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晚上吃什么？”

    “可以去餐廳吃，從這里回家的路上會路過三個不錯的餐廳，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訴我?！?/br>
    他要不是機(jī)器人，把這當(dāng)成是約會的邀請也不為過，可惜，邀請對象不是女孩。

    “我去吃飯，你呢？是在車?yán)锏戎€是坐在一邊看我吃？”

    “你希望我在哪里都可以?！?/br>
    “那就去前面的快餐店，我喜歡那里的烤芝士rou漢堡?！?/br>
    艾斯卡聽從他的指點(diǎn)往閃著紅黃色霓虹燈招牌的快餐店開去，車子停穩(wěn)后，羅克打開車門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發(fā)現(xiàn)艾斯卡仍然坐在車?yán)铩?/br>
    “下來?！?/br>
    艾斯卡聽話地下車。

    快餐店燈火通明十分熱鬧，只有很少幾張桌子有空。

    羅克回絕了服務(wù)生拿來的菜單，對她說：“兩份動物烤芝士rou漢堡，兩份薯條，我要冰茶，給這家伙一杯熱可可。”

    艾斯卡沒有反對，遵守在有人的地方盡力扮演“人類”的約定。

    “你說過你可以吃東西的對吧?！绷_克以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說。

    “是的，我可以。”

    “那就像個人一樣和我一起吃晚餐，記得打開你的味覺開關(guān)，嘗嘗這里的隱藏菜單?！?/br>
    “我很樂意品嘗你愛吃的美食，布雷恩警官，有助于我加深對你的了解?！?/br>
    “現(xiàn)在你有多了解我？比剛開始的時候怎么樣？”

    “我認(rèn)為你是個聰明有趣而且內(nèi)心復(fù)雜的人，從別人對你的評價來看，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你脾氣暴躁難以相處，但對你出眾的能力沒有異議?！?/br>
    “大多數(shù)人是誰？”

    “亨特局長是一個，他曾公開這樣評論過你，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有印象?！?/br>
    “不錯，他經(jīng)常開著辦公室的門指責(zé)我，整個警局的人都聽到他的怒吼?！?/br>
    “還有瑪麗琳·貝克小姐，但她對周圍人的喜愛之情近乎平等，可以說人人都喜歡她，她也同樣喜歡每個人。所以貝克小姐對你的評價應(yīng)該略高于其他人。”

    “還有呢？”

    “還有……”

    艾斯卡沒有說完，兩份淋滿芝士醬的漢堡放在他們中間的桌子上。女服務(wù)生從圍裙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放在餐盤邊，然后用眼神指了指身后角落里的另一個女孩。

    “這是我同事的號碼，你們誰打來都可以?！?/br>
    第19章 我有一個笑話

    “你的同事很漂亮?！绷_克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那個金發(fā)女孩微笑著向他們示意。

    “我只是傳個紙條，不打算在你們之間當(dāng)傳聲筒?！迸?wù)生微微一笑走開了。

    艾斯卡望著紙巾上寫的號碼問：“她有什么事？”

    “我看沒什么?！?/br>
    “要不要去問問她，也許她有事想報警?！?/br>
    “那她可以打報警電話?！?/br>
    “你要打過去嗎？”

    “當(dāng)然不要。”

    艾斯卡沉默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似的說：“她想和你搭訕，所以留了自己的號碼，如果你打過去就能和她約會，你們說不定能因此開始交往、戀愛、結(jié)婚……”

    “停?！绷_克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突然像個專家一樣?！?/br>
    “我搜索了在餐廳收到陌生人送來的電話號碼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

    “她對你有好感，認(rèn)為你是符合她要求的交往對象，如果你也有意就可以打電話過去?！?/br>
    “不光是對我，你一樣有份，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給她打電話。她的同事說了，誰打過去都行。”

    “可我沒有必要談戀愛。”

    “你覺得我有必要嗎？”

    “從你的工作習(xí)慣來看，我認(rèn)為單身的好處大于組建家庭，但出于情感上考慮，我認(rèn)為你需要有個人陪伴在身邊以緩解你的焦慮?！?/br>
    “我的什么？”

    “焦慮?！?/br>
    羅克也沉思了片刻，他從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情緒中會有焦慮這一項，畢竟他總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中，除了睡眠不足之外沒有時間考慮其他。

    “焦慮會導(dǎo)致你無法容忍別人的無心之過，使你很容易陷入暴躁易怒的狀態(tài)。”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羅克心想，以前他也經(jīng)常發(fā)火，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會為一些小事大發(fā)雷霆。是因為現(xiàn)在他面對的是個機(jī)器人，就可以不用太顧及對方的感受嗎？

    他把目光投向艾斯卡，看到他像個第一次嘗試新口味的孩子一樣拿起漢堡。

    理論上來說，他就是個初生的孩子，對這個世界的善惡只停留在“故事”里。

    算了，下次對他好一點(diǎn)，機(jī)器人應(yīng)該不會那么記仇。

    羅克咬了一口漢堡，用寫著手機(jī)號碼的紙巾擦了擦嘴角。

    “味道怎么樣？”

    “很好。”艾斯卡回答，“我只有文字記錄的關(guān)于芝士rou漢堡的口味描述?！?/br>
    “哦，那肯定不如舌頭描述得好。”

    “我認(rèn)為文字能夠描述一切，前提是運(yùn)用修辭和類比。比如這個漢堡，單獨(dú)描述芝士、rou排和面包都有固定詞匯，但是對于從沒有品嘗過任何食物的人來說，這些詞匯都過于空泛。”

    “那你之前有沒有吃過東西？”

    “當(dāng)然有，在測試階段，我被要求品嘗各種口味的食物，以正確區(qū)分它們的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