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閉著眼睛，慢慢失去意識，完全聽不到許輝說了什么。

    電話里只剩下許輝一個人自言自語。

    “其實，我本來也想問問……我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變得太脆弱。

    “我不敢見他……”

    “上次我偷偷去了一次，他就剩下那么一點了，渾身肌rou都抽在一起?！?/br>
    “他跟以前完全不一樣?！?/br>
    “你說他醒了還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白鷺……”

    風鼓吹著，掩蓋他不堪一擊的聲音。

    “我很害怕……”

    章節(jié)目錄 第二十二章

    白璐的記憶出現(xiàn)了斷層。

    她早晨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邊放著手機，最后一個通話記錄是許輝。

    她記得半夜他打來電話，但她不記得什么時候掛斷了。

    至于內(nèi)容……

    她在食堂買了早飯，往教學樓走的路上回想起那一句——“都他媽怪你”。

    坐在座位上啃完包子，其他同學才陸陸續(xù)續(xù)來上學。

    十月中旬了，燥熱褪去，秋日安寧。

    教室最前面的計時板上的數(shù)字一天一天地往下減，大家已經(jīng)習慣了。

    六中高三生每周一次的測驗安排在周四下午。

    上午照常上課，午飯之后，同學們回到教室，然后簡單收拾文具。這時學委會在教室黑板上貼上一張考場表，考場是按照上一次周測的成績分的，同學按照表上劃分，去自己的考場考試。

    白璐把筆袋整理好，背著書包跟著大部隊一起出門。

    門口稍稍有些擁堵，吳瀚文走到白璐身邊。

    “考個試而已，帶這么多東西？”

    白璐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少，隨便帶著的?！彼贿呎f一邊上下打量吳瀚文，“光桿司令??？”他沒背包，手里也是空的。

    “觀察不仔細了吧?！眳清奶?，指了指自己胸口。原來領子處夾著一支水性筆，白璐剛剛沒有注意到。

    “就一支筆？”

    “嘖?！眳清囊黄沧?，“眼瞅要考數(shù)學了，你這思維這么局促可怎么辦。”說著，一扭身，拎著自己的襯衫抬起來，露出了褲子。

    褲兜處別著另外一支水性筆。

    白璐轉回臉，吳瀚文：“……我開玩笑的，思維不能亂發(fā)散，不好集中精力。”

    人終于走得差不多了，白璐邁開步子，吳瀚文在門口跟上她。

    “哎……”

    白璐回頭，吳瀚文閉嘴。

    “學委?！?/br>
    “?。俊?/br>
    走廊里到處是去往考場的學生，拖拉的腳步聲和細碎的說話聲充斥在慵懶的午后。

    雖然懶，雖然慢，但每個人都走在自己的節(jié)奏里。

    白璐在某一個無人注意的空當，沖吳瀚文笑了一下。

    很快很快，眨眼的功夫。

    笑容慧黠，含著女生獨有的恃寵而嬌，甚至還有點小小的邪惡。

    最后挑眉說：“沒事?！?/br>
    人走了。

    吳瀚文傻眼。

    “什么感覺？”

    轉頭，看見李思毅背著書包站在身后，吳瀚文干巴巴開口：“你怎么還沒走？”

    李思毅坦然，“剛剛太擠?！?/br>
    吳瀚文：“你真是一個稱職的胖子。”

    李思毅皺眉，“別轉移話題，什么感覺。”

    吳瀚文長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