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雖然來得人不少,但是徐夏氏身體不好也就只見了見親家王太太然后王太太便告辭去了女兒那里,王心柔那里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待的,怕人多了對小孩子不好,大家大多是看了看孩子就去了待客的地方,最后只留下王太太和王大奶奶留下跟王心柔說些體積話。 王心柔這兩天緩過勁兒來氣色比剛生產(chǎn)完好了很多,王太太打量女兒這里什么都好,雖然是坐月子屋里卻沒有那些臟污的氣息,一看徐家就是盡了心的,小外孫也胖乎乎的便松了口氣,拉著女兒的手說:“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br> 王心柔被親娘這話說的也有些想掉淚,只是坐月子哪里能哭只能使勁忍著,當初王大夫可說了這次她一定的好好保養(yǎng)身體,要不然以后想再生孩子可就難了。 王心柔現(xiàn)在十分信奉王大夫,自己從懷孕到生產(chǎn)可都是她一手調(diào)理的,便對王太太說:“幸虧我弟妹當初介紹了王大夫給我,要不然我哪里能有淳哥兒呢。王大夫也說了我好好調(diào)養(yǎng)個兩年再多生幾個也沒問題?!?/br> 王太太聽女兒這么一說也是高興便說道:“說起來這個王大夫醫(yī)術(shù)的確十分出色,等你除了月子備上些精致的禮物去看看人家,以后少不得還需要人家的照應(yīng)?!?/br> 王心柔點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雖然王大夫看的是弟妹的面子,但是她也得表示一下感謝才行,而且以后家里人少不得求到王大夫身上。王大奶奶聽她們母女兩個說的高興,便趁機說道:“meimei,我也想著讓你幫著引薦一下王大夫呢,我娘家meimei也是多年沒開過懷,知道m(xù)eimei這里有個好大夫便想讓我給引薦引薦?!?/br> 王心柔想了想說道:“等我跟我弟妹說說,王大夫現(xiàn)在在咱們這個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她跟我弟妹早就交好,讓她幫著提一句王大夫也能多盡點兒心?!蓖跣娜嵯氲阶约哼@幾年受的壓力對王大奶奶的妹子便生了幾分同情心,便一口應(yīng)了。 王大奶奶見王心柔應(yīng)了臉上也是掛了笑,她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去找王大夫,但是有徐二奶奶這層關(guān)系在便更好一些。 王太太聽女兒提起林沛菡十分親昵便說道:“現(xiàn)在是你妯娌管家,我看著她倒是個有能力有心計的,等你除了月子便趕緊把管家權(quán)拿回來,當初是怕你懷胎不穩(wěn),要是萬一她起了心思把著管家權(quán)不放就糟了,畢竟她還生了徐家長孫,你婆婆看著對她也疼愛的緊。” 王心柔聽母親這么說,心里就嘆口氣,王家雖然也是大戶但是情況跟徐家卻不一樣,王家子嗣頗豐,就算是家財再做分的人多了也就少了,當初她母親跟妯娌掙管家權(quán)掙得就跟十分兇,現(xiàn)在到了她這里也怕她落了下乘。但是王心柔卻不這么想,徐家跟王家不一樣,徐家的規(guī)矩更寬和再加上子嗣稀少并沒有那么多腌臜事兒,再說徐謹之跟林沛菡都不是那種為點兒小事兒斤斤計較的人,她如果計較太過反倒傷了家里的和氣,到時候恐怕徐慎之都會不高興,他把弟弟可是當成半個兒子看的。 “媽,看你說的,沛菡不是那樣的人,她早就說過了等到我一出月子就把管家權(quán)還給我,他們兩口子并不差那點兒錢,人家還嫌勞累呢。我小叔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里那么大的家業(yè),還差這點兒錢。再說了以后徐氏也是謹之接手,您這話讓慎之聽到了他也得怪您計較太過會傷了他們兄弟情分?!蓖跣娜釋χ赣H嗔道。當初她祖父在的時候就說過,她母親能力是有的,但是卻有些斤斤計較。 王太太見女兒這么說,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但是還是說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不過真沒看出來,你那個小叔子當初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F(xiàn)在有這么大的能為,你父親還跟我提過要不要把彩佩送過來給他做個二房,說起來王家現(xiàn)在也做著荼蘼的生意,送彩佩過來也是好的?!辈逝寰褪钱敵跬跆珡谋炯艺疫^來的本來想著送到徐家給徐慎之做姨太太的兩個女孩子中的一個。 聽母親說父親還打著這樣的注意,王心柔唬了一跳,直接半坐起來說道:“媽,是誰給我父親出的這個主意,這可不行,沛菡對我這么好,咱們家可不能這么做。再說了謹之沒有納姨太太的意思,連我婆婆都不管咱們家里摻和什么,到時候別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徐謹之和林沛菡為了那位白小姐鬧了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才開始緩和了,如果再因為自己娘家出個什么,王心柔就沒法做人了。 王大太太聽王心柔這么說,便說道:“meimei,彩佩你也是見過的,長得清秀不說性子也好,她嫁過來不僅能幫襯你,還能幫襯家里,你大哥也說了,徐二爺跟咱們家做生意的時候雖然價格也優(yōu)惠一些,但是比起范家(徐安嫻婆家)可差多了,還有據(jù)說曹家那生意可是他一手扶起來的,現(xiàn)在可掙錢的很,咱們的關(guān)系說到底是差了一些,如果彩佩嫁進來不是能和王家更親近些?” 王大奶奶跟王太太不同,王太太雖然想著王家好但是也想著女兒好,王大奶奶想的便只是自己的小家了。王大爺剛接手家里的生意,還不能服眾平時也多收掣肘,底下那幾個弟弟也不是省油燈的,如果能得徐二爺幫襯也能更快的站穩(wěn)腳跟。王心柔雖然是他們大爺?shù)挠Hmeimei,但是還是底下那幾個的親jiejie呢,尤其是老四也是王太太親生,現(xiàn)在還在國外留學(xué),等一回國必定也是要過來摻一腳的。王彩佩跟王大奶奶關(guān)系好,王大奶奶當然是想促成此事。 王心柔聽大嫂這么說心里就是一股子火兒,范家是大meimei的婆家,曹家更是親小姑子的婆家,徐家為了讓嫁出去的女兒過得好幫一把又怎么了,她二嬸為了跟大房交好可是連兒子都不肯抱養(yǎng),她是真不喜歡兒子嘛,還不是為了慎之和謹之能多多照應(yīng)安嫻,還有安萱雖然不是婆婆親生,但是卻是婆婆一手養(yǎng)大的,連慎之都對這個meimei疼愛的很,謹之幫自己親jiejie這有什么。王家說穿了也只是她的娘家,謹之能給自己面子讓王家占些便宜就不錯了,雖然她有徐王氏侄女的名頭,但是早就出了五福了。沒想到家里人占了便宜還嫌不夠,還想給謹之送人。 王心柔嫁進徐家都快十年了,早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娘家重要但是婆家更為重要,當下臉色便冷了幾分說道:“媽,你回去跟父親說這事兒我不同意,謹之不是個好脾氣,咱們家不能摻和他的事兒。他給咱們王家便利是給我這個大嫂幾分面子,別說他給了,就是他不給我也說不出什么。還有大嫂你也多勸勸大哥,好好沉下心來做生意別整天琢磨這些歪道?!毙熘斨鞘鞘裁葱宰?,王心柔這些年也看的清清楚楚了,他愿意對你好那怎么也是好的,如果你把他惹毛了管你是誰,照樣撂臉子。雖然她攔著這件事兒是站在徐家人的立場上,但是何嘗不是為了娘家。說起來家里這幾年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被王心柔說了一通,王大奶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倒是王太太見女兒動了真怒,怕她在月子里氣出個什么來便連忙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看你這脾氣倒是越發(fā)的大了,你現(xiàn)在在月子里如果氣著了可怎么辦。”這一個個的可都是冤家。 正在外面招呼客人的林沛菡可不知道王心柔屋里發(fā)生的這些事兒,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自從徐謹之的荼蘼闖出名堂來以后想往徐家送人的細說起來可真不少,但是卻都被徐王氏擋了回去。就算是有人當著林沛菡的面提出來她也能面不改色,當初對白樂怡是因為有她的執(zhí)念在,對別人她卻不會那么容易松口。 而且最近這半年她跟徐謹之的關(guān)系比新婚那會兒還要親近幾分,徐謹之說起甜言蜜語來臉皮厚的不行,不僅一次跟她保證過絕對不會有姨太太,雖然林沛菡也知道男人那時候說的話能有一半的可信度就不錯了,但是她仍舊想試著相信他一次,畢竟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難得的鄭重的語氣。 再說了憑徐謹之現(xiàn)在的身份,各色各樣的女人在他身邊圍著,那些電影明星不管是相貌還是做派都比大家小姐要放得開的多,徐謹之在他們面前都能端得住,林沛菡還真不信這些親戚家的表侄女外甥女之類的能看得進他的眼。 ☆、第89章 怪異 徐謹之哪里知道自己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餑餑,等徐家辦過新出生的二少爺?shù)臐M月宴,他便又一頭扎進了工作中。新婚的李展鵬家里兩個女人斗得十分厲害,他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待在公司里不走了,只可憐了劉子墨,他本來就是個愛玩兒的,現(xiàn)在雖然長進了一些,但是仍舊改不了本質(zhì),被逼得整天工作,他的怨念幾乎都能把徐謹之的辦公室淹沒了。 好不容易收到一張?zhí)?,劉子墨便興致沖沖的跑過來說道:“謹之,你看那個迪恩邀請咱們?nèi)⒓铀纳瘴钑?。?/br> 迪恩是個法國人,徐謹之最近一直在找門路想跟他牽上線,雖然荼蘼現(xiàn)在也簽下了一些國外的訂單,但是跟國外的一些大牌比起來還要差很多。迪恩是法國的一個財閥,這次來國內(nèi)就是為了找一個合作伙伴,可以說只要把迪恩的訂單簽下,徐謹之他們就算沒有別的單子也可以吃三年了。 為了跟這個迪恩見一面他們不知道走了多少門路,不過這個生性浪漫的法國人卻有些滑不留手,幾次都讓徐謹之他們無功而返,這次他主動送帖子過來讓徐謹之精神一振。 “怎么這個老狐貍終于坐不住了,除了咱們還有誰得了帖子?”徐謹之拿過帖子看了看,依舊是浪漫的法國人作風(fēng),連個帖子都sao包的不行。 “北平的幾個商家差不多都得了,據(jù)說上海還有幾個商家會過來,看來這迪恩是想廣撒網(wǎng)了。北平的這幾個商家我倒不在意,上海那里還是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再說誰知道這個法國佬腦子里想的是什么?”隨后進來的李展鵬見徐謹之這么問便說道。這些外國人的腦子回路跟他們不太一樣,就算李展鵬自認為他們荼蘼是最好的,但是也說不準人家就看上了別的。 “以不變應(yīng)萬變,咱們好好準備吧?!毙熘斨櫫税櫭济碱^,雖然荼蘼這幾年發(fā)展很快,比很多國內(nèi)的老字號還要風(fēng)光,但是徐謹之心里仍舊有些沒有底,那些老字號他也是親自考察過的,有一些還真是不差。 “對了,這里還說了要賢伉儷參加呢,我那是沒問題了,你們兩個那里怎?”劉子墨不無得意的說道。他們家陸瑛彪悍是彪悍了些,但是關(guān)鍵是拿得出手啊,林沛菡雖然也十分出色,但是明顯不很適合這樣的場合,至于李展鵬那里,劉子墨只剩下嘖嘖了,竟然還裹著小腳,連高跟鞋可是都沒辦法穿的。 看著劉子墨得意的樣子,徐謹之跟李展鵬臉都有些黑,得意的太過明顯這話都顯得有些假了。李展鵬黑著臉便說道:“張氏有身子了,去不了這種場合,迪恩先生能理解。”就算是他偏愛謝詩蕾也知道這種場合是不能帶謝詩蕾去的,西方人希望都是一夫一妻制,而且這次還是迪恩先生太太的生日舞會,他把姨太太帶過去恐怕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了。 不過顯然劉子墨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李展鵬此話一出,他便是上下打量了李展鵬幾眼說道:“三哥,沒看出來呀,行動力可真夠快的?!崩钫郭i結(jié)婚到現(xiàn)在統(tǒng)共也就兩個月,現(xiàn)在妻子就懷孕了,不可謂不迅速,都能跟徐謹之比了。本來劉子墨還以為李展鵬在結(jié)婚前那么大張旗鼓的納謝詩蕾進門,這位李三少奶奶也就是獨守空房的命了,誰知道看來還不錯。想到這里劉子墨又有些哀怨了,徐謹之跟李展鵬都是一結(jié)婚妻子就懷孕,怎么到了他這里都已經(jīng)一年了,陸瑛那里還絲毫沒有動靜。 李展鵬本來就有些的黑的臉色被劉子墨這么一調(diào)侃更黑了,結(jié)婚兩個月他去張氏那里的次數(shù)有限,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結(jié)果卻讓她懷孕了。李展鵬就算是再想跟老爺子鬧騰也不能在這件事兒上動手腳,要不然把老爺子氣急了非得把他逐出家門不可,而且這孩子畢竟是正房太太所出,李展鵬就算是再狠也是想要孩子的。當初謝詩蕾掉的那一胎,一是他那時候還想著結(jié)一門好親事,二是對謝詩蕾瞞著自己懷孕不滿。 李展鵬找了理由不讓他的妻子去,徐謹之這里林沛菡便要去了,再說徐謹之也不覺得林沛菡拿不出手,張氏那是上不得臺面,林沛菡是對這些交際應(yīng)酬不太熟練,本質(zhì)上不一樣。再說以后林沛菡也該嘗試著出席一下這種場合,有些場合是不能帶著女助理充當女主人的,而且徐謹之也怕再弄出白樂怡那樣的事情來。 好在離迪恩開舞會的時間還有半個月,足夠讓林沛菡把舞蹈練熟,再學(xué)會一些舞會上的禮儀了。 徐謹之回去把事情跟林沛菡一說,她倒是沒推辭,見林沛菡表情淡定的接受了,徐謹之臉上便掛了笑,其實以前他也嘗試過讓林沛菡接觸一些這些事情,但是她總是有些抗拒,現(xiàn)在她能同意就是一個進步?!澳憧梢愿戠塘糠b跟發(fā)飾,至于舞蹈跟用餐禮儀,我親自教你?!毙熘斨恍Γ一ㄑ劾锉懔鞴庖绮?,其實親手教自己的妻子跳舞也是一個很美好的體驗。 鑒于這次舞會的重要性再加上時間緊張,林沛菡和陸瑛第二天便相約一起去選禮服和頭飾,林沛菡把徐安妮也叫上了,徐安妮雖然比不得jiejie,但是也是現(xiàn)在北平社交界的領(lǐng)軍人物,她幫忙給出些建議也是好的。林沛菡嫁進徐家將近三年,雖然一開始跟徐安妮處的并不算愉快,但是現(xiàn)在勉強也過得去,徐安妮雖然仍舊覺得這個嫂子有些土,但是她卻不得不承林沛菡和徐謹之的情,荼蘼每當有什么新品她總是第一個能得到,這讓她在一群同伴里面十分有面子,這當然是林沛菡盡心,至于徐謹之,她的未婚夫可是徐謹之一手給定的。因此等林沛菡求上門來,徐安妮雖然仍舊一副傲的不行的樣子,但是仍舊“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林沛菡看小姑娘驕傲的跟個小公雞似的樣子有些好笑,其實這兩年她也發(fā)現(xiàn)了安妮也就是因為最小又是嫡出的原因被家里慣得有些嬌,再加上年紀小說話心直口快其實并沒有什么壞心眼兒,用徐謹之的話來說就是在中二期,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不過她今年也有十九歲了,年初定下了婚事,是跟徐家有生意往來的劉家嫡出三房的次子,劉家三房的老爺從事是一名西醫(yī),當初留過洋的,長子次子都是按照劉三老爺?shù)牟椒プ?,跟徐安妮定親的這位三房次子剛從英國留學(xué)回來,已經(jīng)被家人安排進了醫(yī)院工作,劉家三房是實打?qū)嵉奈鞣阶黠L(fēng),這位少爺不管是行事作風(fēng)還是習(xí)慣都跟徐安妮十分合拍,而且長得風(fēng)度翩翩,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徐安妮親自點的頭。 林沛菡不知道徐謹之從哪扒拉出來這么一號人物,說起來也真是用心良苦了,劉家雖然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三房一個人也沒在里面插手,醫(yī)生雖然聽著十分光鮮,但是也有一個缺陷,劉家三房其實并不是很寬裕,說白了其實三房很缺錢,而徐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只要到時候給上徐安妮一筆可觀的陪嫁,公婆都好相處,劉家二公子又情投意合,徐安妮就算是刁蠻些也能把日子過舒服了。如果說真的受了委屈,劉家也不過是三房,到時候?qū)⒓疑馐海旒议L房跟二房就能主動幫他們把事情解決了。才開始張貝莉還有些不同意,但是徐德壽考慮了考慮便同意了,再加上徐安娜親自從上海發(fā)了電報回來,張貝莉孤掌難鳴,再加上小女兒自己中意,她向來追捧婚姻自由,最后也就點了頭。 也是當初徐德壽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門里子比面子好太多的婚事,林沛菡才覺得徐德壽也許并沒有表面上那么荒誕不羈,起碼他就比張貝莉清楚怎么樣才是對女兒最好的。 林沛菡帶著徐安妮到了跟陸瑛約好的地方,這里是陸瑛經(jīng)常來的一家洋裝店,里面的衣服據(jù)說都是從國外來的舶來品。徐安妮對這樣的地方顯然也并不陌生,跟陸瑛打了個招呼便自己看了起來,徐謹之說了今天他買單,雖然主要是為了林沛菡,但是這并不妨礙她選兩件自己喜歡的洋裝。 陸瑛來的要早一些,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禮服,從肩膀到胸口處是疊成的大朵大朵的玫瑰花一直蜿蜒到了胸口,看上去既張揚又美麗,她一向就十分適合這種正紅色的衣服。 “沛菡你看這件怎么樣,我最近有些胖了,我覺得你穿上一定很漂亮?!标戠f道。說是胖也沒那么夸張,只是陸瑛一向十分注意自己的外表,稍微有那么一點瑕疵都不滿意,她也只不過腰腹之處稍微胖了一些,就不滿意了。不過陸瑛說的這件衣服適合她,林沛菡有些接受不了,先不說這么張揚的紅色,只說它那□□的半個肩膀林沛菡就有些接受無能。似乎一低頭半個胸脯都能露出來了。 見林沛菡避之不及的樣子,陸瑛失笑,剛才她就有感覺林沛菡不會接受,結(jié)果的確如此,跟在她后面那個膽子頗大的小丫頭都一副嚇傻了的樣子,看來這種樣式的衣服是真的不行了。不過好在這里的衣服樣式繁多,其中也不乏保守的,倒是可以選一選。 轉(zhuǎn)了兩圈,陸瑛拿過一款略帶保守的禮服過來,徐安妮顯然也逛得差不多了,想起來了今天的任務(wù)也笑著過來給林沛菡做參考,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林沛菡套上了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是傳統(tǒng)的洋裝,后面是綁帶的,腰間十分緊,林沛菡并不胖,但是徐安妮照舊在后面不停的讓她吸氣,力圖弄出滿意的纖纖細腰來。等到徐安妮覺得差不多了,林沛菡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了,似乎只要長舒一口氣,衣服就會崩開。 難得看到二嫂臉上這么不自然的表情,徐安妮略帶傲嬌的說道:“怎么二嫂你以為美麗是那么容易的事嘛?”當初她為了穿下去一件洋裝甚至餓了好幾天呢。 不過即使受了這么大的罪,林沛菡仍舊沒有覺得有什么好看之處,連蘭兒都覺得自己奶奶還是穿旗袍要更好看一些,穿這個洋裝除了把自己弄得跟個撐開的雨傘似的也沒什么漂亮的,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陸瑛,她一直覺得林沛菡十分漂亮,身上更是有那么一種獨特的味道,偏偏穿上這件衣服之后沒有為她增色,倒是減色了不少。 不僅僅是一件,就算是后來林沛菡忍著不好意思穿上了陸瑛看中的那件禮服,仍舊有那么一絲怪異在,三個人逛了好幾家店最終都無果,無奈之下只能買了一件看上去還相對不錯的,倒是徐安妮跟陸瑛每人都添了兩身衣服。 回去的路上陸瑛一直在琢磨別扭的地方在哪里,“沛菡,你說是不是因為你的頭發(fā)的原因,或許你應(yīng)該剪短再把頭發(fā)燙了?!绷峙孑盏念^發(fā)很長,挽成發(fā)髻,烏壓壓的頭發(fā)露出額頭顯得漂亮又端莊,但是穿洋裝就顯得不是那么合適了。 徐安妮今天白得了兩套禮服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二嫂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要不我們明天陪你出來把頭發(fā)剪短吧,你可以做一個我這樣的發(fā)型,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樣式呢?!毙彀材菔堑念^發(fā)也是燙過的,不過和陸瑛的大波浪卷發(fā)不同,她的要短一些,更增添了幾分小姑娘的可愛跟俏皮。 聽著兩個人一個又一個的建議,林沛菡有些眼花繚亂,不過只要想想自己也弄一個徐安妮那樣的頭發(fā),她就覺得跟那些不合適的洋裝一樣怪異。 ☆、第90章 兩個男人的想法 本來林沛菡還打算回去讓徐謹之拿個主意,巧合的是徐謹之今天晚上要加班,早早的就讓華榮回來傳消息說今天晚上應(yīng)該不回來了。為了拿迪恩的單子,徐謹之他們也是蠻拼的。 晚上林沛菡安頓好了兒子,就拿著買回來的衣服看,蘭兒見自己奶奶皺著眉頭便說道:“二奶奶,我看著洋裝也不是那么好看,不如咱們?nèi)毷⒙∧抢锒ㄗ鲆患炫?,也沒有規(guī)定參加舞會一定要穿洋裝啊,我覺得二奶奶您穿旗袍可比穿洋裝好看多了?!睂毷⒙∈潜逼降囊患依献痔?,里面的師傅手藝很好,一件旗袍價錢要比別家要高出很多,但是因為手藝出色,一些大家太太和小姐都喜歡去那里做。 其實穿旗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次機會對徐謹之十分重要,從昨天晚上他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林沛菡還從沒見過他緊張成這個樣子,因此她也想盡善盡美。 “那明天您是去孔小姐那里還是繼續(xù)去選衣服?”蘭兒見林沛菡這樣子便問道。孔月托孔陽的關(guān)系在北平大學(xué)找了一個工作,并不是老師,只是普通的文職,因為孔月識字,所以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宋軒也被送到公辦的學(xué)堂去了,等到孔月休息的時候林沛菡便去她那里坐坐,明天又到了孔月休息的日子了。 “去吧,這也不是一天能解決的?!绷峙孑照f道,說起來因為最近徐家事兒多她也已經(jīng)很久沒去過孔月那里了,王心柔一出月子,林沛菡便逐漸把家里的事情交給了她,只剩下一些繁瑣又費精力的,畢竟淳哥兒現(xiàn)在年紀小,正是需要人的時候。王心柔也知道這是弟妹的好心,再三謝了她之后也就應(yīng)了。不過雖然還剩下一些繁雜的事情,但是林沛菡到底是能脫得開身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沛菡便抱上自家的搗蛋鬼出門了,徐王氏現(xiàn)在還得分出一份心思來照顧淳哥兒,亮哥兒又是個不老實的,昨天只是一天就讓徐王氏有些吃不消,林沛菡干脆把兒子帶上,反正到了孔月那里有小宋雅可以跟他一起玩兒。 林沛菡到孔家的時候孔月跟孔陽正在收拾院子,不知道倆人從哪找來了一顆石榴樹還有葡萄藤,孔陽帶著宋軒正在搭葡萄架,孔月帶著小小的宋雅正在給剛栽好的石榴樹苗澆水,因為有兩個孩子在的原因,雖然院子不大但是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見到林沛菡來了,孔月洗了洗滿是泥土的手,笑著接過扭著身子要下來的亮哥兒說道:“來了,還以為你今天不過來了呢。”不過亮哥兒雖然還不到兩歲,但是也壓手的很,再加上他扭著身子不老實,孔月就算是抱慣了孩子,也差一點兒抱不住。 “孔jiejie,快把她放下吧,現(xiàn)在可壓手的很,鬧騰起來我根本抱不住?!绷峙孑找娍自履莻€樣子便笑著說道。亮哥兒正歪著脖子看搭葡萄架的孔陽跟宋軒呢,等孔月一把他放下地就噠噠噠的跑了過去,因為膽子大不怕摔,亮哥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走的很穩(wěn)當了,就是跑起來還有些歪歪扭扭的。 因為在北平大學(xué)工作,孔月隨潮流的把頭發(fā)剪短了,柔柔的頭發(fā)貼著耳朵,倒不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反倒是沒嫁人的大姑娘了。而孔月也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只不過她笑的時候仍舊能看得出一些痕跡,她笑的時候總是溫溫柔柔的,少了那么一些小姑娘所特有的生氣。就算是孔陽再厲害,但是想要一個成年人變化也是很難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倒是兩個孩子變化最大一些,本來跟個小大人似的兩個孩子現(xiàn)在也有了一些小孩子所特有的調(diào)皮,連笑容都真實了一些。 “沛菡來了?!卑哑咸鸭艽詈茫钻柹磉厙齻€小孩子走了過來,也許是為了方便的原因,孔陽今天難得的沒穿長衫,穿了一身改良版的西裝,說起來林沛菡倒是很少見到孔陽這么穿,這么穿的孔陽少了一份溫潤,多了幾分年輕人特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孔大哥,”孔陽雖然是打著幫自己meimei的注意,但是卻也幫助自己良多,因此林沛菡對他總有一分感激之情在。見到他便笑著喊道。 蘭兒和小翠兒再外面看著三個孩子玩兒,林沛菡三個進屋去坐,聽林沛菡把昨天的事情大概一說,孔月也沒了主意,就連穿旗袍她也是進了北平大學(xué)以后才開始的,洋裝什么的更是沒穿過,聽她這么一說便把眼睛轉(zhuǎn)向孔陽,對孔月來說,自己的大哥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孔陽一笑:“像國外學(xué)習(xí)固然是好事,但是也不用完全都學(xué)他們,西方人跟咱們的想法不太一樣,你穿洋裝過去他不一定喜歡,你穿旗袍過去他不一定不喜歡。人應(yīng)該改變,也該嘗試著適應(yīng)生活,但是也得適合自己,盲目的跟著別人學(xué),最后倒是失了自己了。說起來像別人學(xué)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罷了,你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到最后都完全不認識自己了又有什么用呢。說起來國人差的也就是這一點,沒有活出自我的勇氣?!?/br> 孔陽這個人過得很灑脫,就算是身邊的人都穿著西裝帶著禮帽,他仍舊能穿著一身長衫隨意的置身其中,其實這也是他覺得國人所欠缺的一些,學(xué)習(xí)西方?jīng)]有錯,但是學(xué)成現(xiàn)在這種樣子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在他看來西方的洋裝倒不如旗袍適合東方女性。只不過上衣下褲的流行倒是方便了一些貧窮的人家。只是他到底是沒正面回答林沛菡的問題,意見他可以給,但是具體怎么做就要看林沛菡自己了。畢竟國情是這個樣子,就有那么一些人總喜歡捧別人的臭腳,別人沒說什么,他自己倒是嫌棄氣自己來。這個社會對男人來說寬容得多,因此他可以過得瀟灑一些,林沛菡就要全看自己了。 “雖然聽不太懂我大哥說的什么意思,但是沛菡我也覺得你不一定非得穿什么洋裝去那個舞會,咱們的衣服多漂亮,要不是實在不合適就該穿一件咱們的深衣、襦裙給他們看看呢,還說咱們土包子,他們把老祖宗的東西都丟了。”說起這個來,孔月格外有話說,才來北平的時候她沒少因為衣服被人笑。還有頭發(fā),要不是孔陽說剪了也好,方便,她才不會舍得把自己的頭發(fā)剪了呢。 孔陽的話讓林沛菡有些深思,不得不說這番話對她的沖擊十分大,她以前是純粹的不想改變,后來想通了想改變了又有了現(xiàn)在這樣的說法,原來人也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活出自我來,不得不說孔陽描述的這一點,連林沛菡這樣一個被三從四德養(yǎng)大的女人都忍不住有些熱血沸騰。 等到林沛菡回去把孔陽的這些說法一說,徐謹之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位孔先生還是位思想家,他倒是更想見一見了。這種想法在后世都是極為先進的,不過徐謹之倒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不管是歷史上的那個華國還是現(xiàn)在這個拐了彎兒的華國人都有這么一種特質(zhì),崇洋媚外,也可以說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本質(zhì)上一樣的東西,就算是鍍了一層國外的邊兒就要高大上了不少,這也是他卯足了勁兒想要闖出一番名堂來的意思。等以后人們再提起化妝品不再是什么國外的大牌子,反而是荼蘼,徐謹之也就達到自己的目標了。 不過路漫漫其修遠兮,還得努力啊。徐謹之站起來拍拍林沛菡的肩膀說道:“孔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世情如此,咱們也不能太出格了。不過說起衣服來你到不必非要強求穿洋裝。說起來我還是覺得當初二奶奶穿著那一身上襖下裙最漂亮?!绷峙孑臻L了一張典型的東方人臉孔,而且氣質(zhì)也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她穿一身旗袍顯得靜若處子,但是穿上洋裝卻沒有動如脫兔。如果說那種露半個膀子衣服,不僅是她自己不習(xí)慣,徐謹之也不滿意,因此他倒是想起來一種衣服。 到了后世旗袍又風(fēng)靡了起來,不過卻改變了很多,加入了一些現(xiàn)代元素。徐謹之穿過來之前剛參加了一個同事的婚禮,新娘敬酒的時候穿了一身大紅色長款掛脖魚尾刺繡修身晚禮服,類似于旗袍,但是卻又加入了一些現(xiàn)代元素,新娘子很皮膚很白,帶上一個簡單的紅色耳環(huán)卻漂亮的不成一樣子。徐謹之覺得林沛菡穿上這件衣服一定會很漂亮,不過卻不能是露背的,這是徐謹之的一點兒小私心。 “衣服的事情我來解決,二奶奶你呢最重要的是吃好喝好,明天我抽出時間來教二奶奶你跳舞跟用餐禮儀,二奶奶只要有飽滿的精神跟體力就行,其余的事情都教給我?!毙熘斨睦镉辛藳Q定,嬉皮笑臉的對著林沛菡說道。 ☆、第91章 舞會到來 不得不說讓徐謹之來教林沛菡不是個多好的主意,徐二爺雖然做生意很有手段,但是卻不是一個好老師。倆人開頭倒是正兒八經(jīng)的跳舞,但是跳了沒有十分鐘徐二爺就不老實了起來,時不時的動動手腳,林沛菡則時不時無奈的看徐謹之兩眼。屋子里面滿滿的都是粉紅色泡泡。 徐謹之其實也很無辜,這個交際舞什么的純粹就是為了讓男人占便宜的,再說又是自己的正兒八經(jīng)的太太,見她嚴肅著一張臉就跟做什么大事兒一樣的表情,徐謹之就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偶爾加快一下步子,林沛菡剛掌握一點兒規(guī)律的舞步又亂七八糟了起來。 “二爺,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兒,不過林沛菡學(xué)聰明了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她這么說的話,這位爺一定會理直氣壯的說:“我很正經(jīng)啊,難道說你想讓我做什么不正經(jīng)的?”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孩子都能說會跑了,林沛菡才發(fā)現(xiàn)徐謹之這么個狹促性子。 徐謹之的心理年齡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但是也許是生理年齡變小了也對他產(chǎn)生了些影響,尤其是近期他倒是增添了一些年輕人特有的朝氣,這一點兒剛穿過來那會兒是不曾有的。而且對著林沛菡徐謹之也不能總端著架子,因此便被林沛菡覺得有些促狹了。 夫妻兩個鬧騰了一上午,到中午去徐王氏那里吃飯的時候幾乎沒什么成果。被親爹親自送到徐王氏這里來的亮哥兒顯然十分怨念這對無良的父母,徐謹之的身影一出現(xiàn)就聽見了小包子中氣十足的控訴聲,“壞,壞?!?/br> “誰壞,你這個臭小子最壞?!绷粮鐑弘m然小但是破壞力卻是十足的,到了他手里的玩具幾乎沒有完好,一些小車子都被拆散了架,偏偏徐謹之還由著他,說是培養(yǎng)孩子的動手能力和想象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一輩兒的不懂,只是覺得徐謹之寵孩子。 徐謹之抱起兒子,拍了拍他rourou的小屁股,小家伙直接一口啃在了他爹的肩膀上,倒是不疼,畢竟亮哥兒那些小乳牙也就只能啃啃rou糜之類的東西,不過他這一口啃上去,連帶著哈拉跟口水,徐謹之這新?lián)Q的襯衣算是報廢了??吹叫熘斨櫰鸬拿碱^,亮哥笑哈哈的拍了他臉幾下。 旁邊的徐王氏跟林沛菡見到這父子兩個的互動也有些忍俊不禁,雖然就四個人吃飯但是有這一大一小倒是不冷清。徐德輝和徐慎之都是工作狂,王心柔孩子小就直接在臥室吃了順便照顧孩子,也就是今天徐謹之回來了,要不然等林沛菡偶爾不在,徐王氏也就自己一人吃,那時候柳姨太就過來湊個熱鬧,不過等徐謹之他們在的時候,柳姨太太卻是從來不來湊熱鬧的,那是一個本分卻有智慧的女人,因此就算不是親生的,徐王氏對徐安萱也十分疼愛。 徐王氏是知道小夫妻兩個今天上午學(xué)跳舞的,留聲機里面的音樂響了那么長時間,就算是不知道也知道了。不過徐王氏也知道林沛菡的性子內(nèi)斂一些,怕大家都去看會不好意思,便把來湊熱鬧的徐安妮給攔住了,不過見倆人過來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笑,就知道倆人處的十分不錯,便起了幾分興致說道:“你們兩個今天上午學(xué)的怎么樣,說起來當初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沛菡也是會跳的,哪里需要專門學(xué),這些洋人就是喜歡窮講究?!?/br> 徐謹之聽他媽這么說,心里一樂,當初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林沛菡那哪里是跳舞啊,甚至僵硬的就跟木頭樁子似的,不過那時候大家看的都是新娘子的臉,也知道新娘子緊張,就那么過去了。不過這次去迪恩那里估計大家也沒那個心情看誰跳的舞好,一門心思都在討好迪恩上面了。 聽徐王氏這么問,林沛菡有些不好意思,倆人這一上午哪里是跳舞啊,全都用來胡鬧了,林沛菡暗下決心,以后可不能再胡鬧了,畢竟舞會馬上就要辦了,到時候弄砸了總歸不好。見林沛菡不說話自己兒子在那偷著樂,徐王氏還以為進展的不太順利便說道:“沒事兒,學(xué)不會也沒關(guān)系,也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喜歡這樣,我一輩子也沒學(xué)會跳那個舞,還不照樣這么過來了。到時候讓謹之帶帶你就過去了?!?/br>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妙的誤會,吃過午飯徐謹之便走了,下午還有事情,說是晚上會回來,走之前當老師當上癮的徐二爺還似模似樣的給林沛菡布置了作業(yè),讓她把他總結(jié)的那些注意事項看一看。雖然說不一定什么都十分精通,但是一些用餐禮儀以及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林沛菡還是要知道的,畢竟兩個國家的風(fēng)俗習(xí)慣差的太多,往往在國內(nèi)很正常的一句問候,到了洋人那里就是窺探人家*了。 一轉(zhuǎn)眼過了十天,徐謹之雖然忙但是林沛菡學(xué)的東西還真不少,雖然說交際舞也就是過得去的水平,但是一些禮儀和注意事項林沛菡卻學(xué)的不錯,畢竟規(guī)矩這種東西就是刻在林沛菡骨子里的,學(xué)起來非??欤瑹o非是由一種變成另一種罷了。一切準備就緒,就只等舞會的到來了,只不過讓林沛菡著急的是到現(xiàn)在徐謹之也沒讓人把她那天穿的衣服帶回來,只是又添了不少首飾,這讓林沛菡很無奈,每次問他都說快了快了,但是眼看就到了日子,她仍沒見到衣服,如果到最后仍舊不行,她就只能穿那天買回來的衣服了。 徐安妮也時常過來,知道林沛菡的衣服仍舊沒找落,她甚至難得大方的表示可以借給林沛菡幾件衣服穿,畢竟她的那些衣服隨便拿出來一件也是說得上名字的。當然了徐安妮雖然長進了些,但是仍舊是那個骨子里刁蠻任性的小姑娘,之所以這么上心也是想著讓徐謹之帶她去舞會玩一玩兒,雖然她參加的舞會不少,但是這種外國人辦得還真沒去過幾次,不過跟徐謹之提過幾次都讓他給拒絕了,如果徐安妮還沒訂婚他到不介意帶小姑娘去玩一玩兒,只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訂婚了,而且鑒于徐夏氏的身體不太好,因此家里人正在商量爭取讓她早些結(jié)婚要不然萬一徐夏氏去了,得再耽擱一年,她現(xiàn)在可不小了。最重要的是依照徐德輝的想法來一場喜事沖一沖或許老太太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本來過了年老太太的精神就不太好了,但是徐二少徐雅淳出生之后老太太的精神倒是又好了一些,不管沖喜有沒有用,當兒子的總想試試。不過徐德輝也不虧待這個侄女,既然打了讓她沖喜的意思,他這個當伯父的直接提出給徐安妮的嫁妝增加百分之三十,就由他這個大伯出,徐謹之也暗地里跟劉家的當家人聯(lián)系給了劉家不少好處,因此雖然有沖喜這個意思在,但是兩家卻都沒敢說閑話的,現(xiàn)在婚期已經(jīng)商量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徐安妮可不能再去這種場合湊熱鬧,要是萬一跟別人看對眼了這可怎么辦。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徐謹之到是不信沖喜這種事情,他之所以努力促成這件事兒純粹是為了徐夏氏。雖然徐夏氏沒說過,但是徐謹之也知道她是想看著子孫都和和美美的再閉眼的,徐慎之有了兒子她松了一口氣,小輩兒里面除了過繼來的徐天福也就剩了一個徐安妮,如果徐安妮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出嫁,老太太也就無憾了。徐謹之對徐夏氏這個對自己無原則的溺愛的祖母十分尊敬,這也是他跑前跑后的忙活徐安妮婚事的原因,現(xiàn)在事情都已經(jīng)準備好,就差上花轎了,徐謹之堅決不允許有什么意外。 林沛菡對于徐謹之的那點兒心思也知道的很清楚,但是卻不能跟徐安妮這么說,沖喜這兩個字更是提都不能提,要不然雖然那位劉二少是她親眼瞧中的,這位大小姐也一定會尥蹶子,整個徐家也就是她自己以為她跟劉二少是所謂的自由戀愛呢,不得不說這都是命,這也是徐安妮的福氣。找了些理由搪塞了徐安妮一番才把她打發(fā)走了,不過雖然因為不能去舞會不高興,但是徐安妮仍舊說她可以借給林沛菡身衣服穿。 好在徐謹之這天晚上把禮服給拿回來了,大紅色長款掛脖魚尾刺繡修身晚禮服,這是他自己畫了圖紙找北平城最好的裁縫做的,衣服倒是不難做,只不過衣服上面卻繡了兩只鳳凰,這費了很大的功夫,還是徐謹之給了人家很高的價錢這才在今天成功完工的。不過錢花的雖然多了一些,但是卻真的是十分漂亮,林沛菡拿出來的一瞬間眼里便劃過了幾絲驚艷,這種樣式的衣服她還沒見過,不過卻是十足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