起笑容,劉嬋抬起頭,長舒一口氣。 既不能奢望,只能將這份思慕放下,也必須放下。 哪怕心如刀割,哪怕不甘,也不能執(zhí)著。否則必成情障,生出心魔。 不是所有人都如白云山祖師一般,能夠渡過情劫,求得大道。 劉嬋知曉自身,僅是筑基修為,敢言=情劫,必難闖過雷劫。若是放不下,以致境界停滯,修為減退,幾十年的苦修都要白費。 所以,她必須放下,也只能放下。 再觀穆婷,雖是長老孫女,卻無這份心境。不能自迷障脫身,拋開情思,前途定然多舛。 想起在荒川古境中的遭遇,劉嬋冷下目光,轉(zhuǎn)過頭,再不看她一眼。 修成金丹之前,她不會思量報仇。 然以現(xiàn)下情形,無需自己動手,穆婷已在自毀道基。便是穆長老,也沒察覺其中兇險,或許正和師妹同樣做著春秋大夢。 劉嬋低下頭,纖指擦過劍上花紋,烏發(fā)間,一枚玉簪流轉(zhuǎn)光華。 或早或晚,貪念必會生出苦果。 既已種下因,哪怕再苦,也要張口入喉,細細“品嘗”。 無人能夠例外。 主位之上,李攸謝過荀山主好意,就要落座。 不想噬魂藤突然飛出,以藤蔓枝葉結(jié)成高椅,還別出心裁,仿照李攸腕上圖騰,扭出兩幅圖案,堂而皇之大白世人。 見此情形,李攸再維持不住木然,嘴角抽了兩下。 這是要作甚? 一枝細藤探出,卷著一枚松針,一片柳葉,一片桂葉。 不用說,李攸什么都明白了。 頂著各式目光,李尊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擺正心態(tài),袍袖一震,大馬金刀坐下,鎮(zhèn)定自若。 當下情況,不鎮(zhèn)定也要鎮(zhèn)定。 至于拗斷藤蔓,給幾株靈木一個教訓(xùn),可秋后算賬,事后再說。 傳言? 關(guān)于他的傳言已經(jīng)夠多,不差這一個。 李攸冷臉,麒麟?yún)s滿意點頭。 這幾株靈木年月不長,見識不淺。這樣的場合就該如此,方不墮尊者威風。 人修不滿猜疑? 隨他去。 一擁而上,發(fā)起挑戰(zhàn)? 更合他心意。 全部碾壓,一次解決,省得尊者左思右想,浪費時間。 鳳凰展翅高鳴,眼見麒麟化成山鹿大小,趴在李攸身邊,不禁氣悶。有心下落,在高臺上爭個位置,奈何數(shù)量太多,即便是縮成燕子大小,也會占據(jù)整個高臺,把七位峰主全部擠走。 “我留下,爾等暫且回去?!?/br> 斟酌片刻,火鳳下令,留他一個,余下鳳鸞皆返回綠洲。 族長下令,不敢不從。 多數(shù)鳳鸞飛走,火鳳化作翠鳥大小,拖著一臂長的尾羽,在空中盤旋兩周。 尾羽飛揚,炫起波狀彩色光暈,引得眾人凝神驚嘆,火鳳方才滿意,輕飄飄落在李攸肩頭。 小爪子搭住,側(cè)頭蹭了蹭李攸臉頰,滿是討好之意。 他早就該這么干了! 幻獸死賴著不走,后又幾番闖禍,均是擺出這幅姿態(tài),下大力氣討好尊者,才能取得原諒,沒被驅(qū)趕。 身為荒古神鳥,雖不及老祖境界高深,看誰不順眼,張嘴就噴火,在天上橫著飛,智慧和頭腦卻是一樣不缺。 之前不會,有幻獸為例,該學的早已掌握。 火鳳本就長得漂亮,又變成小巧姿態(tài),雙眼彎起,全身浮動靈光,姿態(tài)親昵。全力討好之下,李攸尚未如何,白云山眾人已是雙眼發(fā)直。 神鳥鳳凰? 這真是神鳥鳳凰? 原來神鳥竟是這種性格? 擅長豢養(yǎng)靈獸的第五峰峰主雙眼瞪圓,下巴掉在地上,半天撿不起來。 假如神鳥是這種溫和性格,他峰中的兩只靈鶴又如何解釋? 別說馭使乘坐,便是靠近百米,都有被扇飛的危險。遇到心情不好,更會被叼起來,飛上高空,直接丟入峰頂深潭。 “師兄,你徒弟和李道友交情好,能否幫師弟個忙?” “師弟是指?” 璇光尊者轉(zhuǎn)頭,面帶不解。 璇星尊者壓低聲音,道:“師兄也知,我峰中有兩只靈鶴,一直未能結(jié)印。還請師兄幫忙,若能得李道友指點一二,必有重謝。” “哦。” 璇光尊者恍然,看看李攸肩上的火鳳,身側(cè)的麒麟,再掃一眼璇星尊者,無聲嘆息。雖然事在人為,但有些情況,不是用心就能達成所愿。 李攸身份不凡,掌山雖未明言,循著線索猜測,他心中多少有些眉目。 若他真和那位有關(guān),得瑞獸神鳥青睞,便不足為奇。師弟有心,肯下苦功,奈何條件所限,又不通馭獸法訣,縱得指點,想同那兩只靈鶴結(jié)印,也非易事。 從靈鶴歸入白云山,至今已有二百八十年,若有心,早成師弟靈獸,何需等到今日。 不忍心打擊璇星尊者,璇光尊者只能輕輕點頭,應(yīng)下此事。 結(jié)果將會如何? 大概只有祖師曉得。 李攸落座之后,山門大比再次開始。 七位峰主的弟子逐一下場,從練氣到筑基,再到金丹,修為所限,法力高于尋常宗門弟子,也難入元嬰尊者和分神大能之眼。 場中打得熱鬧,李攸一心端坐,輕易不發(fā)表意見。 火鳳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將各宗門的評語傳到李攸耳中。 “尊者,那白胡子老頭說,這個小子用的法器不凡,溫養(yǎng)百年,可成法寶。我看也沒什么,區(qū)區(qū)金丹境界,連器靈都沒有,再溫養(yǎng)也是個死物?!?/br> “尊者,快看那邊,就是那個大漢,他都快流口水了!一把破刀而已,真難明白人修的心思?!?/br> “??!”火鳳一聲高鳴,語帶興奮,“他和同門說,等下要挑戰(zhàn)比斗,贏走法器,勇氣可嘉!” “尊者,那兩個女修一直在看這邊?!被瘌P舉起單翼,故意遮住尖喙,大眼彎起,翎羽顫動,話中大有深意,“樣貌還算不錯?!?/br> 李攸終于有了反應(yīng)。 眉毛一挑,單手抓下火鳳,盯著突然犯二的神鳥,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如此聒噪,又如此的八卦,再次刷新他對神鳥瑞獸的認知。 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讓噬魂藤捆上這張鳥嘴。不如此,天知道這只鳥還會說出些什么,巫帝珠還在他脖子上! 火鳳倒也光棍,被李攸抓著,沒法掙脫,干脆收起雙翼,微縮長頸,擺個舒服姿勢,做出一個李攸萬沒想到的舉動——躺手。 沒錯,就是躺手! 李尊者石化。 還有下限沒有? 火鳳撇嘴,下限是什么?幾斤幾兩?值幾株靈植?幾篇梧桐葉? 從幻獸身上得出經(jīng)驗,要和尊者結(jié)上更深層、更牢固的關(guān)系,必須不要臉皮,沒有下限! 相比之下,他還算有自尊,手段光明正大,沒有背后下爪。瞥一眼麒麟,這位的手段才叫……叫什么?為爭取坐獸位置,差點把幻大燒成禿子,藏到草叢里不敢出來,哭天抹淚叫委屈。 把荒古兇獸逼成這樣,還有什么可說的? 火鳳拋棄三觀時,白云山弟子的比斗已陸續(xù)分出勝負。 云霽沒有下場,勝者為璇璣尊者首徒,金丹初期,本命法寶為一只玉瓶。 李攸回神,見其立在演武場中,拱手揖禮,自覺坐了主位,又得荀山主盛意,總要有所表示。當即自袖中取出一株靈草,笑道:“逢此盛事,李某聊表心意,山主莫要推辭。” 靈草一出,荀山主只是微訝,臨近修士神情多為之大變,得勝修士更是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