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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話語自然,并未刻意壓著聲音。 此刻被他這句驚得正不知如何回答的陸成玉并不清楚,方圓三十步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孟西洲的掌控之中。 這些話,除了他能聽見,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表弟的意思是……” 孟西洲一指輕輕點了點杯口,一斂方才輕松之色,抬首看向陸成玉,“我想給表兄一個報仇的機會?!?/br> “報仇?”陸成玉駭然,不知他這句報仇從何而來。 “母親提起過,表嫂自小身體康健,可為何表嫂隨表兄入京后不到兩年,身體便每況愈下,后突染重疾,不過半年便與世長辭?”孟西洲神色深幽,雙目沉冷清澈,他不慌不忙地將這件陳年舊事一點點的推開,引著陸成玉一步步走進他調(diào)查出的真相當中。 孟西洲思路清晰,話語仿佛帶有一種天然的魔力,不過三兩句,便能讓人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去猜、去想。 陸成玉心底驀地一沉,有人謀害在穎兒這件事,其實他不是沒想過。 因為穎兒病倒時,陸成玉恰好剛由禮部郎中升任侍郎,位于五品,受陛下臨時指派,將會出任當年春闈的副考官。 當時考官一共五人,皆是臨時指派,兩位為禮部官員,三位為翰林院學士。 他當時起疑,一來是穎兒病倒的時機太過巧合,二來五位考官中的一人——翰林學士丘懷之,突然落水離世。 當巧合湊到一起,心思機敏的陸成玉便不認為這是巧合了,只不過他找不到任何根據(jù),也想不通對方加害穎兒的道理,遂而作罷。 穎兒重疾染身,時?;柝拭噪x,不知日月今夕。 他陪在她身側(cè)親自照顧時,便常聽她口中喃喃潿洲之事,日子一久,心腸軟的陸成玉再無法專心供職禮部,便上表請辭歸鄉(xiāng),再后來,便是陛下降下圣恩,允他回潿洲出任潿洲知州一職。 如今孟西洲突然重提此事,且話語篤定,以他的做事方式,必然是有了證據(jù)。 “原來表兄也懷疑過?!泵衔髦迯年懗捎竦姆磻?yīng)中讀出這個信息,他不懷疑陸成玉有這樣的能力,只不過現(xiàn)在的陸成玉,還太過心軟。 孟西洲不再多言,給了李炎個眼色,李炎便將準備好的木匣遞給陸成玉。 “表兄把木匣中的證據(jù)先好好看過吧,許多事,表兄只需順著線索一查便知真假,其他的話,我等表兄思慮好了,再談?!?/br> 話音剛落,屋外有人叩門,是掌柜親自端菜上來。 孟西洲起身理了理衣擺,扭身道:“我還是先回府中等表兄了?!?/br> 陸成玉沒有回應(yīng),他正捧著木匣里的口供,一張張的讀著。 他不知道,其實孟西洲早在一年半前,就將此事調(diào)查清楚,只是后來遇刺,真相拖到現(xiàn)在才被揭開。 掌柜上完菜出來,見方才雅間內(nèi)的公子正立在堂內(nèi)看著自己,他見狀,緊著快走兩步,問:“公子可還有什么吩咐?” “方才多點的一條鮮魚,掌柜能否幫忙打包,上次我家貓兒因沒能吃到你們家的魚還撓了我?guī)椎溃袢諄砹?,便帶一條給它嘗鮮?!泵衔髦揠S后讓李炎結(jié)了賬。 掌柜下意識的瞥見他脖頸上那兩小道結(jié)了痂的撓痕,笑道:“我這就為公子打包,不過公子家的貓兒絕對是個識貨的主兒,咱們家的魚,論鮮美,絕對是潿洲第一。” 掌柜說罷,T梔子整理W折回廚房將食盒雙手奉上。 李炎接下食盒,正納悶爺口中的貓兒是怎么回事呢,聽爺吩咐,“一會兒去市坊采購些潿洲特產(chǎn),給同行的幾位大人,還有國公府、李府(孟思然婆家)、梅園,都各備一份。” “是……”李炎頷首應(yīng)下,聽到梅園二字時,他明顯僵硬一瞬,忽而明了爺口中的貓兒指的是誰了。 他就說吧,像沈娘子這樣溫柔靚麗,聰慧大方的娘子,爺就是冰塊做的心,也得被暖熱了。 孟西洲回首見李炎漾著抹可疑的笑,沉聲問:“是嫌差事太輕松么,不如回府再端端茶?!?/br> 李炎想到那日蹲馬步端茶的事就腰痛腿酸,趕忙道:“爺我錯了還不成?我現(xiàn)在就去采購……” 他說著就要跑走,被孟西洲一把扯住,“食盒留下,魚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 民宅西院。 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沈青青做了個夢, 卻又不是真的夢。 夢回慶靈峰的三月,那時她剛同阿洲成親不到一個月。 慶靈峰的天總要比山外冷上幾分,她穿著那件之前靠拾野果子換來的小舊襖,在院里收拾門口那塊小田地。 下個月就到谷雨該播種了,她打算趁著這幾日,先種一茬韭菜和大蔥。 沈青青蹲在那,專心致志地種菜,絲毫未注意到身后接近的腳步。 一絲清涼忽而貼上面頰,嚇得她“啊”的一聲。 原是阿洲回來了,她撫著心口抬眼一瞧,立刻蹙緊了眉。 “阿洲你衣服和頭發(fā)怎么弄濕了?” 三月山內(nèi),春寒似冬,沈青青瞧著他滿身水漬,臉凍得發(fā)紫,趕忙起身扯他進屋,這才瞧見阿洲身后掛著兩條活動亂跳的桂魚。 他似是見她真著了急,紅了眼眶,不說話了,這才交待方才去山下溪邊摸魚的事。 溪水半凍半融,他廢了不少力氣才抓來兩條,本想給妻子一個驚喜,卻不想竟把人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