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就比如這次狩獵吧,本就是為了顯示武力,鮮卑貴女們自然會有所行動,北地的文化根本無法與淮北相提并論,使得她們的行動只能在武力方面。其中角斗、比劍等或是粗魯或是危險,完全可以排除,那么騎射一定是最佳選擇,況且鮮卑人一向自詡騎射出眾。 所以盧八娘在布置時也特別引導,讓騎射成為鮮卑人以為最方便的突破點,可以說穆婉若的一舉一動正在盧八娘的設計中。而盧八娘自己,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發(fā)簪,怎么樣才能在劇烈運動后保持原樣都是精心準備的,現(xiàn)在一切都按她的預想實現(xiàn)了。 淮北王妃坐在眾人中心,帶著高傲而又親和的微笑,“我不過拋磚引玉,大家都去試試吧。” 在如此輝煌的成績面前,沒有人敢與之爭輝,如果沒有人應戰(zhàn),又實在太丟人,于是幾位年青時也曾弓馬嫻熟鮮卑貴婦只得上了馬。但真上了場,又在淮北王妃剛剛成績的壓迫下,都發(fā)揮極差,竟有好幾個人一靶未中。 對于尚武的民族,只有在武力上完全壓制住他們,才能得到他們的服從,從這一刻起,鮮卑貴女在淮北王妃面前再無一人敢有絲毫不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偏頭痛犯了,不過文還是要照發(fā)的。這些章可能太平淡了,今天開始刺激點。 希望不頭痛的大家看文愉快! 依舊下午一點加更! 感謝tianshi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02 08:19:07 感謝杏蕓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02 07:37:24 第206章 盧八娘三箭驚四座 十七郎獵虎 暮□□臨后,打獵的隊伍陸續(xù)回來,司馬十七郎竟獵得了一只虎,而且是今天唯一獵到的一只,一抬上來就引起了一片歡呼。在山林之王的襯托下,獵到野豬、狼等兇猛動物的人就不算什么了。 淮北王從馬上下來,可以看到他的衣冠略有些散亂,身上也濺了些血滴,可是背著箭袋,佩著寶劍的他分外英俊,男性的荷爾蒙猛烈地散發(fā)出來,有如天神一般。 在大家的注視下,雄姿英發(fā)的淮北王大步走了過來,到王妃面前停下笑道:“因為王妃說要吃鹿脯,我今天便一直在尋找鹿群,總算沒讓王妃失望得了一只鹿,現(xiàn)在就讓人架起火來,大家晚上就圍著火吃烤rou!” 獵到了虎卻提也不提,只說為了王妃去獵鹿,這種行為前世就叫做“秀”,不過盧八娘倒挺受用的,笑著站到了他身旁道:“好,我讓人把晚宴擺在外面?!?/br> 這天晚上,宴會挪到了外面,駐地上點燃了上百處的篝火,烤rou的香氣到處彌漫著,歡聲笑語、載歌載舞的勝況難以用語言描述。 盧八娘坐在司馬十七郎的身側,看著身邊的兩個兒子,“別在這里一直坐著,你們都去和大家跳舞去吧” 旭兒在狩獵中的表現(xiàn)也可圈可點,得了一只豹子和數(shù)只各種獵物;而捷兒卻與眾不同,他沒有射殺獵物,倒是捉了一對五彩斑斕的雉雞,一窩雪白的小兔子,裝在籠子里準備帶回王府?,F(xiàn)在他手里就捧著一只小白兔,正耐心地把一把青菜喂給小兔。 “母妃,我正抱著兔子,不能跳舞?!苯輧阂幌虿淮笙矚g熱鬧,抱著兔子笑吟吟的,還遞給盧 八娘看,“它多可愛!” “回王府后你可以天天去看兔子,可是這么熱鬧的情景可是難得?!北R八娘讓人接過捷兒的小兔子,“去吧,到處看看?!?/br> 旭兒卻搖了搖頭,“我陪著父王母妃,捷兒你去跟大家玩吧?!?/br> 盧八娘看著眼前這個比淮北王還要嚴肅的世子心中暗笑,旭兒一定被鮮卑姑娘大尺度的開放嚇壞了,鮮卑貴女們即使?jié)h化已久,但還是與漢女不同,她們成群地在篝火旁跳著熱情的舞,充滿了魅惑。 盧八娘覺得孩子還是要有一些見識,便再次催促道: “旭兒,我們不用陪,去吧。” 司馬十七郎自己絕不會像鮮卑人一樣當眾跳舞玩鬧,但他也認為兒子可以參加的,便拍了拍旭兒,“你也去吧,”然后又加了一句,“什么時候只要把握住自己就不要緊。” 看著旭兒和捷兒走了,司馬十七郎又問道:“順兒還沒有消息?” 打獵的各隊人馬都回來后,順兒卻沒有帶著他的隨從返回。盧八娘心里也是焦急的,只是她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倒安慰十七郎,“順兒身邊的人不少,整座山又都被圍住了,肯定是他太淘氣,走得太遠,一會兒就能回來?!?/br> “這小子,等他回來我一定打他一頓,你別攔著。”司馬十七郎咬牙切齒地說。 其實盧八娘也恨不得把順兒抓回來打一頓,但是生氣又有什么用,“唉,等他回來了你又舍不得打了?!?/br> 正說著,桃花走了過來,“王爺王妃,我家的田郎君派人送信,說三郎君帶著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巖洞,準備明天一早進去探險,今天來不及回來了。” “寒煙,你帶一百人跟著報信的人回去找三郎君,千萬要保證三郎君安然無恙回來?!彼抉R十七郎聞言趕緊吩咐,早忘了他剛剛還在發(fā)狠要打兒子的事。 “順兒就是喜歡探險,”盧八娘無奈地說:“小時候他只有聽到探險的故事才能老老實實地坐一會兒。” “只要人沒事就行,我們家的孩子喜歡做什么就讓他去做,只是以后他身邊的人還要再多一些。” “那他不是更無法無天了!” “我的兒子雖然淘了點,還不至于在外面鬧出什么事來,所以也不要緊?!彼抉R十七郎已經(jīng)放了心,便向盧八娘含笑道:“聽說王妃騎著快馬連發(fā)三箭,箭箭正中靶心,宛若神女出世,真可惜我沒有看到?!?/br> “這些胡女們,”盧八娘淡然一笑,“不射上幾箭讓她們看看總不能心服?!?/br> 司馬十七郎頗為贊同,“胡人就是如此,所以我們必須強大,否則亂華的局面還會再現(xiàn)。我們教導子孫,最重要的便是這一點。” 這個人就是這樣,幾句話就能回到正事上,不過盧八娘是再習慣沒有了,很自然地點了點頭,“我看著旭兒是個心志堅定的,倒不打緊,只是將來的孩子們就難說了。不如你寫一篇家訓,教導后世子孫?!?/br> 司馬十七郎沉思片刻,拊掌大笑道:“王妃之言深得我心!” “快看,”盧八娘突然笑了起來,示意司馬十七郎向場地中間看,“旭兒正在同一個女孩說話,他好像第一次跟一個才認識的女孩說話。” “是個胡女?” “應該是賀家的女孩,”盧八娘辨認后說:“那女孩長得特別漂亮。” “再漂亮也不行,”司馬十七郎低聲說,“淮北王世子妃必須是高門士族之女。” “旭兒也不一定是喜歡她,只是年少慕艾而已。” 正說著,穆家的家主穆瑞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走到了正席前,跪在地上道:“臣之長子穆勇喜歡上了朱家四娘子,臣也覺得朱四娘子堪為臣子之良配,請王爺和王妃賜婚?!?/br> 穆瑞突如其來地請求讓司馬十七郎頗有些為難,淮北與鮮卑的聯(lián)姻肯定是必然的,他曾賜八兄和十兄和兩個孩子與鮮卑聯(lián)姻就是表明他的態(tài)度。 穆瑞今年率幾萬部眾前來歸附,他自然要攏絡,當即便封了他將軍,又給了穆家一片特別好的牧場和豐厚的賞賜。穆家與淮北重臣結成姻親也是他所樂見的,但是這并不等于他會輕易下旨。 按禮法,淮北王完全可以為司馬家的人作主結親,但是臣子之家卻又不同,畢竟朱四娘子有父兄在,總不好越過他們。再者,若是別家,司馬十七郎也會少些顧慮,說不定借著眼下歡快的氣氛問問家主便同意了,只有朱家,是與胡人有著血海深仇的。 朱老御史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邁多病,致仕還家,前些天還逼著兒子上折子要自己將河北胡人盡數(shù)斬殺,他的大兒子只得陽奉陰違地寫了一份假折子哄他。若是得知自己的孫女要嫁給鮮卑丘穆陵家的孩子,一定會氣死。 可是駁了穆瑞回去也不大好,一門親事原不是大事,若是由此使得淮北更加安定祥和倒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