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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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溪玉此時就見他手貼著肚子,摟著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睡的安詳,在她懷里睡著的圣主一臉的無防備,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羅溪玉忍不住低頭親他的臉頰,幸福滿滿的感覺。 而心中更是堅(jiān)定要多賺白芒,然后用她所有的玉蘭救他。 第二日,秀瑾趁著她洗漱時,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夫人,這個……” “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她匆匆洗了臉,便接過秀瑾遞過來的帕子,擦干臉,順手又潤濕了,給坐端坐在椅子上的圣主仔細(xì)的擦著。 秀瑾極不適應(yīng)的看著夫人給一個陌生男人擦臉,半天才道:“夫人,這個……人,真的是夫人的夫君?” 羅溪玉也不轉(zhuǎn)頭,只道:“怎么了?” “是程老爺子的兒子?” 羅溪玉給圣主擦手擦到一半,不由一停,“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沒注意到此時端坐的圣主,耳朵微微一動。 秀瑾苦著臉道:“哎呀夫人,你這幾日沒有出門,外面都在傳吶,說程老爺子的兒子在京城得罪了人,被打的半死,全身癱瘓?jiān)诖?,還說,對方連棺材都準(zhǔn)備好了,還派了殺手來,要程家斷子絕子,程家馬上就要完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羅溪玉本來還高興的臉,頓時一沉,“這事兒是誰傳的?” “哎喲夫人,先別說是誰傳的了,夫人在這城里又是施藥又是收留乞丐,這固然得名聲了,可是得罪的人也不少,那幾家學(xué)院倒罷了,還有幾家藥鋪呢,生意都因咱的醫(yī)館清淡了不少,夫人,這些人當(dāng)初在醫(yī)館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八成是為了禍害人,危言聳聽的編出來,就想要夫人氣著,醫(yī)館也開不了。 本來我也不敢跟夫人說的,只是鋪?zhàn)幼罱苡绊懥?,不知是不是看程老爺子的兒子倒了,京城沒有了靠山,這些做藥鋪的同行一起來擠兌著咱,藥鋪這幾日已經(jīng)抬來了六個差一口氣咽氣兒的,有五個當(dāng)場死在了咱鋪?zhàn)永铮佔(zhàn)拥纳庖宦淝д?,還有那藥坊齋的徐老板,他……” “他怎么?”羅溪玉道。 “他,他毀夫人聲譽(yù)啊,不僅搶咱鋪?zhàn)拥牟∪?,還放言說程老爺子的兒子要是不行了,夫人就成了寡婦,到時他就納了夫人做小妾,到時即得了美人,又得了鋪?zhàn)?,連書院都是他的……真是臭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咱家的夫人就算……也有的是人要,就憑他?” 轉(zhuǎn)頭看到夫人緊抿的嘴唇,便知失言,秀瑾也是氣極,這些日子她一直忍著瞞著,可是這東西就哪紙包不住火一樣,越傳越盛,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夫人一人蒙在谷里,本來夫人有身孕,不好說這個,可是總不能因此事將名譽(yù)給毀了。 若是再任那徐掌柜如此說下去,夫人沒有回應(yīng),那可就坐實(shí)了夫人與他有私情的事了,這可是嚴(yán)重至極,她思前想后不得不說。 “夫人。”秀瑾道:“現(xiàn)在外面的人瘋傳的厲害,有說程老爺子的兒子程前快不行了,有說程少爺在京城有了平妻,把原配攆回老家,結(jié)果被皇帝厭棄,打了上百大板,現(xiàn)在被押解回來了。 還有的說程老爺子的兒子根本沒考上秀才,而是進(jìn)了賭場,欠下大筆的錢,追債的上門討要,很快程宅就不姓程了,連藥鋪的伙計(jì)都人心慌慌的…… 夫人……”秀瑾看了眼坐在一邊那臉色難看的男子,暗道這樣一臉疤,丑陋的男子怎么值得自家的夫人如些愛戴,他臉微微側(cè)著,無神的眼中似有一道精光閃過,似不是那么平凡的樣子。 秀瑾一怔,難道他聽到話了?但隨即便否定了,一個聽不到看不到聾子一樣的人,就是一個廢人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反應(yīng),于是她調(diào)整語氣,哀求道:“夫人,我便再不知,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不是程家少爺,那夫人何必瞞著不說出來呢,不管是夫人的親人,弟弟或兄長,只要證明他不是程家少爺,那些人就不敢再欺負(fù)人了,而夫人的聲譽(yù)也保得住了……” 羅溪玉在聽罷后,突然冷靜了下來,程家兒子在京城此事如果能證明,早便證明了,可是他早就死了,死在了沙海銷金窟中,連尸身都沒有留下,如何證明? 如果長時間程前不露面,恐怕會引人懷疑。 而這樣,反而好,能很好的替代,以后圣主便是程前,然后以這個身份住下來,自己更方便照顧,程老爺子不會說,十二劍不會說,她也不會說,那便誰也不知曉,而自己的聲譽(yù),及那些興風(fēng)作浪的人與圣主比,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圣主能恢復(fù),大家關(guān)上門,頂多不開藥鋪了,這些都不算什么事兒。 只是想到白芒,羅溪玉有些隱隱頭痛,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眼前的情況只能忍一忍。 思前想后,只得道:“休要胡說,這就是我的夫君,程家的少爺程前,秀瑾,以后說話再不可這般揣測著說,若是傳到有心人耳中,那我豈不是真成了你說的那般人?好了,你出去吧,若還有下次,我可不會輕饒你了……” 秀瑾是個腦子靈活的,她觀察了幾日便猜得□□不離十,她這般說也是為了程家好,也是為自己狀想,但她卻不了解內(nèi)情,所以說出的話自然不合心。 待秀瑾欲言又止的離開后,羅溪玉又拿起帕子給坐在那里的男人仔細(xì)的擦著手,擦完不由的握住他的手,將臉貼在上面,難受的道:“景獄,你快點(diǎn)好,好不好,這樣就沒有人欺負(fù)我們娘倆沒有靠山了……” 圣主一直坐著,沒有回應(yīng),只是目光似乎往聲音的地方尋著,卻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羅溪玉難受的枕在他瘦的皮包骨的膝蓋上,過了會才扶著把手費(fèi)力的起身,然后將帕子放回到盆架上。 回頭已不見難受,笑著道:“你先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彪S即撫著肚子去了隔音,這一次圣主沒有伸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 等到了一會兒沒有聲音,他才突然動了動手指,然后口中費(fèi)力的,極力的,半天才發(fā)出一聲“噓……”的聲音,接著又囁著嘴唇連道兩聲:“噓……噓……” 此時如果有人看到,就會見到一個茫然的男人,手在膝上握成拳頭,然后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般,不斷的像嬰兒學(xué)聲般,發(fā)現(xiàn)奇怪的聲音,而額頭的青筋卻是迸了出來。 一聲“噓”對普通人而言,不過是嘴皮一動而已,可是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卻像是極限一般。 而這此,本來平靜的柜子里,一處,突然傳來了聲響,接著順著柜中的某處洞,突然鉆出一物,此物筷子粗細(xì),一出柜子便搖頭擺尾,接著便是銀色影子一閃,便竄向了男人緩緩向它伸出來的手。 羅溪玉換了衣衫出來時,男人還是那樣的坐著,手中卻已空無一物,她過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輕輕拽了拽,這些日子自從他能走動,雖然笨拙但卻能散一會步,她每日都帶他到院子里走一圈,然后在陽光足的地方曬曬太陽,陽光是萬物之陽,常曬太陽也可治病,可驅(qū)走身體寒氣及污穢邪物,還能使人精神振奮,去除萎靡。 羅溪玉手牽著他,然后在院子里配合他的腳步,慢慢的走著,陽光曬在兩人的身上,她不由仰頭看他,男人還是那么瘦,雖穿著青袍,可是卻像是一具骷髏在行走一般,大病一場,形銷骨立,這很正常。 她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圣主臉色好看許多已經(jīng)是好的開始,她不由的取了榛子果rou出來,然后伸手喂他,榛子果有營養(yǎng)也好吃,圣主很喜歡,果然他沒有拒絕的輕輕嚼著,雖然可能不知是什么東西,但是只要是她喂的,他從來都沒有猶豫的吃下。 “你為什么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報復(fù)你么?我要是喂你毒藥,你該怎么辦???葛老又不在,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羅溪玉見他吃的那么不猶豫,不由抽了抽鼻子捏著他手指輕道。 也不知圣主聽沒聽到,但是說完后他的腳步一頓,手掌一動,更緊更用力的握著她。 不出一日,城里便傳開,那藥坊齋的徐老板昨夜竟然死在床上,聽說是被蛇咬死的。 那徐老板平日沒少干賣假藥,多收錢,還苛刻伙計(jì)的事兒,藥鋪里經(jīng)常有窮人跪著求賒一點(diǎn)藥錢,別的藥鋪頂多轟出去,這徐掌柜竟讓伙計(jì)給人打斷一條腿,那家老娘不出三日病死了,而斷腿的成了瘸子,沒兩年也死在外頭,這事兒沒少被人講,都說姓徐的這事造孽啊。 所以這人死了還有不少人拍手稱快,人都傳說,這藥坊齋的徐老板欺負(fù)人程家孤兒寡母的,程家人心善,幫窮人做好事,老天都護(hù)著呢,哪輪得到他這么欺辱,這就是遭了報應(yīng)了。 一時間這話兒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羅溪玉的藥鋪和醫(yī)館也是名聲大躁,而背后那些宵小被徐老板的死嚇得縮了尾,這做虧心事的沒一個不怕報應(yīng)論,如此一來,便再也沒敢有動靜。 這事兒傳到羅溪玉耳中時,她正端著湯往屋里走呢,因心情好,步子也輕松,一進(jìn)屋便見圣主坐在窗口處,手中正有一條小蛇不斷吐著信子在手臂與指尖攀爬著。 第一百章 小銀蛇怎么出來了,想到從秀瑾那里聽到已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徐掌柜之事,她心里微微一動,怎么就這么巧,偏偏讓蛇給咬了,而這蛇自己家正好有一只,不過想了想小銀蛇也不知道徐掌柜是誰?怎么可能找得到人?這實(shí)在是腦洞太大才能聯(lián)想得出來。 她不由的放了心,手里拿著食物,里面還有些煮爛的手撕rou,吃點(diǎn)rou圣主的身體能好的快點(diǎn),這些日子她摸著多少長了點(diǎn)rou,于是急忙往里走。 圣主的事,藥鋪的事,她嘴里說的輕松,可是心里能不急嗎,連著幾日沒有睡好了,加上又里里外外的忙活,此時心里一松,邁著門檻時沒來由的頭一暈,腳下一絆,手里的湯差點(diǎn)撒了出來。 只覺得剛才絆的不知抻著哪根勁,肚子有些難受,不過她的體質(zhì)好,加上之前懷著孕的時候就跋山涉水的走,這都沒什么事,所以她也從來不讓自己太嬌貴,經(jīng)常多活動反而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