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朝著顧致和林怡舉杯，“你是李俊的好朋友吧，兩位玩得開心?！边@么多年過去了，往事也都隨著她這句寒暄伴著紅酒一飲而盡了。

    顧致和林怡是被李俊強行拉來的。

    因為李俊說這就是他四年都沒有女朋友的根本原因，所以林怡好奇地答應(yīng)他過來看看的。而顧致倒是還記得程洛寧，他也想知道以前那個高傲得不得了的美女變成什么樣了，就帶著“老同學”的名號來了，畢竟他們也參加過一個補課班不是么。

    結(jié)果今天來了才發(fā)現(xiàn)，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當年那個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的原因而用英語筆記讓他下不來臺的女生，現(xiàn)在也變成了能沖所有人肆意微笑寒暄八面玲瓏的人了。

    這時候顧致倒是越發(fā)地對自己的眼光滿意了，他看了眼旁邊端坐著的林怡十年如一日的隨性而為，一瞬間喜大于悲了。

    于是顧致也笑了笑，很陽光燦爛的樣子，“程洛寧，恭喜你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學霸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還是這么厲害！”

    程洛寧沒答話，抿嘴一笑了之，把頭轉(zhuǎn)向了馮立。

    這個馮立她是真的不熟，屬于兩輩子都沒有交集的類型——說實話她并不太喜歡這種嘩眾取寵的男生，要不是方悅提醒，她都要忘了這個人是誰了。但是馮立和顧致李俊都玩的不錯，在以前班里的女生中也是很吃的開的活寶類型，甚至和方悅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于是她也是隨意地招呼了一下，“馮立好久不見啦！謝謝你這次能來，多吃點啊！”然后也無視了對方頗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宋老師！康老師！好久不見！”

    等一圈人都招呼一遍之后，熱盤也是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了，程洛寧就回了自己那桌。

    宋瑾被程爸爸他們喊過去了，于是程洛寧旁邊的位置便空了下來。而此時，張沫正坐在那里，看樣子明顯是在等她說話。

    程洛寧瞇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刷下來，顯得她表情看起來神秘莫測的，“張沫?！?/br>
    張沫倒是沒了大一時候那種不自信的感覺，出國幾年倒是連氣質(zhì)都變了，看起來整個人都蠻洋氣的，“嗨，程洛寧，真高興你這么快就能回國和我們團聚了呢！”

    程洛寧笑了笑，對她這種意味不明的話沒有接口的打算。

    張沫雖然只和她做了一年的室友，但是對她的脾氣到還是有點了解的，便自顧自地接了下去，“當年華盛頓一別……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呢！”

    “是啊?！?/br>
    張沫看她不接茬，嘆了口氣，看了眼她現(xiàn)任男朋友的方向，確定對方?jīng)]有注意她之后，沖著程洛寧低聲說：“最近有時間嗎？”

    “寧寧！過來一下！”牡丹廳是古風的裝潢，當中擺了好些屏風、八寶閣之類的裝飾，程爸爸此時坐在與他們這桌隔了一道半透明屏風的地方，正提高了嗓門在喊她。

    程洛寧應(yīng)了一聲，然后也學著張沫的模樣低聲回答：“暫時應(yīng)該有?！比缓缶推鹕砣テ溜L的另一邊了。

    她在美國偶遇張沫的時候就知道她過得不怎么樣，并不如她那時所說的伊甸園那么美好，甚至男朋友都換了一個高大的美國小伙兒，但是看起來還是郁郁寡歡的樣子。她知道這次張沫約她多半也就是抱怨一些瑣事，說實話她自認和張沫這樣的女孩子并不能相處得很好，因為很多觀念都不同，但是她卻沒有直接拒絕，因為她在美國臨床進行實習時臨川遇到過一個病人，也是一個年輕女孩，和張沫有差不多的經(jīng)歷，然后不慎懷孕打胎之后就得了輕度的精神分裂。

    她沒有做心靈雞湯的心思，只是為醫(yī)者，單純想把這個昔日的室友當成一個病人來對待而已。

    程洛寧走到爸爸旁邊時才發(fā)現(xiàn)，爸爸已經(jīng)有點喝高了，雖然沒有什么發(fā)酒瘋的現(xiàn)象，但是面色酡紅，語調(diào)也變高了。宋瑾在旁邊站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是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高原紅。

    程洛寧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然后迅速恢復了笑容，“爸爸？”

    程爸爸點頭，“來了啊！你說你這個小姑娘，那時候和小宋談戀愛也不告訴我們，爸爸mama難道還會阻止你們嗎？結(jié)果小宋才告訴我們你就出國了，異國戀不容易啊，也虧得小宋是個好男人，好了，現(xiàn)在你們回來了，可以好好談戀愛了！去去去，去拜見一下小宋的爸媽！”

    程洛寧一愣，片刻后才勉強出聲，“爸！”語氣中帶了羞澀和不少的埋怨。

    程爸爸還當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拍了她背一下，“怎么這么沒禮貌呢！快去！”

    程洛寧欲哭無淚。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真的被家長當成了大事，那只不過是兩年前她離開國內(nèi)時宋瑾提的權(quán)益之計罷了，也只是因為她覺得愧對外婆，希望有人能代替自己多陪陪她。宋瑾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她在上輩子的那段時間在美國一直緊張不已，連電話響一下都害怕是國內(nèi)傳來的噩耗，沒想到一直到那個學期的春假她回國，外婆都是好好的來接了她。

    程洛寧自認對這個亦師亦友的男人充滿了感激與虧欠。雖然不可否認她曾經(jīng)是有過一定的仰慕之情的，但是要說想和他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那也是沒有的。

    更何況要說宋瑾對她有什么意思的話……不可能！她連想都沒想過。

    說真的，程洛寧知道宋瑾單身了這么久，估計自己不急家里人也是要急的了，而自己這時候貼上去，多半他家里人就會無視他的個人意愿拉郎配了，這和上輩子她自己對顧致的做法又有什么分別？最終也就是一對怨偶罷了，著實沒什么意思。

    但是現(xiàn)在又不是好好解釋的合適時機，如果說出來只會搞得大家都尷尬，宋男神下不來臺是一回事，多半心里也不好受。

    程洛寧恢復了慣常的乖巧微笑，示意宋瑾帶路去跟他爸媽打招呼。

    宋瑾也注意到了剛才程洛寧一瞬間的愣神，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是他也沒有說什么別的話，只是帶著她去了程父程母這桌對面的位置。畢竟他爸媽就是來看這個跟他“談了幾年異國戀”的小女孩兒的嘛。

    主桌一般都是留給很親的親戚的，程洛寧倒是沒想到她爸媽已經(jīng)把宋瑾父母視為親人了，這是要迫不及待嫁女兒的節(jié)奏嗎？

    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依然乖巧地上前問好，“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程洛寧。”

    宋瑾母親她上次在商場已經(jīng)見過了，如今再見也沒有什么很大改變，他父親她是第一次見，看起來是個蠻嚴肅的人，非常有氣勢的樣子，但是看到程洛寧帶著笑看他也回了一個笑，但是應(yīng)該是不習慣這個動作，表情有些僵硬，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倫不類的慈祥感。

    宋瑾母親看起來很激動，拉住了程洛寧的手細細地打量著她，口中還絮絮叨叨著：“這就是阿寧啊？看起來很懂事啊，是個好孩子！我家小宋眼光不錯！”說著順手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白玉鐲子帶到她的手腕上，“伯母的見面禮，一點小意思，拿著隨便玩?。　?/br>
    程洛寧只是碰了一下就知道這個鐲子價值不菲，何止是“小意思”啊！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像這種觸手溫潤又沒有雜色的白玉，即使她不懂古玩也知道絕對是貴重的，這就是把她當兒媳婦兒的節(jié)奏嗎？這樣想著，她連忙就要脫下，“伯母！這怎么好意思呢！”

    “拿著！你這是看不起伯母！”宋mama假裝生氣地板了臉。

    “……”程洛寧很無奈地看了一眼宋瑾，看到了宋瑾淡笑點頭的表情之后就不再推拒，而是笑著接了這份“小”禮物，“伯父伯母我也給您們帶了禮物，過幾天讓宋……”她頓了頓，才把條件反射準備跟出來的“老師”兩個字吞了回去，“……宋瑾帶過去?！?/br>
    “這是什么話！阿寧你不愿意到我們家做客嗎？過幾天你和宋宋一起過來，伯母給你做好吃的！”

    “……”程洛寧不再掙扎，干脆保持著一貫的微笑不再說話了。

    說實話，中國式的宴請是很無聊的，特別是這種毫無目的的宴請，更加是沒什么話題好聊，多半就是和一群熟或是不熟的人炫耀自己的工作、配偶以及孩子等等，如果不巧是從事同一行業(yè)的人，說不定還能談?wù)勆?、合作什么的，哪怕是初次見面也不要緊。

    程洛寧本身就不怎么耐煩應(yīng)付別人，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和善也只是表面功夫比前幾年更為出眾而已，更何況她都快習慣美國式的聚會了，對這種圓桌飯、拼酒吹噓更是不耐煩。

    好不容易熬到了飯局結(jié)束，她看起來比開始時更加激動，連林怡他們加她msn這種在她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發(fā)生時都沒拒絕，而是爽快地給了號，滿心歡喜地等著回家睡覺倒時差。

    程mama即使是和女兒長久不在一起，依然十分了解她，“寧寧先回家去休息吧，剩下都是你爸爸的朋友了，讓他自己去送?！蓖耆活櫝贪职忠呀?jīng)喝多了的這件事，“小宋呢？讓他送送你?！?/br>
    程洛寧看了一眼剩下的沒多少人，欣然接受了mama的提議，“我讓他先回去了，我打車回去就好?！?/br>
    程mama點頭，“也行，小心點。”

    程洛寧歡歡喜喜地走到飯店后面的路上準備叫車，結(jié)果剛抬起手，手臂就被身測傳來的巨大力量拽住了，力氣大得她甚至整個人倒退了兩步。

    程洛寧轉(zhuǎn)過頭一看，剛才本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的人正淡漠地注視著她呢，黑暗中她連笑容都懶得帶，只是皺著眉，“李俊，有事嗎？”

    李俊一瞬間居然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語氣。

    和高三時候一模一樣。

    ☆、71|

    李俊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瞞著季笑晴去而復返守在這里。事實上他已經(jīng)做好回來之后就看到程洛寧和她男朋友甜蜜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來了。

    很高興的是她是一個人走出來的，看樣子也打算一個人回去。

    但是他的眉頭倒是皺的更深了，“他對你不好嗎？”

    李俊已經(jīng)從一個陽光男孩變成了皮膚比程洛寧還白的漂亮男人——是的，漂亮，這個詞完全是為他定制的。而這個漂亮男人此時正在用一種……有點熱血的語氣質(zhì)問程洛寧，其中反差萌不多贅述，但是語氣著實讓她不喜，“和你無關(guān)。”

    但是程洛寧這種態(tài)度還是沒有嚇退這個瘋狂追求者，他的手把她的手臂箍得緊緊的，怎么都甩不開。

    “那就是真的咯？”程洛寧的敷衍在李俊看來就是變相的承認。

    “李俊，如果我們不是同班同學、那時候你也幫了我挺多的話，現(xiàn)在我根本不會在這里和你廢話而是已經(jīng)報警了。”程洛寧都快被他氣笑了，她現(xiàn)在脾氣并不好，只想回家睡覺，但是這個人卻在跟她裝熟，“你是用什么身份來質(zhì)問我的私事、又堵著我不讓我回家的呢？”

    李俊沒有被她眼睛里nongnong的“你算誰”嘲諷逼走，他算是看明白了，跟程洛寧用什么“我愛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這招根本沒效，他當初大概就是臉皮太薄，一次失敗就放棄才弄得兩人現(xiàn)在只是點頭之交，如果那時候他強硬一點，這時候大概就沒那個他同類型的“男朋友”的事了吧，“程洛寧，我會繼續(xù)追你的，這次你拒絕也沒有用了?！崩羁〉恼Z氣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自信與奇怪的動力，仿佛勝利近在眼前了一樣。

    不得不說，他真是想多了。

    程洛寧覺得，這個男人，雖然長是越長越好了，但是怎么神經(jīng)質(zhì)的程度比高三更甚了呢？

    “如果你需要心里輔導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按小時收費。”程洛寧扔了這段話，趁著李俊愣神的時候，單手用力一把甩開了他的桎梏，抬手攔了輛空車，便揚長而去。

    徒留李俊一個人在原地為他的第一次小三計劃鼓足了勇氣和信心，也構(gòu)思了計劃，然后得志意滿地也叫車離開了。

    。

    程洛寧在家里睡了整整三天才緩過勁兒來。

    很多次她在醒來時恍然還有種身在美國的錯覺，仿佛依然還有做不完的實驗、寫不完的論文在等待著她，仿佛一大早就要去導師那里去報道，然后去城郊的精神病院實地采訪，然后回來在室友身上做催眠實驗。

    程洛寧的室友是個熱情開放的美國姑娘，其開放程度令人發(fā)指，以至于她每個月至少有一個禮拜是一個人霸占了一個寢室的。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美國姑娘對她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她還是比較喜歡她，當她畢業(yè)證書發(fā)下來的時候，這個姑娘狠狠地擁抱了她，“程，你好棒！恭喜你終于可以回到家鄉(xiāng)！”

    ……仿佛這一切都是大夢一場。

    第四天的時候，馬卉終于結(jié)束了她的s市7日游，準備收拾收拾回b市去等結(jié)婚了。

    程洛寧做了東請她在s市最熱門的火鍋店來了一場關(guān)于人生的暢談，而馬卉的準老公考慮到兩人閨蜜之間應(yīng)該有不少私房話要說，推說有事并沒有來。馬卉也樂得自在，肆意點了一大堆男朋友口中的“不健康食品”，然后和旁邊笑著的程洛寧感慨，“還是大學時候好?。∠氤允裁炊己茈S意，不用考慮體重，不用考慮對皮膚好不好，哎，那時候我們倆一起吃火鍋簡直是蝗蟲過境?。　?/br>
    程洛寧沒忍住笑，“哪有這么夸張?！?/br>
    馬卉嘆了口氣，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臉，“你倒是沒怎么變，看看這皮膚，青春永駐??！是美國的牛乳特別養(yǎng)人嗎！”

    程洛寧沒說話，只是抿著嘴笑。

    馬卉看她這樣子，涮了一塊rou給自己，然后頗有些落寞地開口：“程洛寧，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給我說說吧，我們好像一直間隔了半個地球的時空呢?！?/br>
    程洛寧一愣，然后瞇著眼睛開口，“還不錯，你想聽什么？”

    她和馬卉是實打?qū)嵉膬赡甓鄾]有見面了，美國的假期不長，而且比較零碎，她如果不忙著做實驗的話也是回來過幾次的，但是都是回的s市，而馬卉則是從畢業(yè)開始一直在b市，所以兩人的聯(lián)絡(luò)也就僅限于網(wǎng)絡(luò)了。

    都說大學時候宿舍的友情最珍貴且持久，兩人從寢室樓下認識開始，好像一直保持著還不錯的友誼，程洛寧脾氣并不好，但是馬卉卻是個相當好的女生，至少程洛寧非常喜歡她，所以兩人從來沒有紅過臉。

    但是不同的人總是會走上不同的路的——馬卉細細瞧著眼前的程洛寧，不由得感嘆她的美貌和氣質(zhì)經(jīng)過時間和異國生活的沉淀和熏陶，變得越發(fā)有味道起來。本來以為高冷的脾氣感覺深入她的骨髓，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卻比原來燦爛、好說話了不少。

    她的人生、她的職業(yè)生涯才剛開始，但是自己怎么就感覺自己快老了呢？因為每天都過得太安穩(wěn)了嗎？

    馬卉還是笑得很可愛很甜美，小小巧巧的，倒是顯得年齡很小，“說說你美國的室友吧，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可愛呀！”

    程洛寧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之后又聽她的下一句，憋不住笑拍了她一下，順手拿了一盤年糕倒進鍋里涮，“當然沒你可愛啦?！?/br>
    馬卉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程洛寧輕輕咳嗽了一聲，cao/著她婉轉(zhuǎn)溫潤的嗓音緩緩開口：“她叫kindle，是個很漂亮又很爽朗的美國女生……”

    在兩人熟悉的笑鬧打趣中，時間走的飛快，馬卉問了程洛寧美國的經(jīng)歷，順便也把自己這兩年的經(jīng)歷、和老公相識相知的經(jīng)歷也交代了個遍。

    程洛寧也很高興當年那個為了個渣男嚎啕大哭的女生終于也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我等著你們的喜酒啊?！?/br>
    馬卉哈哈一笑，“馬上就要辦了，怎么辦？你現(xiàn)在還是無業(yè)游民，到時候拿不出紅包來怎么辦？”

    “……”

    送馬卉他們回了b市之后，程洛寧也開始考慮自己的事了。

    在很早之前她對自己的人生就有很準確的定位，并且也一直為著這個目標在努力。這幾年論文她也是發(fā)表了不少，在美國地方的這個圈子里也是稍有點名氣的學生，但是幾次臨床實驗都是有導師或是專業(yè)人員在旁指導的，她雖然對自己自信，但是也不確定她的心里輔導對真正的心理疾病患者會有多大幫助。

    現(xiàn)在正是檢驗她的時刻了。

    就在程洛寧把她漂亮又厚實的簡歷打印出來準備投遞的時候，宋瑾的電話就來了，“寧寧，準備投簡歷了？”

    程洛寧：“……”說真的，她第一次面對宋瑾有種尷尬的感覺，這是以前的數(shù)年中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但是這次回來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她總覺得對這個亦師亦友的男神沒法像以前那樣相處了。

    宋瑾沒有得到她的答案，輕聲笑了一下，“怎么了？這是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