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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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聽了這話,就趕緊放下了盧八娘的衣服,將司馬十七郎的衣服抓起來,幾步走上前生硬地往他身上套。要知道娘子從來不愿碰別人的身子,怎么能幫郎君穿衣服呢?桃花不懂也沒有想到,成了親的人肯定會肌膚相接的。 站在一旁的盧八娘并沒有一點(diǎn)反對,她確實(shí)說要幫司馬十七郎穿衣服,但她原本的打算也只是意思一下就行了,于是她上前遞了一根腰帶,自覺已經(jīng)盡了應(yīng)盡的義務(wù)了。 司馬十七郎看了一眼桃花,轉(zhuǎn)過頭向盧八娘笑著說:“娘子趕緊先梳妝,讓平安服侍我就行了?!闭f著喊了站在門口不知該做什么的平安,到外間由平安幫他將衣服穿好。 奶娘這時趕緊過來低聲問:“娘子,你身子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確實(shí)有些不舒服,但受傷倒不至于吧,于是盧八娘簡捷地說:“我沒事?!?/br> 奶娘疑惑地走了,她知道娘子不能見不潔的東西,不敢把被褥拿來給她看,便不再提起。這件事奶娘一直沒弄清,她實(shí)在想像力不夠,沒能猜出最顯眼的幾片是司馬十七郎的鼻血。 外間司馬十七郎滿意地在自己的新衣服上撫了撫,內(nèi)衣是用昂貴的細(xì)綢做的,外衣的錦緞華彩燦爛,最外面罩著金絲羅紗衣,真是華麗萬分。他走進(jìn)內(nèi)室,看著正在挽著云鬢的盧八娘,身上穿著同他一樣料子的華服。 可以說,成功地娶了盧八娘為妻,是他人生中極為成功的篇章,想到這里,他走到盧八娘身邊,俯下身溫和地問:“我來幫娘子描眉吧?” “娘子的眉毛生得好看,從來不用描眉的!”桃花看都不看他,將妝盒中的一支紅寶石金步搖替盧八娘插到了頭上。 司馬十七郎被桃花這樣一句話頂了回來,倒沒不高興,這丫頭片子就這樣討人嫌,不過他的好心情是誰也破壞不了的。 他從妝鏡中看去,盧八娘的眉毛長長的向上挑著,與她上揚(yáng)的鳳眼相得益彰,她看起人來總是帶著一些斜睨的樣子,更是顯得她萬分高貴。于是他拿起了放在一旁同樣是赤金鑲紅寶石的臂釧來,替盧八娘戴在雙臂上。 司馬十七郎從小與他的生母一起生活,知道如何戴上臂釧,盧八娘只有配合地地將手臂伸了進(jìn)去,然后收了回來,動作極快。 對于盧八娘這樣嫌棄他的舉止,司馬十七郎卻理解為娘子在害羞,并沒有介意。此時他的心里非常歡喜,因?yàn)槟镒幽軐⑦@對臂釧帶過來。司馬十七郎是知道這對紅寶石臂釧的來歷的,那是盧八娘的外祖母,也就是前朝嫡長公主最心愛的東西,也是留給她的女兒的唯一一件遺物,現(xiàn)在竟交到了盧八娘的手里。這不僅僅是價值□□的東西,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也代表著司馬十七郎最為在意的一種高貴的感覺。 其實(shí)這對臂釧盧八娘本不想要,可四太太在盧八娘出嫁前哭著替她戴上,說什么也不讓她拿下來,她只有收了。 但這對富麗堂皇的臂釧確實(shí)特別適合盧八娘,她豐腴白皙的手臂與臂釧相得益彰,那樣的耀眼奪目,晃得司馬十七郎差一點(diǎn)失了神,他又想到了他的幾個兄弟又妒又恨的樣子??梢钥隙ǖ氖?,娘子是他的福星,成親以后,他會青云直上、前途似錦。 初春的早晨,風(fēng)輕輕地吹著,花園里花香陣陣,正是韶華好時光,司馬十七郎扶著盧八娘的手臂一同向正殿走去,盧八娘抬手扶了扶云鬢,不露聲色地抽回了手。 司馬十七郎笑了一笑,然后他注意到盧八娘卻腳步微澀,是什么原因他當(dāng)然知道。于是他帶著上八娘走向一條偏僻的小路,對平安說:“你走到前,看到有人示意一下?!比缓罂粗一ㄕf:“你在后面?!比缓笏蛯⒈R八娘抱了起來跟在平安后面大步走了。 不管前生今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盧八娘很不適應(yīng),她勉強(qiáng)笑了笑說:“放我下去,我能自己走的?!彪m然身子不適,但盧八娘從來不在意這些身體上的感受,甚至在前世一個階段,她還很享受一些痛苦,身體的疼痛意味著她還有感覺,還活著。但這些她永遠(yuǎn)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我們院子在王府最北面,離母妃的正殿很遠(yuǎn),差不多要穿過整個花園,你恐怕走不動。放心,這條路有些繞遠(yuǎn),很少有人經(jīng)過?!彼抉R十七郎并沒有放手。若不是他什么也不懂,盧八娘也不能這樣,他心里在后悔,昨晚為什么沒克制一下??伤仓?,那時他真克制不住。 “你是第一次,那里太嬌嫩了,事后我?guī)湍阃苛怂?,很快就會好?!彼抉R十七郎看看前后兩人離得都很遠(yuǎn),又低聲說,努力顯示出自己經(jīng)驗(yàn)豐富,很有手段見識。聽了這話,就是盧八娘這樣心智成熟的人也害羞得將頭側(cè)了過去,若是她不動,就會看到司馬十七郎的臉也已經(jīng)帶了一層紅暈。 兩人都不再開口,靜默中很快走出了花園,司馬十七郎放下了盧八娘,與她一同進(jìn)了正院里。 齊王妃是聲名遠(yuǎn)播的賢妃,她上敬公婆,溫順淑惠,下待小輩們和藹大度,對兒媳婦們尤其的好。她這里請安的時間并不早,為的就是體恤大家。 一聲通傳后,司馬十七郎帶著盧八娘進(jìn)了正殿,雕梁畫棟的殿堂雖然寬敞闊大,但里面卻略顯陰暗,一種濃郁的香氣彌漫著。這樣的氛圍,盧八娘并不喜歡,但她不露聲色,隨著十七郎給坐在上面的齊王和齊王妃行禮。 庶子媳婦的認(rèn)親禮,齊王通常是不參加的。但新婦是盧家女,齊王也就破格出席了。這些情況盧八娘不知道,可是司馬十七郎卻一下子想到了原因,心里的得意又多了一分。若是他由著母妃隨意給自己娶門親,哪里會有這個體面! 齊王和齊王妃很和藹,馬上讓人扶起了他們,收了新娘子敬奉的衣物,賞下來一柄玉如意,然后是給世子夫婦行禮,也有一份禮品,接下來,共有十幾個兄長和嫂子,有爵位的要行大禮,沒有爵位的就普通見禮就行了,也都各有表禮相贈。要知道齊王府可是眾多王府的表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內(nèi)院整肅。 盧八娘跟在司馬十七郎的身邊略后一點(diǎn)的位置,正在與兄弟們的見面時,齊王起身對王妃說了句,“我還有事,你們繼續(xù)認(rèn)親吧?!钡罾锏娜硕稼s緊恭送齊王離開,齊王事務(wù)繁忙,不可能陪著大家。 齊王走后,沒多久,齊王妃也按著頭說:“我頭痛,你們見了禮后就散了吧,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面?!?/br> 接著世子夫妻、還有幾個有爵位有職務(wù)的皇孫也各有事情,殿里的氣氛馬上就變了,剛剛的莊重肅穆不復(fù)存在,大家的態(tài)度馬上散漫得多。盧八娘不動聲色地跟在十七郎身邊,隨著他問好行禮。 齊王有一位正妃,四位側(cè)妃,二十幾個有名份的妾室,無數(shù)的侍婢姬人,共養(yǎng)下五十多個兒子,其中十幾個成了親,有了嫂子,這些嫂子中還有幾個帶來了妾室,再有三十多個未出嫁的女兒,加上幾十個下一輩的孩子。大家聚在一起,心思并不全在認(rèn)親,而是三三兩兩的談著話,正殿里熱鬧非凡。 其實(shí)今天出席的人并不多,只是齊王府內(nèi)的人而已。各府的王爺、郡王、公主、郡主、還有齊王妃娘家人等親戚,都沒有過來,齊王府的庶子這么多,要是每一個都要出席,真忙不過來! 就是這樣,給長輩和兄嫂們行禮,收下禮品,對弟弟、meimei和侄子侄女們,盧八娘一一答禮,并給他們發(fā)下禮物,也用了一個多時辰。司馬十七郎見娘子給下面的弟弟meimei侄子侄女們每人一對做成各色花樣的金銀錁子,滿意地笑了。娘子準(zhǔn)備的東西,要比十三郎成親時賞下來的銅錢要好得多,讓他覺得非常有面子。 第八章 臂釧生輝夫君深情深井清冷王妃為難〔二〕 齊王妃走后,留下了一個穿著不同一般仆婦的姑姑主事,盧八娘聽司馬十七郎叫她陳姑姑。 “十七郎帶著媳婦回去吧,”認(rèn)親結(jié)束后陳姑姑皮笑rou不笑地說:“哎喲,差一點(diǎn)忘了,十七郎帶媳婦去給你生母行個禮、敬個茶!” 十七郎的生母是個樂妓,在這個世界里,地位低賤到泥土里,讓出身高貴的媳婦給她敬茶,這是對盧八娘的污辱。 不用說,這是挑拔他們夫妻間的關(guān)系呢,若是此事處理不好,就會產(chǎn)生嫌隙。盧八娘感到司馬十七郎的身子繃緊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而殿內(nèi)不少的人都嘻笑著看向他們。 在眾人目光的中心,盧八娘神情自若,她不急不燥地答:“是。” 盧八娘的回答讓殿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殿內(nèi)一片寂靜,大家都呆住了。 “陳姑姑,請帶路?!北R八娘神色一點(diǎn)也沒變,她微笑著對陳姑姑說,又悄悄地拉了拉司馬十七郎的衣袖,他們本來也站在一起。 司馬十七郎雖然醒了過來,但他心里的難堪卻更重了。不是沒想到王妃會打壓自己,每一次自己有了什么好事,到了她這里能順利過關(guān)的?但是過度的喜悅還是沖昏了他的頭腦,讓他以為自己挨了兩頓板子也就差不多了。 而且他還僥幸地想,看在盧相的面子上,王妃會手下留情的。 沒想到王妃竟然把他的生母拉了出來。這一招可真夠狠的,只要是士族身份的小娘子,就沒有一個能認(rèn)樂妓出身的婆婆!盧八娘這樣高傲的人,一定更不能接受。 在自己反駁前,盧八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還拉了他一下,她大約有什么好主意?司馬十七郎心亂如麻,但只有默不做聲地跟在陳姑姑后面向?qū)m人斜走去。 在花園里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一片槐樹林中,有一口廢井,王府里無家可歸的宮人死去后就燒成灰撒到里面。因?yàn)檫@個地方是一個小小的斜坡,大家就都叫宮人斜。 大約是這里的冤魂太多了,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在前面帶路的陳姑姑身上一顫,加緊了幾步,看到了那口井,便轉(zhuǎn)過身來,見十七郎和他的娘子把臂同行,身后跟著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太監(jiān)。 十七郎的臉色非常難看,差不多完全鐵青,讓陳mama心里笑開了花,可再看到盧八娘還是在殿內(nèi)自在的樣子,她又覺得沒什么可高興的了。于是陳姑姑一面讓跟著過來的小太監(jiān)小宮女?dāng)[上祭品,倒了茶,自已向后退了幾步,心想盧相的孫女一定會有壞什么主意,自己要躲遠(yuǎn)一點(diǎn),免得糟殃。 到了井口前,盧八娘有些疑惑,就算十七郎的生母地位低下,但總歸是生下了兒子,怎么連牌位都沒有呢?可眼下明顯不是提問的時候,于是她跪在了井邊,從小宮女手中接過茶敬上。 司馬十七郎看到盧八娘行云流水般,沒有一絲懈怠的行了禮,也手忙腳亂的跟著跪下,在行過半禮后,他拉起了盧八娘,雖然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但一個樂姬是怎么也當(dāng)不起盧氏女的全禮。其實(shí)半禮已經(jīng)很難得了,他好像沒聽過哪家高貴的士族女媳婦給庶母婆婆行禮的事。 一旁的陳姑姑已經(jīng)呆住了,她忘了她本應(yīng)該大聲贊禮的,然后她就看著司馬十七郎感激地扶著盧八娘離開了。 “聽說郎君還有一個meimei早夭?”盧八娘問道。她與司馬十七郎行禮后離開了宮人斜,向自己的院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