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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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宇為難的看著胤陽:“喝多了啊?!?/br> “恩,沒酒量,還逞強。” 車宇說:“你別讓她趴著,當心一會吐出來,白瞎了我的龍舌蘭?!?/br> “……” 伸手去拉她起來,她哭著掙扎,沾了鼻涕眼淚的手粘乎乎的,剛放開他的衣領(lǐng)又去抱他的脖子,濕乎乎的蹭了他一身,胤陽微微皺眉,伸手扳過她的臉,逼她睜開眼睛:“笨女人,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禽獸。” “唔?”她滿臉淚痕,抬手要摸著他的臉,不笑的樣子居然有些可憐,“你是?”話音沒落,哇的一聲,一大口穢物翻涌而出全都吐在胤陽身上。 胤陽想躲都來不及,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撲來,直叫人作嘔,他有些生氣,剛剛是眼睛被泥巴糊住才會覺得她可憐,一把將她揪起來,怒不可遏的看著她,她臉色蒼白中透著紅暈,雙眼迷離,半夢半醒的盯著胤陽看:“額,好受了?!?/br> “……” 好,很好!?。?/br> 車宇也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方洵像剛孵化出來的小雞一樣,慘兮兮的被胤陽拎在手里,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女人,你竟然吐了胤陽一身??!你竟然真的吐了胤陽一身!!我靠,女人,干的漂亮。 ☆、第2章 被男人抱回家(修改) 從自由空間出來,已經(jīng)凌晨一點。 車宇借口自己走不開把方洵丟給胤陽,又說這女人有膽子吐你一身,不能這么便宜了她,胤陽居然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半拉半抱的把方洵拖出酒吧,打開車門,然后丟小雞一樣往后車座一扔,完事。 “砰”的一聲,方洵只覺得后腦勺撞到什么硬物,大面積的鈍痛感蹭蹭往上冒,她哼唧著坐起身,伸手去拉胤陽的胳膊:“疼?!?/br> 胤陽扭頭看了她一眼,哦,是撞在車門上了。 “忍忍?!?/br> 方洵扁著嘴,一副委屈模樣,又趴下去了。 “呵呵,還挺聽話?!必逢柡眯χ此?,“聽話的女人,你是怎么被一只禽獸甩了的啊?” 她似乎沒聽懂,在已經(jīng)完全不轉(zhuǎn)軸的腦子里用力想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什么東西叫囂著要涌出來,火辣辣的堵在喉嚨口,她猛一捂嘴,做出要吐的表情。 胤陽上去捂住她嘴巴,惡狠狠道:“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把你丟大街上?!?/br> 她看了他一眼,好像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喉嚨咕嚕兩下,涌出來的東西又咽了下去。 “……” 胤陽皺皺眉,果斷拿開自己的手:“我知道你是怎么被甩的了。” 路上沒什么車,只有馬路兩旁的路燈靜靜的亮著,胤陽開足馬力,飆到一百二十邁,帶著醉醺醺的方洵極速奔在沉寂的午夜街頭,路口等燈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難怪這么安靜,這家伙睡著了。 直到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拉開后車門,胤陽伸手推了推睡得昏昏沉沉的方洵:“下車。” 她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沒動。 胤陽只能彎下身去抱她,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頭,避免她再次撞到車門上,“沒量還喝,酒品這么差,難怪禽獸不要你?!?/br> 好像聽懂了他的話,方洵含含糊糊的罵了一聲,然后趴在他懷里,又開始哭。 胤陽覺得自己沒辦法了,女人天生就會哭,不管認不認識都能哭得男人心里抽抽,管她吧覺得自己沒事找事,不管她吧又覺得自己喪心病狂,胤陽最終還是沒狠下心,稍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抗在肩上,鎖了車門走到電梯口,按亮按鈕。 “呃,難受,暈,暈?!鳖^朝下的姿勢讓她頭暈?zāi)X脹,但顯然已經(jīng)不能清楚的表達她想讓胤陽把她放下來。 胤陽也沒有意識到她的需求,他抬手拍了下她屁股:“老實點?!?/br> 幾瓶生啤加冰,又灌了大半瓶烈酒,這會兒酒勁上來了,渾身燥熱,太陽xue都跟著突突地跳,兩具身體貼合,胤陽也能感到她身體guntang,又摸摸她額頭,也燙。 開了鎖,進家門,胤陽將她使勁往沙發(fā)上一丟,準備換身衣服,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就把他拽倒,直接壓在了自己身上,guntang的雙手抱著他的腰,眼睛半睜半合的傻笑:“秦朔。” 他的眼神有些冷淡,看著她,沒動。她的臉色發(fā)白,兩頰卻紅得厲害,目光虛渺迷離,眼底卻仍有著小女孩的任性和天真,抱著他的雙手在他腰上來回游動,掌心的熱度不斷傳遞到他身上,通過血液蔓延,一直到喉嚨口,他猛地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咧著嘴角笑,慢慢的,他眼里漸漸融上一層暖色,嘴角勾起,是一個美妙的弧度,他俯下身,嘴唇貼近她發(fā)燙的臉:“禽獸?既然你想要,我勉強做一回吧?!?/br> *** 方洵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好,暖色光暈透過落地玻璃窗在她身上灑下淡淡光影,卻有些灼痛刺眼,她抬手擋了擋,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后掙扎著爬起來,靠在床頭揉了揉太陽xue,突然感到哪里不對,方洵一個激靈,急忙低頭看看自己,光著?驀地瞪大雙眼看向四周,寬敞明亮的房間,簡潔大方的擺設(shè),灰白的色調(diào)空間,落地窗前盛放的君子蘭,地上還丟著男人的衣服…… 三秒鐘后,一聲急促的驚叫劃破寧靜空間,叫的地板都抖了三抖:“啊……”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這是在哪里?為什么沒穿衣服?誰來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外面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方洵懊惱的抓著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出現(xiàn)在她眼前,他光腳踩在地板上,黑色的休閑長褲襯出他巖石般結(jié)實緊致的修長雙腿,上身隨意穿了件白色襯衫,散漫的系著兩顆扣子,露出他線條流暢肌理分明的鎖骨和大片蜜色肌膚,微微濕潤的短發(fā)柔軟而服帖,停在發(fā)梢處的水珠順著耳垂滑落,流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滴在他衣襟大敞的前胸上,襯著左耳上一枚小巧精致的黑色鉆石耳釘愈加妖異而閃亮,他一臉閑適的靠著房門,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對著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再見她一臉迷茫,嘴唇微微勾起,對她曖昧一笑。 如果不是以這樣的尷尬又莫名其妙的方式相見,方洵發(fā)誓她一定會被眼前的美景迷惑,可現(xiàn)在的她完全沒有心情欣賞,一臉呆愣的看著男人掛掉電話,然后“不懷好意”的朝她走來,嘴角的那絲詭笑越發(fā)讓人心里瘆得慌,聲音有著剛剛醒來的低沉沙啞,卻極具魅惑:“你醒了?” 她突然打了個冷戰(zhàn),急忙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將自己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聲音抖的都分不出音調(diào)了:“你是誰?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為什么我,沒穿衣服??。?!” 他將手機丟在一邊,不深不淺的笑了下:“頭還疼么?” 方洵搖搖頭:“你是誰?我們不認識?!?/br> 他將身子慢慢探上前,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笑容是令人猝不及防的邪魅與詭異:“我們當然不認識,不過很快會成為熟人,因為從這一刻起,我是你的人了!” 方洵感到自己的身體一僵,整個人仿佛跌入漆黑冰窖,又冷又無措,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丟過去。 “說什么呢?誰要你成為我的人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昨晚明明在跟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怎么會在這里?” 說完突然想起什么,她猛一激靈,喝酒???她記得昨天跟幾個朋友到了酒吧,叫了幾瓶啤酒,還喝了幾杯白的,散場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她想著把最后那點喝完再走,之后她看到有人吵架,她好像吐了,而且吐在了誰的身上,再然后呢????方洵懊惱的抱住頭,雙手用力的揪著頭發(fā),再然后呢?后面又發(fā)生什么了?怎么會跟陌生人走的?怎么會被扒光衣服的……該死了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胤陽坐在床沿,一臉閑適自在的表情:“想起來了么,昨晚你喝多了,死皮爛臉求我?guī)慊貋淼?,事情已?jīng)發(fā)生,現(xiàn)在才后悔太晚了吧,何況,我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帶的,既然帶你回來,你又對我做了那種事,就要對我負責?!?/br> 方洵覺得要被他氣哭了,她扒著頭發(fā),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裸.露出的結(jié)實健碩的上半身,胸肌腹肌肱二頭肌,心想就你這塊頭我能把你怎么樣啊,我需要對你負什么責?。康撬_實什么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占了便宜,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fā)生那種事,可是怪誰呢?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是一筆糊里糊涂的爛賬。 方洵深深呼出一口氣,眼圈都紅了,卻努力壓抑顫抖的嗓音,故作鎮(zhèn)定道:“我,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給我?!?/br> 他為難的搖搖頭:“我只負責給女人脫衣服,不負責穿衣服?!?/br> 方洵強忍住一腳踢上去的沖動,咬著牙齒紅著眼睛看著他:“你不是要我負責么,那就先把衣服給我,等我穿好衣服,我再負責。” 胤陽勾起嘴角,又是那種曖昧的笑容:“說定了?!闭f完轉(zhuǎn)身走到客廳,將沙發(fā)上的衣服撿起來丟到臥室的床上,在一邊看著她笨手笨腳的躲在被子里穿好,突然揚起眉頭,重復道:“對我負責?!?/br>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瞬間變了臉色:“我對你負什么責?。课沂裁炊疾恢?,我喝多了?!?/br> “你當然喝多了?!彼焓诌^來要摸她的臉,“不然也做不出昨晚那么瘋狂的事?!?/br> “啊啊啊啊啊……“方洵打掉他的手,“不要再說了?!?/br> “為什么不能說?”他捂著被打痛的手,表情居然有些委屈,漆黑的眼睛掃了掃她,突然開始動手解襯衫扣子,然后在她面前毫無羞恥感的一把扯下,露出自己的半個肩頭,“看你把我咬的?!?/br> 方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左側(cè)肩膀上的齒痕,由于咬得用力過猛,齒痕邊緣已經(jīng)有些紅腫,微微滲透出血絲,她咽了口唾沫,沒底氣的反駁:“那個,不是我?!?/br> 胤陽微一皺眉:“不承認?”微微瞇起眼睛,火熱的目光自上到下來回打量她,直到將她看得滿臉通紅,渾身發(fā)熱,他低聲笑著,“那么,我讓你重溫一下?!闭f完就要上來搶她被子。 方洵嚇得一腳踢過去,他閃避不及,險些被她踢下床,她趁機從床上跳起,將被子用力掀起壓在他身上,光著腳就往外跑,他起身扯掉被子,在她跑出大門前一把拽住她,一臉的忿忿和不甘:“你還真是狠心啊,知道昨晚我?guī)慊貋碛卸嗖蝗菀酌矗荒阃铝艘簧?,回來又是洗澡,又是給你換衣服,你居然做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真是最狠婦人心吶?!?/br> 方洵用力掙開他:“你別提給我換衣服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挑眉一笑,嘴巴慢慢湊近她耳朵,在上面輕輕吹了口氣,那聲音嘶啞魅惑的叫人全身發(fā)麻:“我從來不做無償服務(wù),你說,我想怎么樣?” 方洵頓時就傻了,一偏頭正對上他看著自己,他眼睛細長,眼尾微微上挑,一雙十足的桃花眼,波光不經(jīng)意的一轉(zhuǎn),讓你感覺蕩漾在他眼里的湯湯春水就要流淌出來,這樣美麗而誘惑的一雙眼睛,內(nèi)心居然是這么一副臭德行。方洵往后退了兩步,離他遠了些,然后逼得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飛快運轉(zhuǎn),努力回想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并作出合理聯(lián)想和假設(shè),酒吧,男人,只會給女人脫衣服,不做無償服務(wù),她猛地想起昨晚有人吵架,好像誰在她面前說了一句“我是出來賣的”,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頭再次看向他,那張帥的不像話的臉,那曖昧的目光,勾起的嘴角,完美健碩的身材……方洵捂住嘴巴,驚愕的說不出話。 牛郎?。?! 方洵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喝個酒而已,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怎么會跟了個牛郎回家,媽呀!妹??!蒼天饒過誰啊??!報應(yīng)來了,報應(yīng)來了?。?! 她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早知道左耳戴耳釘?shù)哪腥耸畟€有九個不正常,最后一個是牛郎啊,怎么這么倒霉就讓她碰見了呢,方洵傻楞了半晌,然后認命的掏出錢包,哆哆嗦嗦的從里面摸出一百塊錢。 胤陽低頭看了看她拿在手里還猶豫著要不要給的紅票子,沉默了下,突然說:“就這點?昨晚你喝酒的錢,也是我付的?!?/br> 方洵覺得腦袋更大了,想了下,從包里又摸出五十。 胤陽皺皺眉,沒接:“你以為你喝的是北冰洋啊。” 方洵咬著嘴唇,覺得不能再被侮辱,一狠心把錢包里僅剩的一百塊錢也掏了出來,一甩手摔在男人臉上:“二百五,不能再多了,你也就值這個價?!闭f完捂著心口頭也不回的跑出門。 胤陽從地上撿起錢,居然十分認真的數(shù)了數(shù),然后好笑的望著門口:“敢摔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為摔在我臉上的二百五十塊錢付出代價,方洵?。?!” ☆、第3章 胤教授和胤禽獸 方洵在s大學讀研一,二十二歲,水瓶座,屬于瘋瘋癲癲愛玩愛鬧的類型,學習不太用功,好在腦子比較靈活,記憶力超群,臨時抱佛腳的功力十分老練深厚,這一點連她的導師漢語言文學大師胤教授都忍不住點頭稱贊。他教書二十年,帶過那么多屆學生,真是再沒有哪個人比方洵還沒心沒肺,但每一次考試運氣都好的沒話說,所以每逢考試胤教授都十分郁悶,因為她考得不好他要揪心,她考的好他更揪心。 平時除了上課,她就是寫寫言情小說,雖然反響平平,通常從街頭撲到巷尾,架不住她心態(tài)好啊,一百萬字的大長篇沒兩個人看還能樂此不疲的奮戰(zhàn)到完結(jié),后來有個善良的小天使愛心泛濫給她寫了篇長評,投了上百顆雷,叫她狠狠感動了一把,后來才知道該小天使居然是她大學同學兼死黨,人稱周公子的豪門少爺,不要臉的富二代周闊。 但她現(xiàn)在不愿提周闊,因為太丟臉,他們同一年考上研究生漢語言文學的專業(yè),才讀了半年,周闊便帶著本校大一新來的小學妹私奔了,到現(xiàn)在整整消失了一個月,音訊全無,是死是活還是被甩了也沒個信兒,胤教授每天在課堂點名的時候都十分憂郁,開始還象征性的念念周闊的名字,幻想著會有意外驚喜,后來干脆放棄了。 方洵一手撐著頭,一手夾著支筆塞在嘴里咬,腦子里浮現(xiàn)的都是今天早上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沒穿衣服,還要被他調(diào)戲的畫面,越想越覺得羞恥,越無法忍受,胤教授捏著粉筆頭在黑板上寫字的功夫,眼前突然飛來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筆鋒十分剛勁霸道:“老娘頭疼得厲害,你昨晚沒事吧,幾點到家的?怎么一臉頹廢啊?” 在英明而偉大的胤教授眼皮子底下還敢丟紙條的人叫歐陽綠夏,注意,是lu夏,不是lv夏,之所以要說的這么清楚,是因為如果不說清楚叫錯了,歐陽大人將會十分生氣,事實上她人長得端莊,看起來是個十分安靜內(nèi)斂的姑娘,但無奈有一顆比爺們還爺們的心,她丟了紙條之后又對方洵比了個手勢,見她沒反應(yīng),又丟過來一張:“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半分鐘后,歐陽大人收到來自前方的回信:“被人煮了?!?/br>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方洵抓起書包就飛奔了出去,今天一整天心情糟透了,腦袋里一團漿糊,她需要出門去轉(zhuǎn)換一下心情,重塑信心。 坐在公交車最后一排的角落,方洵透過窗戶看外面景色,這個時間路上人不多,但是腳步匆匆,在這座繁華而忙碌的城市,很少有人可以真正靜下心來,好好看一看身邊的景色,每個人都是一路匆匆,眼睛只看向終點,于是忙著奔走,忙著路過,也忙著錯過。 公交車停在繁華地段的十字路口,方洵盯著窗外的眼睛突然一亮,尼瑪,天理昭昭啊,早上被她甩了二百五十塊錢的牛郎竟然又在當街拉客了,他穿著一件黑色雙排扣短款風衣,領(lǐng)子高高立起,更襯得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只不過這回拉著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畫面多少有些違和感,這女人看上去一臉富貴,瞧那圓潤的大臉盤,風韻猶存的身姿,精心設(shè)計的高貴發(fā)型,亮瞎她狗眼的藍寶石項鏈,和手里提著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包包,從上到下都彰顯出兩個字,真他媽有錢! 那女人拍拍他的肩膀,又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舉止十分親昵,之后對他擺了擺手,拿出車鑰匙啟動了一輛白色賓利,表情十分戀戀不舍,恨不得一步三回頭。而他站在原地,雙手插進風衣口袋,看著那輛車開遠,臉上竟有些淡漠神情,與早上的那股子邪肆且禽獸不如的氣質(zhì)迥然不同。不過可以理解,要面對一個比自己大這么多的人,從心理上來講確實有些難以接受。其實平心而論,他的相貌十分俊朗,身姿挺拔,靜靜站著的時候有種疏離的冷漠氣質(zhì),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脂粉氣和討厭的娘娘腔,即使是挑起眼角與她調(diào)笑的時候,你都會覺得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自然而生的致命蠱惑而非刻意勾引,只是可惜,方洵扼腕長嘆,怎么是個牛郎呢? 方洵在路口堵了十分鐘,這十分鐘,她看著他轉(zhuǎn)身進了路口的一家咖啡廳,在里面大約呆了七八分鐘的功夫,然后走出來,啟動了一輛黑色法拉利,方洵在公交車上看得目瞪口呆,一個牛郎竟然開著法拉利,蒼天,這得嘔心瀝血的做多少年,拼死拼活接多少客才行?。空账缟纤ぴ谒樕系臉藴?,他一天接十幾個也得做上好幾年才行吧?不過他長得好,又會*,應(yīng)該很招人喜歡,做到他這個地步,想必已經(jīng)是業(yè)界楷模,行業(yè)精英,后輩們頂禮膜拜的超級偶像了。 方洵正出神的想著,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件事,一摸兜,完了,手機呢? 仔細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是昨晚落在酒吧了,雖然有心理陰影,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但這手機剛換了不到一年,就這么不要了,那她才是燒包。 酒吧白天沒什么人,空空蕩蕩的,很靜,兩個服務(wù)生在吧臺擺酒,還有幾個在擦桌子,車宇坐在吧臺的一邊調(diào)酒,看到方洵眼睛一亮,對她招了招手,熱情的打著招呼:“嗨,又來了?!?/br> 方洵不清楚車宇為什么會認得她,想了下,估計是昨晚鬧的,盡管他笑瞇瞇的,態(tài)度友好,方洵還是對他沒什么好感,昨晚那個男人是在這里把她帶走的,就是說他在這家酒吧招攬生意,車宇既然是酒吧老板,就一定跟他攬客脫不了干系,兩人沒一個好鳥,一對臭流氓。 方洵的臉色有些難看,慢吞吞的蹭到吧臺來,猶豫著說:“那個,我手機忘在這里了。”她指了指c17的方向,“昨晚我就坐那邊?!?/br> “哦,手機呀?!避囉钚χ鴦恿藙邮种福恢醯男渥永锿蝗坏舫鲆徊渴謾C來,他握在手心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挑著眉問,“這個么?” 方洵眼睛一亮,伸出手來:“就是這個?!?/br> 他突然松開手,手機直接從他手中滑落掉在方洵的手里,他抱臂笑著看她,目光玩味:“方小姐,昨晚過得愉快么?” 方洵當然知道他在說什么,有些發(fā)白的臉唰地紅了,窘迫的把手機塞進口袋,沒理他。想了一下突然覺得不對,趕緊問:“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車宇聳肩,沒答。有人平白無故送出好幾千塊錢的酒,被吐了一身也沒發(fā)作,還屁顛屁顛的帶人回家,他能不把這女人的底細摸清么? 找到了手機,方洵也不想再跟車宇多說,扭頭就走,快走出酒吧門口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走廊的一面琉璃裝飾墻上,上面大大小小貼滿了照片,大多是來自由空間喝酒的人,還有一部分是車宇相熟的朋友,男的俊朗,女的俏麗,勾肩搭背,笑容款款。裝飾墻右下方的角落貼著一張三人合影,位置不明顯,不仔細看注意不到,兩個男人中間擁著一個女人,表情有些拘謹?shù)氖擒囉?,微微抿嘴笑著的是胤陽,至于那個女人,沒見過,也不認識。 那是那面墻上唯一一張胤陽和車宇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鏡頭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