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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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走了過去。 他順勢抱住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身上的冷凝似乎淡了些。 “你說,我該怎么辦?” 好半晌,他埋在她脖間低低的說,嗓音渾厚,不輕不重的在她耳邊輕拂。 明雅沒說話,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肩上、發(fā)上,然后移開視線,繼續(xù)保持沉默。 他何必問她?卓麗清是他的親meimei,難道他還會在乎那一兩條人命? 屋內(nèi)的氛圍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他低頭用力的嗅了一口,不知過去多久,緩緩開口。 “麗清會變成這樣,我負有一定的責任?!彼哪肯鄬?,他繼續(xù)道,“爸媽出事那年她還小,加上我沒什么時間照顧她,后來一味的用物質(zhì)彌補,把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明雅安靜的讓他抱著,心情忽然有些復雜。 也許沒人能比她更理解卓麗清,就像當年她也有一個像卓然一樣的保護罩,事事讓著她,不管闖了多大的禍,那個像小山一樣的人也能替她補上,在物質(zhì)上他從不虧待她,無論她多么的任性,多么無法無天,他總會站在她身后,是她最堅實的保護盾…… 可當有一天,當那個人消失了,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給了她所有,卻唯獨沒有教過她,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什么她能做,什么不能做…… 再然后的然后,她又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旁人根本教不了,她需要自己去跌倒,摸索,可就是那個人提早替她斬斷荊棘,樸好了路,讓她走得平坦,沒吃過苦,沒受過累的后果就是當她第一次跌倒的時候,跌得真狠,狠得她險些爬不起來…… 現(xiàn)在卓麗清也一樣,可她這次跌狠了,出人命了,不過她比她幸運,至少她的保護罩還在。 一室寂靜,明雅沒有要發(fā)表意見的意思,她從不認為自己的話能左右他,不,應該說沒有任何事能左右他的想法…… 她想起身,他卻習慣性的抱緊她。 “陪我待一會兒吧?!彼抗饴陨睿D了下像是怕她不答應,又說,“就一會兒。” 隔著玻璃,月光柔柔的撒了進來,投入屋內(nèi)將兩人相擁的影子拉長。 明雅不動聲色的抬眸,只能看到他一頭濃密的黑發(fā),他將臉埋在她脖頸間,沒有動,可錮在她腰上的手卻讓她發(fā)疼。 明雅眉頭一皺,并未掙動,只是情緒一時間有點復雜。 親情與道德,確實是一個兩難。 隔天,她與卓然一起去了看守所。 天氣寒冷,明雅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眼頂上的天空,心里滋味難辨。 看守所內(nèi)光線不是很好,暗蒙蒙的,隔著一塊玻璃,明雅終于見到了卓麗清。 她一頭短發(fā),眼眶通紅的被人帶出來,一見著卓然,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往下掉。 卓然臉色不太好,身后跟著律師,背著光的身影顯得有些無情。 卓麗清心里一驚,她也知道自己這次犯了事,而長那么大她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場面,當下心里也慌,怕坐牢,更怕哥哥不管她。 “哥,哥!”她焦急的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坐牢,你一定要救我?!?/br> 卓然皺緊眉,深吸一口氣說:“這位是程律師,他會幫你。” 卓麗清眼底浮出少許期冀,連忙點頭如蒜的答應。 可當下一秒,當卓然說出家屬不愿意和解,讓她做好心里準備的時候,卓麗清聽到自己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jīng)突然斷開的聲音。 “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好心理準備”?她不要坐牢,光是這幾天在看守所里的日子已經(jīng)快把她逼瘋了,她無法想象在監(jiān)獄里待幾年,再出來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麗清,你已經(jīng)獨立,我能幫你一時,但是幫不了你一輩子?!蹦乘谎?,卓然誠信道,“原本我想,我只有你一個meimei,以我的能力,照顧你不是什么難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當初的想法也許是錯誤的,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需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br> 卓麗清驚愕的看著他,說不出話。 卓然抿著唇:“人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更何況牽涉的是一條人命,不過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將你的刑期減到最低?!?/br> 卓麗清聞言,一下就急了。 說到底她都要坐牢,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我不,哥,我求求你,我不想坐牢,一天都不想,你想想爸媽,如果他們還在,mama一定不會舍得我坐牢,哥!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要幫幫我,你不幫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卓麗清哭得凄慘,可眼瞅著卓然沒有反應,她心中徒的一慌,本以為只要有哥哥在,她絕對不會坐牢,卻沒想到他會翻臉不認人。 目光落在一旁的明雅身上,卓麗清神色一冷,心頭的火氣一下子往上涌。 “方明雅,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跟我哥說了什么,他才會這么做,你這個害人精,我到底怎么你了,你為什么要冤魂不散的纏著我們!” 明雅擰起眉,一動不動,反倒是一旁的卓然,瞬間沉下了臉色。 卓麗清依舊不知死活的嚷嚷: “哥,你不要相信這個女人,她誠心的,她就是見不得我好,她自己坐牢就算了,非得把我也拖下水,哥,你冷靜一點,不要著了她的道,她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夠了。”隔著玻璃,卓然忍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明雅是你的嫂子,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哥哥,就給我閉嘴。” 卓麗清從未見過卓然發(fā)那么大的火,整個人也被震了下,可眼瞅著事情再無轉(zhuǎn)機,當下絕望的大哭起來。 “我是你唯一的meimei啊,你居然為了這么一個女人不管我,你被鬼迷了心竅,你一定會后悔的!” 離開看守所以后,兩人一路無言。 明雅跟在他身后上車,車門一關,對方卻并沒有馬上發(fā)動車子,而是握著方向盤,目光微沉。 低氣壓在在狹窄的車廂內(nèi)環(huán)繞。 明雅想了想,最終沒忍住,說: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明明以他的能力,別說一條人命,就是卓麗清犯了天大的事,他也能擺平。 他不語,側過臉看她,沉吟片刻不答反問: “明雅,你還怪我嗎?” 明雅愣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她低頭思忖良久,搖頭: “當年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關系?!?/br> 她停了一會兒,言語低沉了些: “不管沈從榕摔下樓的原因是什么,確實是我先動的手,哪怕起因是因為她撩撥,可當時我心性不成熟,容易受人激怒……也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br> 話落,她回眸問他:“你呢?你到現(xiàn)在還相信是因為我,她才會摔下樓,流掉了孩子?” 卓然握著方向盤,搖頭:“不,但是我想聽你親口說?!?/br> 明雅沉默良久,輕聲道:“是我先動的手,可我能肯定力道很輕,不至于把她推下樓,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當時都被監(jiān)控器記錄了下來,是我一時沖動才會造成那樣的后果,你只不過是比起我,更相信rou眼所見的證據(jù)罷了,所以我從來沒怪過你。” 心頭像是被人揪了一下,他用力的抿了抿唇: “你不怪我,可在心里已經(jīng)打算好,不會再回頭了對嗎?” 因為一次過錯,他把她推開,讓她成熟,也讓她離他越來越遠。 明雅呼吸一滯,側開臉,避重就輕的說: “我問你卓麗清的事,你沒事扯我身上做什么?好幾年前的事了,你翻什么舊賬。” 卓然深吸一口氣,知道她不愿意回應,倒也不逼她: “麗清的情況跟你不同,不管她往后認不認我這個哥哥,我也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害了她?!?/br> 他了解她的所有,包括最隱秘的一切,這個女人不要承諾,更不要他對她負責的原因,全因她心底對他的不信任,她現(xiàn)在有點認命的心理,可又打著隨時抽身的主意…… 卓然發(fā)動車子,眸色平靜,一度令人看不出情緒。 “明雅,你不回頭沒關系,我會一直在身后守著你?!?/br> 明雅僵了下,扭過頭靜靜的對著窗外的風景。 —— 不久后,卓麗清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檢方提起公訴,經(jīng)法院審理,被判處有期徒刑5年。 而沈宛心同樣沒落著什么好下場,挪用公款證據(jù)確鑿,再加上之前幾起買兇殺人案,經(jīng)審理,判處有期徒刑十四年。 之后她找律師上訴,被法院駁回,一切維持原判。 —— 過完年以后,明雅照常上班,她開著自己那輛保時捷在公路上行駛。 雪撲簌簌的還在下,整個城市空曠得仿佛寂靜無聲。 她有些心不在焉,回到公司,在路過沈淵的辦公室時,明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好像自從沈宛心出事以后,他就再沒來過公司。 明雅在他門口站了好半晌,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 而當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沈淵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三個月后。 兩人平靜的在樓道里碰面,平靜的打了招呼,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就仿佛是兩個陌生的同事…… 開完會,明雅默默地回到辦公室,心想這樣也好,生活總歸是要恢復平淡的,不管兩人曾經(jīng)有多少過節(jié),再見面,能夠心無芥蒂的頷首,已經(jīng)足以。 至于她與卓然。 她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雖然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她不想結婚,而正好她不排斥他這個人,就這么處著也不錯,兩人都不需要向?qū)Ψ截撠煟砩线€有個人給她暖被窩,多好…… 明雅心安理得的想著,晚上哄好了女兒后一溜煙鉆進溫暖的被窩。 柔軟舒適的被子里一早有人給她暖好了床,而此時那人正坐在床邊,手指輕快的敲擊鍵盤。 明雅往熱源那靠了靠,伸長了胳膊把自己那頭的床頭燈關上,可這會兒,身后那惱人的鍵盤聲卻沒有停止。 她拉起棉被把腦袋瓜子蓋上,忍了良久,最終沒忍住,坐起身說:“我要睡了?!?/br> 卓然動作停了數(shù)秒,又快速的動了起來:“睡吧?!?/br> 明雅坐著不動,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卓然抬眸,瞅著她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笑了,把電腦扔到一旁,抱著她親了親: “吵到你了?” 他松開手,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我去書房,你睡吧?!?/br> 她點頭,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安理得的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