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奢念(ABO骨科)、[無人救我同人] 無人救我、[咒回同人] 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靈、[柯南同人] 蝴蝶效應、軟妹寫手成神記、重生后颯妻追夫火葬場、[綜漫] 嫁給織田作后我太難了、將門男妻、你有病,我有藥、承歡
他的嗓音輕柔且低,只容夫妻二人聽見,清削的下頜摩挲著秀荷光潔的額頭,寵溺地印了一吻。最近這女人對自己不冷不熱,難得哭得這樣軟柔,只看得他又好笑又憐寵,恨不得即刻就把她融化進骨髓。 秀荷挪開庚武的手,適才一路上她可想好了,這一回怎樣也得把他的舊事刨根問底。 拭凈了眼眶,語氣淡淡的:“你們做生意的往來應酬多,我何曾對你有過干預?我也并非無理取鬧。誰人都有過去,我介意的并非是那過去,乃是你對我的隱瞞。你若是真與她發(fā)生過什么,不若一口氣與我說穿了,我反倒覺得你把過去放得坦蕩,我這廂也寬心……每一次都含糊回應,下次又叫我發(fā)現(xiàn)更多一點,這樣瞞著,我又怎不猜疑你對她依舊是放不下?” 秀荷揚起下頜,看著庚武清雋的臉龐,輕咬下唇道:“今日再問三郎最后一遍,你與那素玥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叫她信里哀傷成那般?” 女人的表情難得較真,庚武狼眸定定地鎖著秀荷,他其實并非有意瞞她。那大營里一群爺們?nèi)缋撬偏F,刀口上討生的日子出來后便不愿再去回憶,彼時他并不知小個子是個女人,只當是個傾慕自己、更或者是性向偏差的俊秀小生,他惱她都來不及,又怎會去惦念? 但知她是個女人,心里的某些情愫卻確實生出些異樣。但可以保證的是,那并不是愛。 庚武肅了容色,嗓音清潤而低沉:“我連她是個女人都不曉得,又如何弄過她身子……但她卻險些沾了我的。只是并非有意,因我二人同時中了迷毒,最后也甚么都沒發(fā)生。好了,點到即止,我和她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其他。你是我中意的妻子,我不希望因為這樁事再在你我心中產(chǎn)生芥蒂,告訴你也好?!?/br> “但她卻險些沾了我的……” 他并未碰過她身子,她卻險些沾了他的……秀荷便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所以無怪乎那叫素玥的念念難忘對???她竟甘愿為庚武那樣付出,更甚至親近他的最浩然,一個女兒家肯對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你叫她還怎么忘,怎么放? 秀荷緊了緊微微發(fā)抖的手帕,努力暈開一抹笑顏:“假若三郎彼時知曉她是個女兒身,可會娶了她把她帶回來鎮(zhèn)上?” 秀荷的眸光似汪著水兒,一錯不錯地凝著庚武,不想錯過他表情半分。 庚武俊顏少見的冷肅,末了把縛在秀荷腰間的手臂松開:“會……彼時她無處可去,我若知她原是個女人,只怕不是因為愛,也會因著她對我所做的,又或是對某種依賴的動容與歉然,而最后把她留在身邊。” 庚武沉聲說。 “但我不希望你再為此事耿耿于懷,否則今日告訴你的這些,便沒有任何意義?!?/br> “……那我明白了。我有些累,容我先回房歇息?!毙愫扇淞巳渥旖?,從庚武肩頭下驀然而過。本來想去搖籃邊抱崽崽,姐弟三個不知何時已被奶娘抱走了,她便坐在桌邊舀了幾勺粥,吃得沒有味道,便又放下來,悄無聲地自己回了房。 臥房里早已被布置得溫雅舒適,今日是夫妻二人成親一周年,他想要與她好,費盡周旋地把她哄到城里,末了卻叫她聽到這些。 短短幾句內(nèi)容卻太多,她還沒有消化。嘴上說只要庚武坦白從寬,她就不與他慪氣;他說得也沒有錯,那深山里豺狼虎豹,中了毒不解,死的就是兩個人,何況彼時他與自己根本無關(guān),又如何妨礙去與別人? 但一想到當時畫面,想到素玥如今人就在京城,心里頭卻還是奇奇怪怪的過不去。 天色漸漸暗沉,秀荷在屏風后沐了澡,脫下繡鞋兒蜷去了床上。 “吱嘎——” 聽一聲細微開門聲響,一股男子勁爽的味道隨風潛入鼻翼。庚武進來了。秀荷把身子在薄毯下緊了緊。 悉悉索索褪衣裳的聲音,忽而他就臥上床來。她不想理他,他卻執(zhí)意扳弄著她瑈白的肩膀,灼啞的聲音異常溫柔:“傻女人,那大營里的事兒怎能作數(shù)?說好的忘記過去,怎生還是不肯理我?” 秀荷拂開庚武的手,一意不肯說話。 庚武便也不再扳弄她,精致薄唇沿著她曲婉的脊骨兒徐徐往下,大手也在她鎖骨下若有似無地揉拈。 太久沒有過好合,那肌膚相熨間竟似異常的敏感,他應是也才剛剛沖過涼,膚表是清涼,內(nèi)里灼出的卻是炙熱。掌中力道太深,推他也推不開,身子倒跟著他軟了,一忽而便被他軋在了裑下。 四目相對,看到他瀲滟且深情的狼眸。近日兩頭奔波,竟不知清削了許多,鼻梁更英挺了,眼下還有暗青……是她干熬的他。 知道怪他不得,也知日子總是要過,秀荷恨著庚武:“我可說好了,這之前的都不作數(shù);但這之后的,你若再與她生出甚么瓜葛,便是不要這三只小狼崽兒,我也不會再隨你過下去。” 個狠心的女人,崽崽們還這樣小、一刻也缺不得娘疼,她竟舍得說不要??芍闶巧崃诉@三個小兒,他也一樣放不過她?。?/br> “你便是不說,我也曉得該怎么做!”庚武在秀荷耳際重重一啃,那暗中用力,忽而就入去了繁花水澗。太久沒有予她,早先的時候還怕她不適,忽而幾經(jīng)進出,慢慢便契合起來。 午夜蟬鳴蛙叫,把床帳里沙沙綿綿的喘息遮擋。那曖來纏去,浮起又落,蝕骨啄魂,不曉得后來便把命兒丟了幾回,等到四更天明,雙雙才遁去夢鄉(xiāng)…… ——*——*—— 一忽而黑天,一忽而白日。 眼看就是中秋,柚子又熟。大早上鄉(xiāng)下的莊戶送來一擔柚子,黃澄澄的勾引人食欲。佝僂著背站在陰涼的天井之下,聲音低得沒有底氣:“今歲臺風多,收成不是很好,求東家勻幾兩銀子救救急,實在是孩他娘病得厲害……” 老太太盤著三寸金蓮,一桿水煙斗吧嗒吧嗒。本來不想借,這種錢借出去了就難收回來,但是庚家那邊收的地租少,田水也肥,怕莊戶棄了梅家不做,便叫老張去拿來幾吊錢。 瞇著眼睛,幽沉沉的:“你那媳婦一年到頭都在病,實在不行就去城里請個好點的大夫,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的,多少錢填進去都是無底洞?!?/br> “是是是……誒,只怪月子里沒坐好,落下的病根難治嗨。謝老太太大慈大悲。”莊戶千恩萬謝地離開。 一家子吃早飯,二老爺因為心情沉郁,不肯出來吃。紅木圓桌旁依舊除了大少爺,其余的都是女人。但梅孝奕只是淡漠地遵循禮數(shù),并不再與誰人親近。 晚春嚼著一筷子醬燒rou,吃得噴香。老太太看著晚春有點浮腫的打著厚重白粉的臉蛋,莫名又想起那天看到的庚家三只小狼崽。 長長悶一口白煙:“那釀酒的瘸腿關(guān)福短命福薄,閨女倒是有福氣。一口氣生下來三個,個個胖得像一團rou?!?/br> 晚春剔著骨頭撇嘴:“老太太還就別說這樁事,外頭都說關(guān)伯是咱家三姑姑害死的,背后都戳咱家脊梁骨吶?!?/br> 周氏就不愛聽晚春的聲音,撥著佛珠,冷冰冰截過話茬:“聽說先前繡莊上的美娟也生了個帶把的,上個月出月子,也搬去了城里?!?/br> 周氏很少開口說話,說話時聲音便顯得陰而啞沉,眼神也是空洞洞的,看得人沒有活氣。 曉得婆婆嫌自己不生養(yǎng),晚春面色果然不濟,訕訕然閉了嘴。 老太太陰著臉,“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外頭人戳梅家脊梁骨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從前梅家富,戳在暗里頭;如今梅家破落了,一個個就雪上加霜。那瘸腿關(guān)福就算是被害死的,去年打他、算計他的也是嫁出去的三閨女,要算賬也要算在林家的頭上,與她梅家有甚么相干。 問梅孝奕去南洋的信可有回還,其實還是希望老太爺下個月重陽能回來一次。 梅孝奕容色清冷無波,只淡淡應道“沒有消息”。 老太太眼神涼了涼,又不甘心地繼續(xù)問:“那孝廷呢,老二家的準備幾時回?他在京城也不做事,吃的喝的從哪里來。” 個尖酸老太,連自個孫子都摳。 葉氏扯開嘴角笑笑:“說是在京城投了個甚么干股,吃利息的錢,怎樣都能活下去,不用靠家里。真不愧是一個天井下長大的兄弟,大少爺這事兒做得地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