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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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人的表現(xiàn),驀然讓李攸憶起,石城的荒川古鏡內(nèi),亦然有相類的傀儡,亦負(fù)守山之責(zé)。 區(qū)別在于,前者以島巖形成,內(nèi)含荒古之力,守衛(wèi)神明之地,身形龐大,威力無窮。后者只以尋常巖石雕鑿,全靠法陣和靈石支撐,無自身意志,更像山寨版。一旦法陣破碎,靈石被奪,立刻會重新邊做頑石,動彈不得。 來不及深想,石人已撲到巫帝身前,發(fā)起攻擊。 多數(shù)石人壯如巨山,唯有一尊,明顯體格縮水,比同伴矮小一截,四肢細(xì)小,站在同伴身邊,像是一群巨人中間混入一個三寸丁,怎么看怎么奇怪。 看著他,連緊張的氣氛都沖淡不少。 這尊奇怪石人的出現(xiàn),李尊者負(f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歸根到底,他就是罪魁禍?zhǔn)住?/br> 某人突然胃口太好,不知不覺中,吞掉半座山崖,使得材料減少,石人縮水。向鄰居借?根本不可能。 反省? 那是什么?李攸的字典里根本沒這兩個字。 非但沒有反省,反而撓撓下巴,暗中想道:早知如此,合該放開手腳,將黑巖全都吞了才是。一來填飽肚子,二來也可省去這場麻煩。可謂是一舉兩得。 只可惜,萬金難買早知道。 過了這村,全無這店。 石人的攻擊手段極其簡單,卻相當(dāng)有威力。 每一塊巨石落下,都會在地面砸出深坑。同時震動海島,引來一*巨浪。 不是以靈氣護(hù)體,岸邊的一雙道侶和四只荒獸,都會被澆個透心涼。 “吼!” 轟! 巨石丟完,石人干脆抓起身邊的同伴,舉過頭頂,狠狠砸下。目標(biāo)不是巫帝,而是截斷窄路。 第一批被選擇丟出去的對象,“三寸丁”首當(dāng)其沖。 只他個頭最小,不丟他丟誰? 石人落下時,巫帝不得不離開窄路。紫氣化作長刀,當(dāng)空截斷石人。裂石聲中,很快又有巨石飛來。 被這么多的石人圍住,不能說陷入苦戰(zhàn),想輕易脫身卻非易事。 劈碎一尊石人,碎裂的石塊又被當(dāng)做武器,再次劈頭蓋臉砸落。 黑袍翻飛間,石人少去多半,島邊一片狼藉。 深坑無數(shù),巨石遍地,李攸費心開拓的窄路早不見蹤影。 見此情形,巫帝終于震怒,額心現(xiàn)出圖騰,周身現(xiàn)出煞氣。 石人感受到威脅,竟是手腳僵硬,全部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趁“休兵”之時,李攸突破石林,直想巫帝沖突。 行動間,揮袖放出山河圖,手捏發(fā)決,喝道:“開!” “昂!” 山河卷舒展,短胖幼龍現(xiàn)身。 玉軸滾動,畫卷大半鋪開,兩條黑色巨蟒當(dāng)先沖出。 蛇背之上,萬年玄冰和金烏真火臨空而立,表情不善。 敢攔尊者的路,膽肥啊! 兩個娃娃決定聯(lián)手,火焰沖天而起,綿延數(shù)丈,旋又合攏,將石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不斷擠壓空間。妄想沖出去,必要冒著被烤裂的危險。 待多數(shù)石人擠成一團(tuán),無處可藏,萬年玄冰雙手用力揮舞,巨大的冰山當(dāng)空砸落。 轟鳴聲中,幾尊石人被碾得粉碎。 兩個娃娃合力,火中的石人頃刻又少去一半。余下的卻是硬茬,極不好對付。 冥老稍慢一些,見狀,cao控透明的火苗,飛射入石人體內(nèi)。 沒留給石人反應(yīng)的時間,一瞬間,冥火流動,遍布石間罅隙,包裹住整尊石人,暴烈燃燒。 山河卷中的器靈發(fā)威,李攸抓住機會,拉著巫帝沖入島上密林。 非是懼怕這些石人,若是認(rèn)真應(yīng)對,無需他出手相助,巫帝便能將整座海島掀翻。然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打砸,更不是摧毀海島,而是尋寶。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進(jìn)來,只為砸碎一座海島,不是開玩笑嘛? 所以,打架置后,進(jìn)島為上。 望著消失在林后的一雙道侶,盤龍飛鳳同時傻眼。 兩個娃娃和冥老為李攸巫帝殿后,卻沒有義務(wù)“保護(hù)”一龍一鳳。故此,盤龍飛鳳同樣被石人圍攻,險象環(huán)生。 之前許下的宏愿,想到海島邊緣溜達(dá)一圈,如今已是應(yīng)驗。 盤龍飛鳳卻無定點欣喜之感。 不打退所有石人,別說再前進(jìn)一步,進(jìn)海島尋寶,連原路返回都不可能! 這當(dāng)真是進(jìn)也愁,退也愁!自以為遇到上仙,是機緣,是造化。如今看來,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他們是伸出脖子,只等著被坑! 林間無風(fēng),亦無鳥鳴獸吼,蜂飛蝶舞。 李攸巫帝催動靈力,將速度提高到極限,神色不見半點輕松。 縱有陽光穿透葉間縫隙,灑下五彩光斑,小溪潺潺流過,滋潤土壤,孕育出百花靈植,整片島林仍顯得空蕩蕩,全無該有的生機。 寂靜。 包圍在周身的,只有無窮的寂靜。 一棵枯枝被踩斷,李攸突然停下。彎腰捧起溪水,竟感覺不到半分沁涼。 眼前這一切,莫非都是虛幻? 這般空寂又是為何? 閉上雙眼,試圖以靈體查探。 面前卻有一堵看不見的屏障,死死的攔住他,無論撞擊多少次,都無法沖破。仿佛有一個古老的意志正臨空俯視,在觀察他,意圖同他對話。 “什么?” 捕捉到片刻的影像,李攸倏地睜眼,面色發(fā)白,倒退了幾步。不是被巫帝扶住,幾乎要坐到地上。 “這里不對勁,很不對勁!” 扣住巫帝手臂,李攸道:“恐怕我們得離開。” 先時的念想全被打破,這種危機感更是少有體驗。 既新鮮,也兇險。 心跳不由得加快,耳根染上赤金,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離開?”巫帝微頓。 “對,離開!” 話音落下,李攸表情又是一變,拉著巫帝急速退后。 眼前景象驟然扭曲,林間小溪斷絕,現(xiàn)出深深的溝壑。茂密的樹木失去生機,枯枝垂落?;ú菟查g枯萎,零落成泥。 白色的霧氣自遠(yuǎn)處飄來,彌漫林間。似一張灰網(wǎng),朦朧罩下。 霧中出現(xiàn)一張面孔,輪廓清晰,五官俱在。仔細(xì)辨認(rèn),會發(fā)現(xiàn)其神態(tài)安詳,嘴邊隱有一縷笑意。 諷刺的是,這安詳?shù)男θ輰嵧劳鰭煦^。 白霧實為瘴氣,縱是天生靈體,沾上一星半點,也會陷入□□煩。 李攸面色更白,神情愈發(fā)凝重。 石人不攻擊他,或許只是將他視為“同類”,但島緣的狂風(fēng)灰霧仍無法解釋。他不敢懷抱任何僥幸,期望這些瘴氣也是一樣。 退一萬步,瘴氣不會傷害他,容他闖過,巫帝又該怎么辦? “咱們走!快走” 李攸下定決心,行動力驚人。 巫帝沒有多言,緊盯白霧,眼底似閃過些什么。 二人轉(zhuǎn)身,正要快步離開,霧中突然傳出聲音,生生拉住了他們的腳步。 “好不容易才能見面,就這么走了?” 見面? 李攸詫異,發(fā)現(xiàn)白霧停在身后數(shù)米,沒有更加接近。霧中面孔隱去笑容,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眶,不帶一絲色彩,讓人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寒。 “你認(rèn)識我?” “自然。” 沒看錯,那只眼睛竟眨了一下? “可我不認(rèn)識你。” “哈哈……” 似聽到極其可笑之事,霧中面孔突然咧開嘴,大笑出聲,幾乎停不下來。 李攸皺眉,暗暗握向巫帝手腕,反被對方握住,十指交纏。感受到熟悉的體溫,思緒仍是一團(tuán)亂麻,情緒卻漸漸鎮(zhèn)定下來。 “吾名為霧。”霧中面孔道,聲音帶著懷念。 “你我同生洪荒,相伴無數(shù)歲月,看盡天地滄桑??v神世滅絕,你不知蹤影,我沉睡萬年,如今重逢,你亦不該忘記我?!?/br> 說話時,霧氣愈發(fā)濃厚,霧中的面孔更加清晰。 高鼻,寬額,眼窩仍是空洞,神情中帶著幾許悲傷,不再予人驚悚之感。 “霧?” 李攸重復(fù)一遍,記憶中似閃過些什么,又十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