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甚是相配
入夜,北淵塵回到府里想起今日所見的皇甫千暝。 此刻他方才覺得,或許他才是那個最大的變數(shù)。 以往他只藏在那小小的清華殿內(nèi),很少引起別人的注意力,而今日在與他下棋之時北淵塵才真真正正察覺到他并沒有表面那般安分。 “嘖?!彼[起眸子,瞧著這無盡的黑夜,眼里泛起濃厚的興趣。 這天怕是在不久便要變了。 皇上多疑,一直以來便容不下有些人。 如今更是有意偏向丞相,他眉梢上挑,一抹戾氣浮現(xiàn)眉間。 * 在得知蘇子衿與北淵塵的具體婚期定下之后,楚君亦在書房中拿著筆的手微微一顫,這畫了一半的畫沾了些墨,落到那枝葉上暈染開。 他回神,眉頭一皺。 這畫中正是花月節(jié)之時蘇子衿站在湖畔樹下的身影,臉上戴了半邊面具,嘴角微勾。 身前是來來往往過了橋的人,卻只有她入了他的眼。 如今這畫了一半的畫卻被他自己染了。 對于兩人所定的婚期,他眼中只有苦笑。 原先他若是求娶成,想要的婚期亦是十月二十。 良久,他嘆了口氣,沾了點墨在這無意染到之上添了幾筆。 到底是沒舍得將這畫毀了。 楚君亦看著窗外出神,心底有些空。 花月節(jié)徹底拒絕之后,八公主并未再到府里尋他,他不由得松了口氣。 次日過了午時,蘇子衿還在練武場研究那弓弩時,木兒便告訴她花慕蕓到了府里,已然帶到無憂苑。 蘇子衿聞言,收回弓弩直接朝著院中走去。 半盞茶的時間便 到了無憂苑,手中還拿著弓弩,抬眸看到花慕蕓的身影。 花慕蕓聽到腳步聲,回過頭掃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弓弩開口問道:“可是打擾到你了?”她并不懂這些,但知道蘇子衿熟知各種兵器,得知她在練武場時并沒有驚訝。 蘇子衿將弓弩放回屋里,木兒已然端上糕點和茶水放到兩人面前。 “怎會打擾?!彼忉屢痪洌骸斑@弓弩只是近來想研究研究威力。” 見此,花慕蕓點點頭。 蘇木兒將糕點放下之后就離開院中。 花慕蕓看向她直接開口:“聽說你與攝政王的婚期定下了?就在本月二十?” 蘇子衿點點頭。 花慕蕓皺起眉:“是不是太著急了?準(zhǔn)備似乎也有些趕了?!?/br> 蘇子衿攤了攤手:“我倒是沒什么意見,這日期是爹爹定下的?!?/br> “子衿,這大婚到底不能草草準(zhǔn)備,這可是一個女子的一生,你這!” 蘇子衿本身就不太像是個姑娘家,這會對待大婚亦是草率。 她輕笑一聲:“阿蕓,你與娘親說的話倒是一樣?!?/br> “子衿!” 她略顯無奈:“你就放心吧,此事怎會草率。”好歹也是個攝政王。 攝政王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可是人人都知。他大婚若是草率,怕是多人嘲,更會引起諸多不滿。 花慕蕓看著她這模樣倒是稍稍放下心,想來她在王府也不會吃虧。 她低頭忽然笑了一聲,自己好似太過cao心了。 婚期定下,近幾日帝都都在談?wù)撝@個問題。 黎初與重鈺辰今日便在這青尢茶館的角落里坐著。 因經(jīng)常都在府里的原因,辰王這個閑散王爺被提起的次數(shù)很少。因而偶爾與王妃出來體會體會百姓的平靜生活亦是沒人發(fā)現(xiàn)。 黎初面前放著一盤瓜子,聽說書聽八卦必備。 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攝政王在這帝都的明星效應(yīng)了。 幾乎是有關(guān)于他的任何話題都能夠被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話題。 瞧瞧此刻,就這婚期定下還能夠蓋過皇上選妃的議論聲。 那看臺上說書人正在唾沫橫飛,今日說的是那神話故事。 黎初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重鈺辰自然是婦唱夫隨,王妃在哪他在哪。 黎初忽然開口:“近來帝都是不是不太平?” 重鈺辰眸子沒抬:“帝都每日都不太平,不過是未曾搬到那明面上罷了?!?/br> 黎初點點頭,“自皇上壽宴開始,似乎已然在變天了?!彼杂行┆q豫,要不要在此時離開? 重鈺辰抬頭:“初兒可是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們便離開?” 黎初搖了搖頭,摸索著下巴,良久開口:“是要離開,不過等著參加大婚之后再離開吧。” “好?!?/br> 重鈺辰嘴角微勾,這喜酒他不喝似乎也說不過去。 只是攝政王大婚,那日想必?zé)狒[卻未必安分。 如今他倒是有些期待。 黎初眼中閃著亮光,她對于蘇子衿的身份還處于一絲懷疑中。 蘇子衿對于這里的適應(yīng)力不像是她當(dāng)初剛來時一樣,似乎太過了解,她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想法。 但卻沒想證實。 每個人都有秘密,若這秘密是逆天的,那么她也并不想讓人知道。 良久,她嘆了口氣,耳側(cè)聽著說書人的聲音,眸光望向窗外。 刺目的陽光灑在來來往往的百姓身上,若是這么看去,誰能夠看到那藏在安樂之下的明爭暗斗。 茶館里的吵雜聲小了些。 “過些日子便是攝政王大婚了!” “這攝政王如今看來可是與那蘇家丫頭甚是相配!” “那是,先不說這蘇家小姐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將軍,但是這蘇將軍之女可也不差!” “就是,那可是我們天鳳的第一位女將軍!問問誰能夠做得到!” “只會些打打殺殺罷了!” “嘖,你這可就眼紅嫉妒了!這將軍到底也是皇上親封!” “就是,蘇家三代為將,衷心耿耿,為民為國的……” 黎初眉心微微一皺。 如今她算是知道為何總覺得皇上對蘇家有些奇怪,敢情是這么回事…… 皇上疑心重,單就這百姓傳言口中對于皇上的維護(hù)或許還不如蘇家。 “人吶……”黎初扔了個花生到嘴里。 重鈺辰抬起頭笑瞇瞇的看了她一眼。 他身在皇室,雖說不喜皇宮,不喜爭斗卻不代表他就一無所知。 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 這世間有些人便是如此,一旦疑心種下便是與日增長。 而黎初前世更是三流演員,一些事情自是心知肚明,甚至于連她是不是無意掉下威壓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