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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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事情緊要,幻大不會有所隱瞞。綠松放下心來,繼續(xù)cao控靈光,助幻大一臂之力。 “起!” 幻大撤去周身靈光,現(xiàn)出本體。雖然鬃毛少去一半,身上也是坑坑洼洼,威勢卻不減半分。 混血幻獸不敢遲疑,退后半步,將自身靈力同老祖相連。 綠洲上方,頃刻生成一座小型幻陣。 因有靈霧包裹,看不清陣中情形。試著以靈力探查,方能探明一二。 幾息過后,眾器靈都變了表情,人皇宮和人皇劍尤甚,罡風狂飆,殺氣有形。 “此等逆賊,當真該殺!” 幻境源自李攸記憶,經(jīng)過幻大的藝術(shù)性加工,足以讓三界修士靈獸動容。 “尊者有言,此陣一開,白云山眾人都將被困?!被么蟀菏祝盃柕犬斆C然本心,小心為上?!?/br> 換句話說,布下幻陣,展開幻境,是為揭開當年真相。眾器靈一定要固守本心,不要陰差陽錯入了幻局,走不出來。特別是性情大變的人皇宮和差點發(fā)瘋的人皇劍。 如不是李攸以身入陣,有把握控制局面,絕不敢任這兩個器靈自由行動。動手之前,定要先送他們?nèi)刖艑蛹琅_,等事情完全了結(jié)再放出來。 “我等知曉?!?/br> 人皇宮器靈咬牙,眼中血光若隱若現(xiàn)。 人皇劍器靈默然不語,周身煞氣更濃。 真的知曉? 綠松很是擔心,幻大不以為意。 尊者的話已經(jīng)傳達,一字不漏。人皇宮和人皇劍器靈會怎么做,不由他管。是留在綠洲也好,進入幻境也罷。總之,他的任務(wù)是布下幻陣,旁事于他何干? 如果二者怒火沖頭,飛入幻境,也無所謂。 幻獸天生好戰(zhàn),喜爭斗殺伐,否則不會同白虎做朋友,更不會挑起一場荒古大戰(zhàn),引得無數(shù)荒古兇獸滅絕,差點毀天滅地。 對幻大而言,眼前不過是小場面。 非是尊者要揭開真相,還“前世”一個清白,哪里需要如此費心。如麒麟鯨王所言,直接飛到五國,挨個碾壓,逐個滅除,豈不痛快? 洞天福地之下,演武場中,李攸終于動了。 手捏法訣,祭出靈傘。 黑色靈氣涌動,腳底旋起勁風。 長袖翻飛,腕上飛出兩株噬魂藤,身覆黑鱗,如同兩條巨蟒,找準目標,直撲而至。 “??!” 被藤蔓纏住,神魂不穩(wěn),五國使者皆大驚失色。 有修士認出藤蔓來歷,駭然驚呼:“噬魂藤!這是噬魂藤,小心!” 噬魂藤? 被纏住的修士愈發(fā)驚慌,還能動的,立刻抽出刀劍,顧不得其他,一頓亂砍。 鋒刃砍在藤蔓上,仿佛劃過金鐵,鑿擊黑巖,鏗鏘有聲。 噬魂藤被激怒,枝蔓纏得更緊。葉片沙沙作響,展開鋸齒,逼近修士頸側(cè),留下數(shù)條血痕。 “你這惡徒……” 有修士破口大罵,當即被藤葉堵嘴,出不得半點聲音。 李攸平舉右臂,噬魂藤不再耽擱,拽著五國使者,猶如拖曳幾十個粽子,急速飛回。 伴隨數(shù)聲悶響,五國使者都被丟到演武場中。 藤蔓退去,五國使者重獲自由。有脾氣暴躁之人,不及起身,已厲聲罵道:“此等行徑與魔修何異?!” 周圍人大駭,想要捂住他的嘴,已經(jīng)來不及。 “魔修?” 李攸淺笑,收起噬魂藤,不再看五國使者一眼。 勁風更猛,面上浮現(xiàn)圖騰。 一瞬間,天地變色,白晝成為黑夜。 待日光重亮,演武場已被宮闕樓臺包圍,七座山峰均為亭廊玉閣取代。 腳下竟成一座靈湖,彩背銀鱗躍出,濺起團團水花。 有宮人自游廊走來,臂纏輕紗,腰系彩綢,足尖踏上玉臺,奏起陣陣輕音。 “陛下?!?/br> 燕語從遠處飄來,風中帶著桂花的香氣。 五國使者被幻境所迷,久久無法回神。 在場修士也面露驚詫,不知身處何地。祭出法力,均如泥牛入海,未掀起半分波瀾。 一聲輕嘆,荀山主祭出拂塵,隔出一方天地,護住山門弟子,卻無意破除幻境。事實上,荒古兇獸布下的幻陣,以他分神后期的修為,也無法沖破。保住演武場中的弟子已是極限。 景元尊者仍坐在椅子上,單臂環(huán)胸,輕輕搓著下巴,滿臉興味。 “當真有趣?!?/br> 見開陽真人閉目靜坐,臉色發(fā)白,額間冒出冷汗,總算大發(fā)善心,祭出兩道法力,連成長鎖,將凌霄觀弟子一一鎖住。如此一來,即便走不出幻境,也不會遭遇太大危險。 恩? 長鎖一出,麒麟忽然扭頭,準確看向景元尊者方向。 后者笑瞇雙眼,好心情的朝他揮揮手,活像一只發(fā)現(xiàn)玩具的大貓,哪里還有得道高人的樣子。 “不會吧?” 麒麟表情僵硬。 不會是那個家伙吧? 萬年之前,他早該死了! 轉(zhuǎn)念又一想,尊者既能轉(zhuǎn)世,那家伙也說不準。雖有好戰(zhàn)之名,好歹也是“祥獸”,不會被天道輕易舍棄。 要真是他…… 想到這里,麒麟當即上前一步,擋在李攸身前。 尊者的坐獸必須是他,誰來也不讓。不然的話,和幻獸一樣下場,燒成半禿! ☆、第一百零一章 戰(zhàn)鼓聲中,披甲逆軍闖入宮室,宮人侍從驚慌逃散,慘呼聲不絕。 輕歌曼舞陷入一片火海,玉宇瓊樓化作斷壁殘垣。 朝貢的諸侯現(xiàn)出本來面目,揮刀劈斬,猙獰狂笑,肆意屠戮人命,踐踏皇者的尊嚴。 殿前護衛(wèi)身中百余箭,血將流干,仍手握□□,虎目圓瞪,佇立不倒。 皇者獨立大殿,正面叛逆的諸侯,卻沒料想,致命的一擊來自背后。 “你?” 痛心,憤恨,皆在杯盞碎裂聲中蒸騰。 背叛者倉皇逃出殿門,看到迎面走來之人,正要露出笑容,已被一劍洞穿。 背叛,野心,殺戮,一切的一切,都在同一時刻上演。 “夏皇,你可料到會有今日?” 周侯手持長刀,橫立殿前,鎧甲被鮮血染紅,仿佛地獄惡鬼。 “眾叛親離,逃無可逃。交出人皇宮和祭煉之法,我可念及往日,讓你死得痛快些。否則,”話到這里,周侯頓了頓,笑容愈發(fā)得意,“震碎氣海之苦,壓入地底之刑,陛下可受得???” 夏皇不語,表情默然,微抿薄唇,未看周侯一眼,目光似已穿透虛空。 “不說話?” 周侯失去耐心,悍然踏上丹陛。 既已起兵叛亂,斷無仁慈之理,更無回頭可能。 舉刀之際,五人便已立下心誓,殺盡夏朝宗室血脈,滅除夏皇傳承,奪取人界至寶,五分天下,實現(xiàn)宏圖霸業(yè),傳承子孫! 夏朝如何? 不過一支荒古遺族,碌碌無為之輩,無進取之心,能占據(jù)界主之位萬年,得世人朝奉,也該滿足。 論修為境界,家族底蘊,自己哪一點不如?卻要屈身其下,奉其為主,世代朝貢? 不服! 他不服! 周侯咬牙,踏上第二階丹陛,仰望御座,表情愈發(fā)猙獰。 修士逆天而行,三界卻要尊奉界主? 這是誰定的規(guī)矩? 天道?還是飛升的仙人? 他生于周室,少而聰穎,不到兩百歲既結(jié)成元嬰。至三百六十歲,已修成分神。百年之內(nèi)必可飛升! 他的后代子孫,不該屈居人后,更不該尊奉他人為主! 周為國,他為君,后代當以國君傳續(xù)血脈道統(tǒng)! 逆天而行又如何? 滅除夏室,立下新則,既成事實,便是天道也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