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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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一開始就堅定了跟隨展子晨不動搖的路線方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天后,甘市市委的頭頭腦腦們陪著農(nóng)業(yè)廳的工作人員來到了永濟。 展子晨雖然表現(xiàn)的很熱忱,但是舉止有度,并沒有因為上面來人就一副巴結(jié)拍馬的樣子,很是為甘市的干部做出了表率。 鐘克安的態(tài)度就不同了,像是在顯擺他和農(nóng)業(yè)廳的人員關系親密一樣,一路上都在談笑風生,說著甘市人聽不懂的人和事,很是熱鬧。 趙奇擔心地看了展子晨一眼,見展子晨面色平靜,絲毫不為鐘克安的逾矩行為動容,不由得懸著心就放了下去,不管展書記有沒有制敵之術,單是這份沉穩(wěn)就夠讓人放心的了。 這就是常說的王八之氣…… 這就是范兒…… 嗯,心是妥妥的放在肚子里了。 到了永濟,鄉(xiāng)政府自然是熱情接待,展子晨與農(nóng)業(yè)廳的工作人員客套了幾句,就坐到了首位。 會議剛開始沒多久,就聽到門外一陣吵嚷聲,“我們要見展書記!我們要見展書記!” 農(nóng)業(yè)廳的工作人員停止了講話,狐疑地看向外面。 展子晨的手指在茶杯上捻了幾捻,沒吭聲。鐘克安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暗地里對曲鴻雁使了個眼色。 曲鴻雁悄悄打開了門,隨即就有幾個穿著樸素的農(nóng)民沖了進來,“我們要見展書記!” “你們是誰?!”永濟書記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這是領導們在開會!你們是哪個村的?怎么敢跑過來搗亂?!保衛(wèi)室的人呢?!” “我們想見展書記……”果農(nóng)一見這領導的氣勢高漲,也不由得有些怕了。 畢竟自古民不與官斗是老話,要不是那啥,他們絕對不會硬著頭皮上來。 “是要見我嗎?”展子晨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筆直的身形,雖然不是很健碩,但是卻也透著這些人所沒有的那股子斯文儒雅,當然了如果被齊瀟看到,絕對是要說這是裝逼的范兒,骨子里跟溫晴最能膩歪的就是這丫的。 “我是展子晨,甘市市委書記,鄉(xiāng)親們找我有事?” “展書記!”有個年輕人怒氣沖沖道,“您為什么不讓我們種八月脆!我們聽說這棗的銷路可好了!能賺大錢!” “哦,你聽誰說的?”展子晨問道。 那年輕人的眼睛不自覺地看向了曲鴻雁,曲鴻雁輕咳了一聲,目光瞅向別處。 “看來鄉(xiāng)親們對市委的工作很有意見吶!”農(nóng)業(yè)廳的代表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展子晨微笑道,“既然鄉(xiāng)親們對我的工作有意見,那咱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br>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鄉(xiāng)政府的工作人員又添了幾把椅子,準備和幾位果農(nóng)代表好好“談一談”。 “請坐吧?!闭棺映繑[了擺手,微笑著請幾位前來的‘百姓代表’坐下。 不過是面對面的距離,不管幾位果農(nóng)多么虛張聲勢,面對這些父母官還是不自覺地有些拘謹。 “鄉(xiāng)親們是聽誰說我展子晨不準大家種植八月脆的?”展子晨對著代表中年紀最長的一位老漢問道。 老漢的目光往曲鴻雁的方向游移了一下,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大家都這么說?!?/br> “哦?”展子晨安撫地笑了笑,溫聲說道,“您老別緊張,我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贝嗽捯怀?,不少人都吐了口氣,展子晨看了眼會議室里的眾人,繼續(xù)說道,“我雖然是市委記,可是甘市的事可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就拿這棗樹改種的事來說吧,如果政府真不讓你們種八月脆,肯定要下文通知的?!?/br> 見老鄉(xiāng)有點不理解,展子晨就換了一種更淺顯的方式解釋道,“就是以前人們講的告示,不僅要出告示讓大家伙知道,還要蓋上政府的大印以示其效力?!?/br> 鄉(xiāng)親們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展子晨點頭,接著和善的問道,“你們見到告示了嗎?” 幾個代表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聽人說我不讓你們改種八月脆,這人說話有依據(jù)嗎?咱們政府對這事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阻攔吶!” 幾個果農(nóng)代表徹底懵了,難道是空xue來風不成? 有個小伙子大著膽子道,從椅子上站起來,挺了挺胸,有些嘲諷的說道,“哼,什么都是你們當官的有理,別說什么蓋章的告示了,您大老爺一句話,下面還敢不照辦嗎?” 展子晨笑了,對著永濟的黨委記和鄉(xiāng)長說道,“你們今天都在這兒,我對你們說過不準鄉(xiāng)親們改種八月脆的事嗎?如果我說過,是什么時候的事?” 永濟黨委記和鄉(xiāng)長頭搖得像撥浪鼓,“您沒跟我們說過,什么時候都沒有?!?/br> “那我就奇怪了?!闭棺映繉χ鴰孜淮硇Φ溃斑B你們鄉(xiāng)長都不知道的事,怎么你們就這么肯定呢?” 幾位代表被問得啞口無言,小伙子甚至用冒火的目光瞪了曲鴻雁好幾眼。 展子晨心里有數(shù),也不點破,而是請幾位鄉(xiāng)親們放心,如果他們是出于自愿,那么他們做任何決定政府都是支持的。 幾個人正在座談,又有人敲門了。 有展子晨的示意,永濟鄉(xiāng)長小跑著將門打開了。 門外,是誠遠果汁的魯經(jīng)理和一位中年男人。 展子晨見到來人,微微一笑,微微提高了些聲音,“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誠遠果汁的魯經(jīng)理?!?/br> 魯經(jīng)理向大家彎腰示意,“什么經(jīng)理不經(jīng)理的,領導們叫我老魯就行了?!?/br> 眾人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 “魯經(jīng)理可是咱們甘市的貴人,誠遠果汁的新工廠已經(jīng)建成投產(chǎn),為咱們甘市帶來豐厚的利稅也創(chuàng)造了更多的就業(yè)機會,甘市人民感謝你呀!”展子晨動情的說道。 魯經(jīng)理連連搖手道,“展記太抬舉我魯某人了?!?/br> “請坐,請坐?!?/br> 魯經(jīng)理對著中年男人笑了笑,一同坐下了。 “這位是……?”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魯經(jīng)理笑道,“這位是我們誠遠果汁新產(chǎn)品開發(fā)部的鄒經(jīng)理?!?/br> 大家哦了一聲,交頭接耳起來。 “大家好?!编u經(jīng)理站了起來,笑道,“我這次來是為了考察甘市市的沾化棗項目的,我們誠遠果汁開發(fā)了一個沾化棗的新品種,聽聞甘市的沾化棗遠近馳名,所以特地來考察一下沾化棗的種植情況,如果甘市出產(chǎn)的沾化棗規(guī)模能夠達到我方的要求,那么我們將在誠遠果汁甘市分廠再增加一條生產(chǎn)線!” 此言一出,諸座皆驚,這他娘的釜底抽薪啊這是!如果誠遠果汁和果農(nóng)簽訂了沾化棗收購合同,那么八月脆還有個屁的前途! 放著老棗樹不種改種沒人收購的八月脆,腦子進水了不成?! 只要是帶著腦袋的就知道該聽誰的,誰才能給大伙帶來真的實惠。 一時間,會議室里沉默了,就是根頭發(fā)絲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紛紛瞄向極力維持著平靜,臉色卻不受控制的發(fā)綠的鐘克安,鐘副市長! 鐘克安的臉上勉強保持著笑容,心里氣得直罵娘。 好你個展子晨,老子不過是想要借著八月脆的種植打開在甘市的工作局面,你他娘的在甘市也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话咽?,老子礙著你什么了你這么跟老子過不去! 陰,咋就遇到了這他媽的陰的人了,看著人長得溜光水滑的,可是這里子怎么就黑? 不過氣歸氣,他還是要維持住副市長的風度,并且要找機會把場子給奪回來。 他看著和果農(nóng)代表相談甚歡的李經(jīng)理魯經(jīng)理,目光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要說咱們甘市的沾化棗可是老牌子了,”鐘克安微笑著站了起來,“既然誠遠果汁要考察沾化棗項目,那咱們就到下邊去看看好不好?” 鄒經(jīng)理與魯經(jīng)理對視一眼,魯經(jīng)理又偷眼向展子晨看去,展子晨點了點頭。 兩位經(jīng)理站了起來,隨著大部隊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鐘克安帶著農(nóng)業(yè)廳工作人員邊走邊談,刻意隔開了展子晨與魯李兩位經(jīng)理的距離。 出了永濟政府,沒多一會兒就上了鄉(xiāng)村公路,隨著車子的駛?cè)耄瑮椈姺钡膲延^景色映入眾人的眼簾。 展子晨帶著趙奇坐了自己的桑塔納,鐘克安帶著農(nóng)業(yè)廳的人員上了中巴車。 “書記,您不怕……鐘克安搞什么小動作嗎?”趙奇擔心道,鐘克安的心思他們都懂,雖然展子晨來這招挺狠的,可是能爬到甘市也不是一般的能量,說不準給個口子,他就能把局面重新撕開。 展子晨打開了車窗,就著窗外的微風欣賞著棗花綿白似云的景色,對著陽光微微瞇起了眼睛,臉上竟然帶著一種仿佛來郊游踏青般的愜意,十分的享受,棗花淡淡的香味彌漫在鼻翼之下,再看遠處的枝頭上已經(jīng)開放的淡黃色花朵,他——想兒子了,想老婆了。 想到在京都里混得風生水起的兩個寶貝蛋,他的慈父之心柔軟的一塌糊涂,真想飛到他們的身邊,一手一個好好的稀罕稀罕那倆小東西rou呼呼的小臉蛋兒,聞著奶香味道,聽他們啊啊的叫他,跟他玩…… 都他媽的那個姓鐘的,不起幺蛾子老子是不是能抽空回趟京都看媳婦兒,想想就很不能踩死那丫的。 “擔心?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鐘克安鼓動大家下來參觀,不知道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啊!”趙奇真想伸手好好的晃晃這個老神在在的展子晨,到底有什么后手透露出來一點不行?。考彼廊税?! 展子晨轉(zhuǎn)頭對他笑了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自古邪不壓正,放心吧?!?/br> 前頭開車的蔣楓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了展子晨一眼,正好瞄到他嘴角和煦的笑意,蔣楓撇了撇嘴,心說你就裝吧! 書記,你真是太能裝了! 車隊在一處忙著對花的棗樹地邊停了下來。 眾人下了車,見棗農(nóng)們忙得熱火朝天,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倒是鐘克安像是沒看到忙碌的果農(nóng)一樣,招呼著鄒經(jīng)理和魯經(jīng)理進了樹地,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兩位請看,這就是咱們甘市的沾化棗樹?!?/br> 李經(jīng)理摸著棗樹蒼老的樹干點了點頭。 “咱們的沾化棗好是好,可是這些樹都太老啦!”鐘克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聲說道,“這些棗樹的產(chǎn)量連年下降,不知道還能不能滿足貴廠的需要??!” “哦?”鄒經(jīng)理摸著樹干皺起了眉頭,“您是說……” “是啊,”鐘克安點了點頭,摸著棗樹動情的說道,“這些樹有的都過盛果期了,出產(chǎn)的沾化棗品質(zhì)是一年不如一年,你看看這些老樹,要是不改良還不如砍了燒柴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地方口音頗濃的怒吼,聽聲音就覺得天雷劈下來了似的。 “哪個王八犢子放屁!” 幾個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頭戴草帽身穿一件干凈卻還是有些陳舊的迷彩服的的老頭兒怒目瞪著鐘克安,“你是哪里來的混蛋敢這么咒我的棗樹?!” “你,你……你說話要注意態(tài)度!”曲鴻雁急忙沖上來護駕,大聲道,“這是市政府的鐘市長!你怎么說話呢你?!” 老頭兒站在樹上,也不下來,帶著嘲諷的目光瞅了鐘克安一眼,不屑的蔑視道,“這就是要砍了俺們老棗樹種八月脆的鐘副市長?。 ?/br> 鐘克安主仆二人被老漢嘲諷的態(tài)度震住,一時不知該怎么回話了。 幾個人正在僵持著,魯鄒二經(jīng)理來不及為他倆解圍,就聽老頭兒有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大家都過來看?。∵@就是要砍了咱們老棗樹改種八月脆的鐘市長!鐘市長來啦,大家趕快過來看?。 ?/br> 這話一吼出去,附近幾塊棗樹地的果農(nóng)們都趕了過來,尤其是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一聽到是鐘市長來了,簡直就跟見了仇人一樣,揮舞著圍巾手套蜂擁而至,那雙雙眼睛都跟兔子似的,紅啦! “哪個是鐘市長?!”一個年老的婦女扯著尖利的嗓子,奔著老漢手指的方向就沖了過來。 “你是鐘市長?” 曲鴻雁急忙搖頭,但是想到首先要護主,退了兩步覺得不對勁,趕忙又擋到了鐘克安的前面,心里卻是叫苦連連。 魚沒吃到,倒是惹了一身的腥,這回好了,自己都搭進去了,這鐘市長也他媽的衰神下凡! 然而曲鴻雁還不知道,他丫的這一舉動已經(jīng)在鐘克安心里扎上了刺,撇開會議室里失敗的下馬威不說,這個落跑的反應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