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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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理智回來了,她卻還是沒有告辭,與盧八娘說起了自己的慧娘,“從生下來就別人不同,就像滿月的孩子似的,一雙眼睛黑亮亮的,小臉白嫩嫩的……” 看來崔六娘出了氣后并不甘心,還是想把慧娘嫁過來。不過經(jīng)過了昨天的場面,且不說司馬十七郎不愿與孟氏聯(lián)姻了,就是盧八娘也不想與孟白做親家。誰會愿意將來參與到孟府的亂事中去呢? 正在盧八娘打算想個借口將崔六娘送走時,又有人進(jìn)來傳話,“孟府的小娘子來接母親?!?/br> 孟慧娘就在通傳聲中走了進(jìn)來,她身著淡雅的淺藍(lán)色春裝,頭上只插了兩根青玉簪,落落大方地給盧八娘行禮,進(jìn)退間不失風(fēng)度,“請王妃恕罪,母親這些天太過勞累,恐怕精神太過疲憊,身子也撐不住,慧娘特來接母親回府?!?/br> 真看不出孟白和崔六娘這們的性格竟然能有性格這樣堅強的女兒,孟慧娘當(dāng)然知道母親來淮北王府為的是自己的親事,現(xiàn)在她出面將母親接回去,則是直接表達(dá)出她不想靠著祈求來實現(xiàn)這門親事的意思。 所以孟慧娘雖然態(tài)度謙和恭敬,但神色卻帶了些倔強和冷漠,拿出帕子替崔六娘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扶著她的手臂不失禮貌地道:“母親,一大早就來淮北王府,也該讓王妃休息一會兒了,我們向王妃道別吧?!?/br> 盧八娘將慧娘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也精準(zhǔn)地發(fā)現(xiàn)了她巧妙地用脂粉將眼睛周圍的紅腫蓋上了,但眼睛里的紅絲卻完全出賣了她哭了很久的事實。這讓她也不禁生了些憐憫之情,孟白確實是個坑女兒的貨呀! 崔六娘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心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有那樣一個不靠譜的父親,就是硬賴著嫁到淮北王府,在眾人不屑的目光中,又能過什么樣的日子呢?更何況淮北王府哪里是好賴的! 自從淮北王進(jìn)京后,京城里有多少人家都盯上了淮北王父子三人,想淮北王側(cè)妃位置的,想當(dāng)世子妃的,還有看上了郡王的,可是淮北王府的人并不是用女色就能誘惑的。聽說就連皇上想往王府塞個人都沒有成功,憑孟家的實力就想也不用想了。 “母親是該走了。”崔六娘苦笑了一下,然后向盧八娘道:“實在對不住了,還請王妃寬恕我的打擾?!?/br>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寺燥@急促的腳步聲,“母妃,楚王想要一個我們府里的玻璃球,我只好回來取……”旭兒大步走了進(jìn)來,一跨進(jìn)殿門便向盧八娘說道,然后他就像剛剛發(fā)現(xiàn)崔氏母女也在似的,躬了躬身道:“不如舅母和表妹在此,實在失禮了?!?/br> 盧八娘看看兒子,他臉色略有些潮紅,呼吸略帶了些急促,后背有一兩處汗水已經(jīng)透過了輕薄的衣衫,很明顯是外面急著趕回來的。 為了楚王那個不懂事的王爺,旭兒會回來給他取玻璃球?那是不可能的!旭兒從來都瞧不起楚王,也不屑與那個蠢材在一起說話。 可是他大約只來得及找到這么一個蹩腳的借口了。 看著兒子眼中執(zhí)著的目光,盧八娘笑道:“看把你急的,趕緊先去洗一下,換件衣服,至于玻璃球,你自己屋里也有吧。”就在旭兒的臉已經(jīng)全紅的時候,盧八娘又補充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要母妃那個最大的?” “我不熱,不用換衣服了”旭兒已經(jīng)抬起眼來看著母妃,雖然還帶著羞意,但目光特別的堅定,“那個母妃可以給我嗎?” 淮北王府管理也許不是最嚴(yán)的,但一定是最有條理的,淮北王妃在接見客人時,斷不可能沒有人告訴旭兒,發(fā)生了讓他誤闖的事件。至于玻璃球,盧八娘這里其實只留了些送人用的,真正最大最好玩的,還是在三個兒子那里。尤其因為世子的社交最多,旭兒所得的也最多。 盧八娘看了看兒子,然后讓人去自己屋里拿一個玻璃球出來,“拿去送給楚王玩吧?!?/br> 旭兒接了玻璃球并沒有如他剛剛急匆匆到來般地離開,這一會兒他已經(jīng)神清自若了,看似隨意般地問:“看樣子舅母和表妹要回府?不如我送你們回去吧?!?/br> “不敢勞動世子。”孟慧娘道。 幾乎同時,崔六娘也說:“有勞世子了。” 母女二人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jié)論,然后她們對視了一眼,崔六娘上前一步笑道:“實在是麻煩世子了?!倍匣勰锏拖铝祟^,跟在她母親后面不語。 旭兒大方地笑著道:“我也是順路,并不麻煩?!?/br> 盧八娘能做的只有客氣幾句送走這對母女,但她心里卻另有一番感慨,兒子看來是動心了,竟然能及時打探到消息特別跑了回來。她靠在榻上,細(xì)細(xì)地思量起來。 這時又有人將崔家的大夫人——也就是盧七娘求見的貼子送了上來,盧八娘看了后還真不好像對別人那樣直接打發(fā)回去。畢竟是堂姐妹,況且盧七娘如今身份依舊高貴,又成了士家大族的當(dāng)家夫人,掌握著大片的良田、堅固的塢堡和上萬的部曲。 再者盧七娘從來對淮北王府從來都是禮貌周全,當(dāng)年北上時她還送了不菲的財物,后來也時有往來。 “怎么今天都趕到了一起?”她低聲笑著站了起來,“快請崔夫人進(jìn)殿吧。” 盧七娘進(jìn)了大殿,昔年的溫和端莊的少女變成了雍容而嚴(yán)厲的貴婦,她展開了完美的笑容,向盧八娘走來,“這么多年了,我們姐妹終于重逢了?!甭曇糁械南矏傋尡R八娘覺得她果真是想念自己的。 “大郎的身子沒事了?”盧八娘亦體貼請這位堂姐坐下,然后關(guān)切地問道。京城里幾乎沒有不知道崔家大夫人的獨生兒子病得非常重,這也是盧八娘到京城后沒有在任何公開的宴會上見到盧七娘的原因。 “這次又熬了過去,應(yīng)該能再撐些時日?!碧岬搅酥夭〉膬鹤樱薮蠓蛉撕苁瞧降?,在她已經(jīng)變得剛硬的面部線條幾乎沒有變化,在盧八娘的邀請下平靜地坐了下來,“我才能出門就到王府來了?!?/br> 盧八娘從來都認(rèn)為自己在前進(jìn)的途中經(jīng)過了艱苦奮斗,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甚至孟白還因此同情過她,但是在盧七娘面前,她突然覺得自己過得實在太輕松順意了。 明明知道未婚夫命不久了,還是為了家族聯(lián)姻毅然嫁了過去;遺腹子生來就患有疾病,卻還將他成功養(yǎng)大,又為他娶了高門的妻子;在這樣艱難的道路上,盧七娘還將崔家的大權(quán)攬在手中,撐起崔家宗房,盧八娘自問自己做不到。 這種做不到并不是因為才干的不足,而是精神上的軟弱。盧八娘在病后一直在深刻地反醒自己。從前世到今生,她一步步地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世界就是如此,溫情也罷殘酷也罷,她早就應(yīng)該以更積極更樂觀更堅強的態(tài)度去面對。 這一世如果沒有心志堅定、對自身有著非常高的道德要求的司馬十七郎成為她的精神支柱,并對她全身心地哈護(hù),她也許還是走不出自己的誤區(qū)。 她早就應(yīng)該敞開心胸去接受周圍更多的人。就如生性浪漫的孟白,即使他被淮北王嘲笑得顏面全無,可能有幾天不好意思出門,但是沒多久他就會滿血復(fù)活;又如眼前的盧七娘,雖然她的選擇盧八娘并不贊成,但是還是在荊棘叢中走出一條自己的康莊大道。 所以,盧八娘很誠懇地問:“jiejie有什么事情?” 盧七娘來王府的目的很簡單,簡單到她用一句話就概括了,“我們姐妹十幾年沒見了,總應(yīng)該在一起聊聊,再看看將來都有什么打算。” 崔家的實力雖然早就如盧家一般地下降了很多,但是身為掌著一族權(quán)勢的崔大夫人就是淮北王妃也不會輕視,所以對于這一提議盧八娘微笑著頜首贊成。 本以為盧七娘會說些家國大事,沒想到她話峰一轉(zhuǎn),“孟右軍一定在你面前說了我不少的壞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自從寫文以來,時常是躲進(jìn)小樓成一統(tǒng),不知外面的春夏與秋冬,原來今天是520,我愛你們! 祝大家天天開心! 第241章 表明態(tài)度崔家投靠 攀附權(quán) 盧七娘早就知道淮北王妃與孟家的這位表兄情誼非比尋常,她不想于孟白已經(jīng)在淮北王妃心里種下了很多對自己不利的種子的情況下談起正事,于是她自問自答道,“他一定說我騙了他,可是他不想想,皇上想讓他的女兒進(jìn)宮他不肯,誰敢平白無故地得罪皇家娶了他的女兒呢?” 這其實是非常淺顯的道理,但是孟白就是沒想通才上當(dāng)?shù)?,于是盧七娘得出了結(jié)論,“所以他的嫡長女能嫁給我兒子已經(jīng)是很慶幸的事了,否則孟右軍只能把女兒送到京外,甚至送到道觀尼庵出家?!?/br> 看盧八娘沒有反駁,她又說道:“我不是自夸,以孟右軍和他夫人的處事能力,兒媳婦雖然是嫡長女,但其實并沒有受到很好的教育,還是嫁入崔家后在我的教導(dǎo)下才真正成熟懂事了。” 此時盧八娘不得不反問一句了,“聽說大郎的庶子不少???” “這一定還是孟右軍說的,”盧七娘不屑地?fù)u搖頭,“我家大郎的身子不好,我這個做母親難道會給他塞一屋子妾室,讓他沉迷于女色嗎?不怕你笑話,大郎成親前屋里都沒有伺候的人?!?/br> “還是媳婦有了身子后,我才挑了幾個有宜子相的侍女送過去,都是算好了易受孕的日子才合房,為的就是多生幾個孩子?!?/br> 孟白畢竟與盧八娘有著不同一般的關(guān)系,所以她一直是傾向孟白的,聽著盧七娘的話,盧八娘原來的不以為然消失了,她突然理解了盧七娘。 雖然盧七娘一句苦也沒訴,但是生養(yǎng)了四個孩子的盧八娘完全能夠想像到抱著生來就不健康的遺腹子,帶著他一點點地長大,盧七娘的心里有多煎熬??赡軆鹤佑幸稽c的風(fēng)吹草動,她就會嚇得整天吃不下飯,整夜睡不著覺,然后兒子總算長大了,娶親了,她該有多怕他不能留下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