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寧小姐,今天是你提出要求想學(xué)高爾夫?!备敌畬ε说拿郎珶o動于衷,冷清地說。 “好吧,好吧。”女人嬌滴滴地委屈道。早知道她就不頭腦發(fā)熱要學(xué)高爾夫,本來以為換個輕松的場合,那個冰山般的男人能多給她點兒好臉色。但是看眼下的情況,傅笑寒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表現(xiàn)毫無區(qū)別。 寧菲兒家里挺有錢的,父母是美國知名高校的大學(xué)教授,由于平時只顧著科研和教學(xué),疏忽了對女兒的管教,寧菲兒從小到大,一直是做生意的華裔外公在帶她,老人疼外孫女,寧菲兒想要什么,老人就會滿足她什么,視她為家族里的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寶貝送給她。 至于傅笑寒為什么主動結(jié)識寧菲兒,也是由于她的外公最近牽扯到一起商業(yè)并購案,外公持有一家地產(chǎn)公司15%的長期股權(quán),那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則靠這關(guān)鍵的15%股份。商場的事寧菲兒才沒有心思過問,可直到傅氏的人找到她,說他們總裁想與她外公見面時,寧菲兒就按捺不住波瀾起伏的心情。龍城上流社會的交際圈,敢問有誰不知道傅氏現(xiàn)任總裁傅笑寒的鼎鼎大名呢? “哎喲,這個桿子太重啦!傅總,人家要你手上那個木頭的?!?/br> 傅笑寒微蹙眉頭,助理急忙接話:“寧小姐,木桿對初學(xué)者而言,不易掌握推球技巧。您必須得從最基本的球桿學(xué)起?!?/br> “不,不嘛,人家就想要那個木頭的,鐵桿我握不住,揮起來胳膊又酸又疼,笑寒——”女人眼圈發(fā)紅,帶著哭腔道。 傅笑寒無視了女人的撒嬌。 他雖然從未交過女朋友,但整個龍城暗戀愛慕他的異性數(shù)不勝數(shù),寧菲兒對他懷揣什么心思,傅笑寒一眼就能看出來,只不過是他不想戳穿可悲的女人而已。 “喂,你現(xiàn)在是人家的老師,怎么愛搭不理的?!睂幏苾盒÷暠г埂?/br> 傅笑寒淡淡瞥了寧菲兒一眼,輕聲說:“寧小姐,請你搞清楚你的身份?!?/br> 寧菲兒羞赧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要搞清楚什么?” 助理答道:“寧小姐,我們已經(jīng)盡到應(yīng)有的待客之道。您過會兒要去f區(qū),那里有著名的職業(yè)教練教您打高爾夫。” “那他咧,你們總裁,他不教我?” 傅笑寒目光移向百米外正向自己移動的兩個身影,聲音漠然的沒有一絲情緒,道:“我自有安排?!?/br> ☆、第十三章 “嗨,傅公子,您好?!奔o(jì)紹輝熱情地向紀(jì)紹輝打招呼。 “別來無恙,紀(jì)總?!?/br> “勉強吧。前陣子生了一場病,在家修養(yǎng)了幾日,今天天氣晴朗,手癢想玩玩球。傅總可否賞個臉,一起切磋球藝” 傅笑寒冷眼盯著笑得十分真誠的男人,聽下屬說,慈善會那晚紀(jì)紹輝和劉大力被扔到寶萊市郊后,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他本以為紀(jì)紹輝今天故意與他見面,是為那晚之事而來。結(jié)果紀(jì)紹輝跟什么都沒發(fā)過似的,竟然一副要與他切磋球藝的老好人模樣,根本沒將自己的警告放在眼中。傅笑寒心里涌出莫名的不爽,對紀(jì)紹輝的主動邀請無動于衷。 助理敏銳地捕捉到上司神情的不滿,便道:“紀(jì)先生,您不是我們莊園尊貴的vip會員,以后這種場合還請自覺止步?!敝硖匾鈴娬{(diào)了“自覺”二字。 助理又對身邊一個男人怒聲道:“告訴蔡經(jīng)理,以后在審核vip資格時,別讓不三不四的人混水摸魚。作為懲罰,莊園全體員工這個月的獎金扣發(fā)?!?/br> 任何人面臨這種尷尬的處鏡,早就想羞愧的落荒而逃,連地中海男人都為紀(jì)紹輝捏著一把冷汗。倒是紀(jì)紹輝厚著臉皮說:“我用的是王冠卡,持卡人是唐市長,是貴莊園最高級別的vip會員。按照貴莊園的規(guī)章制度,這張vip是可以自由轉(zhuǎn)讓的,你們沒有權(quán)力歧視這張王冠卡和它的使用者?!?/br> 傅笑寒淡聲道:“規(guī)矩是可以改的,以后持卡人只能本人享受莊園的服務(wù),還請紀(jì)總自愛?!?/br> 這種不把人當(dāng)人看的難堪場合,換作普通人恐怕早就又窘又羞。傅笑寒不動聲色地觀察紀(jì)紹輝的表情,似乎在等這個男人出丑或發(fā)怒。 紀(jì)紹輝摸爬滾打多年,耐心與脾氣已經(jīng)修煉到一定境界,他最不缺的本事之一就是“睜眼瞎”,不是他膽小無能,而是社會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與其撕破臉皮樹立敵人,還不如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大家和平共處。更何況,他今天厚臉皮來找傅笑寒,才不是為了打場球那么簡單,為了劉大力和鼎力地產(chǎn)的生死存亡,他原本計劃是與傅笑寒談判的。 拳頭砸在棉花上就不叫拳頭,一只手也拍不響一個巴掌,說實話,紀(jì)紹輝打從心底倒是一點兒也不畏懼傅笑寒,便笑道:“那真遺憾,我今天還想贏一次傅公子呢!” 旁邊的電商大佬看不下去,便幫著紀(jì)紹輝開口:“傅公子,打球這個東西本來就是興趣愛好,既然大家都喜歡這個,那也就算朋友知己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傅笑寒不耐煩地打斷地中海的話,“你們也配?” 助理附和:“紀(jì)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br> “孟子有云,不以規(guī)矩,不成方圓。既然貴莊園無心待客,又何必推出什么王冠卡、白銀卡,龍城第一財團,白紙黑字卻是兒戲之方,說出去只怕被人笑話了。是不是,陳杰助理。” 陳杰有些詫異,印象中,他并未與眼前這個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說過話。傅笑寒的助理姓陳,招標(biāo)會上紀(jì)紹輝只看一眼陳杰胸口的名牌,就記住了他的名字。 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寧菲兒突然鼓起掌。 傅笑寒冷眼瞥了女人一眼,但寧菲兒絲毫不把傅笑寒放在眼中。 “紀(jì)總,您還記得我嗎?”寧菲兒笑的巧若倩兮。 紀(jì)紹輝的記性不算差,但眼前的花瓶女他真的沒有太多印象。在市長女人千金訂婚宴會上,寧菲兒無理取鬧的糾纏與搭訕紀(jì)紹輝幾乎過眼就忘。 不等紀(jì)紹輝開口,寧菲兒主動道:“我換了發(fā)色和服裝,您再想想!” 紀(jì)紹輝對主動的女人有些無奈,但該給女人的面子紀(jì)紹輝還是紳士地獻出:“無論小姐您怎么改變,依舊光彩動人、明艷耀眼,沒認出美女,是我紀(jì)紹輝的失誤,還請您原諒!” 紀(jì)紹輝□□裸的贊美之詞字字戳進寧菲兒的心窩,她剛才早就察覺出傅笑寒與紀(jì)紹輝兩人的關(guān)系有貓膩,并不融洽和諧,不過她將兩人暗自在心中比較,她覺得外表體貼、懂得照顧女人情緒的紀(jì)紹輝更加迷人討喜。 甜言蜜語,好過傅渣男的冷面厲聲。 寧菲兒與紀(jì)紹輝說話的時間也不過半分鐘,期間傅笑寒一直沒有插言,他不屑,他覺得可笑。寧菲兒的濫情花癡與紀(jì)紹輝的紳士風(fēng)度在他眼中看著低級到極點,還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兒! “紀(jì)先生,您這邊請!”陳杰厲聲道。 寧菲兒尖叫,“哎喲,你亂吼什么吼,我們就是老朋友絮絮舊,皇上不急你太監(jiān)急個什么啊急!” “寧小姐,我做的只是份內(nèi)之事!”寧菲兒的地位特殊,陳杰不敢得罪眼前刁蠻任性的女人。 “哎喲,我都差點忘了,你是個戴了眼睛的高級打工仔!” 陳杰臉上一陣青紅交錯。 傅笑寒冷冷看了寧菲兒和紀(jì)紹輝一眼,眼下的情況,紀(jì)紹輝還不知道寧菲兒的特殊身份,不能讓這對鍋蓋繼續(xù)呆在一起,因此傅笑寒只能順著千金大小姐的意思,道:“寧小姐,你不是想學(xué)高爾夫嗎?走吧,我親自教你?!?/br> 寧菲兒雖然愛帥哥美男,但也是個脾氣倔的,之前傅笑寒看不上她,三番五次冷落她,她寧菲兒就算再喜歡和男人談情說愛,也沒到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地步。 “不去,我沒興趣?!闭f完,寧菲兒突然挽住紀(jì)紹輝的胳膊,冷艷地白了傅笑寒一眼:“走吧,紀(jì)總,我們一起離開?!?/br> 寧菲兒運動服也沒換,瀟灑地拎著小包,直接跟著紀(jì)紹輝出了傅氏的莊園。 “什么逼玩意兒,真當(dāng)老娘沒玩過高爾夫啊,我在美國那幾年,那些臭男人們爭先恐后給我當(dāng)端茶撐傘,恨不得親自手反把手教我。” 紀(jì)紹輝笑而不語,從寧小姐的話中他聽出了個大概,估計是剛才傅笑寒生冷的性格怠慢了這嬌氣的公主。 “傅總的性格就是那樣,除了錢,他對其他的事物恐怕沒什么追求了!” “嘖嘖,好恐怖,早就聽說傅渣男不近女色,百聞不如一見,今天和他近距離接觸,看來是真的!”寧菲兒打了個寒顫,“我交往過的男人不少,各色各樣的都有,因此對男性生物還算有研究。傅笑寒那面相體魄,老娘豁出下半輩子的桃花運,敢肯定他床上的能力一定很強,他現(xiàn)在也22、23了吧,生理欲|望旺盛,正是大展雄風(fēng)的黃金時期,難道這幾年他都用手?” 聽著女人開放的言辭,紀(jì)紹輝頭皮發(fā)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呵呵,寧小姐玩笑話重了?!?/br> “唉,唉,”寧菲兒豪爽地擺擺手,“我說正經(jīng)話呢,你瞎想什么叫你!” 都聊到生理欲|望、大展雄風(fēng),這個話題還能稱的上正經(jīng)? “我覺得那個傅笑寒一定有問題,除非他隱藏了什么,要不然十有□□就是陽|痿?!?/br> 紀(jì)紹輝在腦海中竭力想像,遠超正常男人尺寸的“傅二少”硬不起來的畫面,還真有點凌亂凄慘…… 心思不單純的兩人走到停車場,寧菲兒問:“紀(jì)總,你車停哪里???我沒開車,蹭蹭你的車?!?/br> 紀(jì)紹輝指著停車場東北角方向的位置,“在那里!” “啊啊——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嗎?紀(jì)總你太有眼光了,這車我特別想讓外公買給我,可他不同意,今天能和帥大叔坐這輛車,也沒枉費我本該美容院spa的時間?!?/br> 紀(jì)紹輝尷尬地摸摸鼻子,“寧小姐,法拉利不是我的,你往旁邊看!” “路虎啊,也不錯,挺酷的,性能好!”寧菲兒笑著說:“適合你這種男人味十足的大叔?!?/br> 寧菲兒正說著,路虎車上走下幾個保鏢模樣的黑衣男,心情正好的她皺眉“咦”了一聲。 “路虎也不是我的,寧小姐?!?/br> “那你開啥車來的?”寧菲兒特別喜歡那輛紅色的限量級跑車,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跑車,只見車門緩緩上升,一個白衣勝雪、膚若凝脂的男子走下來,男子的氣質(zhì)憔悴而病態(tài),他把純潔的白色演繹的淋漓盡致,每個動作高雅淡然的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寧菲兒看的心頭噗通狂跳,這種男子只會讓人有種捧在手心里呵護疼愛的沖動。 寧菲兒想走近觀看白衣男子的面容,兩個保鏢仿佛察覺到寧菲兒的意圖,兩人并排站在一起,由于體型魁梧,恰好遮住了寧菲兒的視線。 “真小氣,連看都不給看,紀(jì)總,那個白衣服的好像童話里的白馬王子??!” “嗯,我也覺得?!币粋€男人有如此干凈無暇的氣質(zhì),他恐怕還是第一次遇見。 兩人正低聲嘀咕,那兩個保鏢面無表情地向二人走來,說:“先生、女士,請止步!” “搞什么啊,我們是來取車的。”寧菲兒道。 保鏢迅速用余光掃到一輛款式老舊的小夏利,再看著眼前盛氣凌人、妝容精致、拿著名牌皮包的女人,覺得二者強烈的不搭調(diào),因此露出半信半疑的眼神,手指微微動了動,示意同伴眼前的兩人身份有些可疑。 保鏢們身體挺的筆直,微微握住拳頭。 紀(jì)紹輝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便把女人拉到自己身后,從口袋中拿出車鑰匙,“那真是我的車,我送這位小姐回家!” 保鏢們一動不動,就是不肯讓步。紀(jì)紹輝和幾個體型龐大的保鏢對峙著,正在此時,保鏢后面?zhèn)鱽硪粋€如清泉般甜咧干凈的聲音—— “阿偉,這兩位先生、女士沒有惡意,別為難他們!” ☆、第十四章 保鏢聽到白衣青年的話后,低聲道:“如少爺,他們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九爺有交待,我們要保護好你!” 寧菲兒急了,從包中摸出手機要打莊園物業(yè)的電話,“你們有什么權(quán)力阻攔我們,一群神經(jīng)???” 白衣青年走到女人面前,保鏢伸手阻攔,白衣青年微微皺眉:“阿強,不要小題大做!” “如少爺,我們只聽九爺?shù)姆愿?!”保鏢一步不肯退讓。 那幾個保鏢無論如何都不讓寧菲兒紀(jì)紹輝靠近那個叫如的男子,寧菲兒也不是吃素的,脫掉8cm的高跟捏在手中要和保鏢拼命的架勢,場面好不熱鬧,直到莊園的保安趕過來,兩方才肯消停。 寧菲兒趾高氣揚,“保安大哥,抓住那幾個神經(jīng)病?!?/br> “不好意思,小姐。剛才是場誤會,您表現(xiàn)的太異常,我們的人才和您起了沖突。” “你什么意思,你們跟那群傻逼是一伙的?!?/br> “嗯。小姐,您要不先去我們的餐廳喝點茶壓壓驚,至于您的車,我們有優(yōu)越的車童服務(wù)。” “我喝個你大爺?shù)牟?,我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呆了?!?/br> 保安只能讓寧菲兒和紀(jì)紹輝去開車,紀(jì)紹輝經(jīng)過白衣青年時,青年做出抱歉慚愧的表情,那幾個保鏢看他們表情,則兇神惡煞的,把身后的青年保護的滴水不漏。 挺奇怪的,這個青年定然身份不斐,但他的一舉一動平易近人,讓人一點距離感都不會產(chǎn)生。 鼻尖隱隱傳來一股熟悉的冷香,紀(jì)紹輝皺起眉頭,香味用在那個男人身上如罌粟般誘人狠毒,但從白衣青年身上散出則仿佛是他天生攜帶的味道,優(yōu)雅恰人,讓人忍不住想多吸兩口馨香的空氣。 “寧小姐,上車吧!” “紀(jì)紹輝,你不是逗我吧,這輛破車兒是你的?” “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