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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真之重生馭獸師在線閱讀 - 第237節(jié)

第237節(jié)

    瞧著她也沒那么面目可憎了,笑著解下背后黑漆重棺。

    棺材重重砸在地上,對合著的木門緩緩拉開,那里面裝著什么,蘇慕歌再清楚不過,師叔曾經(jīng)的rou身,如今也已是元嬰中境修為。

    蘇慕歌目不斜視,不忍去看,愈發(fā)恨的牙癢癢。

    火曜裂變完成,已經(jīng)嗡嗡沖上前纏住那具元嬰陰尸。

    鳳女有些遲疑的回頭,試探詢問:“主人?”

    蘇慕歌陰沉著臉,吐出一個字:“殺!”

    得了她的令,鳳女才敢痛下殺手。

    而煉尸冢內(nèi)又跳出的三具金丹境煉尸,則交給斗法能力較弱的木曜和銀霄。

    上行裴翊同火魔斗的天昏地暗,下行煉尸和靈獸打的不可開交,宋珈嵐不疾不徐的倚著煉尸冢,唇線稍稍一提,輕蔑道:“丫頭,你手中還有多少只靈獸,全都放出來教我開開眼?”

    蘇慕歌聳聳肩,攤手:“沒了?!?/br>
    “好得很,就剩下你和我了。”

    “不。”蘇慕歌祭出宵練,緩緩拔下劍鞘,縱劍一指,橫眉以對,“我還有劍!”

    一看見劍,宋珈嵐心頭火氣蹭蹭向上冒:“你的劍術誰教的,是不是蕭卿灼!”

    “你根本不配提我?guī)熓宓拿?!”蘇慕歌神色冷淡,語氣卻極為凌厲,“師叔隕落之前曾告訴我,說你是個可憐的女子,教我日后勿要記恨你,我答應了。但你卻將師叔的rou身煉成陰尸,我不能忍,還妄想再次搶走師叔,我更不能忍!”

    雖然心知宋珈嵐不會再害死師叔,但這女人是個變態(tài)。

    難保她不會將師叔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可憐?”宋珈嵐指向自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說我可憐?!”

    “慕歌,同她廢話什么?!”

    一道劍光拂過,一身血污的秦錚出現(xiàn)在蘇慕歌身側。

    蘇慕歌見他靈氣虛耗嚴重,忙問:“外面情況如何?”

    “放心,差不多快要平定了?!?/br>
    “這么快?”

    “那是自然,咱們蓬萊弟子各個驍勇善戰(zhàn),冉家和蓬萊其他世家也都派了人來,他們?nèi)硕鄤荼娪秩绾??”秦錚劍眉一挑,故意拉長聲音道,“再加上師父已經(jīng)出關,一招擊殺合歡宗宗主璇姬,幾乎嚇傻所有人!”

    “師父出關了?”蘇慕歌驚。

    未見天劫,看來師父化神失敗。

    之前師父不是說他卡在瓶頸上,要么隕落,要么成功嗎?

    “蓬萊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身為掌門,當然得出關!”秦錚說的鏗鏘,卻甚為憂心的蹙了蹙劍眉,總覺得師父有些怪怪的。

    “慕jiejie!”

    正說著,雷婷和冉晴空也都到了。

    看樣子是收到消息,急匆匆往回趕的。去通知他們的人,八成是燕衡那小機靈鬼兒。

    兩人腳才挨著地,宋珈嵐劍眉一蹙,她凝視著蘇慕歌背后的九尾,驀地一拂袖獨自飛走了,連她的煉尸冢都沒帶上。

    蘇慕歌有些發(fā)愣,雖然來了幫手,但三名金丹境修士,不至于將她給嚇走吧?

    “算她跑的快!”秦錚不屑道。

    “估計是聽見桑前輩已經(jīng)出關,識趣兒離開了?!崩祖么y。

    “或許吧?!比角缈瘴⑽㈩h首,同樣是血染長袍,臉色蒼白似紙,可見邪三宗確實不易對付,若非桑行之強行出關,此一役,蓬萊至少折損四成以上精英弟子。

    蘇慕歌擰著眉頭,以她所了解的宋珈嵐,莫說師父化神,便是封神了,她也不會失態(tài)退縮。下意識的轉過頭,青木仍舊蜷縮在九尾背上,被水曜的防護罩牢牢護著,并無任何異狀。

    “師叔?”

    不知為何,蘇慕歌心頭忐忑難安。

    她悄然收了劍,走近九尾,曲起指節(jié)在防護罩上輕輕一彈。

    “嘭”的一聲,防護罩破碎。

    同時碎掉的,竟還有九尾背上的青木!

    幾人全都目瞪口呆,秦錚上前抓了一把,掌心空空如也:“這是怎么回事?”

    九尾一時反應不過來,平素微微斜挑的狐貍眼圓圓睜著:“主人……主人什么時候離開的?”

    “不好……!”

    蘇慕歌怔愣過罷,掐了個騰云訣向神廟方向疾飛。

    秦錚旋即跟了上去:“等等我!”

    冉晴空本也想走,卻被雷婷攔?。骸扒缈眨蹅冞€是先幫忙收拾這些煉尸吧?”

    冉晴空遲疑了下,恩了一聲。

    ******

    神廟這邊白芷道君和金光道君已經(jīng)先神隱了。

    畢竟痕這般瘋瘋癲癲的樣子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拽什么拽,拽什么拽!”五頭蛟頭破血流,鱗片撲簌簌落著,仍在繼續(xù)撞擊。痕則對著海蚌咆哮,將土曜罵的狗血淋頭,“區(qū)區(qū)一條沒骨頭的臭蟲,畜生,你和老子談什么氣節(jié)!?”

    “我是臭蟲,我是畜生,可你也不過是面破鏡子,你就有骨頭啦?!”土曜針鋒相對,罵的也很大聲,“破鏡子,你又拽什么!”

    “你他媽敢說我是面破鏡子!”

    “破鏡子!破鏡子!破鏡子!”土曜重復一百遍!

    他并不是閑著沒事找罵,在五頭蛟的劇烈撞擊之下,它的靈識逐漸消沉,唯有如此,方可保持清醒。

    痕暴跳:“撞,給我撞!”

    但五頭蛟卻停了下來,高高仰著頭,身體蜿蜒著,好似雕塑一般。

    痕鼻息一滯,掉過臉,待見著來人,雙眼迸發(fā)出光芒:“主人!”

    青木浮在水中,看著他笑:“我不是你的主人?!?/br>
    痕抖了抖,雙膝跪倒:“神主的神念,對于屬下來說,也是一樣的。”

    “一樣的?”青木慢悠悠的飛上前,停在蚌殼上方,徐徐道,“你會使這種伎倆,去迫害你的主人么,在你眼里,我只是你喚醒靈神的工具而已?!?/br>
    痕一凜:“屬下也是沒辦法……”

    待神主醒來,定會原諒他的。

    “你那么有能耐,有的是辦法?!鼻嗄緭哿藫郯鰵ど系镊[片,一屁股坐下,“只是你當真確定,我回去靈神主的識海,待他蘇醒之后,一定會沖破這座囚牢么?”

    “那是自然!”痕萬分肯定,“若不然,這神力中的怨氣作何解釋?”

    他當年離開靈界尋找靈神主被鎮(zhèn)壓之地,原本只是想要拜祭一番。

    正是感受到這股怨氣,才心心念念的想要救出靈神主。

    “是誰告訴你,有些許怨氣,便是個滿心仇恨、不顧蒼生安危之人了?”青木頗好笑的睨著他,“比如你所熟悉的蘇慕歌,曾被你害的那么慘,也曾煞氣纏身,但你見她哭著喊著要去逆天了么。怎么,你口中偉大的靈神主,竟連個凡間女子都不如么?”

    痕訥訥無語,他抬頭窺探青木。

    總覺得他和之前見到時,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您也只是主人神念,您的話,并不能完全代表主人的想法吧?”痕收斂心思,輕呼口氣,盡量不被他所影響。依然尊敬跪著,伏地一叩,“還請您回去主人識海內(nèi)吧?!?/br>
    “鬧到這般田地,我自然是要回去的。”青木盤膝坐在蚌殼上,“我只是同你打個賭而已,你們的神主清醒過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收回所有外泄的神力,完成自我封印?!?/br>
    “不可能!”

    “哦?”

    青木閑閑勾了一個長長的尾音,輕笑道,“莫要忘記,我可是他的意識體,即便他本心想要逆天,我這意識體不答應,他也沒轍啊?!?/br>
    痕詫異:“你乃主人神念,為何不向著主人?!”

    青木挑挑兩彎疏淡的眉:“我偏不向著,你又能耐我何?”

    痕快要氣厥過去,但面對青木,始終說不出一句不敬的話來。

    “青木?”

    桑行之匆匆趕來神廟,視線掃過狼藉的一切,定格在青木身上時,墨瞳微微一瀲。聽他說話的腔調(diào),神態(tài),儼然就是……

    因此他用的是疑問句。

    青木抬了抬眼,穿過痕看向桑行之,也只是淡淡一瞥,就收了回來:“哦,原來是你,桑行之,我的好朋友?!?/br>
    他這般拿腔拿調(diào)的說話,桑行之倒是有些不確定了:“不知您是哪一位?”

    “我是哪一位?”

    青木明亮的眼睛冷了幾分,聲音卻依舊軟軟糯糯的,“我是一個被剔除神籍的蠻荒古神,曾司天下靈物生存與毀滅,”青木翹起食指,向痕的方向點了點,“他們都尊稱我為……靈、神、主?!?/br>
    此言一出,桑行之同痕俱是一愣。

    痕才是見過靈神之人,卻有些反應無能的樣子,神主明明不茍言笑,哪里是這幅鬼樣子?若說被囚禁太多年,囚禁的有些傻了,之前忽悠調(diào)侃他的時候,可真真精明的很。

    他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了桑行之。

    而桑行之只是平靜的同靈神對視,終究,墨瞳里滑過一絲失望。

    垂下頭,白發(fā)從肩膀滑落,斂衽行了一禮:“下界修者桑行之,拜見神主?!?/br>
    “你乃是我八拜之交,不必行此大禮。”

    “晚輩不敢同神主攀親帶故,晚輩的朋友,只是一個普通人?!?/br>
    “哪里是什么普通人,青木是我的意識體啊。”靈神忍俊不禁,指尖戳了戳自己的太陽xue,“我這里,儲存了他所有記憶,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有何不同?”

    桑行之搖頭:“相距甚遠?!?/br>
    “那、如此呢?”靈神伸手在蚌殼一拍,一道青煙裊裊升起。只聽“咯吱咯吱”骨骼生長的聲音,待煙霧散盡,蚌殼上的粉娃娃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神采飛揚的紅衣男子。

    靈神眉眼灼灼,絞著自己一縷發(fā)絲,淡淡笑了笑,卻更像是在嘆息,“桑行之,你且告訴我,究竟有什么不一樣?”

    同蕭卿灼一模一樣的容顏,并且擁有他一世記憶,哪里不一樣?

    但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