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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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白在京城能夠迅速走紅,不只是靠著他的文采和出身,他有著豐厚的家財也很重要。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能夠讓皇上知道他的詩,除了他能拿出好詩來以外,還得有人將詩作呈給皇上看。 士族高門迅速接受了孟白也是因為他能有與孟氏相匹配的排場,畢竟再高貴的姓氏都要吃飯的,人們再重出身也不會輕視實力。 眼下,看崔嶸對孟白的態(tài)度就很巴結(jié)。 娘子們相互打了招呼,也跟在后面看著精美的玉器,崔家五娘笑著指著一樣?xùn)|西讓盧八娘看,“這玉筆架是不是很好玩?” 這個玉筆架的玉質(zhì)并不出眾,玉中有些雜質(zhì),但匠人卻巧妙地因勢力導(dǎo),做出的筆架就像一座微型的小山一樣,確實是個有趣的小玩意。盧八娘笑著說:“倒是好玩?!?/br> “給表妹裝起來回家把玩吧?!泵习茁牨R八娘說話,便轉(zhuǎn)過來笑著對店家說。 “不用了,我不想要?!北R八娘拒絕了,她不過是順著崔家五娘的意思隨便說了一句話。 孟白便擺擺手,止住了店家。盧八娘微微笑著看向孟白,她原以為孟白一定會順勢將筆架送給崔家五娘,沒想到孟白卻好像不知道最初說這筆架好玩的是崔家五娘一樣。 盧八娘面上不顯,其實在偷笑,她鋒利的目光早就看出來崔家五娘對孟白有意思,就是同行的崔家六娘也不是沒有一些小心思,并沒有如此明顯地露出來。 而孟白呢,大約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到了這里,剛醒過來就卷到了劉氏和楊柳兩個女人間,結(jié)果劉氏死了,他也不想再見到楊柳了,現(xiàn)在的他似乎是想與向他示好的女人拉開距離呢。 崔家五娘確實是在向孟白示好,她特別選了這個筆架,雖然精巧,但價格卻不高。盧八娘是孟白的表妹不假,但他們也不過剛剛認(rèn)親,孟白就能送十萬錢的東西。而這個筆架看上去也不過幾千錢而已,孟白竟然連客氣都沒客氣一下。其實她哪里會差這么一點錢,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想與孟白有了聯(lián)系而已。 收下筆架,自己過幾天就可以回禮,一來二去的,不就熟了起來?就是她的父母兄長也都贊成她也孟白多來往??擅习拙菇o她碰了這樣的釘子!孟白這樣的裝傻,崔五娘子就有些難堪,她咬了咬下唇,看向崔嶸。 崔嶸只好笑著說:“五妹喜歡這筆架?哥哥送你。”說著讓跟來的小廝付了錢拿了筆架。 孟白雖然沒有與崔家五娘子搭話,但對大家卻依舊很熱情,看了玉器,就又邀大家到后院里品茶。 第十二章 阿春病愈內(nèi)宅生變八娘噩夢驚恐難忍(一) 盧八娘并不想?yún)⒓舆@些人的聚會,她看了司馬十七郎一眼,而司馬十七郎也正看向她,兩人的想法差不多,覺得與這些人在一起是浪費時間,于是便推說走累了要回去。孟白送到了門前,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和盧八娘沒法單獨在一起說話,便由他們走了。 “孟表兄崛起的可真快呀!”回去的路上,盧八娘不禁感嘆道。 “孟表兄這些天共作了十幾首詩詞,每一首都引得京城一片震驚?;首娓笇⑺械浇鸬钌?,他立即寫下了一首瑰麗的長賦獻(xiàn)了上去?;首娓缚戳撕螅舱f‘孟氏之宗祠不絕??!’馬上就下旨封了右軍將軍?!彼抉R十七郎也感慨不已。 右軍將軍,并不是真正的將軍,本朝將軍名號有幾十種,有些將軍名號與所承擔(dān)的指揮職務(wù)完全無關(guān),而前、后、左、右將軍是授予文官的稱號,是一個地位較高的閑散官職。 孟氏,原為前朝最大的世家,子弟出眾,文風(fēng)極盛??墒沁@樣的一個世家,卻被擾亂中華的胡人滅族了,此后方有崔盧兩家的崛起。如今孟家的子弟出現(xiàn)了,又是如此驚才艷絕的人物,皇上直接封官并不稀奇。 “不過,孟表兄雖然文才出眾,但恐怕很難達(dá)到孟氏先祖在朝廷中一言九鼎的地位?!彼抉R十七郎說:“他更適合做一個詩人,皇祖父大概也是因此才封了右軍將軍的散官吧。” 司馬十七郎雖然年輕,但政治眼光卻不差,這一點恰與盧八娘談得來,而且他們的觀點很接近,“正是呢,我也這樣想?!?/br> 司馬十七郎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原來以為孟表兄將來能成為他妻族的一支強大力量,現(xiàn)在看來也只是能為他的妻族增添一些光彩,而實際的力量有限。其實,這一點盧八娘早就知道,孟白,湊巧他取名時沿用了李白的名字,他與李白一樣,不懂政治,在朝政上不可能有大的作為。 盧八娘與司馬十七郎說說笑笑地回了王府,“出去逛逛還滿有趣的?!?/br> 司馬十七郎也開心,他不止逛得開心,而且因為在崔嶸面前找回了場子,心情尤好,“娘子若是喜歡,明天我再帶娘子出去玩玩。” 盧八娘卻說:“這種事,偶一為之還好,但若天天都去,就索然無味了?!?/br> 司馬十七郎贊同極了,剛剛他看到娘子少見的歡欣鼓舞,一時心動便不假思索地說了,但他本是個有事業(yè)心的人,偶爾陪著娘子出去逛逛還行,若是天天去,他自己先是吃不消了,盧八娘還真是合他的心意。 一進(jìn)他們這半個院子的門,一個長得有幾分俏麗的待女就迎了上來,行了一禮道:“郎君、娘子,奴婢身子全好了,已經(jīng)銷了假上來伺侯?!?/br> 盧八娘愉快的心情完全被破壞了。 這個侍女不用說是阿春了,盧八娘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不過她一直刻意將她遺忘了。男人院子里的待女,除了伺侯飲食起居外還有什么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但她壓著從心里向上返的惡心,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這種事情她本來就早有準(zhǔn)備,只不過這些天的日子過得很舒心,也就放松了內(nèi)心。其實她應(yīng)該感謝阿春的及時回歸,讓她及早清醒。如果自己真被這種平凡溫馨的生活迷惑了,那么將來有朝一日夢醒時分,會更加地痛苦。 說來都是命運的捉弄,自己才會到了這個時代。而這個時代的世情就是這樣:差不多人家的郎君,都會在十幾歲時就有暖床的丫頭,甚至很多人家里還有給了名分的妾室。自己想嘗試婚姻生活就不得不接受一個有過經(jīng)歷的男子,除非想嫁給一個養(yǎng)不起丫頭的平民,不過那樣的人都沒受過任何教育,不會有任何前途,盧八娘不可能嫁。 選擇了司馬十七郎,就只有將他全盤接受過來,不管好的還是壞的,自己也許在某些小處對他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將他改變一些,但若是想全面改造一個男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平心而論,這些天司馬十七郎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讓自己的目標(biāo)得到了實現(xiàn)。盧八娘確實與一個完全正常的女人一樣,過上了正常的生活,而且過得還很好,即使面對著當(dāng)時毅然決然放棄生命的自己,盧八娘也覺得她實現(xiàn)了前生的愿望,不再有什么遺憾,再多的,真就是她多得的了。 即如此,盧八娘便放開了心胸,走進(jìn)屋子,將身上的首飾都解了下來,準(zhǔn)備洗浴。她從外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浴,留在家中的奶娘早就準(zhǔn)備好水。 桃花在后面大聲地呵斥著阿春,“正屋里你不許進(jìn),娘子的東西你不許碰,還有廂房,是我和奶娘用的,你也不許進(jìn)!” “我是專門伺侯郎君和娘子的,怎么能不讓我進(jìn)屋子呢?”阿春的聲音帶著些嬌媚,甜膩膩地讓人聽了心煩。然后她尖聲叫了起來,“你怎么打人!這個小丫頭片子打人!”嗚嗚地哭聲傳了進(jìn)來。 “閉嘴!聽桃花的話!”司馬十七郎的聲音很冷酷,那個阿春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立刻收了聲音,院子里平靜下來了。然后司馬十七郎過來幫著盧八娘將頭發(fā)拆開,拿著一把梳子輕輕地梳著。 盧八娘心里冒起了寒氣,她看走眼了!司馬十七郎能對過去的枕邊人這樣的狠,那么他決不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將來他若真能登上高位,自己哪里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呢?但也許,他是因為阿春是個下人,而從沒把她當(dāng)成平等的人看待?對士族出身的自己應(yīng)該不會那樣吧?她腦子飛速地轉(zhuǎn)著,通過別人查到的消息,自己的親眼所見,還有對司馬十七郎人生經(jīng)歷的分析。 不得不說,人性是最最復(fù)雜的東西,盧八娘這樣歷經(jīng)滄桑的人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看透什么,但錯得這樣厲害于她是很少有的事。不過,看錯了司馬十七郎確實是個很糟糕的問題,她該怎么辦? 眼下還不能下什么結(jié)論,要好好地觀察司馬十七郎一段時間,盧八娘克制著自己沒有躲開司馬十七郎給自己梳頭的手,過了一會兒,頭發(fā)全部梳通順了,她趕緊站了起來說:“我先去洗浴一下,你不許過來。” 司馬十七郎非常喜歡偷看自己洗浴,而盧八娘并不肯讓他看,平時也是這樣,這樣的話也說得很習(xí)慣了,然后她又如平時一樣叫了桃花進(jìn)來服伺自己。 盧八娘認(rèn)為身上洗凈后,散著頭發(fā)從里面出來,如常地同司馬十七郎說起了話。司馬十七郎暗暗地打量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剛剛他分明感到娘子哪里不對了,似乎不大高興,現(xiàn)在又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不過他還是本能地覺得有些不一樣。 司馬十七郎從小就親眼看著生母怎樣去爭寵,而且他也曾是生母爭寵的幫手,所以從他剛剛懂事起就學(xué)會察顏觀色??蓜e瞧不起這種本事,在沒了生母后,若不是他靠著這個本事趨吉避兇,他哪里能太太平平地長到這樣大! 盧八娘的不悅,他自覺明白,哪個女人能不妒呢?就是最大度的母妃,父王到哪個院子里多住了幾夜,看向那院子里的人的眼光都會有些不同。盧八娘見了阿春肯定不會高興,不過自己狠狠地說了阿春,娘子本該開心才是,怎么倒感覺一種疏離呢? 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使司馬十七郎對女人的心思頗有些心得,但盧八娘的想法他確實沒猜對。能猜透盧八娘的思想的人在這里大約是沒有的,就是孟白來了也不行。盧八娘由著十七郎幫她擦干頭發(fā),兩人還下了一盤棋,然后上了床,一切都很正常。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司馬十七郎心中的異樣感更明顯了,但他就是看不出有哪里不對。明明已經(jīng)讓平安將阿春約束在屋子,不許她到盧八娘面前討嫌,可是還不對,娘子好象離他更遠(yuǎn)了。若是還想將阿春弄出去一些日子,就像他要成親時那樣,又有些太顯眼了。更何況阿春走了,也會來別人,也許會弄得更糟,還不如就留著阿春呢。 司馬十七郎又覺得或許想錯了,原因不在阿春身上?娘子雖然不讓阿春進(jìn)來伺侯,但是也對阿春與平安和四喜一樣,都給了豐厚的打賞,并且也一樣并不多管他們。 難道是因為十四郎的婚禮刺激了盧八娘?這兩天十四郎成親了,場面宏大、賓客云集,盧八娘因此想到了自己寒酸的婚禮?不過盧八娘看著十四郎的院子沒流露出一點的艷羨,她是懂得自己的人,那樣一個院子并不在她的眼里。 又或許本來就沒什么,自己想多了,娘子完全與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