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2;㈧щи.V 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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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書煙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從胳膊后露出來,沙啞著聲音說:“我當時讓你回來開門,你為什么不肯回頭?” 被質(zhì)問的人舌根發(fā)苦:“我……” 衣柜里的滕書煙忽然又把臉埋進臂彎,良久,滕書漫聽見她壓抑的哭泣聲。 滕書漫抓起一件外套想幫她披上,手剛剛碰到滕書煙的肩膀,整個人就被一股蠻力拽倒。 地板是硬的瓷磚,摔得她半邊身子麻木,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滕書煙抓著她的頭發(fā)把人往衣柜里按,撕扯間她的后腦撞上衣柜另一扇門,疼痛仿佛生生從那個地方整塊的嵌進血rou里,瞬間連呼吸都凝滯。 滕書煙用盡全身力氣,將她壓制在衣柜角落里。衣柜里混掛著兩個人的外套和連衣裙,她從來不穿裙子,滕書煙也不穿,不知道花錢買來是要留給誰。 “我問你,”滕書煙的長發(fā)拂在她的脖子上,像絞刑架上黑色的套繩,“你為什么要讓我和你們一起玩捉迷藏?” 她渾身一震,張開了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滕書煙又問:“你為什么要把門鎖上?” 頭頂掛著的外套還散發(fā)著香包的味道,是安神助眠的薰衣草,有g(shù)untang的液體滴下來,砸在她臉上,又刺又痛。 “你知道我站都站不好,根本追不上你和滕書翊,但是你跑出去的時候還是把門鎖上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我在廚房里,我和那個畜生被關(guān)在廚房里……他脫掉我的褲子,用他那根惡心的東西干了我多久你知道嗎?” “我躺在那里的時候覺得我一定是要死了,因為太痛了,比打針吃藥痛一百倍一千倍!”χyμzんǎΙщμ.cLμъ(xyuzhaiwu.club) 脖子上的手漸漸收緊,滕書漫掙扎起來,但是空間實在有限又身處劣勢,糾纏中她推了一把滕書煙,后者的身體撞上衣柜內(nèi)壁,牽連頭頂掛衣服的衣架子從掛衣桿上滑過去,聲音像壞掉的風鈴,難聽又突兀。 她滿臉是淚,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下一秒滕書煙尖叫著又撲過來,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往地板上磕。 “你憑什么……你憑什么推我?你這個強jian犯的幫兇!” 后腦的鈍痛過去后只剩一片麻,滕書漫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眼淚流到脖子里,弄濕滕書煙的手指:“我當時……我是去找小翊……書翊丟了……” “撒謊!你分明看見他捂住我的嘴巴,可你還是走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怎么辦?”滕書煙的頭發(fā)垂下來,發(fā)梢干燥,刺進滕書漫滿是淚的眼眶里。 她的兩只手都掐著滕書漫的脖頸,但是因為寒冷和哭泣,力道漸漸松了:“沒有人關(guān)心我,哪怕我血流了一褲子……mama以為我的初潮來了,只給了我一包衛(wèi)生巾……我才九歲,我怎么可能來月經(jīng)?” 滕書漫的上半身被困在這狹窄的衣柜空間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漸漸困難,于是抬起手抓住滕書煙的一邊手臂。 “我知道的,”她感覺自己像抓住了一塊冷庫里的冰,暖都暖不化,“我知道的……對不起……” 這一生中有多少后悔與遺憾,都比不上幼時隨手關(guān)上的那一道生銹的鐵門。 她在夢里撞的頭破血流也沒法打開的那一扇鐵門,門里是她jiejie的哭喊求救聲,而門外站著面目模糊的弟弟。 夢中場景重復上演,她拿著鐵絲開鎖開了好久,滿頭大汗,十根手指都是血,回頭發(fā)現(xiàn)滕書翊不在門口了。 滕書漫不知所措,千禧年這座城市治安混亂,人販子遍地都是,專門拐小男孩弄殘疾后安排去街上當乞丐,父母去上班前再叁叮囑姐妹倆不要讓弟弟跑出家門,但是她撬門的時候一分神,滕書翊還是捏著一個奧特曼玩具跑了出去。 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不見了滕書翊,立刻就慌了神,然而她剛放下鐵絲打算出門找弟弟,jiejie卻抓著窗戶喊她回來。 滕書漫站在窗戶底下,臉色發(fā)白,堅定而又慌亂地說:「弟弟不見了,我得去找他?!顾ь^看見滿是油煙污漬的鐵窗后面,滕書煙被表哥捂住了嘴巴。那時候她以為表哥是在幫她攔住jiejie,于是跌跌撞撞跑出院門去找弟弟。 她那時還不曉得人事,一直等到小學畢業(yè)的暑假,她從外公外婆家里回來,推開門撞見表哥把滕書煙按在床尾,胯下的猙獰性器在滕書煙的私處進進出出,而滕書煙喉嚨里發(fā)出混濁的哭泣呻吟聲,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揉搓凌辱,手臂上全是咬出來的血痕。 滕書漫拎著叁瓶冰可樂呆立在門外,表哥提起褲子奪門而出,她跑去果園里告訴父母,說沉霄欺負了她們。她甚至沒有說「滕書煙」,而是默認痛苦是兩個人一起承擔的,但是父母根本不相信,兼之那年沉霄考上大學,名字和照片都在縣宣傳欄掛了一個夏天,自然沒有人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這個小丫頭的一面之詞。 從夏天又退回秋天,退回到滕書翊走丟的那天,她獨自找到河邊,看見滕書翊的一只藍色涼鞋被扔在亂石草叢里,以為滕書翊是掉進了水中被淹死了,于是撿起那只小鞋子沿著河邊哭邊走,在河邊蹲坐到天黑都不敢回家,只希望著滕書翊能夠浮上來。 沒有人來找她,最后還是她餓得受不了了自己跑回家的,滕書漫記得那天晚上父親站在門口,看見她回來,沉默著領(lǐng)著她進屋吃飯。屋子里坐滿了一桌大人,早就沒有剩飯了,小孩子又不經(jīng)餓,她只好抱著個冷饅頭坐在椅子上啃,啃了兩口,父親突然發(fā)難,揪著她的衣領(lǐng)子把她拖出去,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在了門外,接著就反鎖了那扇大門。 院子里傳來咒罵、勸架、哭啼聲,后半夜鄰居報警,警察天蒙蒙亮時才趕來,看見蹲在墻角的滕書漫,以為她是鄰居的孩子湊過來看熱鬧,問她怎么不回家。 她搖搖頭,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女警握住她的手,用紙巾幫她擦掉眼淚和身上臟兮兮的草泥灰。 院門打開了,滕書漫望向門口,女警什么都懂了,抱起她走進了家門。滕書漫不敢看父親的臉色,但她能清楚地回憶起來,滕書煙步履蹣跚地跟在警察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腳踝,說:「你餓嗎,漫漫?我給你留了包子,我?guī)闳コ??!?/br> 再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七年來滕書翊一點消息也沒有,而她就是這整個悲劇的間接制造者,也是這個家默認的罪人。誰都不愿意當罪人,可是必須要有一個罪人,否則這個家就無法支撐下去,再找不到更準確的怨恨目標之前,站在怨恨方向的人就會成為目標,這幾乎成了共識。 她承認自己有錯,七年來這個錯誤如跗骨之蛆,不斷蠶食著她原本正常的生活,有些痛苦不再提起不代表適合遺忘,她就活成了痛苦的活標本,父母、長輩、親戚一次次一年年提起這個莫大的痛苦,提起她這個痛苦的活標本,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她心上身上穿針引線——她以為“針”穿過去了疼痛就能減少些,但是那些束縛的越來越緊的、成年累月的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線”,才是最終用來殺死她的稱手利器。 老人們常對她說,拼命生下來的一個男娃娃就這么丟了,你這孩子造孽啊,要遭報應的。 長時間的哭泣帶來大腦輕微缺氧,直接后果就是引發(fā)了劇烈的神經(jīng)痛,她聽見從自己口中傳出的哆嗦凌亂的語調(diào),是在一遍遍道歉,給滕書翊,給滕書煙,給父母,更是給她自己。 滕書煙根本不想聽,她用凍僵的手剝滕書漫的衣服:“我和你一樣是mama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為什么我要受這么多苦?這不公平!我每天活在煉獄里受罪,你卻可以去上學,去曬太陽,而我躺在醫(yī)院里,打針掛水吃藥,你是活人,而我像死人!” 滕書煙跟個瘋子一樣,把她的上衣往上扯,又去扯她的褲子。 毛衣套住了整個頭,內(nèi)褲也被拽下,滕書漫在一片幾欲窒息的黑暗里閉上了眼睛。 當年的滕書煙受難時,說,比打針吃藥痛上一百倍一千倍。她聽了這句話就淚流滿面,夜夜噩夢。 “你被人上過了嗎?”滕書煙的指甲或許是剛剛被指甲刀剪過了,尖利的很,在她的胸乳上亂抓亂撓,“封昊上過你沒有?” 指甲刀抵在她的頸側(cè),滕書煙聲音發(fā)顫:“回答我!” 滕書漫覺得頭暈想吐,本來就有點發(fā)燒的癥狀又磕到了后腦,情緒激動之下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視線也都被眼淚模糊,她不住搖頭,滕書煙卻分開她的雙腿。 滕書煙的手撫摸著她裸露在外的身體:“封昊有沒有強迫你?他上床的時候喜歡親你哪里?嘴巴?脖子?胸?還是……” 滕書漫喉中一陣干嘔,猛地抬腿將滕書煙掀翻在地。 那把指甲刀擦著她的眼睫毛劃過去。 掙扎間拉扯到地上的排插,桌上的臺燈充電線被扯到,老舊的臺燈傾倒,燈泡發(fā)出來的光被桌上的書擋住了大半。 她抓著滕書煙的雙手,將那雙蘆葦桿也似的、差點令她失明的手按在地板上。 滕書漫的耳朵里嗡嗡響,喉嚨更像是被灌滿了暴曬過的砂礫,每說一個字,喉嚨就仿佛被指甲刀割了一道口子。 “你這個瘋子。” “我告訴你。” “沒有?!?/br> 滕書煙大笑起來,半明半暗之間,她微微張開嘴唇,眉是漆黑的,臉是白的,只有嘴唇紅的像血,像恐怖的祭祀紙人。 “那我也告訴你……”滕書煙向上方仰起脖子,整個人抖如落葉,“我知道你不喜歡他?!?/br> 滕書漫氣息未定,抓著滕書煙手腕的手用力久了,充血的指尖都發(fā)麻,她聽見滕書煙在她耳邊輕輕說: “你喜歡裴燃?!?/br> 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斷裂,滕書漫感覺脊梁骨都被那兩個字抽走了,她放開滕書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衣服,又摔了一跤。 滕書煙纏上來,死死抱住她,捧著她的臉,像個狂熱的布道者:“我能理解你!漫漫,我能理解你……” “那個人不像我們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出租屋,腳上隨便一雙鞋就抵得上爸爸一個月的工資,聰明漂亮,光鮮亮麗,無憂無慮……” “你只是和我一樣羨慕他罷了,你哪里是真的喜歡他?你比我還賤,你比我還不知足!” 滕書漫顫抖著說:“你閉嘴!” 滕書煙卻低下頭來,一邊吻她一邊哭著說:“我不準你喜歡裴燃……漫漫,你不要喜歡他,我以后不打你了,我原諒你,你和我一起熬過這段日子,好不好?我一個人太痛苦太寂寞了……我會死的,我肯定會死的……” “你陪著我好不好?我們是一樣的,我們一起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