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的小愛沒那么蠢
耳邊都是哭聲。 一槍斃命,武警執(zhí)行死刑,要求槍法的準(zhǔn)確率極高,基本不給罪犯痛苦。 舒小愛躺在那里,兩腿抻平,胸前大片血漬。 她的周圍被圍滿了人,龍曉晨雙目赤紅,深深地看她最后一眼,站起來閉上了眼。 兩行清淚無聲的流了下來,然后快速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宋母看著舒小愛緊閉的臉,泣不成聲,仰天悲泣,回首孩子的一生,她不配成為親生母親。 幕母哭的最兇,舒母和寶兒也沒例外。 幕旭堯攙扶起舒父,“叔叔,我們將她帶回家吧?!?/br> 舒父擔(dān)憂,“會讓我們帶回家嗎?” “沒事,人都死了,大不了,讓他們再確認(rèn)就是了?!蹦恍駡蚵曇暨煅?,彎身,將舒小愛橫著抱了起來。 她的手耷拉了下來,宋母趕緊扶著,鐘御琛腳步頓住,看著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的舒小愛,這一眼,他看的最仔細(xì),因為,一眼,便是一輩子。 幾個武警上來攔截,“你們不能將她帶走。” 幕旭堯語氣還算冷靜,“請你們確認(rèn)她是否死亡,將子彈從她的心臟里拿出來,我們再走也不遲。” 幾個武警面面相覷。 商量了一下再次請示了上級。 正好警局的局長和徐正都在上級的辦公室里,不僅僅他們倆,就連南莫如也在,聽見武警稟告幕旭堯的話,局長便說道,“人既然……已經(jīng)沒了,就按照他說的做吧?!?/br> 上級干咳一聲,“嗯哼,既然他說了讓我們再確認(rèn)死亡,并且也同意讓子彈從她的心臟里取出來,那就按照她說的做就是了,畢竟也不能死而復(fù)生不是?” 南莫如開口,“她有天賦,又是幕老太太唯一的徒弟,但是,像我們這種巫師,死后都是不能投胎的,也就是從她死的那一刻起,就魂飛湮滅了,所以,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她的輪回了,至于尸體,不過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給她的家人就是了?!?/br> “嗯,南婆婆說的有道理,就這樣吧?!?/br> 武警迅速的出去復(fù)命了。 鐘御琛在門口聽到了南莫如的話,心里堵得快要窒息。 他站在那里,沒有進(jìn)去。 武警出來后,便將舒小愛送到了法醫(yī)那里,將子彈從舒小愛的心臟里取了出來,并且肯定的確認(rèn)她已經(jīng)死亡了。 幕旭堯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印了一吻,然后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蒙住了她的頭,抱起她,雙眼空洞無半點(diǎn)神采。 一行人出了大門。 門外果然又是很多媒體,抓拍到了舒小愛胸前的血衣,但是,在武警的護(hù)送下,媒體們沒辦法靠近。 大家上了車,媒體們采訪了武警,在武警這里得到了死亡確認(rèn)。 又是一個新的頭條。 網(wǎng)上可謂是得到了一群小婊砸的熱烈慶賀,喜大普奔議論紛紛。 就差放煙花了。 以除掉舒小愛這個殺人犯喜樂無窮。 當(dāng)局長和徐正外帶南莫如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便看見鐘御琛靠在墻邊,蹲在那里,目光看著地面,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般。 局長有些詫異,徐正正是臉色變了又變。 倒是南莫如開口了,“我想她不會怪你的,畢竟,她殺的是你爸爸,鐵證如山,你也不必自責(zé),換成任何人都有可能這么做?!?/br> 鐘御琛站起來,看著他們,“鐵證如山?呵……我從來沒覺得她會殺我父親?!?/br> 局長和徐正面面相覷,“徐隊長給你打電話,不是你說的可以親口指控她的嗎?” 鐘御琛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局長和徐隊長和小愛一起工作那么長時間,如何不知她是什么樣的人,五年前,她瘋的時候,多少人認(rèn)為她就是瘋了,我把她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她瘋了,后來我便知道我錯了,錯的離譜,你們不也知道了嗎?” 局長干咳一聲,他承認(rèn),鐘御琛的話沒錯。 “這樣的錯誤我怎么可能犯第二次,一模一樣又怎么樣,一樣的聲音又怎么樣,在那個舒小愛動手下毒又給我爸一刀的時候,就暴露了,她不是舒小愛的事實,我的小愛,沒那么愚蠢。”他看著他們,眸子冷清至極,“這件事情,我會親手調(diào)查清楚,結(jié)果出來的那一天,所有負(fù)責(zé)這個案子的人,我都要他們付出同樣的代價,最好準(zhǔn)備吧?!?/br> 轉(zhuǎn)身,身影蕭條。 南莫如喃喃自語,“看來,新的仇恨又增加了?!?/br> 局長嘆氣一聲,“我們就算也相信小愛,那又能怎么樣,做決定的不是我們啊,就好比老板和打工的一樣,我們也是打工的,做不了主??!” 舒小愛的尸體被幕旭堯抱進(jìn)了幕家。 千詩詩正在家里看電視,直播的便是舒小愛被槍斃的消息,以及得到武警的確認(rèn),還有聲稱法醫(yī)已經(jīng)鑒定過,子彈也從心臟里取出的消息。 幕旭堯和眾人一起進(jìn)來便看到的這一幕,千詩詩邊看著電視邊在客廳跳舞,這一幕幸災(zāi)樂禍落在眾人的眼里,怒火中燒。 幕母上前一把將電視給關(guān)了,低吼,“滾樓上去。” 千詩詩看著自己的老公抱著舒小愛,脫口質(zhì)疑道,“難道沒死成?” 幕旭堯冷著聲看著她,“滾?!?/br> “我就問問,你干什么用這種要?dú)⑷说哪抗饪次?,你是我老公,抱著別的女人像話嗎?”千詩詩順溜的說了出來,然后趁著幕旭堯的怒火還沒迸發(fā)出來,順著樓梯上樓。 不過她站在二樓的欄桿處還是沒忍住往下看。 舒小愛胸前的血跡以及她一動不動的神態(tài),千詩詩至少是看在眼里了,以及聽幕旭堯親口安排管家去準(zhǔn)備上好的棺木。 一定要最好的。 千詩詩這才放下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客廳里氣氛凝固了。 眾人坐在那里,誰也不說話。 舒父縱然再悲傷欲絕,也曉得自己女兒的尸首不能埋在幕家的墳地里。 “別置辦棺材了,我啊,等下租車將小愛拉回去,就埋在我家的院子里,這樣,她……她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舒母理解舒父的做法,但還是覺得不妥,“老公,我們給小愛準(zhǔn)備一塊好墓地,離咱家近的,埋在家里的院子里,怪嚇人的?!?/br> 舒父反駁道,“我的女兒,嚇什么,她活著的時候不也對你挺好,都喊你媽了,你還害怕她?自己的孩子,埋在別的地方,我還不放心,最近老是發(fā)生盜尸案,給死人配婚,你要不愿意,我將她安置別處,在旁邊弄個棚子,我就天天睡在那里?!?/br> 舒母連忙解釋,“看你急了,我沒那意思,好好好,就埋在咱家院子里,聽你的?!?/br> 宋母聽到舒父的話,心里有點(diǎn)膈應(yīng),小愛居然喊后媽喊媽了…… 她喊自己,自己還打她。 自己真是不稱職的母親。 如今孩子沒了,想再聽她喊一聲,想鄭重的給她道個歉,都沒機(jī)會了。 幕旭堯開口,“既然叔叔你決定了,我現(xiàn)在就派人開車,我們一起過去,親自給她下葬?!?/br> 孫丹丹一句話都不想說,但還是說道,“一起吧,送大姐最后一程?!?/br> 江小咪揉著眼睛嗯道,“你們先去,我去給大家買一身好衣服好鞋子拿著?!?/br> 孫丹丹拉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去買,讓叔叔嬸嬸先回去?!?/br> 舒父感慨,“小愛有你們這樣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氣?!?/br> 殊不知,就在她們不遠(yuǎn)處的舒小愛早已淚流滿面。 孫丹丹和江小咪一起開車去了高檔的服裝店。 花了十六萬給舒小愛買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到腿腳的,她們倆知道,她最適合穿白色的長裙了。 又給買了全新的小衣,襪子。 還有一頂黑色長假發(fā)。 這才開車往舒父家趕。 到家里的時候,孫丹丹和江小咪以及舒母宋母幕母一起將舒小愛弄進(jìn)了浴室。 給舒小愛洗澡換衣。 她換下來的血跡衣服,還在滴血。 換好衣服。 重新抬著出去,孫丹丹拿出化妝品,給她上妝,更美了。 黑色的假發(fā)戴上,她靜靜躺在棺材里的模樣,真美。 孫丹丹掏出手機(jī),連拍了她的幾張照片,寶貝著將手機(jī)放進(jìn)包里。 院子里已經(jīng)被看風(fēng)水的看過,雇傭了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挖墳口。 當(dāng)棺材被放下去的時候,江小咪大哭,“大姐,我不相信你已經(jīng)魂飛魄散,你若泉下有知,請你今晚給我們托夢,大姐??!你聽到了嗎?” 聲聲淚下,他們哭,舒小愛陪著他們一起哭。 冥夜輕輕碰了碰她,她回頭,看到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手里牽著鐘西徇。 他的淚眼婆沙,舒小愛看見了。 鐘西徇松開他的手,跑到正在填土的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轉(zhuǎn)身重新沖出了門外。 鐘御琛轉(zhuǎn)身追了。 舒小愛站在那里,雙眼呆滯,甚至看到鐘西徇的時候,她都沒覺得有以前的激動了。 大概人死了心,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今晚十二點(diǎn),我將你的尸身從你的墳?zāi)估锬贸鰜恚氵M(jìn)去,過了十二個小時,你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