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色的月亮發(fā)出詭異的光芒。他身邊那些小佛像不見了,抬頭去看破敗的寺廟,寺廟的巨大的佛像坍塌了,倒在一旁,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塊。剛才仿佛真的就是一場夢境一樣,然而,蘇紂知道不是,地上還有他從商潘手臂割下來的那塊皮rou,還有他流下的血。 蘇紂站起來,走了幾步,現(xiàn)在浪漫一點的想法就是多希望常嶸能立刻出現(xiàn)在身邊扶上他一把。可這有點不現(xiàn)實,他剛做了一個似乎是和前任甜甜蜜蜜的夢,現(xiàn)在期待現(xiàn)任過來扶自己一把好像不怎么地道。于是蘇科長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了,按理來說應(yīng)該叫輛滴滴,但是現(xiàn)在手機都沒有一個,叫什么滴滴。 別說叫滴滴,叫輛出租也不容易,血紅色的月亮一直沒有消失,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沒有心情上班工作,外加上蘇科長這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出租車還是好不容易逮到的。蘇科長經(jīng)過一場艱苦奮斗,徹底脫力,坐在出租車直接睡了回去。 家里只有白起一個人在。白起正蹲在地上單手磨刀,這刀是常忠從常嶸的收藏品中找出來的,是一把長柄的武士刀,很鋒利,據(jù)說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之上大風(fēng)光彩,斬殺過數(shù)百人??稍诎灼鸬难壑?,這把刀還不夠鋒利,還沒有被血浸透。 蘇紂問他:“您磨刀干什么?” 白起回答:“天有異相,必有禍端,自古如此?!?/br> 蘇紂攤在沙發(fā)上不愿意動,白起問他:“你這是怎么了?” 蘇紂回答:“被人揍了?!?/br> 白起回他:“可需要幫忙?” 蘇紂搖搖頭,他身上都是裂開的細微的傷痕,傷痕不疼,疼的是腦袋。他開口,又閉上,想了一會兒問:“常嶸回來了嗎?” 白起搖頭:“沒有回來。” 常嶸已經(jīng)在血紅色的月光下站立了一段時間,時間不長。他盯著血紅的月亮看,血紅色的月光照下來。 這血紅色的月光是一個訊號。 血紅色的月光落到地上,落到樓頂,落到樹上,落到花草上,停在半空中,露出一個一個隱藏的符號,只有他們這種被拋棄的掩埋在地下的帶著女媧血液所謂的神才能看見的符號。 常嶸沿著這些符號一步一步向前,他走到一扇門前,推開門。 常嶸是第五個推開門的。九陰君回頭看他,微微低頭鞠躬:“您好,好久不見。“常嶸掃視一圈,退后一步,并不回話,抬手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走。 九陰君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出來:“您不留下嗎?” 常嶸沒有回答。 他要離開了,在這里他沒有找到蘇紂。 九陰君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前面,從血色的月光中演化出來,他溫和的笑:“有月光的地方就會有我,我能去任何月光到達的地方,您真的不留下嗎?” 常嶸沒有說話。 九陰君輕聲說道:“您想一想,還有什么比在這血紅色的月光下讓雙手沾滿血更快樂的事兒?!本抨幘穆曇粝袷倾^子,被風(fēng)吹到常嶸的耳邊:“以后這個世界就是你的,是你手下的樂園,隨意你怎么辦,殺人,殺神,殺了又怎么樣,她還能手不停的創(chuàng)造出來,這些人,那些神隨手過過癮,沒有什么好可惜的,也沒有什么值得克制的,您說是不是?” 真是嘴炮max,完全知道常嶸的興趣愛好,當(dāng)然九陰君也熟知風(fēng)先生和瑤姬的興趣愛好,甚至熟悉每一個被掩埋在地下的所謂的神的興趣愛好。 常嶸笑起來,露出兩個甜蜜的小酒窩。他有一張十七八歲的臉,長睫毛一眨,看上去純真又無害,乖巧的厲害。 常嶸終于開口說話:“她用三根肋骨,數(shù)十滴血創(chuàng)造了我,又造就了你們,我還記得她?!背V臉上的小酒窩加深:“然而,我對弒神更有興趣。”他的話語落下,手探到胸前,從胸口摸出一把骨刀,骨刀沉重古樸,在血紅色的月光下散發(fā)出白色的光芒。 風(fēng)先生坐在房間內(nèi),看著那把刀,輕聲的說:“女媧骨,這偏心的真的不是一點點?!?/br> 常嶸舉起刀,刀氣刀落劍,血紅色的月光都被劈開,刀氣四溢,九陰君在這樣強勢的刀光下消失不見了。 風(fēng)先生站了起來,速度很快。 九陰君在常嶸的身后的月光中再次成型,笑道:”您要知道,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我,一個我,兩個我,無數(shù)個我。” 說著,九陰君的身形開始變幻,一個九陰君,兩個九陰君,三個九陰君,無數(shù)個九陰君,他們分散開來,有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九陰君。有月光的地方就有九陰君。 常嶸的甜酒窩還在掛在臉上,然而神情很輕蔑,似乎九陰君的這種本事并不值得炫耀。他再次舉起刀,骨刀劈開 光芒,留下黑暗,常嶸的刀將光亮都吸收進刀中,九陰君并不懼怕,他直直的看著常嶸的刀:“我的建議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常嶸的刀還沒有落下,就被一把握住。 刀刃上一雙好看的手,那雙手握住了常嶸的骨刀,骨刀已經(jīng)入rou三寸。常嶸抬頭去看握住刀的風(fēng)先生,風(fēng)先生突然抬起頭朝著他笑了一笑。 風(fēng)先生看著常嶸的眼睛。 常嶸盯著風(fēng)先生。 風(fēng)先生松開常嶸的刀,舉起手往后退了幾步,他常年看上去像是沒有睡醒的眼睛終于睜開了,眼中的神情意味不明。 然后他朝著常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奇怪的風(fēng)先生,常嶸看了一眼風(fēng)先生,拎著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