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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健趕忙頷首稱是。 他念著時間緊,任務(wù)重,這頭應(yīng)下后,便匆匆離去,著手準(zhǔn)備去了。 這頭送走肖健,孟西洲叫來秦恒問:“蕭應(yīng)最近去哪兒了?” “前段時日為老國公爺?shù)呐f疾去了趟西北,后來就沒什么任務(wù)在身,這幾日過年,他怕是又跑哪兒去玩了?!?/br> “派暗衛(wèi)將他尋回帶來見我,另外昨日太子私宅內(nèi)可有動作?” “昨日之事后,私宅周圍來了不少暗衛(wèi),屬下無法靠近,今晨暗樁來報,宅內(nèi)人走樓空,就連那些下人也已不知去向。” 孟棠嬴設(shè)下這樣一個死局給他,又這么快便把私宅清理干凈,想必謀劃已久。 孟西洲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沉聲道:“孟棠嬴已知曉我的身世,這幾日必然會有所行動,東宮盯不了,就去盯死趙家及其黨羽,一定不可懈怠?!?/br> “是,屬下明白?!?/br> “你去吧?!?/br> 這頭話音剛落,李炎叩門急聲道:“爺,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來了?!?/br> 孟西洲起身,剛往前走了沒幾步,門便被推開了。 一股寒風(fēng)灌入,讓本就冷冰冰的屋子,更加寒冷。 正院里幾間屋子的地龍是連在一起的,孟西洲念著青青的情況,便沒有讓下人燒著。 魏氏攙著老國公爺,緩步走進,今日落雪雖停,大風(fēng)不止,干冷的風(fēng),將兩位的臉凍的紅撲撲。 “父親,母親。”孟西洲迎了過去。 昨夜額間碰破的傷口此刻已呈青紫,頗為明顯。 兩人一進屋便留意到了,魏氏驚聲問:“子思,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受傷了?” “父親母親先請安坐,兒子有事要言明?!?/br> 見老國公夫婦親自找了過來,孟西洲心中有愧,走過去將父親攙扶到座椅上。 李炎折身命下人備茶,又移了炭爐過來,讓室內(nèi)稍稍舒服些了。 老國公爺本是一臉不悅,昨夜府內(nèi)設(shè)宴,陸成玉及其他回京述職的小輩都參加了,唯獨不見顯國公府的獨子,讓他二人好一頓尷尬。 今日一瞧,大過年的,這小子不知又遇到何事,弄得如此狼狽,心頓時軟了幾分。 見他不提昨夜之事,老國公爺劈頭蓋臉道:“子思,府內(nèi)昨夜家宴,你去哪了?別跟我說大年初一還要辦案,我已遣人問過,這幾日大理寺無人當(dāng)值。” 見他不言,拍桌而起,“如今還未分府,你便常宿在外,往日我同你母親未問什么,只念你公務(wù)繁忙,這處宅子離得近,便沒有攔著你來住,如今可倒好,過年都不知道回來了?!” “老爺,您先消消氣?!蔽菏硝久迹讲艁頃r她叮囑過,別一見面父子就吵。 “怎么消氣!你看看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你就是太慣著他了,看看現(xiàn)在,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這混賬肯定是在這院子里養(yǎng)了人!” 養(yǎng)了人這三個字,直接挑開了孟西洲血淋淋的傷口,他直直跪下,頓了片刻,才艱難說道:“父親母親,昨夜兒子的發(fā)妻沈氏歿了,故此徹夜未歸,還請父母諒解?!?/br> “誰?誰歿了?”老國公爺腦子嗡的一聲,顫巍巍地扭向魏氏,滿目驚詫地問:“他說什么?誰歿了?” “方才子思說的似乎是發(fā)妻……沈氏?” 魏氏也懵了,一臉茫然的看向跪在身前的男人,見他面露悲色,眼眶發(fā)紅,趕忙問一旁的李炎:“李炎,你來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親,還是由兒子來說明吧?!泵衔髦薷┥砜念^,緩緩道:“之前我被刺客追殺,誤入了饒州境內(nèi)的慶靈峰一帶,后被人所救,那女子便是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沈知意。” 他無法抑制的哽咽。 沈知意。 說出這三個字時,就像有人掏出三根粗長的鐵釘,一下下地釘進他心口。 “但我那時受了傷,說話不利索,她便讓我喚她乳名青青。那時我丟了往日記憶,不能自理,她不計男女之別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之后我們便成了親,生活在三溪村。 后蕭應(yīng)尋來,才知曉原本身份,可我擔(dān)心父母計較門第之別,便讓蕭應(yīng)暫將我已娶親之事隱瞞下來?!?/br> “未成想,歸京途中遭遇埋伏,陰錯陽差,我將之前的記憶記起來了,卻偏偏忘了同青青在一起的這一年?!?/br> 孟西洲機械性的說著,手指蜷起又松開。 “這……”魏氏聞言詫異不已,尚無法從這種巧合之中回神。 “青青一路從饒州尋來,后與我在汴京重逢,之后便被我安置在小宅中,潿洲、宜州都有隨行,先前我在大理寺、曲林遇刺,身受重傷,也是她無微不至地守在一旁照顧?!?/br> “她文靜大方,溫婉賢德,一直是個盡心盡職的好妻子?!?/br> 老國公爺頭一次聽自家生性薄涼的兒子這般稱贊一位女子,不由得疑惑道:“你夫妻既然恩愛如此,為何皇兄賜婚時,你還答應(yīng)了?” 孟西洲被問的一愣,茫然抬首,連呼吸都忘了。 一旁看不下去的李炎跪下道:“國公爺,小公爺把那位娘子忘了,所以才……” 孟西洲顫著胸腔倒吸口氣,打斷他,“錯了就是錯了。是我為了得到鎮(zhèn)平侯的助力才應(yīng)下那門親事,是我明知娶過親,還要迫她忍著受著,再娶他人……” 李炎聽了,心頭不由得一顫。