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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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自殘呢……轉(zhuǎn)念一想到那病歷上寫的癥狀,阮晟心驚不已,不經(jīng)意,他問道:“你有堅持吃藥嗎?” 聽到這話,慕暖才有了反應(yīng),她惡狠狠地盯著阮晟看,眸中迸出殺意,她一字一字地說:“我、沒、病?!?/br> 阮晟知道她的忌諱,身為醫(yī)者,他安慰道:“你不能潛意識里催眠自己,這樣反而會加重你的病情,如果你敢于面對,會能醫(yī)治好的,我向你保證。” 保證? 慕暖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說:“我憑什么相信你?就憑你剛才對我的傷害行為?”說完,她揚了揚兩只手掌心,上面磨破皮的傷口處的血漬已經(jīng)凝固,血液不再鮮紅,又黑又紫,觸目驚心。 “我很抱歉,是我糊涂了。請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的師兄是德國哈魯賽大學(xué)著名的心理學(xué)教授,如果你能去他那里接受治療,我相信你的臆想癥一定會痊愈的。” 臆想癥…… 從陌生人口中聽到三個字,慕暖心中早已麻木,薄暮琛之所以會選擇拋下她與桑柔一道離開,應(yīng)該是忌諱,或者是厭惡她的病吧。 此刻早已心灰意冷的慕暖,在聽到臆想癥有可能痊愈時,終究是沒有抵擋得住誘惑,她側(cè)首,眸光湛湛地看向阮晟,說:“當(dāng)真?” “我可以發(fā)誓。” “好,我愿意接受你的建議?!痹捯粢晦D(zhuǎn),“我需要你發(fā)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人知曉,你就……斷子絕孫。” 最后四個字,從慕暖軟糯的嗓音中聽出來,阮晟莫名的感受到了震撼。 “……我發(fā)誓,我定不會向任何人泄露慕暖將去德國接受心理治療之事,如有違背,天誅地滅,斷子絕孫。可以了嗎?” “嗯?!?/br> 累了,倚靠在駕駛座后背上,慕暖閉上雙眼小憩。心生哀戚,一個陌生人都可以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她,而與她朝夕相處的男朋友竟然……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拋棄了她。 對比強烈,反差如此大,慕暖頓時覺得很無助。 去德國,一切再重新來過,或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 既然他不要她了,那么,她就瀟灑轉(zhuǎn)身離開。 她,也不要他了。 不想要…… 要不起…… 就這樣吧,挺好。 此心不相離 59 兩年后。 七月的柏林是避暑的勝地,由于海洋性氣候比較強,較于同緯度的其他地區(qū)更為清涼,迷人而又美麗。 陰雨連綿數(shù)天的berlin終于放晴,走在菩提樹下大街,慕暖沿著如翠綠長廊般的街道,直直地走向勃蘭登堡門,鼻尖沁滿清香,一抬頭,就能看見樹影婆娑的菩提樹。 漸行漸近,慕暖看見不遠處的勃蘭登堡門。 乳白色花崗巖筑成的仿古希臘雅典衛(wèi)城城門看起來巍峨壯麗,6根大型石柱支撐的門樓頂上,聳立著青銅鑄造的趕著一輛兩輪四馬戰(zhàn)車疾馳的勝利女神。凝視久久,久到,身后有人輕輕地碰撞到她的肩膀,等她回首時,那人早已消失不見。 街頭人影攢攢,慕暖穿行于人群中。她全棉短袖中國風(fēng)特色的著裝,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檸檬黃的棉麻短袖裙裝,搭配著一條奶油白麻條編織的寬長腰帶,同色系的平底鞋,整個人有種清新脫俗的美感。 甚至有路人用手機來拍攝下這美好的人與景色。 甚至有人過來邀請她一同拍照,卻被她微笑著以一口流利的英語拒絕了,她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對他們揮揮手。 “……where is the berlin wall”(柏林墻在哪里?)清冽的男聲從身后傳來,純正的英倫腔,很悅耳。慕暖下意識地回頭,但是那熟悉的一聲仿佛是她的幻覺,四處巡視一番,皆是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 應(yīng)該是幻聽了。 隨著擁擠的人潮緩緩前行,途經(jīng)縱橫交錯的古老街道,走到小路的盡頭,好似河流匯入江河湖海,人群倏然散開,柏林墻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在看見柏林墻的瞬間,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慕暖心頭是愉悅的,她高舉著拍立得,將前置攝像頭對準自己,“咔擦”一聲,與身后雄偉的建筑共同融入同一畫面中。 照片上,在她盈滿笑意的臉龐后,有一模糊的身影,這人是……? 不認識。 “hey,sir,your wallet!hey……”(嗨,先生,你的錢包……嘿……)身后傳來的呼喚聲吸引了慕暖的注意力,冷不丁被來人撞了一下,手中的照片像是彩色蝴蝶翩躚起舞而后旋轉(zhuǎn)著落下。 “sorry……”是位金發(fā)碧眼的歐洲美女,“are you ese oh, this sir must be your partner. he lost his wallet, you take it to him”(你是中國人嗎?哦,這位先生應(yīng)該是你的同伴。他丟失了他的錢包,你能夠帶給他嗎?) 劈頭蓋臉的一段話,所幸,慕暖是專業(yè)人士,她很流利地回答說:“madam, i am alone.”(女士,我是一人前行。) “but……”那位女士還想再說什么,慕暖耐心地傾聽著,兩人保持對話了近五分鐘,最后決定一同前去柏林墻旁的失物招領(lǐng)處請工作人員廣播一下。 離開時,慕暖遺忘了那張掉落在地面上的照片,剩它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柏林墻后,有一身形高大挺拔、容貌俊朗的男子形色匆匆地從失物招領(lǐng)處領(lǐng)走了錢包。 他們,一前一后,失之交臂。 慕暖自始至終,都沒有翻開錢包來看,她不知道,錢包里身份證上寫著的名字,薄暮琛。 一個帶著淡淡古韻的名字。 ************ 出來的游玩散心久了,慕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離與教授約定的一點半還有不到一刻鐘,慕暖加快步伐向約定好的咖啡屋走去。 “guten tag, miss.”(下午好,小姐。)有侍者微微鞠躬,為慕暖打開透明玻璃門,微笑著與她問候。 慕暖淺淺一笑,友好地說:“guten tag.”四下張望,看見坐在不遠處的人,她徑直向他走去。 “教授。” “嘿,jessica.”被喚作教授的人是一名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他面容和善,與慕暖打招呼。 “教授,接下來我們能一如既往地使用英語交流嗎?當(dāng)然,如果你想用中文我也不介意?!?/br> “ok?!标愔笔疽饽脚赛c單,而后者則是點了一杯白開水,侍者接過菜單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你的進步很大?!?/br> “嗯?” 對上慕暖充滿疑惑的雙眼,陳直解釋道:“我記得你初來德國時,嗜咖啡如命,一天至少要喝兩杯,而現(xiàn)在,你來到咖啡館都能抵住誘惑,這難道不是進步?” “可惜,我的德語仍處于蹩腳水平?!?/br> _(:3ゝ∠)_ 德語,尤其令慕暖頭疼,她雖是外語專業(yè),但她學(xué)習(xí)德語就是缺少那感覺,無論如何學(xué)習(xí),卻總是記不住,只會一些平常生活中的交流用語。 “你的心不在這里。換言之,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深入學(xué)習(xí),否則,以你的天賦,學(xué)習(xí)德語又有何難。”陳直毫不客氣地指出慕暖的缺點,雖直白,卻是事實。 慕暖怔忪片刻,陷入沉思。 心,不在這里? 當(dāng)初是那件事促使她下定決心申請了柏林大學(xué),當(dāng)時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校方,而后寒假一結(jié)束她就匆匆踏上飛往德國首都柏林的飛機,此一別,已兩年。 兩年已過,她的心還是會悸動,會起波瀾。 尷尬一笑,慕暖抬手摸了摸鼻尖,訕訕地說:“都已成往事?!?/br> “你能看淡我很開心,這說明兩年來你接受的治療已經(jīng)能撫平你心底的不安,今日邀請你來,我只是想要通知你,恭喜你,慕暖,你的治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以后再也不需要心理輔導(dǎo)了?” “嗯?!?/br> “你的意思是,我痊愈了?” 這時侍者將他們的咖啡與白開水端來,陳直接過,用銀勺攪拌開拉花,將卡布基諾順時針旋轉(zhuǎn),漸漸形成小漩渦,蔚為壯觀,而后他送至口邊,小飲一口,說:“只要你不再胡思亂想就好?!?/br> 不再胡思亂想? 那就是——不再去想與那人有關(guān)的事情? 慕暖好似懂了,她輕輕點頭,“謝謝?!?/br> o(n_n)o “你還記得阮晟嗎?”陳直問道。 阮晟? 當(dāng)然不會忘。慕暖點點頭。 “我建議你回國后定期去阮晟那里復(fù)查,我會告訴她你具體的情況,大約兩三個月即可。”陳直話音一轉(zhuǎn),他笑著說:“雖然阮晟那人挺不靠譜,醫(yī)學(xué)造詣也沒有我高,但是勉強還能湊合湊合?!?/br> 慕暖抿了抿唇,莞爾一笑,“嗯,我知道了?!?/br> 與陳直告別后,慕暖心情很好,夏天的白晝時長,出了咖啡屋后,太陽仍朗朗于湛藍的天際,散發(fā)著并不強烈的光芒。 終于,要回去了。 深吸一口氣,輕輕吐納出,淡淡的清香盈滿心間,滋潤了她的心扉。 60 這一夢,夢了很久,夢到很多場景。 那些人、那些事,纏繞在她腦海中,如同電影畫面,一幀幀回放,像素清晰而又帶有色彩,久久未散場。 那是離開前一晚,慕暖獨自一人坐在桌案前,泛黃的燈光洋洋灑灑傾瀉而下,她頭埋得很低,視線一直垂落在被攤放在掌心的手機屏幕上。 自她從北京回來,已經(jīng)過了近大半個月,沒有收到來自那人的一通電話、一條短信,慕暖的心早已塵封,只是,明天她就要離開了,那顆瀕臨絕望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動。 她想,親口與他道別,即使不能,她仍期冀能再聽一次他的聲音。 這樣,給她留點念想,今后在沒有他的日子里,她能在心中、在腦海中回憶起他溫潤清朗的聲音。 “嘟、嘟、嘟——” 每響起一聲,慕暖的心臟都隨之顫抖,她想,若是他未接通這電話,她就作罷,再也不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