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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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他眼看著她搖搖欲墜的小身影,那眉頭夾得越來越緊。 “就快好了?!彼恼f,瞇起眼,沒有電筒做照明,裝起來有些吃力。 “先下來?!彼糁照?,薄唇輕抿。 “等等……就好了……” 只聽“咔”的一聲,她把燈罩裝上,正待往下爬,悲劇卻這個時候發(fā)生。 腳一滑,她連尖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摔了下來。 然后她跌在一個柔軟的物體上,耳畔傳來一聲類似于什么硬物斷裂的聲音,再然后她瞥了眼身下的卓然,還有她屁股下,他尚未拆石膏的腿…… 明雅倒吸一口冷氣。 “明雅。”他神色依舊淡淡,只是從額際冒出的冷汗泄露了此時的心境,“打電話叫救護車?!?/br> “……” 于是在這個大雨傾盆的晚上,一幢高級公寓的附近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依舊刺鼻。 病房里,某個與卓然有點交情的中年醫(yī)生正在重新給他打石膏。 他邊忙活邊扭過臉問明雅: “怎么回事?” 明雅腦袋垂得很低: “剛才裝燈管?!?/br> 中年醫(yī)生挑挑眉。 明雅覷了他一眼,聲音很?。?/br> “摔下來,把他壓了?!?/br> 中年醫(yī)生一臉了然,回頭卻對卓然說: “聽我的,這次就住到痊愈再出院?!?/br> 卓然沒吭聲,而獨自站在門口的明雅,是連切腹的心都有了…… —— 之后幾天,明雅自覺有愧,老老實實的推掉許多工作,一有時間就在一旁候著,而卓然在她細心的照顧下,臉色似乎紅潤了許多。 這天,她拎著一袋子水果回來,卓然照例是坐在病床上看書,瞧著她進門,他擱下手里的書籍說: “過來。” 明雅依言走過去,剛靠近病床,一條有力的胳膊立即勾住她的腰,一使勁,她直接趴在他胸膛上。 他胸口和腦袋上的傷已經完全愈合,假如不是那天晚上又被她壓了一下,現在應該已經能跑能跳…… 想到這明雅又內疚了,也不掙扎,就這么松松軟軟的讓他抱著。 她摸了摸他跟石疙瘩似的胸膛,抬頭問: “你怎么了?” “有點事想問你。”他低頭親上她的臉,然后一寸寸下移,來到小巧的鼻子,軟軟的唇,還有尖尖的下巴……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她側過臉躲了躲,隨即下顎一緊,又被人捏了回來。 “什么事?”她正與他的唇做斗爭,左躲右閃就是不樂意讓他得逞。 卓然失笑,冷不丁的往她鼻尖上咬了一口,明雅“嗷”的一聲想退后,可扣在腰上的手臂又跟個鐵索似的,最后她老實了,比起被咬,她還是選擇被親吧…… “你什么時候……才肯給我一個名分?”他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給燒了。 明雅看著他不說話,眼睛睜得很大,似乎被他嚇著了。 可下一秒,她又心虛的移開視線,雙唇咬得緊緊的,就跟河蚌似的死不松嘴。 卓然看她不說話,知道這個女人又開始犯毛病了,他不是沒想過要等她,但是后來當他發(fā)現,方明雅這個木魚腦袋,假如不逼著她,指不定她這輩子都不會正視兩人之間的關系。 卓然猜得沒錯,明雅是不想正視,她得過且過,覺得現在就挺好,兩人相安無事的處著,她不需要他負責,也不需要對他負責,瀟瀟灑灑,干凈利落。 明雅這么想著,沒吭氣,動了動腰桿子,就跟條蛇似的想往下滑。 可七寸一下子被人卡住,她晃了晃小尾巴,沒地躲。 “你怎么又提這事?!彼粷M的嘀咕,自從上次的不愉快以后,他們兩人一直很有默契的沒再提及,可這才多久,他又舊事重提。 “過幾天,我們把證辦了?”他耐著性子說。 什么證? 明雅愣了下,可很快要反應過來,除了結婚證還有什么? “一本證而已,辦不辦有什么關系?”她想了下,默默說。 卓然的眉頭似乎又皺了幾分: “當然有關系,不結婚,我們現在算什么?” 非法同居…… 隨著這四個字竄上她的腦門,她又噎了下,眼神滴溜溜的亂飄一陣,她敷衍: “再說吧……” 說完又掙了掙,可貼著她的石疙瘩不放人。 他哪容得她敷衍,死扣著她不放,作勢又要吻她。 剛才進門的時候,明雅忘了關門,這會兒虛掩的大門被冷風吹一吹,敞開了一半,虧得他的病房在角落,要不兩人身體貼身體,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不得被閑雜人等瞧了去? 明雅一點也不想變成活春宮的主角,于是又扭動了一陣,一來二去,她氣得直喘粗氣。 而對比她的狼狽,身下那人倒是氣定神閑得很,不咸不淡的瞅著她,一副要打要罵悉聽尊便,但是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討個說法的嘴臉。 她急了,這算什么事?逼婚呢? “我不嫁你?!?/br> 這話一出,卓然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他陰測測的瞅著她,扣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咔擦”了。 “什么叫過幾天把證辦了?”她理直氣壯的盯著他,“雖然我追了你十幾年,可也不能這么廉價呀,更何況結婚可是人生大事,你連場像樣的求婚都沒有,憑什么嫁你……” 卓然瞇起眼瞪她。 她還知道結婚是“人生大事”?那么當初怎么輕易的就上了顧傾城的當? 當然,這話可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說,否則兩人非得一拍兩散。 卓然忍氣吞聲:“我向你求婚?!?/br> 明雅沉寂從他懷里溜出來,退出個安全距離。 “我不答應?!?/br> 他的眼神像是要當場吞了她。 明雅氣呼呼的說:“連追求都沒有,你求什么婚?” 他一怔,目光有剎那凝滯。 而明雅則趁著他晃神的工夫,拎起包包就跑。 之后兩天,她找著借口沒上醫(yī)院報道,不是工作太忙就是晚上有應酬,總之就算沒事,她也會自己找事。 后來李學銘給她打電話,說卓然兩天沒吃醫(yī)院的飯,讓她回去瞧瞧。 明雅當時冷哼一聲,說他幼不幼稚,還絕食抗議?餓死活該。 隨后她沒等李學銘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可隔天,她自己做好了飯菜讓傭人送了過去。 —— 又過了幾天,明雅過起了每天收到一束花的日子。 起初她沒留意,當秘書小姐將玫瑰交給她的時候,她皺了皺鼻子,猛打了個噴嚏,一轉身就想丟進垃圾桶,后來她多瞧了眼卡片上的署名,瞧這那熟悉的字跡,連忙住了手。 接收到秘書小姐好奇的目光,她輕咳一聲抱著花往辦公室走,一進門數了數,不多不少十一朵。 這算追求? 明雅把花収進抽屜,摸了摸發(fā)癢的鼻子,心情有些復雜。 他應該不知道她對玫瑰過敏,但是即便如此,她心頭還是隱隱涌出一絲甜蜜。 一天一束花,風雨無阻的情況下,是兩人漸漸回溫的關系。 明雅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已經養(yǎng)成了每天都要瞅一眼他寫的小卡片的習慣,總覺得有一種甜滋滋的,像是染了蜜糖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再之后,明雅慢慢的回購華盛的股票,股價又漸漸回升,而在一次的董事會上,她公布了華盛即將與美國泰科公司合作的消息,隨即股價節(jié)節(jié)攀升。 之前因為沈宛心的案子,和之后大跌的股價,那群元老們對她頗具微詞,畢竟她資質淺,一進董事會就搞出那么大的亂子,難免給人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感覺。 可股東們重利,只要公司能賺錢,年底有分紅,他們方家要怎么斗,他們不在乎。 所以當務之急,她要趁著沈宛心元氣大傷,沈淵到處奔波的時候,悄悄回購股份,她甚至在早前已經與幾名元老談妥,等到年底選董事會的時候,她手上的持股量將會超過沈宛心,屆時,她將掌控整個華盛。 —— 日子如流水一般劃過。 明雅積極打理自己的事業(yè),卓然的腿傷也已經痊愈,可是半個月過去,他依舊堅持每天一束玫瑰的送給她。 直到一個電話,打破兩人之間的和諧。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卓然正在給明雅講解一個地產項目的前景,明雅聽得認真,所以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腦袋依然擠在企劃案中不肯抬頭。 打電話的人是卓麗清,剛一接通,卓然便聽到她在那頭說: “哥,我出車禍了。” 卓然眉心一跳,冷靜的問道: “傷哪了?嚴不嚴重,你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