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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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略略吃驚的抬眼,只覺得車廂內(nèi)的氛圍似乎在瞬間凝固了。 他面色不愉的說道:“明雅,讓我見孩子?!?/br> 明雅左右為難:“你總得給我點時間?!?/br> 她需要時間去冷靜,去思考如何處理三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可卓然的想法卻與她的截然相反,方明雅是他的女人,她替他生了一個兒子,他們明擺著就是一家人,這段關(guān)系根本不需要處理,也沒有再分開的道理。 “我知道有點突然,你也許一時接受不了,可是明雅,做為孩子的親生父親,我錯過了太多他的成長,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便陪在他身邊?!彼抗庹鎿吹目粗瑳]了往昔的強勢,如今坐在她面前的不過是一個急切想要見到兒子的父親。 明雅躊躇了一會兒,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中的閃現(xiàn),最后她心軟的報了地址。 晚上六點半,火紅色的保時捷從樹影中滑出,緩緩進入了一片高級住宅區(qū)。 卓然順著她的手將車子駛?cè)氲叵萝噹?,而后兩人乘坐停車場的電梯直抵七樓?/br> 空曠的走廊寂靜無聲,僅余下白熾燈在路口處閃爍。 他攙扶著她來到門口,看著周圍極其講究的環(huán)境他知道她這幾年過得還不錯。 明雅在大門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掏出了鑰匙把門打開,隨著大門一開,一道小小的身影便朝著他們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跑來。 “mama……”將近三歲的孩子走起路來還不太利索,跌跌撞撞的來到她腳下,誰知腳丫子一顫,當著兩人的面摔了一跤。 卓然目光一緊,上前剛想把他抱起來,誰知道手還沒伸出去,小家伙已經(jīng)一咕嚕爬起身,精神抖擻的去扯他媽。 “mama,我餓!” 聲音之洪亮,態(tài)度之蠻橫,活脫脫就是個方明雅的縮小版…… 明雅扶著墻把鞋子脫下來,挑起眉頭問道:“我不是讓劉嫂給你做飯了嗎?” “不好吃!”他嘟起嘴,又扯了扯她的褲腿,發(fā)現(xiàn)他mama古怪的站姿,眨眨眼問,“mama,你怎么了?” 劉嫂從廚房里出來,一見到她便苦著一張臉:“方小姐,你可回來了,我按照你的吩咐給曉漁蒸了魚,可是他不肯吃,這……方小姐,你這腿怎么了?” 明雅笑笑,扶著墻往里走:“不小心崴到了,劉嫂今天辛苦你了,之后的事讓我來吧。” “都崴到腳了還能做什么……這……這位是?”劉嫂留意到一旁的卓然,不免一愣。 明雅提著寶寶的手僵了一下,視線毫無預(yù)警的與他撞上,頓時,她面上晃過一絲尷尬。 這問題還真把她問懵了,他們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guān)系? 可不等她回答,一直盯著卓然的曉漁同學(xué)突然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爸爸!” 這下連卓然都愣住了,他一時反應(yīng)不及,出了神的看著那一團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跑來,五根白嫩嫩的手指頭一把抓住他的褲腿,竟順著他的褲管就這么爬了上來…… 遺傳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小小年紀的方曉漁完美了繼承了他母親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爬起樹來那身手靈活得與人類的祖先有得一拼。 生怕他摔著,他托著他的小屁股把人抱起來,四目相對見,小家伙竟斬釘截鐵的又喊了他一聲: “爸爸?!?/br> 劉嫂恍然大悟,扶著明雅坐回沙發(fā)以后徑自收拾東西: “方小姐,那我先回去了?!?/br> 明雅點點頭: “麻煩您了?!?/br>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還有曉漁今晚沒吃飯,我怕他晚上回來餓著,買了點菜放在冰箱里,一會你給做點?!?/br> 明雅皺了皺眉頭,這頭剛把劉嫂送出門,那頭便洋裝發(fā)怒的對兒子說道: “你怎么挑食的?我說了多少次,挑食的孩子長不高,你想將來找不到老婆嗎?” 曉漁同學(xué)雖然不明白“老婆”是什么,可還是似懂非懂的覺得那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東西,于是緊緊的摟著卓然的脖子,半點不見生疏的嚷嚷:“爸爸,我餓。” 或許真的是血濃于水,兒子對卓然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陌生或者不適應(yīng)的情緒,反倒非常親昵的喜歡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而卓然抱著兒子,夏天隔著薄薄的衣服,兩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微溫的溫度慢慢的熨燙入他的心。 他緩慢的轉(zhuǎn)過身,渾身血液在這一刻激動得凝固,而后看著明雅,又急速的回流,心跳頓如擂鼓,不停的在耳邊敲動,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早已朦朧。 曉漁同學(xué)看著爸爸眼里的水光,伸著小手搓了搓:“爸爸,mama說再哭眼睛會瞎掉,瞎掉就不能看美洋洋了。” 卓然渾身一震,手臂微使勁將他抱得更緊,而目光則定格于沙發(fā)處的明雅。 她輕咳一聲,看懂了他的意思:“前幾天我給他看過你的照片?!?/br> 她記得那張從雜志上剪下來的黑白照被小家伙寶貝得不得了。 “餓了吧?”卓然笑了笑,眼中盡是寵溺的光芒,“想吃什么?爸爸給你做?!?/br> 小家伙毫不客氣的報了菜譜。 卓然聽罷有些意外,都是些平時的家常小菜,而且要求也不高。 其實我們曉漁同學(xué)哪是挑食,他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抗議他mama晚歸罷了,不過今晚念在他媽給他帶回了一個“驚喜”的份上,他就大方的原諒她一次。 可明雅卻氣炸了,一瘸一拐的要去擰他耳朵:“你知不知道人家劉嫂為了給你做飯,自己的孩子都沒顧上,還敢挑食……我看你就是皮癢欠揍了,過來,躲什么!” 方曉漁哭了,摟著他爹的脖子?xùn)|躲西藏,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別人是不知道,明雅可清楚得很,裝,還裝,這招她三歲以后就不用了! “好了,好了,你跟個孩子生什么氣……”卓然夾在兩人中間打圓場,哄了大的哄小的,小的還容易點,直接把新買的玩具給他,那小子便歡天喜地的拖著變形金剛窩角落里玩去了,就是那大的有點麻煩…… 明雅家里的廚房被劉嫂打掃得很干凈,至少在走進去的時候卓然沒感覺任何的不適應(yīng)。 他打開她的冰箱找出能做的菜,如果不是時間太晚,他會親自出去買,畢竟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同桌吃飯。 鍋里發(fā)出“嗞嗞”的聲響,他動作嫻熟的切rou倒蒜,跺菜,調(diào)汁,一切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很快一鍋紅燒rou就出爐了。 然后他又煮了湯,把劉嫂做的魚放進微波爐里熱了一下,開始往湯里放調(diào)味料。 “那是糖,不是鹽?!泵餮欧鲋鴫?,單腳站在門邊,看他拿起的罐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卓然一愣,把調(diào)味品湊到舌尖嘗了嘗,還真是糖。 他大驚失色,拿起筷子夾了點紅燒rou放進嘴里,也是甜的! “我來吧?!泵餮乓蝗骋还盏淖哌^去,為了自己的腸胃著想,奪過調(diào)味罐往湯里撒鹽。 弧度極好的脖頸在燈光下白得扎眼,他盯著她的背影不自覺地吞咽,突然橫過一只手摟住她的腰,額頭埋首于她頸間,鼻音極重的說道:“謝謝你。” 替我生了一個孩子,給了我一個家。 明雅抓著調(diào)味罐的手一頓,僵直著背脊任他摟著。 良久之后她不著痕跡的躲開,背過身不客氣的說:“吃過飯你就走吧,我這里沒有客房?!?/br> 方才的溫柔在臉上消失,他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走出廚房。 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沒說話,就連孩子都敏感的察覺到了兩個大人之間的僵持,于是方曉漁小朋友很識相的埋頭吃飯,乖乖喝湯,連平時最討厭的紅蘿卜也皺著眉頭吃光光。 明雅在一頭細心的給他挑魚刺,確定每一塊rou里都沒有骨頭以后才往他嘴里送。 看著母子兩和諧的相處模式,他微勾唇角,眸中隱隱晃過一絲亮光。 明雅就知道卓然沒那么容易打發(fā),正可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吃完飯他收拾干凈以后就抱著她兒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那老神在在,理所當然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正主。 明雅不好在兒子面前趕他,拿著玩具把曉漁同學(xué)利誘走了,這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道:“卓然,你是不是該走了?” 卓然淡淡的笑道:“你的腳受傷了不是嗎?一個人帶孩子一定不方便,我留下來幫你?!?/br> 明雅抬頭,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不需要,你別耍賴,說好只是見一面的!” “明雅……” 他突然把她往懷里一扯,兩只手分別固定在她的腰側(cè):“曉漁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妻子,這里是我的家,大半夜的我除了留在自己家里,還能去哪?” 明雅緊緊的咬著下唇,只覺得那道橫在兩人之間的鴻溝已經(jīng)越來越深,她也對他漸漸感到陌生,或許真應(yīng)了那句話,再深的感情也敵不過時間的磨合,幾年過去她早已經(jīng)找不到當初的激情。 “放開?!彼卤粌鹤涌吹剑÷暰?,“你留下來做什么?我家里沒有客房,難道你想睡地板嗎?” 他固執(zhí)的抱著她,聲音黯?。骸拔铱梢运嘲l(fā)。” 明雅想也不想的答:“不可以!” 氣氛又一次僵硬,直到一聲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mama,你們在做什么?” 明雅聞言驚慌的起身,這次卓然倒是沒有攔著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fā),她深吸了口氣說道:“卓叔叔要走了?!?/br> 曉漁同學(xué)一聽,嘴一撇,臉一沉,“哇”的一聲丟下手里的變形金剛跑過來,一把抱住卓然的褲腿:“爸爸……你不能走……爸爸,我不要你走……” 卓然笑著把他抱進懷里,動作極輕極柔的拍著他的背脊:“好,爸爸不走……” * 夕陽下,一輛黑色suv緩緩駛?cè)胧袇^(qū)。 等到車子靠邊停車,李學(xué)銘注視著不遠處的酒店說道:“這次真是麻煩您了?!?/br> 王厲客氣道:“什么話,我也是順便過來接女朋友?!?/br> 李學(xué)銘挑起眉,透過車窗還真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緩緩朝這邊走來。 李學(xué)銘微愕,沒想到王厲年紀輕輕,已經(jīng)快當爸爸了:“那是你的女朋友?幾個月了?” 王厲笑得一臉幸福:“六個月?!?/br> 李學(xué)銘跟著笑:“看不出來,王總年紀輕輕的都要當爸爸了?!?/br> 王厲一愣,澄清道:“不,那不是我的孩子?!?/br> 李學(xué)銘:“……” * 事實證明,看人不能看表面,不管這人在人前是多么的謙讓有禮,一旦褪去文明的外表,與無賴無甚分別。 明雅趕不走他,他人高馬大她也沒辦法對他動粗,更何況還有兒子在中間攔著,她也想過報警,找人把他攆出去,可想想當年在街上的糗事,如果他再掏出一張結(jié)婚證,她可真成笑話了…… 她微微瞇起了眼睛,自己好歹在南城也混了點名堂,回頭如果傳進公司里,她還怎么見人。 于是她索性來個眼不見為凈,拎著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小家伙,臥房的大門一關(guān),直接把人杜絕在了門外。 卓然靜靜的看著那扇門,深知這條追妻之路不好走,于是也跟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躺回沙發(fā)。 夏天的夜晚除了蟲鳴便僅余下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 卓然體型本就高大,如今窩在狹窄的沙發(fā)里又怎么可能舒服,一路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直到深夜也沒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