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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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覺到她的失神,圣主沉默了下,緩和了語氣:“人死不能復(fù)生,葛老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祖愧有貝貝,放寬心,若是你想貝貝,便再等一段時間,我準(zhǔn)備一下再與你同去?!?/br> 說完他放下了書,揉了揉額頭:“好了,該睡了,泡杯花茶給我吧。”他半命令道。 “嗯……”羅溪玉應(yīng)聲后,有些木然的起身,為了他方便,桌上的壺里每天都會泡一朵花茶放在那里,她拿起壺,沉默往杯里倒著茶水,屋里只聽得到茶水撞擊瓷杯的聲音。 沒有準(zhǔn)備好?何須準(zhǔn)備?圣主為什么二十年來從不回祖愧?連葛老死后都不回,那時她以為他怕她的長途勞頓之苦,可是現(xiàn)在…… 準(zhǔn)備好再回祖愧,在此時此刻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解釋,貝貝…… 羅溪玉的心就跟纏在一起的絲線一樣亂。 可是在將茶杯交與圣主手中時,她慢慢沉下了心,看他將茶水一口喝下,準(zhǔn)備起身,她看著他輕聲道:“圣主,睡前我給你梳一下頭吧……” 每日都是她給梳理,圣主猶豫了下,并沒有懷疑,點點頭徑直走到桌前坐下,羅溪玉隨著走至身后,將他的發(fā)箍拿下來,解了髻,然后輕輕打散,有撥開腦后的發(fā)時,她的目光第一次看向了那一處掩在發(fā)中的蛇形印跡。 而在看到那刺目的血紅色時,她的手忍不住開始抖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章 腦子一片空白,羅溪玉全身硬綁綁的躺在那里,說不上是什么心情,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又回到了那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中,那種血腥,如夢魔一樣弓起身發(fā)出怪聲殺人的身影,似乎是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在這種時候,突然的翻了開來,重新的惡夢一番,等到她再睜開眼晴,天色已經(jīng)放亮,而身邊位置早已空了,圣主似乎很忙,從幾年前就一直在忙。 在忙什么?他從來沒有說起過,羅溪玉也沒有好奇,因為男人畢竟有自己的事情做,雖然不在東獄,也有必須要知道的消息與處理的事…… 羅溪玉躺了會兒,待外面?zhèn)鱽硭藕虻难绢^的聲音,才起身,換了套珠白的衣衫坐在梳妝臺前,小丫頭今天才十六歲,花兒一般的年紀(jì),此時正給她梳著發(fā)。 要說這奴仆奴婢進(jìn)了程宅,那真是跟掉進(jìn)糖窩里也差不多了,程家是大善人,無論老父子,還是夫人,還是公子少爺,都是極和善的人,脾氣好又善待下人,福利還不用說,大家處得就像一家人一樣,天天心情好,都是開開心心,不像其它府里規(guī)距多,動不動打罵發(fā)賣。 所以小丫頭也受拘束的邊梳發(fā)邊道:“夫人也別太憂心了,老爺子走的沒病沒災(zāi),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這可比那些常年臥在床前受罪的可要強(qiáng)多了……” “昨天啊,我看到舅爺暗自讓人扶著你呢,舅爺是真擔(dān)心夫人的,經(jīng)常詢問夫人的身體,這不早上還讓人給你和爺送來了燕窩,爺一早出去了沒吃,還在爐子上溫著呢,一會兒就讓人給夫人送來……” 羅溪玉聽到此不由的打起精神,“爺一早出去了?可知去了哪里?” “不知道呢?!边@個程家爺脾氣古怪,她們都不敢過問的,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不由猶豫的道:“夫人,咱家的小桃耳朵最好使,她說經(jīng)常能聽到地下有聲音傳上來,半夜的時候,會有那種,咚咚的聲音,這幾年幾乎每天都有,她都睡不著覺呢?!?/br> “地下有聲音?” “是啊,小桃都不敢跟別人說,怕傳出去不好,又覺得是自己的幻覺,可是這兩年,我聽著有幾個都說,半夜有動靜,就像在地底有什么洞一樣,一直發(fā)出石頭落地的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可嚇人了呢。”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也說不清,總之我來這三年,就一直有的,但是仔細(xì)聽又聽不到了,附近也有人傳呢,但是卻找不到是哪里傳來的,有人還說是山怪呢,不過最近沒有再聽到了,估計可能是風(fēng)聲吧?!毙⊙绢^手極巧,挽了幾下就給夫人簡單利落的挽了個飛仙髻,烏發(fā)層層堆徹,再插入牛眼大的珍珠簪子固定好。 羅溪玉在梳妝臺前呆坐了半晌,連小丫頭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看著銅鏡中仍然絕色的美人,臉上卻是秀眉緊鎖,眼神中還有些迷茫。 一個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她很了解,非常了解,性格脾性,甚至肌膚每一道紋路,可是在聽到葛老去世前的一番話后,她又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什么也不了解,除了那些眼晴看到的外在之物與表面,內(nèi)心想起來又顯得遙不可及。 她覺得應(yīng)該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覺,圣主還在,他沒有死,自己一直照顧著他,將他照顧的很好,她打起精神這樣想著。 可是,葛老是圣主最親近的人,他死的前話必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否則不會這么輕易說出來,甚至于葛老懷疑已不止三五年的間。 如果這種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種在了她的心上,只要有土壤,總有一天會生根發(fā)芽。 只要一想到,與她一起二十年的人,不是圣主,而是……那個,胎毒……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真相,那足以讓銅鏡中臉無血色的女人,崩潰及驚惶失措, 便是此時,她幾乎都坐不住,一直告訴自己,要信任的想法像在風(fēng)雨中搖擺,無數(shù)的念頭與疑問,再加上葛老的話,與那夜在山裂縫中所見的影子,都在腦子中亂成一團(tuán)。 圣主為什么不回東獄? 是怕回到那里露出破綻?還是有什么秘密怕葛老與十二劍看出異樣?不不,它與圣主同體同胎,圣主的一切對他而言都不是秘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會是什么? 羅溪玉目光看向桌上泡著玉蘭花的水壺,突然覺得心在發(fā)抖,真相讓她不敢再想下去。 葛老說,他對貝貝有殺意,有殺意…… 這般想來,貝貝確實自小怕他,連句話都說不全,長大后,也的確沒有待在身邊,她也曾埋怨過,可貝貝每次都笑嘻嘻的,她也只能無奈的想,孩子總要離開母親的懷抱,有自己未來的人生和天空,可是現(xiàn)在這般看來,一切……是因為圣主嗎? 不不,就算再冷漠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么會有殺意,那只有一種可能,除非,除非…… 不,絕不可能! 可是,半夜地下的聲音,圣主經(jīng)常不見蹤影,似乎還有瞞著她的事,羅溪玉腦子亂的很,無法將事情串連在一起,只是感覺到有事情要發(fā)生,可是到底什么事,圣主又在準(zhǔn)備著什么? 一個個問題拋出來,她只覺得心口像被什么陰影攥住一般,有些喘不過來氣來。 她不想再這般想下去,全是負(fù)面的能量,她開始想圣主的好處。 一直以來,她的話他從來放在心上,照顧他時,向來言聽計從,哦,她想到了,誰說圣主不喜歡貝貝?在貝貝四歲的時候,他最喜歡玩飛飛。 圣主單臂抱著她,背上還背著貝貝,帶她們來到離九牧最近的天淵山脈,飛了一天,他們來到了當(dāng)初的那處天險,他還親了自己的臉頰,目光那么溫柔,貝貝喜歡的大叫,還伸手抓著圣主的衣袖叫爹爹…… 可是后來呢,貝貝莫名的哭了,她急忙的哄著,圣主背著手一直站在懸崖上,目光看向崖下,那目光…… 羅溪玉幾乎不敢再想去,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不同,那時只覺得圣主的無限孤寂,自己看著時心里帶著柔情,可是此時想來那臉色在當(dāng)時卻又顯得那么陰沉…… 羅溪玉忍不住抱著頭,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她,應(yīng)該怎么辦? 相信葛老?可是她不甘,二十年的相濡以沫,怎么可能真的相信他竟是當(dāng)年的抬毒頂替。 可是如果不是,那葛老所說的一切又是為何?還有腦后的蛇印,血紅色,像要滴出血一般,還有圣主對葛老死時的冷漠,這是一個如父如友如仆的老人,再鐵石心腸也會有傷痛,可是為何她看不出一絲一毫?是圣主將悲傷隱藏的太深?還是這種感情從一開始就根本就不曾有過…… 啊……她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想到這里,她倏然起身,轉(zhuǎn)身走到門外。 寶兒是個溫善厚道之人,生平愛文又好交友,上至百官大臣,下至三教九流,只要有能幫上的忙,必是要幫一把,也是因為羅溪玉在他小時就灌輸?shù)娜藷o貧賤貴富之分,加上在學(xué)院與多少來自各地各處環(huán)境的孩子相處,這種好客與尊重已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