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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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你想得到就必須先學(xué)會付出,如果你也能為了我放棄一切,我……我可以考慮和你重新開始?!?/br> 說完她抱著衣服頭也不回的往浴室走,明著是給他希望,實則是令自己死心。 雙手無力垂落,他往后仰,癱倒在大床上,心神倏的有點恍惚。 放棄一切? 談何容易。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有雨水敲擊在窗沿,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老房子的光線晦暗,朦朦朧朧的照著,映出男人陰郁的臉。 原本寂靜無聲的氛圍,被一道鈴聲打破。 接起,是李學(xué)銘。 “老板……”那頭拖長了尾音,聽著像是快哭了。 卓然語調(diào)平靜的詢問起公司的近況,聽完那頭的匯報,剛想掛斷,耳邊一陣哭爹喊娘的叫聲接連炸開。 “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時候回來?”一連在公司加了好幾天班的李學(xué)銘不淡定了,“要不你就立馬回來,要不你讓人事部多請幾個高級助理,否則……否則老子就不干了!” “可以。”聞言,卓然不咸不淡的開口。 李學(xué)銘大吃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難道請人有望? “如果你愿意把薪水拿出來與他們分享,請多少人都隨你?!?/br> 然后就是被無情掛斷的“嘟嘟”聲。 李學(xué)銘當場就震驚了,他看著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文件,雙眼中跳躍的火花就差沒噴射出來。 良久他又給卓然敲去一個電話,這次他一本正經(jīng),及其嚴肅的對他交代了幾天前,某某老總專程飛來a市找他商討開發(fā)工程的事,誰知道找不到他人,打電話不接,這會兒人已經(jīng)走了,并且放話不會再有合作機會,還有某集團老板來找他談合作的事,可因為他不負責(zé)任的關(guān)機,最后不了了之…… 李學(xué)銘邊說邊在一旁按計算機,大致給他報了個數(shù),因為他的關(guān)系,公司在這幾日損失上億。 李學(xué)銘嘴巴沒停,啰嗦一大堆無非就是想給他傳遞一個信息:你是老板我不是,損失的是你的錢跟我沒關(guān)系,可如果你不回來,卓氏倒閉,幾千號員工丟了飯碗,怨的也是你。 比起任何言語,數(shù)據(jù)往往最具有說服力。 那頭沉默許久,終于傳來他的答復(fù):“我過幾天回去?!?/br> 放棄,真的不是這么容易。 外公家的浴室就設(shè)在院子里,獨立的一個小房子,設(shè)施簡陋,地上的瓷磚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水龍頭上的鐵銹裂紋也不少,打開發(fā)現(xiàn)出來的是冷水,零下的溫度讓她連摸上去的勇氣也沒有。 打了一盆熱水,在沒有浴霸的情況下,明雅可謂是在里頭進行了一個戰(zhàn)斗澡,邊洗邊抖,等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白,隱約能瞧見血管了。 然后她踩著木屐,往王梅枝的房間疾走,婦人一開門看到她,愣了下頓時壓低嗓音道:“啥事?” 老人睡得早,這會兒外公已經(jīng)睡下了。 明雅探著腦袋看了眼,張開手問她多要了一床棉被。 起初王梅枝不肯,到處找借口,說不過便想著從柜子里拿一張被老鼠咬過的舊被褥遞給她。 明雅不從,兩人就鬧,直到爭吵聲將熟睡的老爺子吵醒。 他有點起床氣,見是明雅眉毛一挑。 明雅趁機撒嬌,說自己身體不好,一床被子不夠。 于是抱著一張新的厚棉被,明雅就跟那剛從殺場上鎩羽而歸的將士似的,踩著木屐噌噌噌的回了房。 回去的時候燈光暗沉,卓然也沒睡,拿著手機靠在墻邊,看到她進門往外挪了一些,給她預(yù)留出位置。 鑒于他占的是外床,明雅只能抱著被子從他身上過去,期間雖然小心,卻還是禁不住踩了他幾腳。 明雅沒道歉,吭哧吭哧的把拿過來的被子鋪成被筒,既然兩人同住一間房已經(jīng)成為事實,那么她好歹守住一方凈土,可不能又被他的溫暖迷惑了去。 不看、不碰、不想、不念,如今這已經(jīng)成為她唯一自保的方式。 卓然靠著床頭,惆悵又冰涼的看著她,而后終于忍不住伸手扒她的被子。 明雅不悅的回過頭:“你想干什么?” 他眸色沉沉,藏在眼底的火光幽幽跳動。 想干什么? 他想抱她,想與她進行更深一層次的接觸,想用最原始的方式與她結(jié)合,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取回那顆本屬于他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那事在短期內(nèi)不可能,于是借著酒意掀開她的被子鉆進去,由后方將她箍緊。 明雅心中一跳,止不住的掙扎。 “明雅,如果我真的放棄一切,你是否會回到我身邊?”他埋入她頸間,沐浴乳的香味與她的體溫融合,漸漸散發(fā)出一股她獨有的氣息。 他深深的嗅了一口,隨著她的氣息進入身體,體內(nèi)的空虛終于得以填補。 “你放手?!睊炅藥状螞]用,明雅冷靜的說道。 “先回答我?!彼环牛底钥嚲o手臂并越收越緊。 明雅一陣晃神,她能感覺到一陣極輕極淺的呼吸微微拂在她耳根,濕熱的唇則貼上她的脖頸,而后背的懷抱也太過溫暖,暖得似乎在一瞬間便卷走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不敢呼吸,就怕因為他的氣息而亂了心緒。 咬牙,她猛然掐上自己的手心,借由疼痛而清醒。 “等你真正能做到的時候……再說吧。” 經(jīng)過長久的沉默之后,她在心中否決了這個可能,正因為了解,所以她知道那是一條死路,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是活在聚光燈下的人,是走在巔峰的佼佼者,更何況壓在他肩上的重擔(dān)遠比她想象的沉重,他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她,而放棄整個輝煌的人生。 第二天明雅起晚了,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他懷里。 轉(zhuǎn)過身,迎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他似乎也是剛醒,撐著著下顎,發(fā)絲凌亂,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明雅愣了下,而后掀開被子起身。 屋子里開著暖氣,風(fēng)口在寂靜的清晨里突兀的發(fā)出呼呼的聲音。 起身,穿衣,洗漱,兩人沒有任何交流,都是低著頭各做各的。 其實明雅在等,等他放棄。 而卓然也在等,等她回心轉(zhuǎn)意。 鄉(xiāng)下的生活節(jié)奏慢而舒適。 自從回到這里,她發(fā)現(xiàn)自己孕期的反應(yīng)也漸漸消失,至少她不再吐了。 明雅想了想,自己既然決定回來了,總得找一天跟爺爺說清楚,總不能白吃白喝不是?如果真張嘴吃白飯,不得被王梅枝瞪死? 她實在不想看王梅枝的死魚眼,于是一大早自告奮勇的出去買菜,問了外公想吃什么,還拍著胸脯說親自下廚。 外公當時就樂了,翹起眉毛:“就你這丫頭還會做飯?回頭別把我家廚房燒了?!?/br> 明雅沒說話,事實勝于雄辯啊,一會等她弄出一桌子好菜,非得吃掉他的大牙。 卓然在一旁看著笑而不語,方明雅這臭脾氣倒是與她外公一模一樣。 聽說他們要出門,二姨媽從屋子里牽了一輛自行車,粉紅色的車身,看得出來那是她小表妹的車。 二姨媽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舅早上剛把摩托車騎走,如果不嫌棄你倆就騎自行車過去吧?!?/br> 明雅看著那輛自行車,眼睛頓時就亮了。 “不嫌棄,不嫌棄?!彼奸_眼笑的騎上去,想著一會買了菜,非得騎上車到處溜溜不可。 可這頭她踏上腳踏板,車屁股便被人一手抓住。 轉(zhuǎn)過頭她惱火的瞪了卓然一眼,當著外公的面沒好意思跟他吵架,只用眼神交流:放手。 卓然站著不動,也不撒手。 好半晌明雅明白過來,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不會騎啊?” 他俊臉一紅,明雅知道自己猜對了。 想想他一個公子哥兒,從小到大去哪都有專車接送,哪怕是落魄了也有她罩著,哪來的機會接觸這些貧民的交通工具? 他不會騎,又不樂意讓她載,索性拉著她不讓走。 明雅撇撇嘴,這公子哥的臭脾氣還挺重:“要不你在家里等著吧?!?/br> 他搖頭。 明雅干瞪眼,小聲罵道:“快松手,不讓我買菜你中午吃什么?!” 卓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能清楚的感受到從那里透出來的熱度。 最后他妥協(xié)了,有些猶豫的坐上后座,隨著方明雅一踩腳踏板,車身一搖,隨即呈s形搖搖晃晃的往前跑。 其實讓明雅騎兩個輪,是遠比讓她開四個輪要危險的。 鄉(xiāng)下的路不平,關(guān)鍵是她從小就喜歡秀車技,見著有個陡坡非得搖著車頭蹦上去,所以一路顛簸下來,我們的卓少爺可被她嚇得不輕。 “明雅,慢些騎?!?/br> “明雅,小心!” “明雅……” 連游泳冠軍都有被溺死的時候,更何況是方明雅這個半調(diào)子騎手。 果然在出了村子沒多久,她就出狀況了。 車速過猛直接沖進了大坑里,在瀟灑的翻了一個跟頭以后兩個人一起飛了出去。 她眨眨眼看著天地突然旋轉(zhuǎn),根本來不及害怕腰部便橫來一只手,護著她滾入一旁的莊稼地。 而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只覺得身下出奇的柔軟,轉(zhuǎn)過身看到不幸被她當了rou墊的卓然,心里一樂,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方明雅!”他拍去身上的雪水,幸好莊稼地被大雪覆蓋,人倒上去還算軟和,兩人都沒受傷,“你一直都這么騎車的嗎?” 明雅摸摸自己的嘴角,眼看著他一臉的怒容,非常識相的沒有笑。 可不過是輕輕點頭,同樣激起男人的火氣。 他一把搶過她的自行車,邁開步子走在前頭,并暗暗發(fā)誓往后再也不讓她碰這種危險的交通工具。 然而沒走兩步,他突然又剎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