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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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坊里,幾個大娘都十分熱情的幫忙,還有一幫孩子圍著看,甚至院外幾個牽牛的都不住往里張望,村人淳樸,雖看到磨坊有個女人,像外地人,長得很好看,但是看過幾眼就不好意思了,只有幾個半大小子偷偷摸摸的躲在墻角。 羅溪玉心里急,也不在乎此時這些目光,只要不是在城鎮(zhèn)的大街上,村里的人她倒也不擔(dān)心,民風(fēng)淳樸不過是好奇罷了。 幾個大娘還時不時的好奇問羅溪玉這東西怎么吃,這辦法也許這地方的人并不知道,家里有孩子的,又恰好媳婦沒奶,倒是可以試試這個,羅溪玉于是就認(rèn)真的她們說了下,還有注意的地方,一般小孩子太小的話不能喝米糊糊的,但是窮人的孩子不嬌氣,給食就能活,有時也在乎不了這個。 大娘們聽的直點頭,覺得又學(xué)了一手,會賺錢的已經(jīng)在琢磨這個能不能弄點銀子花。 待米磨過三遍,覺得差不多了,羅溪玉這才匆匆和嬸子回了院。 結(jié)果一進(jìn)屋,便見圣主正黑著臉,用手指尖勾著襁褓帶子,不耐煩的遠(yuǎn)遠(yuǎn)的提著,似乎一個不耐就要隨手扔掉似的。 第三十二章 “等一下……”羅溪玉當(dāng)即連驚帶嚇,焦頭爛額把面袋一丟,手微提著裙子一路跑過去,老遠(yuǎn)就伸出手去接。 圣主本來與襁褓里的嬰兒正大眼瞪小眼,見羅溪玉跑過來,頓時將目光移向她,臉上明顯有怒意,不等她跑過來,便十分有力的瞪著她,一字一頓命令道。 “馬上把它丟掉!”那語氣就跟說要丟開一些貓貓狗狗和臭蟲一樣嫌惡。 羅溪玉眼晴都在孩子身上呢,急忙小心冀冀的接過,寶兒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人,只是在半空不舒服的一直憋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待她一抱過去,它就開始哼唧,于是羅溪玉有經(jīng)驗的一摸屁股。 …… 寶兒這是拉了。 怪不得龜毛圣主大發(fā)脾氣 以他那么靈的狗鼻子,一屋子的臭味估計讓他受不了了,幸好寶兒沒哭,否則雙重厭惡之下,可能真就當(dāng)場丟掉了,羅溪玉暗自慶幸,立即將孩子抱離圣主遠(yuǎn)一點,然后飛快的給它擦干凈換了干凈尿布,臟的東西她急忙扔到外頭茅屋里,又將屋里門窗打開去了味兒。 回頭見圣主還在原地站著,連窩都沒有挪,沉著臉的樣子。 真有那么難以忍受嗎? 羅溪玉把孩子哄了哄,放在桌子上,一時也覺得自己心里苦啊。 這孩子是她這具身體父母的,雖然孩子無罪,但她也不舒服的,也不想因為這個給自己和別人填堵。 她也想放棄,自己都顧不好呢,還要照顧個小孩,手忙腳亂的喂養(yǎng),真的很麻煩,離不開人還要時時要照看,把屎把尿的就更不說了。 如果能遇到合適的人養(yǎng)它,她也就放心了,但是偏偏還是個六指嬰,想找一個靠譜的人把他養(yǎng)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總不能隨便找個人給點銀子,再次將它推入火坑。 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人,孩子難伺候,圣主更難伺候,兩個照顧一個就夠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還要兼顧,不僅是身累,還心累。 可是這些話跟誰說呢?說出來誰能理解? 像她這樣苦逼的體質(zhì),每天還有額定的功德消耗,讓她沒辦法做缺德事,還得逼得自己像個圣母一樣四處散發(fā)光輝,求爺爺告奶奶的上趕著去幫人忙,只為了積攢功德,盼著時不時能有兩團(tuán)白芒飛過來,好幫她供應(yīng)玉蘭花的養(yǎng)份,否則半夜疼半死的懲罰系統(tǒng)又要強行開啟,真是讓人郁卒。 想一想,她真是受夠了好嗎? 以前在家里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是公主的待遇好嗎,可是現(xiàn)在呢,心酸的想落淚啊。 可能唯一的好處就是針眼大的白芒吸收多了,她晚上睡覺好了,心境坦然了,活得理直氣壯了,心里也能容忍下事,多少也能苦中作樂了。 所以,羅溪玉自怨自艾了會兒,便決定不再跟龜毛圣主一樣,想想若把那臭味放大十幾倍,聞在鼻子里也挺恐怖的,大概比公共廁所好不了多少。 一向龜毛脾氣差的圣主,他能忍耐跟一個不認(rèn)識的小孩一個屋待著,已經(jīng)是很大的讓步,可能確實在動過丟掉的念頭,但畢竟沒有扔掉不是嗎,對他來說扔掉一個小孩跟扔掉一個茶杯般容易,還能讓她找不到,但他猶豫了。 羅溪玉覺得這是一大進(jìn)步啊,男人么,得鼓勵,得調(diào),教,不容易遇到個處男,她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能讓他長歪了,。 這個時候她得好話哄著,得夸贊,得抬著他,讓他覺得忍耐是值得的,只在這樣,以后她要做點什么好人好事,才能更順利一點。 于是她洗干凈手,走過去拉著他手臂輕聲道歉,又麻利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再給他倒水端茶,讓他挑不出毛病,最后再答應(yīng)每天早上給他泡米粉,然后給他做好吃的甜點,總之是圍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直到他臉色終于由寒冬轉(zhuǎn)暖,才松了口氣。 圣主川景獄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低一個頭的女子,一臉的曲意奉承輕聲討好,一邊自說自話一邊還拿眼瞧著自己的臉色,一會兒給他揉臂一會兒又給他按肩,怕他累還拉著他坐下,端茶倒水忙的不矣樂乎。 不知是跑的還是熱的,臉色帶著一絲紅暈,而看著他時的眼神,一直是真誠又明亮,雖然做著殷勤奉承之事,卻沒有一絲隱藏的謀取算計之意。 這樣從不求回報,只是不斷付出的人,他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他一開始就存有懷疑,但似乎不是。 不耐煩情緒和怒火,總會在她這樣的眼神下漸漸消褪,像此時這要,明明對桌上那個又鬧又臭的東西十分惱火,也打定主意找機會扔掉,但她一回來,還是緩了臉色坐了下來,只是臉上有些陰沉不定的看著她。 羅溪玉端著兌好的一碗米糊走過來,放到圣主面前,她把勺子塞到他手里看著他道:“你嘗嘗,看好不好喝,我問了借住的嬸子,她說村里沒有細(xì)磨,只得用粗磨湊和一下,磨了三遍還是有一點點粗,不過沒事,等一會路上我再用手磨給磨細(xì)些,這碗里加了兩勺白糖,只不過水有點熱,圣主你試試看,吃的時候吹一吹不要燙著……” 這樣周到細(xì)心小意的女子,可能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但對于生活上一直粗魯簡單,從沒有人對他這樣過的圣主而言,簡直是必殺器,屢試不爽,果然他臉上最后一絲陰沉也不見了。 拿著勺子,抬眼看她,他說:“以后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我會事先把它收拾好,圣主一定聞不到的!”羅溪玉立即回答,答應(yīng)的認(rèn)真,就差指天發(fā)誓。 圣主聽罷打量她一會兒,似乎是相信了,這才將勺子移到面前米粉上,看了半晌沒有動,只皺眉道:“以后它喝剩下的不要?!?/br> 羅漲玉有點暈,明明你是搶人家的米糧好嗎?圣主! 不過還是解釋道:“這些不是寶兒剩下的,我保證,而且圣主早上不是看到了嗎?罐子里以前的沒有了,這是現(xiàn)磨的,它沒有吃過,以后也會先讓圣主吃,寶兒只會吃圣主剩下的,不會跟圣主搶……”羅溪玉嘴里一邊說心里一邊窘死,這個男人任性小氣又護(hù)食,連小孩子的米糧都搶,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暫時昧著良心委屈孩子了。 圣主這才收回了不悅的表情,開始喝起米糊,里面羅溪玉還放了些早上做豆腐餅時,用剩的熟芝麻,口感更好了,果然,一碗又見底了。 吃完圣主嗽了口,羅溪玉小心給他換上黑色外袍,再系上銀色腰帶,這些以前都是葛老伺候的,現(xiàn)在全部交給了她。 羅溪玉邊整理邊想,早上明明是把寶兒是交給葛老帶的,怎么會在圣主手里? 早知道葛老這么不靠譜,就不把孩子交給他了,不過興許葛老只是忘了或者臨時有事,羅溪玉抬頭看了看穿好外袍,坐在床邊的圣主,似乎并不急著離開,估計是后者吧。 圣主坐下后,伸手拉住要轉(zhuǎn)身要去收拾桌上碗筷的羅溪玉,順勢就將她腰圈住,他沒有說話,只是眼晴看了她一眼,然后自然下移盯在她豐盈的胸口處。 那么明顯赤果的暗示,羅溪玉臉色瞬間紅若桃花,簡直是震驚了,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樣吧?這個圣主居然還沒有看夠?昨晚看了大半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