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嫡兄的禁臠(h)、重生之前妻難為、重生之風(fēng)水師、一不小心混成萬界之主[快穿]、修真之重生馭獸師、狂浪龍婿、嬌美的夜、銀色山泉(3p)、我A了,你卻O了[女A男O]、醫(yī)世獨尊
司馬十七郎勉強(qiáng)應(yīng)付了幾句,心里再次覺得夫人的怪癖決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治好,縣公府上總不能連個姬妾都沒有吧,那實在是太沒面子了。熬到了輪流吃飯的時候,他推說不餓,跑到了太醫(yī)院,與幾位御醫(yī)打過招呼后問:“有人特別愛潔,用什么法子可醫(yī)嗎?” 司馬十七郎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特別是有用的朋友,御醫(yī)就是有用的人,所以他認(rèn)識了不少。屋子里熟識的人就笑著說:“愛潔是好事,怎么要醫(yī)呢?” “過于愛潔也不好??!”司馬十七郎發(fā)愁地說。 大約是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玩笑,便有人正色回答他,“有人愛吃,有人愛穿,還有人愛財,不過是個人的癖好罷了,并不干別人的事,醫(yī)他做甚?而且也沒聽過這些癖好能醫(yī)好,總要這個人自己想開,才能開解。不過愛潔比別的癖好要好得多,誰不喜歡潔凈?” “王御醫(yī)也是愛潔成癖,英縣公有所不知,他的東西輕易不讓別人碰,書也不肯借別人看?!绷硪粋€御醫(yī)笑著指穿著雪白細(xì)麻衣獨坐在一旁看書的王御醫(yī)說。 王御醫(yī)被點了名,把頭從書中抬起來說:“愛潔不只讓人舒適,還能少染疾病,如果人人都愛潔,天下的疫病都要少上幾成?!?/br> “可不是,七年前那場疫病爆發(fā)時,我去了疫區(qū),除了開了賑藥的棚子外,還特別廣發(fā)告示,讓當(dāng)?shù)厥棵翊驋叻课荨⒔值?,焚燒垃圾……?/br> 司馬十七郎聽著御醫(yī)們把話題轉(zhuǎn)到了疫病上,就知道沒有人認(rèn)為愛潔其實也是很糟糕的事。他還是不死心,把過去就相識的周御醫(yī)拉了出去,悄悄對他說:“婦人特別愛潔,不愿意和男人上床,你有什么辦法嗎?” 周御醫(yī)根本沒有想到司馬十七郎說的是他的夫人,就不以為然地說:“這樣的婦人,就不應(yīng)該理她。”再看看司馬十七郎的表情,便又出了個主意,“英縣公若是真心喜歡,我這里倒有一種迷香,是助情的,要么我去給縣公包點帶回去。” 這法子司馬十七郎用過,并不是常法,他不再對御醫(yī)們報有希望,又想起一件事問道:“我昨天服了點散,后來便回府睡了,今天也不覺得怎么樣。有什么要緊的嗎?” 周御醫(yī)是最反對服散的人,他馬上問了好多的情況,最后嚴(yán)肅地說:“一次倒不要緊,但是時間長了就會出現(xiàn)問題。我的一位伯父就是服散成了廢人,自漢以來此散害人無數(shù),縣公此后斷不可再服,如果上癮,恐怕……” “我知道了?!彼抉R十七郎想到池師傅也一定會如此訓(xùn)導(dǎo)他一番,懊惱地離開了,總還會有別的辦法吧,他一面走一面沉思。 第二天出了皇宮,他就趕緊騎馬回了王府,先到書房好好洗個澡然后進(jìn)了內(nèi)院。正當(dāng)他徑直走向內(nèi)室時,桃花看到他后竟馬上把門關(guān)上跑進(jìn)屋里,大約向盧八娘請示過了,才又開門請他進(jìn)來?!翱h公請進(jìn)?!边@話也說得不情不愿的。 司馬十七郎心里不高興,恨不得一腳把桃花踢出去??伤牭侥镒釉谖堇餃芈曌屘一ńo自己泡茶,心里的火氣又消了,娘子對自己還是有情意的,不過是因為她的怪癖,才有了這些事情。他走進(jìn)屋子,見盧八娘身著淺色家常衣服,原本斜倚在榻上翻著一本書,聽了他過來,抬起了身子要迎過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他的心痛了一下,趕緊上前問:“夫人身子好些嗎?” 桃花飛快地上前將擋在了盧八娘的前面,示意他坐在一個放好的坐褥的位置,距離盧八娘有點遠(yuǎn)。司馬十七郎再不滿也只有先坐了下來,然后他立刻發(fā)現(xiàn)盧八娘屋子里很多東西都換掉了,想來這里原來的東西,都被盧八娘像不要的那個玉杯一樣處理了。他也同這些物品差不多吧,司馬十七郎心里升起了一種感覺,這種被遺棄的感覺讓他分外地難過。 “已經(jīng)不要緊了。”盧八娘似乎忘了昨天的別扭,態(tài)度更加溫和柔順,“縣公在宮里一夜辛苦了。” 就在這一瞬間,司馬十七郎的想法再次搖擺回來了,他覺得還是自己的不對,明知道娘子有怪癖,又這樣嬌弱,卻再次傷害了娘子,“都是我不好,以后定不會如此了!” 盧八娘沒想到司馬十七郎能這樣說,心里倒是一怔。司馬十七郎有了官職有了爵位,自然也要得到相應(yīng)的一切。他一直守著自己一個人,心里的怨氣越來越大,終于在那天爆發(fā)了,而自己也因為身體不適而說了幾句難聽的話,然后又賭氣把王妃送來的侍女給他,他不是應(yīng)該對自己生氣,然后再提出納妾嗎? 為了促進(jìn)與司馬十七郎會談時的良好氣氛,盧八娘今天還特別扮柔弱,在眼睛周圍涂了些青影,顯得有些憔悴,看來用不上了。 她看向司馬十七郎,他投向自己的目光里還真是關(guān)切和內(nèi)疚,然后盧八娘又發(fā)現(xiàn)了愛慕。原來他還沒有完全從對自己的迷戀中醒過來。噢,盧八娘想了起來,男人就是這樣,可以一面說著喜歡你,又一面與別人親密。所以這種迷戀并不重要,早晚他會把這點情完全忘記,可盧八娘心里還是不受控制地高興了一下。 可幾乎是馬上,她冷靜了。也許現(xiàn)在自己與司馬十七郎卿卿我我?guī)拙?,他們就會回重新回到過去,回到江府宴客之前的時候,可她卻不想。因為她更不愿第二次面臨眼下的情況了,當(dāng)斷來斷,必受其亂,盧八娘從來都是最果斷的人。 于是她搖搖頭,低聲說:“哪里是郎君的不好呢?都是我不好?!彼穆曇魷睾陀卸Y,“那晚我不舒服,精神不足,便將王妃給的侍女派給了縣公,確實有些不妥了??h公既然放出去了,也不必再說,我已經(jīng)派人去采買幾個美姬,我們再好好挑兩個妾室?” 第三十二章 楚州刺史入京述職半年夫妻漸生嫌隙(一) 因為納妾的事情,司馬十七郎一直在動搖,特別是這兩天,就像鐘擺一樣,一會兒擺到了這邊,一會擺到了那邊。如今盧八娘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正式提出來,他又?jǐn)[了過來,確實應(yīng)該納妾了,縣公為一品爵,可以置妾四人。雖然沒有必要馬上就置滿四個妾室,但怎么也要一兩個才說得出去,自己有面子,而且夫人也有面子??!于是司馬十七郎就沒有反對,“姬人倒無所謂,妾室還要選家世好一些的。” 司馬十七郎的愛好,盧八娘自然清楚,他一定不想納普通的良家女為妾,而且就他眼下的情況,如今也能選上一些不錯的人選。盧八娘想了想說:“不知你還記得尹家嗎?他家的女兒很多,個個美貌,已經(jīng)有幾個到世家當(dāng)妾了,我們也聘一個” “我可不要庶族的女兒?!彼抉R十七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是姬人所生之子,可是門第之見要比所有人都要深,納個妾竟然也看不上庶族。盧八娘客觀地說:“這可便難了,你現(xiàn)在爵位和官職畢竟還低一些。” 士族之家一般是不肯女兒作妾的,這關(guān)乎他們最重視的面子,至多偶有把庶女給皇帝或諸王做側(cè)妃,可司馬十七郎顯然夠不上,他不過是個最低等的縣公而已。司馬十七郎也明白這道理,“那就再等等吧?!?/br> 盧八娘可不想等,她想了想說:“還真有一個人選,只不過沒把握。董家這幾年有些落魄,前日出門我見了他家的一個庶女,長得不錯,也讀過書懂些道理,她的嫡母最近出門都帶著她,雖然還小了些,但卻也到了許人的年紀(jì),我們多出些聘資,看看董家怎么說。” 董氏原本為北方的世家,雖然順利地南遷了,但家中的優(yōu)秀人才相繼故去,小一輩中更沒有一個出色的,諾大的家族里如今只有一兩個末流的小官,根本支撐不起門面。他們家還有一個特點,明明家世敗了,偏偏又一定要維持世家的面子,入不敷出后便將女兒們嫁到庶族,換取豐厚的聘資。既然同是賣女,做妾也是一樣的,所以盧八娘才敢于打這個主意。 若是董家女能給自己作妾真不錯,別人聽到了一定羨慕。與自己差不多的人納妾也不過是一般的良家女罷了,又或是一心想貼上來的商戶,就是父王的幾個側(cè)妃也不是都比董家家世好。司馬十七郎被誘惑了,他不同自主地點點頭說:“納妾前,要先將夫人的怪癖治好。我想我們?nèi)サ烙^洗業(yè)打譙,看看有沒有效,再有很多人都說佛教的寺廟很靈驗,也可以去試試?!?/br> 從最初對司馬十七郎就沒有什么好印象的桃花一度有了轉(zhuǎn)變后,到了現(xiàn)在又轉(zhuǎn)了回去,甚至更討厭他了,自從成了縣公后,他時常帶著一身的臭味回來,前天還在夫人的車?yán)锿铝?,引得夫人也不舒服,這樣的人,夫人早就應(yīng)該不讓他再進(jìn)內(nèi)院了。她替夫人不高興,便氣憤地插話說:“若是拜佛拜真人就能好,娘子早就好了?!?/br> 司馬十七郎不理她,向盧八娘靠近了些,去拉她的手,“夫人,我們?nèi)ピ囋?,萬一就好了呢?” 盧八娘已經(jīng)敏捷地把手收了起來,讓他抓個空,她微微一笑,“我的怪癖是沒法子治的,我母親為了我去了好多地方拜佛求仙,可一點效也沒有。不過,縣公納妾的事并不用受影響,我這就cao辦起來?!?/br> “可我并不想與夫人分開?!彼抉R十七郎說,這才正是癥結(jié)的關(guān)鍵,他喜歡夫人,他要納妾的前提是盧八娘能接受。 “我們還是分開的好,”盧八娘搖頭說,“縣公想納妾,我也不想再發(fā)病了,我是要和縣公白頭到老的,才不想什么時候就沒命了?!?/br> 司馬十七郎見過盧八娘差一點斷氣了的樣子,前天盧八娘回房后的情況他并不知道,聽了盧八娘的話,他自然信了,“我還是不要納妾了,我不想夫人如此難受。”眼前的盧八娘讓他心疼,娘子平日里氣色是那樣的嬌艷,如今卻黯然無神,都是自己的錯。為了他最愛重的夫人,他肯受委曲的,別人說什么,不去理會就是了。 盧八娘感謝地笑了,“謝謝你,縣公。不過,真的不必如此?!?/br> “成親前我就說過自己的怪癖,縣公也曾答應(yīng)過我,而且縣公也真的為我做了很多,我非常感動?!?/br> “可是,縣公對我不要再縱容了,我根本夠不上賢妻?!北R八娘抬手止住馬十七郎想插話的意圖,“縣公你想想,男人在外面哪個不風(fēng)流?家里怎么能沒有幾個美妾?若是縣公不這樣,豈不是被人嘲笑?我不要縣公許諾我不碰其他女人,那樣太不應(yīng)該了。” 盧八娘并不相信司馬十七郎的保證,他以前就曾答應(yīng)過自己,但還是沒有做到。盧八娘從來都是悲觀主義者,對美好的事物從不抱有過多的希望,但人只要活著,總要一直向前,不管多么慘淡的人生,都沒有后退的機(jī)會。 公平地說,司馬十七郎的所作所為,按本時代的道德,并沒有不對的地方,這也是盧八娘如此“賢惠”的原因。若是她執(zhí)意與時代潮流相對,要求司馬十七郎只與她相守,最終只能把二人原本和諧的關(guān)系破壞了,弄不好還會反目成仇。 時代的限制使盧八娘的富貴有一多半是要寄托在司馬十七郎身上,她將十七郎的定位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情人,雖然他們間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但那只是一段一小插曲,長久看,他們間更重要的是共同利益。 更何況,盧八娘是個驕傲的人,從上一世到現(xiàn)在,骨子里的東西一點也沒變,她不屑于去挽留、祈求一段感情。在馬車上,司馬十七郎曾表示過他的不滿,這更使盧八娘冷靜地拒絕司馬十七郎,但她的話,大部分確實出于真心,而且十分為對方考慮。 這些話如此地說到了司馬十七郎的心坎上,讓他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又是后悔,自己原本就答應(yīng)過夫人生了嫡子再納妾,可是這些日子自己做了什么?到花樓里去飲酒,與不相識的酒家女調(diào)笑,拉著姬人們胡鬧,為了這些下賤的人,讓高貴的夫人不舒服,而夫人還事事為自己著想。 “不,夫人,”司馬十七郎后悔了,“我答應(yīng)的事情決不會變,沒有嫡子前我是不會納妾的,姬人什么的我更不要?!?/br> 司馬十七郎并沒有感動盧八娘,她好不容易被打動的心已經(jīng)受傷了,“縣公,我們夫妻間最重要的不是私情,而是相互信任、共同努力,萬不能因為些許小事而傷了情份?!?/br> “我知道縣公對我是最好的,所以不管你將來收了多少人,我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妻子,這就夠了?!?/br> “成親半年多了,我還是沒有身孕,很可能是我不會生。也是時候挑個出身好的妾室進(jìn)門了,生下孩子,我都養(yǎng)在身邊,將來選最聰明最能干的記在名下,與我親生的一樣?!?/br> “這些事你不要立刻反駁我,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我打算的沒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