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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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蘇青照肯定也來的。”顧心鉞說,“希望不要那么不走運碰到我就好,我可沒什么心情陪她演母慈子孝?!?/br> 沈希慕也不在貴婦圈好好待著,非得來黏著顧心鉞,“我看見了,那個女人來了,悅哥哥有些話不好說,我可不會給她臉面。有我在,她也不會不識相的湊過來?!?/br> “馬上要成親的人,行為舉止還如此粗放?!鳖櫺你X說,“我還真怕言家臨場怯陣。” “他敢。”沈希慕仰著頭說,“我被壓在家無聊呢,是言孝臣來請我來參加聚會的,說是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他展開太太外交,我懂什么外交呀,不過能出來透氣我就滿足了?!?/br> 顧心鉞笑,“他能如此為你著想,以后待你不會差。投桃報李,你也得對他好一點?!?/br> 沈希慕嘆氣,“如果他長的像悅哥哥這么好看,我給他摘星星都可以?!?/br> “又說胡話。”顧心鉞說。 沈希慕說自己不懂太太外交顯然是謙虛了,大宅門出來的女人,喝水走路都帶著心眼,眼光又賊毒,見言孝臣和哪家的當家的交談過,她也會記在心里,見到他們的內(nèi)眷,也會笑著打招呼一下。言孝臣和人談笑風生,她也和那家的太太稱姐道妹的。 顧心鉞是不太和這些太太們交際的,也不會陪沈希慕去跟太太們歡笑到一塊,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就走到另外一塊去了。 “敏行。”有個男人叫住顧心鉞。 顧心鉞見來人,“昌晟哥。” 來人也是百年世家里的公子,年歲只比顧心鉞大了三歲,眉眼間卻覺得有了中年人的陰郁。 “什么時候看你,你都沒什么變化?!庇舨烧f。 顧心鉞笑,“我如今是想有個煩憂的事都沒有,一事無成,自然一成不變。不像昌晟哥,聽說如今在州政府當總辦,威風的很?!?/br> 郁昌晟輕笑,“什么總辦?不過是給這些已經(jīng)落魄的貴族一點遮羞布,安置貴族的閑散職位罷了?!?/br> “蔣大人并不像是門閥之見很嚴重的人,昌晟哥有經(jīng)緯之才,總有扶搖而上的一天。”顧心鉞說。從前說門閥之見,說的貴族看不上平民?,F(xiàn)在說門閥之見,說的卻是上位者要舍貴族用平民。說起來也是有些唏噓,風水輪流轉(zhuǎn),莫不過如此。 郁昌晟點頭,“可惜家中大人并不這么認為,他覺得現(xiàn)在能維持現(xiàn)狀就好?!?/br> “世伯并不看好陳督帥?”顧心鉞聞弦知意,“恐怕也不是不看好,只是覺得現(xiàn)在沒有下注的必要?!?/br> 郁昌晟點頭,“他還讓我二叔一家去中原州給劉一炎投投名狀。” 顧心鉞微皺一下眉,眼下劉一炎并不是個好的依附對象。群雄爭霸時,劉一炎是第一個起來的,也占據(jù)著最大最好的地盤,當初幾乎能掌管半壁江山,可惜他為人傲慢驕縱,豪奢無度,視民眾如螻蟻,對屬下也是多半猜忌辱罵。所以最后地盤縮減到中原州,還被手下陳衛(wèi)啃下一塊來,兩人隔運河對峙,劉一炎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在顧心鉞看來,不管劉一炎聲勢再如此浩大,他都是沒有運的人。沒有運,最后也只能一直走下坡路。 不過顧心鉞并不會輕易對別人家的政治取向發(fā)表意見。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郁昌晟說話。 “你那個好弟弟好像在盤算著什么?!庇舨赏蝗徽f,兩人一起看向不遠處闖入眼睛范圍的顧心誠,此刻他正端著酒杯和李家的人說的臉蛋發(fā)紅,很激動。 “他私底下給許多老貴族家投了帖子?!庇舨烧f,“從前眼睛皮子都不帶夾一下的人,如今也能親熱的相處起來。貴族,已然沒有風骨,名存實亡了?!?/br> “只給老貴族家投帖子嗎?”顧心鉞問。 “目前是這樣,我聽過一耳朵?!庇舨烧f,“好像是在給王孫做說客。他也不想想,如果貴族現(xiàn)在還有能把王孫迎回京都的能力,王孫早就能在京都稱帝了,從龍之功多大的榮耀?,F(xiàn)在竟然還在做著迎王孫,復帝制,封王拜候的夢,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們傻,還是他們太天真?!?/br> “昌晟哥?!鳖櫺你X平穩(wěn)的說,“就算時代的變化,祖輩的榮耀已經(jīng)暗淡,但只要你立起來,家族的榮光會繼續(xù)從你身后延伸,做個新貴族,也沒什么?!彼锹牫鰜碛舨蓪ΜF(xiàn)在的情況多有不滿,念著少年時期的情分,還是多嘴勸說一句, “即使我現(xiàn)在身為男婦,身為沈家婦。”顧心鉞說,“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我姓顧,顧家的榮耀我也從沒有打算交給別人來實現(xiàn)。” 郁昌晟似有觸動,顧心鉞對他說,“昌晟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br> “你說。”郁昌晟說。 “我想請你幫我確定一下,顧心誠的事已經(jīng)到哪一步了?!鳖櫺你X說。“他傻是他一個人的事,連累顧家可不行。” “行,到時候我查出來就給你遞帖子,約個地方說。”郁昌晟爽快的說。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顧心鉞有些沉思,和沈鶴立的日子過的太舒心,他對顧家的監(jiān)控就松懈了些,顧心誠,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悅之?!鄙蝥Q立的聲音黏膩的從背后傳來,顧心鉞聞言想瞪他,為什么又用這么惡心的語氣叫他,但是見到跟在沈鶴立身后的人,他自然的把翻到一半的白眼翻回來。 沈鶴立親密的摟著顧心鉞的腰,“悅之,我給你介紹,這是李強國李老板,我們剛才在那邊碰到。” “百聞不如一見,京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讓人見而忘憂,沈老板真是好大的福氣?!崩顝妵浑p眼如盯住田鼠的蛇一樣盯著顧心鉞,語氣不無輕佻。 顧心鉞皺眉,沈鶴立說,“李老板說笑了,這什么名頭我可沒聽說過,要是吹捧的話,那我得贊一句李老板,京都第一老板才像話?!?/br> “沈老板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得了一個什么寶?!崩顝妵B連搖頭,“可惜了,這么好的事怎么沒落到我頭上,當初顧家要給大少爺說親,我才聽到風聲,沈老板就捷足先登了,如果當時我反應快一點,顧少爺現(xiàn)在該是李太太才是。” 沈鶴立握拳就想上前,顧心鉞攔住他,“李老板喝醉了?!鳖櫺你X平淡的對他說,“叫發(fā)財來把他送到和他一起來的人身邊,萬一等會兩個酒瘋子打起來就不好了?!闭f完拉著沈鶴立往別的地方走,連一句失陪都欠奉。 沈鶴立還有些憤憤,顧心鉞瞪他,“你還好意思生氣,你缺心眼兒,把他帶過來?!?/br> 沈鶴立應和他的話,“沒錯,我就是缺心眼,怎么就把他帶到你面前去了。不行,待會我得去放他輪胎氣不可,不然這口惡氣出不去?!?/br> 顧心鉞已經(jīng)無力去說他了,好嘛,現(xiàn)在也開始說醉話了。 蔣承君只出現(xiàn)了兩個小時,他離開后,不久陳興漢也退場。自他以后,就斷斷續(xù)續(xù)有人退場。顧心鉞和幾個人道別后也準備告辭回家。等候開車的時候,正好李強國的車從身邊開過,沈鶴立立馬翻到前座指著那車,讓司機撞上去,顧心鉞皺眉讓石青讓沈鶴立老實些,剛才車上一閃而過的人影,好面熟。 是誰? ☆、第52章 舊仆 李強國身邊的那個面熟的人讓顧心鉞心生警惕,回去后便讓石青去探聽一下。沈鶴立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醉的全無意識,呼呼的大睡。顧心鉞讓人給他收拾一番,放客房去了。 顧心鉞難得一個人睡,覺得格外的輕松。 沈鶴立起床頭疼的厲害,沒有熟悉的香味和溫度,床邊上也沒有水?!皝砣税 !鄙蝥Q立啞著嗓子交換道。 發(fā)財很快就進來了。“老爺,要水嗎?” “當然要水?!鄙蝥Q立說,“太太呢?!?/br> “太太在客廳吃早飯?!卑l(fā)財說。 “昨天我做什么了?”沈鶴立搖搖頭疼的頭,“太太昨天后來怎么了?” “老爺昨天在車上又哭又鬧,一邊說要去撞李老板的車子,一邊又抱著太太說讓他不能跟別的野男人走?!卑l(fā)財?shù)ǖ恼f著沈鶴立昨天的豐功偉績,“最后還在車上呼呼大睡,怎么叫也不醒,被人架著回來的?!?/br> “太太很生氣?”沈鶴立問。 “看起來不是很生氣,不過太太好像挺高興能一個人睡的?!卑l(fā)財說。 沈鶴立重重的躺回床上,“去和太太說,我頭疼的厲害,肚子也很餓。” “我去拿飯和藥丸子來?!卑l(fā)財說。 “不用,你去和太太說就行了?!鄙蝥Q立說。 這會顧心鉞還真沒時間見他,石青已經(jīng)回來了,他不是第一次在接到任務后就這么快的來回復,但確是一次失敗的任務,即使他已經(jīng)知道那人是誰。 “我按少爺說的去打聽李強國身邊最近出現(xiàn)的比較親近的人,問到地址后,才在門口待了一會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主動找到我的隱身點,說我們這些人的功夫當年都是他爹教出來的,就不用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了?!笔嘤行┚趩实恼f,自己的功夫還是不到家,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顧繼忠怎么會在李家,聽少爺平時說的,這李家現(xiàn)在還在對付沈家?!痹鴭層行┯牣惖恼f,“他不可能不知道少爺嫁到沈家來了,他若知道還幫著李家對付沈家,真是辜負了他爹給他的名字?!?/br> 顧心鉞臉色也有些難看,但到底鎮(zhèn)定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做爹的忠心,不一定做兒子的也忠心?!?/br> “既然他發(fā)現(xiàn)你了,你就再跑一趟。”顧心鉞說,“就說我要見他,他現(xiàn)在跟哪個主子我不管,如果他對顧家有敵意,那就得另說了。” “他怎么敢?!痹鴭屨f道,“他爹是老太爺?shù)募页?,老太爺殉國后他也殉主,當時可是給他風光葬了的,顧家祖墳何等的地方,他爹就葬在老太爺身邊。如果他對顧家有敵意,他爹都要從地里起來抽他,繼忠,繼忠,不就是讓他繼承他爹對顧家的忠心?!?/br> 顧心鉞沒說什么,面色平靜下是想如果他真的對顧家有敵意,是為了什么?到什么程度的敵意?至于沈鶴立說他頭疼肚子餓,沈鶴立讓黛眉幫他走一趟,現(xiàn)在沒心思和他黏糊。 沈鶴立等不到顧心鉞來,誤以為他真的生自己氣了,馬上不矯情,吃了飯換了衣裳,屁顛顛的就去找顧心鉞,顧心鉞說要一個人靜靜,他卻使上十八般武藝來纏他,最后顧心鉞被纏的心煩,讓花青開車帶他出去兜風。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屁股,沈鶴立問發(fā)財,“你確定老爺我昨天沒做其他事,太太這氣看著不小???” “我倒覺得太太是另外有事。不是生你的氣?!卑l(fā)財說。 “是吧,你也這么覺得吧?!鄙蝥Q立摸下巴說,“其實我也有感覺,就是人到了那個場景,他控制不住,就想做點不合事宜的事,大概是酒還沒醒,犯糊涂呢。你說他正煩心呢,我還去煩他,煩上加煩,我不會再多睡幾天客房?” 顧繼忠很快傳來了消息,他可以見面,時間地點讓顧少爺訂。顧心鉞聽了回話略思索一番就說,“那就明天上午在靜芳齋見面?!?/br> 晚上沈鶴立吃了飯就腳快的先去床上躺著了,顧心鉞也沒說讓他去客房睡,洗漱后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感覺沈鶴立蠢蠢欲動又要煩他,顧心鉞心念一轉(zhuǎn),“有件事我年前知道的,想著過完年再跟你說,現(xiàn)在也是時候了?!?/br> “你弟弟,沈雁飛,想從軍?!鳖櫺你X說,“是從還是不從,你們兄弟去商量吧?!?/br> “怎么可能?!鄙蝥Q立不信,當他開玩笑,“好好的在家呆著,怎么會想?yún)④姡繀④娛鞘裁春猛娴膯???/br> “你是他大哥,但是你不是他,你可以給建議,但不能幫他做決定。你喜歡做生意,他就一定要也喜歡做生意嗎?”顧心鉞說,“就像你想讓一個人忠心,給他取名忠,他就一定會忠心嗎?” “這么說是真的?”沈鶴立弱弱的問。 “你不相信我就去問你弟弟好了?!鳖櫺你X卷起被子往旁邊一轉(zhuǎn),“心煩,別和我說話。” 沈鶴立完全被突如其來這個炸彈消息給鎮(zhèn)住了,滿腦子都在想,雁飛怎么會想?yún)④姡氲念^都爆了,卻一點頭緒沒有。翻來覆去睡不著,聽顧心鉞的呼吸聲,他應該還沒睡,到半夜后,沈鶴立還是沒忍住問,“一條荊棘一條坦途,他為什么非要挑累的那條走?”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本驮谏蝥Q立沒打算聽到顧心鉞的回答時,顧心鉞開口說道。 “理智來說,你單一的商戶成分是比較危險不牢靠的,你可以在外經(jīng)營得力的外援,但是別人有不如自己有,如果你弟弟參軍,有運氣打了幾次勝戰(zhàn),他的職位蹭蹭的往上,你家的后臺也可以說的上一句硬。”顧心鉞說。 “前線傷亡那么重,我的弟弟如果去到前線,那真的只能生死有命?!鄙蝥Q立說。“命里有,無命享,最悲哀的事不過如此?!?/br> “雛鳥總有一天要出巢,你幾歲就能跟人在海上闖蕩,現(xiàn)在你弟的年紀比起你當年大上一半,你卻擔心他出門會摔。你這樣溺愛他,他就永遠不會有成熟成就的那一天。” “我再想想?!鄙蝥Q立嘆氣道,大哥難為啊,他娘知道了想也不想就絕對不同意。說服雁飛換個夢想容易還是瞞天過海瞞著他娘容易,真是難抉擇。 顧心鉞要出門,穿著習慣的長袍大褂,到地方顧繼忠還沒來,顧心鉞也不介意,送了點心茶果來,他就在一旁看書。 “讓顧少爺久等了,失禮失禮,待會我自罰三杯,先干為敬?!辈灰粫侯櫪^忠走了進來,他是個年紀三十多歲的人,短發(fā)用發(fā)蠟油光水滑的往后仰著。四方臉,鼻梁上架了一個斯文的金框眼鏡。 雖然現(xiàn)在說的是笑模樣,那臉上的笑容卻不曾到達眼底。若是讓人不小心掃了一眼,一定會被他的眼神嚇到。 “坐?!鳖櫺你X頷首說?!拔椰F(xiàn)在該怎么稱呼你,顧先生或者別的?” “父親給的姓,我可不會丟?!鳖櫪^忠說。 “父親給的姓不能丟,父親的期望可以丟?”顧心鉞說,“我不問你為什么在李家,也不問你想對顧家做什么,我現(xiàn)在想問的就是,關于我的事,你跟李強國說了多少?” 沒道理啊,他又不是什么天姿國色人見人愛的人,李強國怎么會在第一次見面的自己面前說那么曖昧的話,定然還有別的原因。 “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比如顧少爺掌管了多少他爺爺?shù)乃疆a(chǎn),比如顧少爺母親的嫁妝有多少。”顧繼忠說,“李強國知道顧少爺是個有錢人,為當初沒有捷足先登而后悔呢。” “看來你對顧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還真是顧家的好下人,”顧心鉞說,“那就這樣吧。你可以走了?!?/br> “你不問我為什么?”顧繼忠徒然不敢置信的問道。“我為什么對付顧家,對付你,尤其是你,我要把你毀掉,我讓老太爺在地里也看著,他驕傲的孫子會變成地上的一灘泥?!?/br> “沒什么必要,不管什么理由都會造成必然的結(jié)果?!鳖櫺你X像沒聽到他后面說的話,“我只要把你打趴下就行?!?/br> “顧大少爺好大的口氣。”顧繼忠說,“那就看看誰更厲害。道貌岸然的貴族,就該消失在世界上?!?/br> 顧心鉞回家,黛眉給他捶腿時,他問曾媽,”曾媽知不知道,當年禮伯殉主有沒有什么內(nèi)情?”‘ “什么內(nèi)情?”曾媽不解說,“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爹殉主了?!?/br> “比如本來不想殉主,卻被逼殉主的?!鳖櫺你X說,他雖然說不在意他背叛的理由,但是想知道的心還是存在的。這種原因是他想過最能解釋的理由。要不然為什么會對顧家有這么大的仇恨,對他個人也有完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