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到底有些冷，白璐抬手臂，抱住自己。

    與許輝對視。

    許輝還指著她，他憔悴的臉更為清晰。“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白璐嘴抿成一條線，也在固執(zhí)地堅守什么。

    許輝好像一塊下一秒就要破碎的玻璃，點著頭，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

    “好，那你跟我道個歉，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白璐依舊安靜。

    許輝忽然嘶啞大吼，“你他媽給我道個歉——！你之前不是很會說對不起么！怎么現(xiàn)在不會了??？怎么該說的時候就不說了！”

    白璐手指無意識地繃緊，“我為什么道歉，你道過歉么。”

    許輝平靜地看著她?！拔覍δ悖瑳]有需要道歉的?！彼q自嘴硬著，“其他人我不管，跟我沒關(guān)系！”

    白璐背起包，轉(zhuǎn)身就走。

    許輝自然不會放她走，他的力氣又回來了。

    他們糾纏在門口，許輝按緊門，把她頂在中間。

    “我對你好不好，你自己知道！”

    白璐試圖推開他，“那別人對你好不好？你是不是也知道？”

    “我不管！”許輝有點歇斯底里，“你是我找的，我找的！別人我不管，你不能這么對我！我他媽就算對他們再差，你先想的也應(yīng)該是我！”

    白璐知道推不開，索性也不費力了。

    她輕輕地看著他。

    “不是你找的我，是‘我讓你’找的我。”

    許輝粗粗的呼吸落在她臉頰前，發(fā)絲顫動。

    她下巴微抬，“讓開吧?！?/br>
    聲音很低，但沒有余地。

    “好、好……你不想道歉，那現(xiàn)在先不道歉?！痹S輝到底退讓了，“我們說其他的?！?/br>
    白璐的呼吸也快了。

    “沒什么其他的了?！?/br>
    “有……”

    “沒了?！?/br>
    許輝固執(zhí)地大喊，“我說有！怎么可能沒有！”

    白璐靠在冰冷的鐵門上，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許輝。

    “真的沒了，我來就是說這個的?！?/br>
    許輝咬牙：“不行?！?/br>
    白璐試圖在狹隘的空間里轉(zhuǎn)動身體，又聽見了他的哽咽。

    距離太近了。

    眼淚好像直接摔碎在她的心上。

    他又變得軟弱了。

    “我只想了一個將來……白璐?！?/br>
    她沒法開口。

    許輝忽然冷笑一聲，“你要替朋友報復(fù)我，至少也要看到成效再走。”

    白璐看著他，“現(xiàn)在就是了?！?/br>
    于是冷笑也維持不住了。

    沉默再一次蔓延，許輝低著頭。

    “我爸剛給我打完電話……你至少別在今天……”

    白璐：“我今天留下，明天就會再留?！?/br>
    “那就留啊！”

    白璐緩緩搖頭，“許輝，我不是因為要留下才來的。”說著，又道，“今天不是，當(dāng)初也不是?！?/br>
    許輝沒有說話，白璐接著道：“但我也沒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樣?！彼聪蛏嘲l(fā)，那里有一個紙袋。

    “那是你送過我的所有東西，單據(jù)都在里面，能退的都退了吧?！?/br>
    她的目光轉(zhuǎn)回的時候，剛好跟他看在一起。

    靜了很久，許輝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