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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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女人從小在娘家長大,受到娘家的關(guān)愛,她從心里真正當(dāng)做一家人的自然是娘家人??墒?,男人就是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妻子應(yīng)該喜歡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和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就是在現(xiàn)代社會,很多人也是這樣想,也因此產(chǎn)生了很多的夫妻矛盾,甚至離婚。 盧八娘是理智的人,她明白想管理好婚姻,處理好與馬十七郎的親人的關(guān)系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當(dāng)然她從沒想過與齊王府的人友好相處,親如一家人,但是她要讓司馬十七郎認(rèn)為自己對他的親人都非常好。 即使有的時候,不避免地出現(xiàn)一些矛盾時,盧八娘也不會做壞人,她會把責(zé)任推到司馬十七郎身上,而保持自己永遠(yuǎn)是高貴善良的。 就像現(xiàn)在,盧八娘拿出了淮北最高的水平招待司馬十七郎的親人。大家面前擺的酒是孟白送的,案幾上的菜肴包括了淮北當(dāng)?shù)氐纳秸浜N?,雖然做得不夠精致,但已經(jīng)是淮北這里的最好的了。盧八娘還把府里的女樂叫出來彈琴助興,一時間頗有幾分京城里歌舞升平的意思。 酒宴的氣氛越來越高漲了,司馬十七郎的也忘了剛剛小小的不快,與兄弟們說笑談天,畢竟在一起長大,血又總會濃于水,兄弟間感情再淡,也能有一些。而且以司馬十七郎的理念,他是肯照顧自家兄弟的,就是對于當(dāng)年迫不得已離開他的兄弟也不會記恨。 酒過幾巡,大家都帶了幾分醉意,就聽有人說:“十七兄,怎么不讓我們的小嫂子出來給大家敬一杯酒呢?” 原來還是二十五郎,他有些醉了,端著酒杯晃著,“聽說薛家小嫂子貌美無比,見到她的人都無不驚為天人呢!” “是啊,我聽娘子說,薛家表姐體態(tài)嬌弱,精美無雙!”司馬二十四郎也充滿好奇之心,“有時在院子外面聽到薛家表妹的琴聲,還是才女呢?!?/br> 其實薛九娘根本沒見過薛祺娘,她聽到的也不過是傳聞,而這傳聞是董夫人和盧八娘一起打造出來的。二十四郎的消息自然從她那里聽來,而琴聲確實能傳出府外,淮北王府實在太小,盧八娘又不禁止薛側(cè)妃彈琴。 幽雅的琴聲就這樣傳了出去,甚至在盧八娘的默許下,淮北軍中不少人都聽過薛側(cè)妃是個世上少有的病弱美人,淮北王頗有艷福的傳言呢。 “薛家表妹從小就體弱不能見外人?!彼抉R十郎看出弟弟們醉了,而十七郎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趕緊出來打圓場。 “我們又不是外人?!倍謇勺硌胤瘩g。 司馬十七郎理也不理他。 二十四郎則又想起來一件,帶著些委屈地說:“十七兄,前些天俘到的漂亮白奴都送到京城了,我和十兄都沒有得。” “是啊,十七兄送到府里的四個白奴,嘖嘖,可真漂亮!那皮膚白得像雪一樣,眼睛還是綠的!” “那次我去叔祖家,聽叔祖也說十七兄送的白奴要比他家以前的要好得多,可是他太小氣,說什么也沒讓她們出來宴客?!?/br> 白奴送回來時,司馬二十四郎已經(jīng)回了大營,他那時雖然還在養(yǎng)傷中,但還是帶著傷過去看了幾回,他原來想得還挺好,以為淮北王妃會送給他一個,但是很快人就都送到了京城,等他養(yǎng)好了傷,退而求其次想要個女樂,又被王妃拒絕了。 酒精慢慢地讓二十四郎激動起來,他早就有些不滿了,薛九娘嫁過來時的嫁妝中只有一些財帛,卻沒有漂亮的侍女,而自己為了北征受了傷,竟然沒有得到特別的優(yōu)待。平時不敢說出的話,今天卻鼓起了勇氣,“十七兄,白奴沒有兄弟的,不如就把女樂賞我一個吧!我家里的侍婢丑得要命,又不會歌舞,兄弟的日子難過??!” “是啊,我們過來就是為了找十七兄享福的,不如把女樂給我們一人分一個,將來再得了白奴千萬別忘了兄弟們!” “得說十七兄還從羯人那里得了無數(shù)的金銀財帛,”又有人用渴望的語氣說:“現(xiàn)在京城里各家都喜歡擺些羯人的金器,想是淮北一定留了不少,為什么不擺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呢?”酒宴上的器具不過是些普通的白瓷,一件金銀器都沒有,與傳說中淮北王得了像山一樣高的金銀器相差太遠(yuǎn)了。 司馬十七郎環(huán)視了他的這些兄弟們,因為初到淮北軍大營,每個人都打扮得不錯,高高的帽子,光燦燦的錦緞袍服,身上佩著美玉,在淮北軍大營樸素的著裝下異常顯眼,不知情的人看到了,總要贊一聲這些龍子鳳孫們氣度不凡。 現(xiàn)在喝多了酒,不再特意維持端正的姿勢,于是帽子歪了,身子靠著案幾,話說得最多的司馬二十五郎揎袖露臂,卻不防袖子里不小心露出的一片里衣,發(fā)黃的舊絹上面還有幾個破洞。明明精窮,卻偏偏在外面穿著綾羅綢緞充門面,只是真相能騙過誰也騙不過自己。 再瞧他們恣意放縱的形象:看著女樂們流著口水的,說些下流話的,偷偷動手動腳的,他們大約把這里當(dāng)成齊王府了吧! 司馬十七郎心里突然覺得非常悲涼,自己的這些兄弟們,沒有一個人問到自己北伐的難處,沒有一個人想到自己與胡人交戰(zhàn)時九死一生的艱苦,沒有一個人相信北伐所得的戰(zhàn)利品大都送到了京城,他們想的不過是到淮北來享受! 當(dāng)年淮北軍差不多一無所有地渡河北上,最初糧食不夠吃,快入冬了兵士們尚不能每人有一件厚袍,更別提日常用品的極度匱乏,現(xiàn)在雖然好多了,但是平時自已和王妃穿的不過是普通絹帛衣物,每餐不過三五個菜,就是他自己,也是為了弄些糧食才納了個妾,本就是名義上的,至于白奴,王府里一個也沒留。 司馬十七郎忍不下去了,轉(zhuǎn)過頭向尚喆和湖陽郡主微板著臉說:“姐夫jiejie一路勞頓,早些休息吧,我們兄弟再說一會兒話?!?/br> 尚喆和湖陽郡主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馬上都答應(yīng)著站了起來,湖陽郡主也很無奈,在路上她不是沒告訴弟弟們到了淮北應(yīng)該如何,可是沒有人肯聽啊!她在走前還不忘向盧八娘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勸著點司馬十七郎,盧八娘只做沒看到。然后她又向這群弟弟們使個眼色,讓他們老實些,結(jié)果他們是真沒看到。 只剩下司馬家的人了,司馬十七郎揮退了女樂,先向司馬二十四郎淡淡地說:“二十四郎,有心思要女樂,說明你的傷全好了,明天就回軍中,每天都要按時cao練,我會讓田涵盯著你的!”王妃早就把二十四弟的事告訴了自己,自己也贊成他先生嫡子再納妾,可是二十四弟竟然還敢當(dāng)著自己的面開口,真是不懂事! “至于你們,”司馬十七郎用手劃了一下,全包括了進(jìn)去,“愿意從軍的就和二十四郎一樣到軍中從我的親兵做起,不想從軍的就去讓十兄安排你們做記事,干得好我自然提拔你們,若是哪一個敢在淮北惹事,我絕不會輕饒!” 然后他起身扶起了盧八娘,“我們回去吧?!?/br> 第八十一章 建宗祠十七郎教弟送玻璃盧八娘勸姐〔一〕 盧八娘扶著司馬十七郎的手,感覺到他的低氣壓,便輕聲說?!爱吘箘偟交幢?,總要慢慢適應(yīng)?!?/br> 京城里的風(fēng)氣本就與淮北很不相同,特別是齊王府里,這幾年愈發(fā)地糜爛,司馬十七郎出了齊王府的大泥潭后回頭再看到這些紈绔的行為越發(fā)地不順眼了。 其實盧八娘不是想裝濫好人,而是她理解司馬十七郎的這些兄弟。他們大都數(shù)是比十七郎還慘的人,最起碼十七郎小時候曾受到過齊王重視,他生母死后也還有池師傅護(hù)著,而別人呢?很多一直就生活在完全被忽視的狀態(tài)中,哪里有人教育過他們應(yīng)該如何上進(jìn)呢? 尤其是十七郎的弟弟們,他們最重要的成長的階段也錯過了齊王和齊王妃為了奪嫡而奮斗的時期,那時齊王府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是秩序井然,最近幾年的齊王府,連遮羞布都不用了,孩子們長成這個樣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當(dāng)然她這樣說的根本原因卻是,司馬十七郎對他的兄弟們雖然很不客氣,但其實還是關(guān)心他們的。畢竟是宗法社會,同姓同族本就要相互照應(yīng)才能更好地生存,更何況他們都是親生的兄弟。 “虧了王妃賢良。”司馬十七郎真心感謝盧八娘,驕傲如盧八娘的貴女,能夠?qū)ψ约旱男值軅冞@樣用心確實難得,家里的事自己只要交給她就能放心,“雖然生氣,但總不能不管,我才知道二十三弟的親事還沒有著落呢,下面還有好幾個,你看看幫他們都挑個差不多的人吧,別的都不要緊,只是一定要士族出身。” 盧八娘心里一笑,就是這樣生氣,司馬十七郎也沒忘了給兄弟們結(jié)一門像樣的親事。她略沉吟了一下,“淮北軍營里士族女本就很少,而二十三郎幾個年紀(jì)卻又拖不起了,還真要抓緊呢?!?/br> 司馬十七郎曉得這些難處,“這些事也不是能急得了的,再者總要他們懂些事了再成親,總不能耽誤人家的女孩,只是要先打算起來。” “你放心吧,我都懂的?!北R八娘嗔道,論賢良盧八娘覺得自己裝得還不錯,只看司馬十七郎將青州都給了自己,也確實應(yīng)該賢良一點,比起青州的收入,幾個弟弟娶親又能花多少錢呢? 不過呢,盧八娘哪里是真賢良的人,小叔子這種生物她實在喜歡不起來,對她來說,拿點錢不算什么,娶親也沒關(guān)系,但是她可不想與這么幾些個討厭的人經(jīng)常打交道,尤其是今天二十四郎的那幾句話,讓她心里惡心極了,若不是自己先向司馬十七郎報了備,而他也信自己,弄不好自己就成了一個苛刻小叔子的嫂子呢! 總要把司馬十七郎兄弟的事完全撇開,于是盧八娘體貼地說:“弟弟們還小,總要有人好好教導(dǎo)他們,我一個嫂子總不適合說太多,就像二十四弟納妾的事,他大約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就有些不服,可我是嫂子,總不能眼見他犯了大錯不管。再則叔嫂間若無他事,也不好常見面的。我們既早就分家出來,不如也建一個宗祠,讓十哥做宗令,將淮北皇室子弟都管起來,我每年可以拿出些財帛補(bǔ)貼大家。” “讓十兄管管他們倒是個好主意,”司馬十七郎很認(rèn)可盧八娘的意見,“至于補(bǔ)貼還是算了吧,越是給他們補(bǔ)貼,他們越是一事無成,讓他們都去做事,掙俸祿養(yǎng)家?!?/br> “你提到建宗祠的事我也早就在想了,只是先前不是合適的時機(jī),現(xiàn)在倒是辦起來的時候了。”司馬十七郎對于宗祠大事一向都非常重視,《左傳》有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指的是祭祀祖先的儀式;戎,指是的出征前祭祀社稷的儀式,也可以代指戰(zhàn)爭。 戰(zhàn)爭,是一種保證,只有通過戰(zhàn)爭才能支撐和保障淮北新政權(quán)的存在和延續(xù)。而祭祀,不只是從歷史的根源上來宣示淮北政權(quán)的正統(tǒng),也是凝聚淮北軍的精神,司馬十七郎供奉先皇遺詔,其實就是同樣的道理。 果然司馬十七郎道:“我們既然分宗出來,必要自己建宗祠的。地點我也想好了,就在淮北軍大營旁,以供奉皇祖父遺詔的大殿為最中心再建幾座殿堂。你在周圍留出幾千畝皇莊,供祭祀和救濟(jì)族人之用。” “而且我想以后,不只是齊王府的弟弟們會陸續(xù)過來的,也許meimei們也會被送過來,說不定宗室也會有人來淮北,我們也該早些打算,定下成例,一視同仁才好。” 盧八娘早就慮到了這里,今天這么多人到淮北,沒有齊王夫妻的默許肯定是不成的。要知道這么多的兒子就是無底洞,他們已經(jīng)負(fù)擔(dān)不起了,便轉(zhuǎn)嫁壓力到這里,不得不說,齊王夫婦真不傻,也真不要臉! 而且司馬十七郎并不會推諉,他一向有著封建大家長的自覺,毫無疑問地會接下來,看來他也想清楚了,這么多的人,他若是都養(yǎng)著,將來恐怕會是更大的麻煩。只能逼著他們上進(jìn),當(dāng)然這才是真正為他們負(fù)責(zé)。 于是盧八娘贊道:“王爺,若是只拿點財帛供養(yǎng)其實是最省心省力的,你是真心關(guān)心兄弟們,才讓他們習(xí)文從武,這是為他們長遠(yuǎn)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