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渡君、[清穿同人]穿成九阿哥后我成了團(tuán)寵、每天晚上都被插(NP,高H)、忍冬、離婚前,老公成了兩歲半、meimei會喜歡破鞋嗎、前夫求我做皇后[穿書]、重生之影后再臨、重生八零俏神醫(yī)、將軍高高在上
延遲了一個月,這問題其實是很嚴(yán)重的,如果百姓不及時耕作播種,夏天來得太快,作物的青苗還未長起天氣就太熱了,雨水又降得少,那么很可能青苗長不大就萎焉了,或是因為栽種太遲,在秋冬季,冰雪再次到來之前,作物還未成熟、來不及收割,便又要歉收了。是以謝丞公依然極忙,負(fù)責(zé)了族中產(chǎn)業(yè)的大郎也時常到家外去,華苓好幾日都見不到這兩人一回了。 …… 四月初,金鑾殿上會試之中,道慶帝欽點揚(yáng)州才子白溯為狀元,六品秘書郎之子莫杭為榜眼,涼州才子蕭子衡為探花,其余進(jìn)士及第者近一百五十人。 …… 華苓找了一天,讓大郎將她送到公主府去看晏河。 晏河腹中的孩子已經(jīng)過了八個來月,看著肚子很大了,行動有些不便,是以晏河只讓她最心腹的孫公公到府門口迎華苓,自己在日常起居的廳堂中等待。 華苓一見晏河就覺得她變丑了一點,而且胖了不少,而且情緒也似乎不太好。以往晏河這人在華苓面前,不管是表現(xiàn)得十分高傲還是懶洋洋、無所畏懼都好,總是精神百倍的,但如今華苓看著她,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陰郁得快要毀滅世界的女人。 “你心情不好?”華苓坐下來說:“孕中產(chǎn)后都很容易患抑郁癥的,為了身體健康和寶寶著想,你最好還是努力讓自己愉快些吧?!?/br> 晏河斜躺在貴妃長塌上,一個侍婢在給她捶腿,另個侍婢在給她按摩手臂。她看了華苓一眼,道:“我很好?!?/br>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很好的樣子?!比A苓笑瞇瞇地說。 “罷了,下去?!标毯用嫔涞?fù)]了揮手,服侍著她的兩個侍婢面上滑過惶恐,行了禮遠(yuǎn)遠(yuǎn)退下了。 廳堂中只剩下了兩人,晏河柔柔撫摸著自己高高的肚子,神色溫柔道:“再怎么難挨,也快要過去了。與我最親近的人就要來到我身邊了?!?/br> 華苓托腮看著她,若有所思。也許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是在皇家這么個黑暗、缺少親情的地方,晏河才會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這么執(zhí)著?畢竟,對任何人來說,血脈相連的才是最親的人。想到這里,她也無法對晏河有什么惡言,柔聲道:“懷孕的時候母親變丑了,肚子里多半是個男孩子。” 晏河眼睛一亮,道:“自然是生男孩好。這世道,當(dāng)男的比當(dāng)女的快活多了。穩(wěn)婆也說看肚子的形狀是個男孩?!?/br> “你要注意不要吃太多,孩子太胖了不好生。如果生產(chǎn)的時候造成那處撕裂,會很難愈合,對以后也有很大的影響?!比A苓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又補(bǔ)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話,生產(chǎn)之前,可以試試自己做些下盤的肌rou鍛煉,也會有好處的?!?/br> 晏河點頭應(yīng)了,又問:“你前世是做什么的?” 華苓挑挑眉,笑瞇瞇地不說話。 晏河惱道:“我說你又何必這樣,我們也算認(rèn)識幾年的朋友了吧,你這么防著我做什么,難道我會吃了你?!?/br> 華苓只是攤攤手笑道:“我說過了,不要問我無聊的問題?!?/br> “哼?!标毯永浜吡艘宦?,看華苓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還是丟開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這個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原本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重新將工坊弄起來,這下也只得暫時擱置。這見鬼的世界,弱成這個樣子,真叫人厭煩得很?!?/br> “把孩子生了再說吧?!比A苓嘆了口氣,道:“女性要懷胎十月才能生孩子,確實天生要比男性弱勢些。好多女孩子婚前倒還有些自由,婚后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等于就是困在后宅里出不來了?!?/br> 晏河冷笑了一聲,當(dāng)中滿滿的都是怒意。 華苓蹙眉道:“都與你說了不好勞氣,這樣對身體不好?!?/br> 晏河道:“你知道太后她怎么?對我無端端有了個孩子,她可是惱得很,起初還想叫我打掉,如今見月份大了不好打,又派人來說,等我的孩子生下來,便送出去養(yǎng),她給我重新選了個駙馬!” “選了誰?” “陰家的人?!标毯永淅涞溃骸板X昭當(dāng)真沒用得很,耳根子軟得不行,太后說什么他就是什么,后妃說什么就是什么。如今宮中陰妃懷孕了,還有幾個昭儀什么的也懷孕了,皇后卻是無出?!?/br> 華苓很明白晏河說的這些代表著什么,后族勢大。皇宮內(nèi)廷之中有幾名宮妃懷孕她也知道一二,只得嘆氣。想了想道:“李皇后是舊年七月里流掉了孩子吧。從健康的角度來說,流產(chǎn)之后最好隔一年以上再懷孕,不然對身體損傷很大?!?/br> 晏河笑了笑:“你以為在內(nèi)廷之中,有她從容修養(yǎng)的時間?” 華苓嘆氣道:“我知道……只是女性多半壽命短些,也有這個原因,生孩子生得太頻繁,對身體臟器耗損得很厲害的?!?/br> “但是不生,坐在那個位置上也長命不了?;始沂翘煜伦畈恢v究的地方。又臟又臭。太后要指給我的那個陰家子我見過了,二十五歲,剛剛死了妻子,也不知沾過了多少女人,日常最愛流連內(nèi)淮河邊的伎子樓?!标毯虞p輕撫摸著她的孩子,眼神厭惡:“這就是個這樣的世界,如果手里沒有權(quán)勢,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任何權(quán)利?!?/br> 華苓怔了怔,輕輕點頭?!澳阏f的對……” …… 兩人聊了半天,華苓在公主府用了一頓飯,才帶著滿腹心事歸家。 暮春初夏季節(jié),這座位于丹朝金字塔最頂端的金陵城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熙熙攘攘,這是天下客商云集之處,金粉世家林立之地,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富貴榮華。 大郎只是將華苓送過來就匆匆離開了,留下六名侍衛(wèi)給她,華苓是自己回的府。路上,她卷起了帷簾,看城中街面的風(fēng)光。馬車從金陵最繁華的街道上駛過,忽然前面?zhèn)鱽硪魂囆鷩W,馬車停了下來。 駕車的老仆稟告說:“娘子,前方有搶親事,我等是調(diào)轉(zhuǎn)頭另尋道行走,還是暫且在此等待?” 華苓問:“搶親?” 金瓶和金釧都在車?yán)铮鹌棵蛑叫Φ溃骸澳镒幽阃??前日是恩科殿試之日,才出了簇新新的狀元、榜眼、探花,照制是要帶紅花、騎馬游街三日的,依婢子看,定是有人家看中了其中那一個,欲要強(qiáng)將女兒嫁與他呢?!?/br> 華苓這才明白過來。 有名侍衛(wèi)擠到前方去看了,回來稟告說:“九娘子,卑職探查過了,前方正是今科狀元、榜眼及探花郎游街到此?!?/br> 華苓眼睛亮了,問道:“我能不能下去看一看?” ☆、第135章 當(dāng)街搶親 135 雖然華苓是問“我能不能下去看一看”,但其實這幾個仆婢那里敢、那里能阻止她? 這幾年以來,華苓在府中是越發(fā)說得上話,只要不是想要搶人家好處、挖人家祖墳之類的大事,丞公和大郎都會允許的,他們原本也知道小娘子心里有分寸,不曾做過真正出格的事。 家中兩個頂梁柱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了,其他兄弟姐妹們自然也都讓著華苓,反正就算撒潑打滾也不可能得到相同的待遇,還不如告訴自己,小meimei就是不一樣的呢——上一個膽敢到丞公跟前抱怨待遇不公的四娘,其結(jié)果兄弟姐妹們可都記得很清楚。 所以在侍衛(wèi)們一臉的苦色之下,華苓興致勃勃地下了馬車,身邊跟著兩個侍婢四個侍衛(wèi),就靠近了擁擁擠擠的人群。 也不知是從什么年代傳承下來的習(xí)性了,中原人一貫特別愛看熱鬧。正好苦寒的去冬才過了,像鵪鶉一樣被雪藏了整個寒冬的百姓正是缺少些大熱鬧子看的時候,這新出爐的狀元榜眼探花齊齊整整地出來游街,哪里有不看的道理? 并且今歲三位登科及第、成為金鑾殿榜首的郎君可都是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俊美的郎君,只需著了光鮮綢緞衣裳、戴上烏紗帽,再略略撲點粉,胸前戴上大紅花,在金陵城中踏馬而過,這可真是——哎,何等的芝蘭玉樹、春風(fēng)得意呀。 三位郎君行走的正是成為了金陵城中軸線的大街,名為金蟾大街。金蟾,蟾宮,月也,金陵城最中心的橫縱街道統(tǒng)統(tǒng)都以天上星宿命名,自然該有個眾星拱月。這段街道是所有人來到金陵必行的一處,最是繁榮,街道兩邊的店鋪不是賣的遠(yuǎn)洋舶來品也是各地珍奇,包羅萬象,什么都有,唯一只是價高。 原本金陵人也只是在街面兩側(cè)圍觀狀元郎幾位騎著高頭大馬、前后更有禁軍小隊開路清道的光彩威風(fēng)而已,頂多有些當(dāng)齡的小娘子望見那馬上郎君俊美非凡了,含羞擲去香囊繡帕等物,但今日來了一位五六十歲的富家翁,帶著幾名家丁,上來就拉扯著探花郎蕭衡不放手,嚷嚷著愿以全副家財招婿,家中嬌女容貌姣好、賢良淑德,堪為探花郎良配,云云。 這種事每隔幾年總要鬧上那么一兩回。 高門子弟當(dāng)中最優(yōu)秀的那一撥多半并不走科舉道,比如王磐,比如當(dāng)年的謝熙和,圣上親自下詔相請,入朝便是七品甚至六品的官兒,在這樣的情況下考科舉實在是浪費時間。 舉國上下都有些默契,將科舉入仕的機(jī)會留給了寒門士子以及中小家族出身的郎君。是以每科及第登科的進(jìn)士當(dāng)中,總有那么若干位是出身不太高,來自金陵之外的州城,但是不論品貌、文采還是前程都十分好的未婚年輕郎君,這種品相的郎君對于金陵一些家財萬貫,但是并無官身的富家翁來說,毫無疑問是乘龍快婿最好的人選。 正是因為這種品相的郎君出身并不太高,在金陵并無根基,富家翁們想要強(qiáng)將人請回家中成親才有可行性,若是面對的是輔弼相丞四家的郎君,郎君們身邊的大批侍衛(wèi)早就沖上去了,將人一頓胖揍,那里還能像如今這般,富家翁拉拉扯扯的不肯放手。 “探花郎!探花郎!隨老叟家去罷!我家嬌娘面如滿月,眼波似水,容貌可是這金陵城一等一的好!探花郎*辣的新科及第,年輕俊俏,玉樹臨風(fēng),與我家嬌娘正是天生的一對兒,地造的一雙兒!老叟合共只有嬌娘一女,寵愛萬分,只要郎君娶了我家嬌娘,家財便盡數(shù)陪嫁……” 那熙熙攘攘之中,華苓耳尖地聽到了一個中氣十足的高音喜氣洋洋地說著勸告的話,居然還有鑼鼓砰砰鏘鏘地敲著,嗩吶嗚嗚嗚吹著,金陵百姓略帶著些吳語味道、語調(diào)柔和的金陵話交織在一起,什么聲音都有。 她的好奇心是越發(fā)強(qiáng)了,心癢癢得很,恨不得立刻鉆進(jìn)人群的最里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個場景。 意識到自己的心態(tài),華苓不由就有些唾棄自己,又很好笑,若是換在以前,這么市儈、這么無聊,甚至可以說是浪費時間的舉動她是絕對不會做的,但是現(xiàn)在么……人生是這樣無聊,有樂子自然要多消費一些。 四名侍衛(wèi)盡心盡責(zé)地給華苓開出了一條小小的路,金瓶金釧緊緊護(hù)著華苓,一行人很順利地進(jìn)入了圍觀圈子的中心。 然后華苓就看到了,三位郎君中有兩個是熟人,一個莫杭,一個蕭衡,她立刻就握著嘴笑了。 那要搶親事的富家翁也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緣故,啤酒肚子大得很,整個身形就是橄欖形狀的。偏偏著一身光滑得反光的鸚哥綠色圓領(lǐng)綢袍,看著越發(fā)跟個青橄欖一般,還在樹梢上隨著風(fēng)搖擺個不住。 富家翁一點不客氣,拉扯著探花郎蕭衡的衣擺不許他走,舊年給華苓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這位湛藍(lán)眼睛俊郎君困窘得很,差點就被扯下了馬來。 家丁們有的幫著主人家拉扯的,有的干脆是搬來了小牛皮鼓子,在一旁砰砰砰地敲,配著嗩吶和銅鑼有節(jié)奏的吹奏,越發(fā)是引人注目。只待主人家說上一句話,他們就齊聲高喝當(dāng)中幾個重要字眼兒,“探花郎”、“女嬌娘”、“天作之合”云云,為主人家助陣。 百姓們看得熱鬧,鼓掌起哄的當(dāng)真是不少。 華苓就這么聽著,都準(zhǔn)備以為探花郎立刻就要嫁入人家了,簡直笑得打跌。 蕭衡在馬上一臉苦色,拱手連連彎腰朝那富家翁說道:“老丈盛情,蕭衡卻只能對不住了,衡家中嚴(yán)父已經(jīng)為衡定下了親事,只待衡此番回鄉(xiāng),便立即完婚,如何能娶老丈家的小娘子。” 那老丈完全就是瞅準(zhǔn)了時機(jī)來的,很明顯先前也做過了調(diào)查,鎖定了探花郎是最好的女婿人選。 是以壓根兒不理睬探花郎的拒絕,一張大圓臉笑得見牙不見眼,只是拉著蕭衡的衣擺,頻頻朝周圍百姓們高聲說道:“探花郎便是我張家乘龍快婿,老叟這便往城南家去,家中已備上了美酒美饌,諸位若是有心,何不來我家中吃一杯喜酒!” 金陵百姓只看熱鬧不看內(nèi)情,一聽老富家翁這么豪爽地請大家伙兒都去吃喜酒,那里還有不捧場的,便連街面兩邊的二三層酒肆上面,也有不少看客探出了半個身子來,高聲大笑:“兀那探花郎耶?。?!老丈盛情相請,正巧男未婚、女未嫁,何不就此隨老丈去了,成此佳話也?!” “正是如此!” “探花郎速速應(yīng)下罷!” “美嬌娘,少年郎!春風(fēng)得意,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與蕭衡同行的狀元郎白溯和榜眼莫杭,一個是二十來歲已經(jīng)成婚,一個父親是朝廷命官,倒是沒有人招惹的。兩人雖然有心趕緊退出這是非地,但是周圍早被圍觀百姓擠得密密擠擠,如何能走。 雖然三人游街有一小隊朱衣銀甲的禁軍開路,但禁軍也無可奈何。 這可是新科進(jìn)士游街之時,乃是金陵的大大喜事。若是輕易起了沖突,略有損傷,豈不是晦氣得很,沒有人愿意擔(dān)這個責(zé)任。 索性往年這等境況也出現(xiàn)過不少,到最后總能有個解決的,禁軍將士們基本上就是作壁上觀了。 由此可見,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金陵百姓是何等樣活潑、無所畏懼的一群人,居然是連朱衣銀甲、全副武裝的禁軍軍士都不害怕,膽敢上來捋虎須的。 華苓笑得發(fā)抖,金瓶莫名其妙地問她:“娘子,竟有這般好笑不成?” 華苓說:“那探花郎我認(rèn)得,看見他倒霉我樂得很呢。” 金釧驚奇地問:“娘子如何竟認(rèn)得今科探花郎?” 華苓籠著袖,樂滋滋地說:“你們還記得去歲我自己跑出來了么?那日我騎馬在街面上走著,被人盜了荷包。正是心里緊張的時候,那探花郎在一家酒肆樓上調(diào)戲于我。便是他。所以如今看他倒霉,我心里不知有多開心?!?/br> 金釧立刻氣壞了:“這樣的壞人,活該他被這等只會胡纏纏的人招惹上!婢子看,那老叟家中的女兒定是豬兒鼻、齙牙嘴、招風(fēng)耳、胖得跟豬似的,正該配給他!” 華苓和金瓶,還有跟在他們身邊的幾個侍衛(wèi)都笑了。 華苓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說:“釧兒呀,你的想象力真是特別豐富!” 金釧很得意地福身:“婢子謝過娘子贊語。” 金瓶用力擰了擰金釧的手臂,低聲笑斥道:“小聲兒些!若是叫那老叟聽見了,我看你如何是好?!?/br> 金釧趕緊握住嘴不說話了。 …… 那蕭衡還在和富家翁拉拉扯扯,急出了滿身的大汗,狀元、榜眼兩人和禁軍們也有些焦頭爛額的意思,圍觀者眾多,其實也都是袖著手圍觀耍耍嘴皮子罷了。 金陵人富庶,穿得光鮮漂亮的人并不少。但即使如此,華苓一行人還是很招惹人視線的,齊齊整整的侍衛(wèi),漂亮的侍女,還有被護(hù)在中間,嬌滴滴、笑容粲然的小娘子。 莫杭很快就認(rèn)出了華苓,很是欣喜地頻頻往華苓的方向看,只是礙于眾目睽睽,實在無法過來見禮,還偷偷地伸手理了理身上交叉大紅綢子綁起的,面盆兒大的大紅花。 金釧眼神兒極好,立刻就說:“娘子,莫家郎君在望我們的方向瞧呢。” 華苓這才想起了這回事,想了想,點了一名侍衛(wèi)道:“你悄悄兒地擠過去,替我向莫大郎道個喜兒,賀莫大郎躍浪爭先,金榜題名。須得好好行禮。只說今日并不方便,來日我謝九定然補(bǔ)送賀禮?!?/br> 那得了華苓命令的侍衛(wèi)高高興興地去了,這傳話可是好活計,兩邊都討好的。 莫杭得了華苓的賀喜,高興得很,遙遙地在馬上朝華苓拱手,華苓便也笑盈盈地回了一禮。莫杭雖然脾氣古怪,常常害羞,但是性情當(dāng)真不錯,可以當(dāng)朋友。而且他也真厲害,今年不過十六歲,就能金榜題名、進(jìn)士及第。 丹朝人數(shù)萬萬,三年一科,得中進(jìn)士的才多少?更不要說是成為應(yīng)試士子當(dāng)中的第二名。華苓可是知道,這回過了鄉(xiāng)試,來到金陵應(yīng)考的士子有二千多名,到最后,篩選了又篩選,得以及第的也不過一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