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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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愣了愣,與同伙對視一眼,幾人一起上前瞬間就將她圍住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昏暗多彩的光線射在透明的材質(zhì)上,將不遠(yuǎn)處的幾個舞娘照得更為妖艷。 明雅忍不住一陣頭疼,真不知道她之前為什么那么喜歡來這種比菜市場還要吵鬧的地方。 而明顯的是,現(xiàn)在比周圍的吵雜更令人感到不妙的是這幾個不速之客。 “寶貝,別這么兇嘛,陪哥幾個喝兩杯,有好東西給你喔?!逼渲幸蝗嗽谒叴蛄藗€酒嗝。 明雅冷笑兩聲,她當(dāng)然知道所謂的“好東西”是什么,當(dāng)下臉一沉,用包隔開幾人,邁開步子要走: “滾開,再糾纏不清我就喊人了?!?/br> 幾個青年聽罷突然“咯咯”的笑了,大半夜會只身出現(xiàn)在酒吧的女人能是好人家里出來的?沒多時,已經(jīng)有人開口跟她談價錢。 明雅這次是徹底被惹火了,她長得很像妓女嗎?可周圍太吵,她如果要喊也不一定有人能聽到,動手打他們嘛,吃虧的肯定是她,而正當(dāng)她煩惱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只手突然由前方伸過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一使勁人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溫暖的懷抱當(dāng)中。 微微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明雅不由得松了口氣,可少頃當(dāng)她聽到身后的咒罵聲時,一顆心又猛的往上一提。 “喂,你誰啊,這個妞兒是哥幾個先看上的?!鼻嗄瓴环耍吹阶咳灰簧硭顾刮奈牡拇虬?,幾個人交換個眼神上來就打算把他按倒。 卓然帶著一身濃郁的酒氣,明顯是剛喝了不少,可他雖然喝了不少,卻不見半點(diǎn)醉意,反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中越顯清明。 電光火石間,他推開明雅迎上前,速度極快的扳著青年的手臂用力一擰往后甩出去,而后是第二個,第三個接連倒下,一時間遠(yuǎn)處拳頭橫飛,腿影交錯,加上他黑色的風(fēng)衣在風(fēng)中招展,那場面就跟動作片似的…… 明雅是真被嚇傻了,總感覺今晚的卓然打人打得特別狠,眼看著人家青年都倒地求饒了,他依然沒放過,非得把人打暈打殘廢了不可…… 明雅站在原地怔了好半天,猛地醒悟過來,這……這根本就是借酒行兇??! “夠了夠了!”她撲上去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了他的身上,“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因?yàn)樗淖钄r,卓然終于停下了動作,猩紅的眸子默默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幾人,都已經(jīng)喝得有些站不穩(wěn)了,還不忘從兜里掏出干凈的紙巾拭手。 這時酒吧里的保全人員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幾人,其中帶頭的經(jīng)理眼尖的認(rèn)出了她,恭恭敬敬的說:“卓少,您怎么來了?!?/br> 卓然煩躁的拉扯著領(lǐng)帶,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明雅,我們回去吧?!彼鰡〉脑谒呴_了口,聲音里透著幾許醉意,顯然是喝大了。 明雅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這會兒看著酒吧經(jīng)理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頓時困惑的擰起眉頭。 “你認(rèn)識他們?” 卓然抱著她,在埋首于她頸窩的同時輕輕的打了一個酒嗝: “我跟這里的老板還算有一點(diǎn)交情?!?/br> 明雅微愕,突然回憶起許多往事,原來她之所以能在這里暢通無阻,不管喝酒喝到多晚也從未出過岔子全是因?yàn)樵诒澈笥兴种?/br> “走吧,回去了?!彼噲D讓旁人把他扶上車,可試了好幾次,卓然非得死死的攀在她身上,怎么也不愿撒手,最后明雅拿他沒轍了,只能半撐著他的體重把人移出門口。 卓然長得高大,本身就不輕,而如今一喝醉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頓覺吃力,用手推了他幾次,可這家伙卻像是真喝大了,一雙手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亂摸,從腰到胸,明雅一陣臉紅,如果不是看著有旁人在場,她非得把他扔地下不可。 “別鬧!”扣上安全帶,她用力的推開他黏在自己胸口上的腦袋,“你這樣我怎么開車?!” “明雅……我醉了……”他抱著她不放,埋在她胸前用力的嗅了一口。 “我知道你醉了……先放手,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苦著一張臉,面對一個醉醺醺的卓然,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可再給他這么纏著,他們什么時候能回家呀? “恩……明雅,我困了……”他跟個孩子似的抱著她,英俊的側(cè)臉已經(jīng)褪去方才所有的血腥,在月光的揮灑下柔和得亦如剛初生的嬰兒。 想到這明雅腦瓜子里驀的晃過嬰兒的啼哭聲,她愣了下立即沉下臉,不,不,這個比喻太不恰當(dāng)了,如果他是嬰兒她豈不是當(dāng)了他的媽? 暗自幻想了一下卓然頂著一張云淡風(fēng)輕的臉朝自己喊“媽”的場景,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七手八腳的把他的頭挪開,扣好安全帶把他暫時固定在位置上,而后一踩油門車子飛了出去。 回到家的時候墻壁上的掛鐘已經(jīng)指向了凌晨五點(diǎn)。 她吃力的背著他進(jìn)屋,眼看著時間還早就沒把姆媽叫醒。 她原本打算把他丟在床上自己打地鋪完事的,誰知道這個“巨型嬰兒”如此粘人,一沾上就脫不開身。 “明雅,水……”躺在床上的男人輕喃,一只手朝上方伸了出去,五根手指頭在空氣中輕輕的抓了抓,看起來不太好受。 明雅幫他脫鞋的動作一頓,一轉(zhuǎn)身溜去廚房給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喝下以后,回過頭繼續(xù)與他的鞋帶戰(zhàn)斗。 “明雅……過來……”他胡亂的在空氣中又抓了抓,睜著一雙微醺的眼四處在屋內(nèi)搜索,“明雅……明雅……” 明雅自然是聽到了他的叫喚,可她不想過去,丟掉他的鞋子她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臉色依舊英俊,只是神態(tài)沒了往昔的淡然自若,反倒多了一絲孩子般的稚氣。 “困了就睡吧?!彼行┛扌Σ坏茫瑑扇私Y(jié)婚那么多年,他從未因?yàn)楹茸矶屗帐斑^,卻沒想到才離婚沒兩個月,就讓她碰上了。 不過這醉后的卓然,真的很可愛啊…… 明雅看了他許久,終于忍不住在床沿坐下,兩只手胡亂的在他面上亂動,搓成各種形狀,總之她要把以前不敢干的事在今天全做了。 燈光下,他一張俊臉仿佛是最著名的雕刻家精雕細(xì)琢出來的作品,如今被她左右拉長了臉頰,整成各種滑稽的模樣,如果讓那個雕刻家看到,非得拿著刻刀罵她,罵她褻瀆他的作品。 慵慵懶懶的睜開眼,他神色有些呆滯的看著她,雖然渾身醉意,一雙眸子確是清亮而溫柔的。 “明雅……”他深情款款的喚她的名字,一雙手更是情不自禁的觸碰上她的身體。 明雅覺得癢,微微往一旁躲了躲然后退開,遠(yuǎn)遠(yuǎn)的注視著他因?yàn)椴粷M而跟個孩子似的嘟起的嘴,她樂了: “相機(jī)在哪?拍下來往后留作紀(jì)念也好啊?!?/br> 而就在她轉(zhuǎn)身去翻相機(jī)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在她看不到地方僵了下。 可惜她就是個科技廢,好不容易找出相機(jī)鼓搗半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忘了怎么用…… 有些失望的放回柜子里,她從浴室里拿出一塊濕毛巾,簡單的替他擦了擦臉和手,等一切后續(xù)工作都做完以后,她熄燈鉆回了自己的地鋪。 拉扯拉扯棉被她疲憊的吁了口氣,經(jīng)過一晚上的折騰體力幾乎耗盡,而當(dāng)她正想睡一個好覺的時候身旁突然發(fā)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擰了擰眉頭不太高興的把眼眸睜開,看了眼佇立在面前的黑影,她順手就把床頭的壁燈打開。 然而當(dāng)明亮的光線在屋內(nèi)散開的時候,她驚得險些合不上嘴。 “你干什么?” 卓然正站在她的枕頭旁解皮帶,聽了她的話迷迷糊糊的睜眼,微醉的眼眸眨了眨,而后非常無辜的突出兩字: “尿尿……” 明雅覺得自己快哭了,一邊吼著“不準(zhǔn)”,一邊七手八腳的把人往廁所里推。 掀開馬桶蓋子,她一臉憔悴的關(guān)上門,可等了許久依然沒聽到?jīng)_水聲,她愣了下直接推門進(jìn)去,這一進(jìn)去險些崩潰。 只見白日那個衣冠楚楚,謙遜禮讓的卓董事長此時正昏昏沉沉的倒在馬桶上,褲腳處濕了一片,估計是……尿褲子了…… 明雅真哭了,她都快跪下給他喊祖宗了,卓大爺你饒了我吧,人家喝醉你也喝醉,怎么你就醉得這么與眾不同呢? “明雅……洗澡……”他抬眼,眸中一片水亮看起來很是無辜。 明雅僵直了背脊,有些憤怒的對他說:“你是不是裝的,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可稍后回應(yīng)的又是一雙清澈得不帶一星半點(diǎn)雜質(zhì)的眼眸。 她無力的垂下雙肩,應(yīng)該不是裝的,卓然這么愛干凈的一個人,平時她在床上剪指甲都能被他嘮叨半天,又怎么可能尿在褲子上。 撩開袖子她順手將浴室的門關(guān)上,纖細(xì)的身子半跪在浴缸旁放水。 早知如此,她就該狠狠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然后出去睡覺,反正明天等他清醒以后也會自己收拾,她何必自找罪受? 誰讓她容易心軟呀,這吃軟不吃硬的毛病一旦被他抓著了,不得可著勁的折騰嗎? 三兩下把他扒光了推進(jìn)浴缸,明雅動作粗魯?shù)哪眠^一旁的沐浴乳倒在他手上: “洗澡這種事你應(yīng)該會吧。” 他微醺的拿眼瞄著她,冷不防的一伸手把人拉扯進(jìn)了浴缸里: “一起?!?/br> 明雅尖叫一聲,衣服和頭發(fā)被水打濕,濕漉漉的黑發(fā)黏在一張驚慌的小臉上,顯得更嬌俏動人。 她抹了一把面上的水花,微張著嘴看他。 如果他不是一直擺著那副帶點(diǎn)醉意的無辜樣兒,她真的以為他在耍她。 “卓然,你以后還是別喝酒了……” 假如這事發(fā)生在其他女人身上,興許會有臉蛋酡紅,含羞帶怯的場面。 可她是方明雅,這兩個成語估計永遠(yuǎn)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 瞅了眼濕透的睡衣,她動作豪邁的也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沾了一手的沐浴乳往他身上抹,邊抹還邊自我催眠:都是老夫老妻,而且他正醉著呢,估計醒了也不知道他倆曾經(jīng)洗過一場鴛鴦浴。 “把背轉(zhuǎn)過去?!?/br> “……” “腿打開,乖,你不開我怎么洗?!?/br> “……” 等到明雅跟個老媽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他弄干凈,這浴室門一推開問題又來了。 卓然不肯放手,摟著她的腰就跟個無賴似的一路纏到床上。 期間小動作卻不斷,伸著手滑進(jìn)她的睡衣里,全然沒了白日的形象,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可著勁的吃她的嫩豆腐。 明雅經(jīng)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困得是眼睛都睜不開了,于是也由著他去,在一陣輕如羽毛的細(xì)吻中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際露白,太陽曬屁股李學(xué)銘也沒見著老板的蹤影。 終于他忍不住了,往他手機(jī)打電話不接,那就直接一個奪命連環(huán)call殺到家里的座機(jī)。 這次是姆媽接的電話,她默默掃了眼緊閉的房門跟他解釋道: “卓少???昨天喝醉了,這個時候還在睡呢,你晚點(diǎn)再打過來吧?!?/br> 等到電話掛斷以后,李學(xué)銘對著話筒里傳出的“嘟嘟”聲一陣晃神,連美艷的秘書jiejie喊了他好幾次都沒聽到。 喝醉? 那個在大學(xué)時代有著千杯不醉稱號的卓然會喝醉?! 混蛋王八蛋,想曠工就直說!找這么爛的借口! 清晨,薄薄的晨光從窗戶外透進(jìn)來,帶著點(diǎn)寒意在屋內(nèi)飄蕩。 明雅抱著溫暖的被子先是動了動鼻子,順手往一旁滾了兩下,而在觸碰到身旁的熱源時不禁一愣,僅剩不多的睡意頓時被嚇沒了。 卓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醒的,微微抿著嘴角,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眸色溫暖的看她。 瞅著他那曖昧的小眼神,明雅忽然憶起了昨夜的場景,當(dāng)下心跳快了數(sh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