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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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趁著另外兩個人回來之前,盡快逃走。 顧傾城扶著墻,吃力的跟上她的步伐,盡量不成為她的負擔(dān)。 明雅看著外頭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的景象,心里很清楚,以兩人現(xiàn)今的狀況,他們逃不了多遠,如果遇上救援隊還好,假如遇上的是另外兩個劫匪,那么必定是九死一生。 所以她帶著顧傾城走了約莫數(shù)十米,便鉆進了草叢里,她從一旁取來雜草蓋在他們身上,躺下來的瞬間她一咬牙,只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流逝,那感覺令她心慌。 “明雅……”顧傾城用力的掙了掙眼,留意到她的臉色,他擔(dān)憂的問,“你怎么了?” 明雅沒說話,她死死的咬著牙根,如今連每呼吸的一口氣都是那么的疼。 傾盆大雨無情的在他們身上敲擊,明雅抬起眼,現(xiàn)在正是深夜,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正有寒意在周圍席卷,她冷得直打哆嗦。 兩人躲在草堆里,身上壓著雜草和泥土,渾身被雨水打得濕漉。 顧傾城生怕她冷了,死死的抱著她,突然鼻間嗅到一絲血腥,他心下一悚,低頭看她慘白得嚇人的臉色,再往下看,那血竟然是從她身下流出…… 他屏息靜氣,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驚慌,恰好在這時,距離他們五米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他抱著明雅的手更緊,壓抑的低泣間,他心想假如他們被那群綁匪找到了,這次他一定要替她擋著…… —— 大雨像是毫無止境的洗刷著整個大地。 朦朧的視線外是一間廢棄已久的倉庫,破舊的外皮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用處,只有一扇門,被重新刷過油漆。 狹窄的空間里漆黑陰暗,手電筒照進去,依稀能辨認出掉落在角落的麻繩。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感冒藥和礦泉水瓶。 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立在屋子的陰影中,整個人融入黑暗,仿佛已經(jīng)變成黑夜中的一部分,危險的目光在屋內(nèi)逡巡。 他看到地板躺著兩個男人,一死一傷,很顯然明雅他們已經(jīng)逃了出去,可隨著視線觸及地上的血漬,刺目的猩紅一路蜿蜒到門邊…… 他瞳眸緊鎖,目光霎時比黑夜還深。 不等李學(xué)銘進門,他已經(jīng)飛快的沖了出去。 一路沿著血跡追逐,他很清楚,假如他們之間有一個人受傷,那么以方明雅的習(xí)慣,她一定會躲起來,畢竟這比逃跑更明智。 閃電劃破天際,“轟隆”一聲,雨勢似乎更大了。 “明雅!明雅!” 一行人盲目的在周圍尋找,直到遠處的一個草堆里伸出一只手。 眾人合力把顧傾城抬起來,隨著濕透的草堆被揭開,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雙目緊閉似乎昏迷了過去,黑亮的頭發(fā)混著泥土和雜草,身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濕透,露出的脖子和胳膊上全是一道道被劃傷的痕跡,而她身下,更是混合著大量的血水,浸著她的身體,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倒在了血泊當(dāng)中。 心臟驀然緊縮,他覺得自己的手臂開始微微發(fā)抖,他極為用力的才能克制下快要奔潰的情緒,畢竟她此時安靜得近乎慘白的神色毫無人氣,仿佛就像死了一般的令人觸目驚心。 ------題外話------ (╯3╰)謝謝yr98765的票票~ ☆、第一百八十八章 溫柔的吻 天色越發(fā)的陰沉,被冷風(fēng)席卷的山里不時的發(fā)出震天的雷響,而從天而降的大雨像是要浸入人們的骨子里,順著狂風(fēng)將樹枝吹得“嘩嘩”作響。 卓然站在雨中,身上的西服早已濕透,他抑制住不停發(fā)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她的衣服同樣濕透,露在空氣中胳膊粘上了少許的泥土與水漬,潔白的皮膚觸手冰冷,那種猶如抱著尸體的觸感令他的神色霎時變得灰白。 他目光發(fā)直,臉色發(fā)白,看她已經(jīng)明顯變得青紫的嘴唇,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替她遮去大半雨水的同時,掌心機械的在她胳膊上摩擦。 心臟狠狠的揪緊,一種生命將要流逝的惶恐在心頭凝聚,他無措的抱著她,腦中像是有什么東西斷了,一切仿佛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圍,他無法承受,不能承受…… “快,送醫(yī)院?!崩顚W(xué)銘撐著傘跑來。 仿佛如夢驚醒,他望著那條被雨水洗刷得泥濘不堪的山路,目光更深,不帶一絲猶豫的抱著她朝山下狂奔。 這次上山還帶了幾名當(dāng)?shù)氐木用麄兂泽@的看著那道已經(jīng)隱入?yún)擦值纳碛?,連小孩子都知道雨天路滑,為了防止滑坡事故,最好等雨停了再下山,可這會兒他們都沒有出聲阻止,因為大伙都知道,再不把那個女人送進醫(yī)院,她很可能會沒命。 李學(xué)銘讓人照顧好顧傾城,生怕卓然發(fā)起瘋來胡亂開車,只能撐著跟上去。 樹影搖擺中,他抱著懷里的女人一路狂奔,可不管步伐如何凌亂,也會分心留意女人的呼吸,時不時探一探她的鼻間,然后松一口氣,沒走兩步又探一探,反復(fù)數(shù)次,直到安全下山。 李學(xué)銘氣喘吁吁的跟上,丟掉黑傘,搶先一步拉開駕駛座的門。 不等卓然說話,他一踩油門,在這個幾乎被大雨遮擋了視線的天氣,車子猶如子彈一般沖了出去。 明雅仿佛做了一場很長很沉的夢,夢里總感覺有一段無法走到盡頭的路,黑漆漆一片,她辨不清方向,只能盲目的摸索。 直到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心慌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明雅……明雅……” 她在他懷里顫抖,用力的掀了掀眼簾,直到第一眼,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俊顏。 她吃力的迎上他的眼眸,而對方近在咫尺的瞳眸就像是兩塊漆黑的深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悲、喜、驚、焦……太多太多,多得她承受不起。 下雨的天氣冰寒徹骨,可是他溫暖的體溫卻包圍這她,這讓她好受了些。 她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癢,聲音啞的令人聽不見。 眼底所有的深情與悲慟都在她醒來的一瞬間僵住,他小心翼翼的圈緊她,眸色灼灼的舍不得離開視線。 “別說話,馬上就到醫(yī)院了?!彼劬φR膊徽5陌矒崴那榫w,可明雅卻能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發(fā)顫。 “別怕……” 他抿著唇,嘴中念念有詞,可這話與其是說給她聽,倒不如是說給自己聽。 他比她更怕,怕她從他的世界消失,即使兩人沒有結(jié)果,她也不能消失,四年前他試過沒有方明雅的世界,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他不想再嘗試一次。 她輕輕的顫了顫,不得不承認,在見到他的那一秒,這幾天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可隨著她的清醒,從小腹那傳出的疼痛越發(fā)清晰,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往下流,這令她好不容易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 她心里徒的一慌,生命的流逝令她又驚又懼,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怕,就怕這個期待許久的生命夭折。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抬起胳膊,一把揪住他的手臂,還粘了血的掌心在他白色的西服上抹出一道血痕,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卓……”她氣息微弱,努力的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如果不行,讓醫(yī)生不要管我,救孩子,我沒關(guān)系,一定要救他?!?/br> 卓然愣了下,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盡。 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雖未發(fā)一語,可由他漆黑的眸子中,明雅隱約揣摩出他的心思。 他不同意。 眼里漸漸濕潤,她如今又冷又疼,渾身發(fā)軟實在沒有力氣朝他喊,只能張開五指,使出所有的力氣死死的掐著他的掌心。 “那是你的孩子?!?/br> 她聲音顫抖,話音剛落,指尖虛弱的松開,不過是一句話卻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卓然一震,闔緊的車窗阻絕了嘈雜的雨聲,他背脊僵硬,兩耳嗡嗡作響,渾身止不住的發(fā)顫,像是身體在瞬間當(dāng)機,大腦空白一片,除了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看她,竟不知作何反應(yīng)。 一瞬間,身后的兩人似乎陷入了一陣死寂。 李學(xué)銘握著方向盤,在大雨中開得格外專心,山路不平,到處是碎石和泥濘,再往下是一條小河,在暴雨中水流湍急,路邊連個圍欄都沒有,他可不希望一會連人帶車的摔進河里。 黑色轎車在雨中穿行,沒多久駛?cè)胍粭l狹窄的公路,再駛出不遠終于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上,面前出現(xiàn)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醫(yī)院。 事出突然,他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把明雅送進大醫(yī)院,與其在路上浪費時間,倒不如舍近求遠。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鎮(zhèn)上的寧靜。 天色暗沉,瓢潑大雨還在下個不停,車門被人粗魯?shù)奶唛_,卓然抱著明雅往里跑,婦產(chǎn)科的大夫一瞧產(chǎn)婦的模樣,連忙讓人推進手術(shù)室。 明雅靜靜的躺在手術(shù)床上,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微微張開的嘴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緊接著手術(shù)室的大門被人闔上,寂靜的走廊里四處飄散著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 醫(yī)院的燈光慘白慘白,映出他滿臉的污漬,穿在身上的西服皺巴巴的沾了血跡,渾身濕透,頭發(fā)凌亂…… 由遠處走來的李學(xué)銘頓了下,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卓然。 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眼前遞來一杯咖啡,卓然沒有接過,依然維持著方才的姿勢。 直到雨后天晴,顧傾城在陳鋒的攙扶下趕到,他紅著眼還沒來得及問清明雅的情況,面頰一疼,甚至連打他的人都沒看清便一頭栽在地上。 他急喘一聲捂臉抬頭,由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到卓然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眸。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黑眸暗沉洶涌。 旁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已經(jīng)單手提起地上的青年,一拳接一拳,每一拳都像是實打?qū)嵉脑疫M了骨頭里。 一來一往間,顧傾城咬著牙忍著,不閃不躲,直到“嘔”的一聲吐血了,李學(xué)銘這才招呼眾人把他們隔開。 顧傾城倚著墻喘息不停,新傷加上舊傷,疼得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他側(cè)過頭看卓然,只覺得這個男人此時的目光比刀刃還要寒涼。 忍這痛,他說:“你打我吧,這樣我會好受一點?!?/br> 卓然一動不動的倚在墻邊,氣息冷厲,垂在身側(cè)的五指被捏得咯吱作響,漆黑的眸色冰冷無情,整個人仿佛是被包裹在煞氣當(dāng)中,殺意騰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本能后退。 好半晌,安靜的走廊里才回蕩出他格外清冷的聲音: “你最好祈禱她們平安無事?!?/br> 方明雅和他的孩子,只要一個人有事,他要顧家填命。 —— 這一次,明雅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睡夢中身體里有什么被取出,然后就是一段模糊的對話。 “先生,已經(jīng)過了探病的時間。” “我是她的丈夫,我要留在這里……” 明雅迷迷糊糊的陷入昏迷中,總覺得有一雙略帶冰涼的手在自己臉上拂過,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用力的掀了掀眼皮,醒了。 醒來的一瞬間,小腹處的陣痛令她哀嚎一聲,一并牽扯到一旁的男人,她側(cè)過頭才發(fā)現(xiàn)他正趴睡在病床邊,冰涼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就連熟睡的時候都是眉目深皺,死死的握著不放。 明雅一動,他就醒了,像是倦極的睜開眼,近距離下,她看到他那兩扇比女人還長的睫毛輕輕的扇了扇,眼下隱隱浮現(xiàn)黑影。 他的臉色太過蒼白病態(tài),抬頭看她,攥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衣服沒來得及換,那狼狽的模樣竟比她還要憔悴。 明雅動了動手指,四目相對下,忽然覺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