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別提了
直到那道身影與他擦肩而過,他這才回身望去,眼底藏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卻又帶著那么一分癡迷。 他伸手碰了碰臉上被打的地方,疼得齜牙咧嘴,悠悠嘆了口氣,“真是讓我這張俊臉受罪了?!?/br> 說是要去青坊,實際上卻去了南侯府。 因自己這副尊容似乎不太好見人,他便翻了墻入了楚君亦的院子。 從墻邊透過窗戶瞧去,只見里面有道身影正坐在書案前專心練著書法。 他眉梢一挑,一扯嘴角就疼。 翻身落地,輕聲往屋里走去。 楚君亦本在專心寫著書法,冷不防聽到外面?zhèn)鱽淼募?xì)微腳步聲,眉心一蹙,拿起未成型的木簪化作利器朝著門口方向擲了過去,卻被穩(wěn)穩(wěn)接住。 “楚君亦,你這是打算對柔弱的我做什么?” 聽到熟悉的聲音,瞧見那衣角楚君亦便知來的人是誰。 并未吭聲,起身往外走去。 他柔弱?說多少遍他也不信! 一個柔弱的人能夠接住他以內(nèi)力拋出的木簪? 但見到他楚君亦還是嚇了一跳,眸子微睜指了指他的臉:“你這怎么回事?你不是向來很保護(hù)你這張臉?任誰也不能動?” 聞言,他隨意坐下攤了攤手:“別人是不能動,可我沒說我爹不能動???” “你爹打的?” 陸灝點了點頭。 今日的他并未穿著一身紅衣,而是一襲深藍(lán)色錦袍著身,腰束淺藍(lán)色寬腰帶,銀冠束起墨發(fā),好不容易有了個正經(jīng)公子的模樣。 南侯府素來都很少參與朝堂中的任何事,南侯爺自先帝離去就有意淡去,因此也并未與那傳聞中的攝政王打過交道。。 而陸丞相在朝堂中那可是頂了半邊天。 兩家本該沒什么關(guān)系,更何況楚君亦兩人乃是家中獨子,時常被拿來比較。 這也是丞相經(jīng)常恨鐵不成鋼的原因。 但甚少有人知道陸灝與楚君亦兩人私交不錯。 他若是沒去青坊,必是躲在楚君亦這個兄弟這里喝酒。 楚君亦看著他已然腫起來的臉,皺了皺眉,起身出去吩咐貼身伺候的小廝下去拿點藥。 “你父親怕是下了狠手了,你這又是說了什么話將他惹怒了?” “沒什么,只是他想要我娶妻罷了?!?/br> 楚君亦抬眼望去,“你不愿?” “嗯?!?/br> 他正要再開口時就聽到聲音,示意陸灝進(jìn)屋,自己則是走了出去。 “公子,八公主想見您!如今已在府外?!?/br> 聽到來了的話,楚君亦皺了皺眉,剛要開口找理由拒了,又聽他開口:“八公主說,您的病若是還沒好,明日她便將御醫(yī)帶過來?!?/br> “……”楚君亦有些沉默:“讓她進(jìn)來吧?!?/br> “是。” 看著他離開,陸灝出現(xiàn)在他身旁調(diào)侃笑道:“八公主還未放棄呢?” 話落,他又笑道:“也是,你可是這帝都城中諸位姑娘的夢中情人!” “滾!” “誒,怎么還生氣了?!?/br> “公子。” 小廝將藥塞給他,楚君亦全給了他,指了指他剛剛翻進(jìn)來的墻:“出去!公主該到了?!?/br> “嘖,真無情!” 話音一落也不再多說,足尖輕點翻墻離開。八公主隨后腳便到。 她一踏入進(jìn)來,楚君亦的目光便收回。 “見過八公主殿下!” “亦哥哥?!彼肿屍渌硕纪讼?,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聽說你病了?現(xiàn)在可好了?” “謝公主關(guān)心,病已經(jīng)好了?!?/br> “那就好?!?/br> 重姝言自然的往一旁坐了下來,拉著楚君亦的手如小孩子一樣碎碎念的說起近日來各種有趣的事情。 楚君亦靜靜的聽著,拿起桌上的紫砂壺給她倒?jié)M茶水,重姝言臉上的笑容更深。 似是無意的說起了幾日前見到蘇子衿與北淵塵兩人一同走時,她眼底略帶一絲羨慕:“攝政王對子衿jiejie可真好?!?/br> 楚君亦端起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低垂著眼眸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看不出什么表情,卻也沒有打斷她的話。 重姝言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不動聲色的將這細(xì)微的動作收入眼中,斂下眼中那抹深意,自然轉(zhuǎn)了話題:“近來街上熱鬧得很,亦哥哥可有空?” “嗯?” “與我一同去湊湊熱鬧可好?”她眼里帶著期盼。 “也許不行,這幾日爹爹管得嚴(yán),不讓我出去?!?/br> 聞言,重姝言眼底劃過一抹失落,亮起的光隨之黯淡,低垂著眼眸的楚君亦并未見到,只聽她略有些不甘愿的應(yīng)了一聲:“那好吧。” 而翻墻出去的陸灝站在南侯府門前,看著這恢宏的府邸,笑了笑,不禁又扯動臉上的傷口,攥著廣袖中那裝著藥的藥瓶晃晃悠悠的朝著西街巷尾的青坊而去。 七拐八拐進(jìn)了青坊中,瞧著那站在門口打招呼的姑娘,他抬了抬手,有姑娘瞧見了,扭著*的腰肢走了過來:“陸公子今日來得有些晚呢?喲,這是怎么了?” “嘶,別提了?!彼麛[了擺手往里走去。 那姑娘識趣的沒多問,“還是和往常一樣嗎?” “嗯?!?/br> 他自己往二樓走去,也不顧里面有些攬著姑娘的男人向他投過來的一些目光。 任誰都知道他在這青坊跟回自己家里一般,甚至來得更勤,看了幾眼便見怪不怪了,一個紈绔有什么好看的? 陸灝進(jìn)了一間屋里便往軟榻上一癱,自己拿出藥對著銅鏡給自己上藥,嘀咕了一聲:“下手可真狠!” “今日想聽什么?”門被推開,穿著一身淺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那雙眼生得極為好看,這般看去卻泛著冷。 聲音落入他耳中,陸灝偏頭看了過去,“還是那首。” 每次看著她那雙眼他總覺得有許些恍惚,真是像極了她。女子坐在古琴前,抬手撫上琴弦對他多有無奈,“又惹丞相大人生氣了?” 陸灝上好藥,躺在軟榻上攤了攤手:“我不惹他也生氣?!?/br> “你說你一個丞相大公子,日日到這里聽琴音還只要那一首,為何不說清楚?” “我為何要說清楚?!?/br> 他閉上雙眼,儼然一副做好準(zhǔn)備的樣子。 女子往日里清冷的容顏上有了幾分無奈,但也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她撫上琴弦,婉轉(zhuǎn)好聽的琴音隨之傳出。 一曲終了,陸灝的聲音落入她耳畔:“近些日子可還有人找你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